益州,成都,州牧府。
“遠揚,現在外面可是熱鬧的很啊。”盧植輕撫下顎三縷長須,笑瞇瞇的說道。
聞言,周帆也是不禁莞爾,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那張松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就在周帆率領大軍凱旋回來的那一天晚上,突然天降甘霖,一時間整個益州都沸騰了。
百姓們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有見到過雨水了,而現在突然間的降下了甘霖,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不顧大晚上的,紛紛出門來歡慶,哪怕是被淋的渾身濕透,那也是心甘情愿。
這成都雖然也實行宵禁,但是這次周帆也沒有下令制止什么,畢竟這種大喜的日子,若是去阻止,反而是太過于掃興了。
“只不過被昨天晚上這么一鬧,怕是今天一些醫館的生意要好上了不少啊。”甘寧開著玩笑道。被暴雨這么一淋,今天指不定有多少感染風寒的人呢,不過也還好,出不了什么大問題。
“醫館嗎!”周帆喃喃自語道,而目光也是突然飄向了東面的方向。
頓時場面就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忍不住憤恨的瞪了一眼那甘寧,這甘寧說什么不好,偏偏說這醫館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周帆擔心起其父周異的情況嗎。
甘寧也是自知理虧,連忙縮了縮脖子,心中懊悔不已,然而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
“遠揚放心吧,子常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最終還是盧植這個最合適的人開了口。
“老師,我明白!”周帆也是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現在想那么多那也沒用,他現在唯一要做的,那就是徹底解決那夷人的問題。
“對了。昨天我們帶回來的那人,現在怎么樣了”周帆問道。
“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還有些虛弱。”荀攸說道:“而且已經有人把他給認出來了。”
“哦,是誰”周帆連忙問道。
“剛開始我們詢問此人身份的時候,他還是充傻裝楞,只不過這家伙在益州名聲也不小,因此很多人都能認得出來,他就是那越嵩夷王高奉的親弟弟高玉。”一旁的王累大笑道。
“原來是條大魚啊,至于這名聲,又是怎么回事”周帆問道。
他原本也就以為那人最多是個心腹大將之類的人物。但還真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是那夷王的弟弟,這下子真是有意思了。
“這名自然是惡名。主公和老主公還沒來益州之前,這高玉仗著自己的身份,沒少欺負過人,因此一下子就被人給認出來了。”王累說道。
“原來是個二世祖啊,那就更好辦了。”周帆說:“去把那高玉給我帶上來。”
“遠揚你打算怎么做”盧植問道,以他對周帆的了解,他怕是又要有大動作了。
“一鼓作氣,平定整個益州。徹底解決隱患!”周帆眼神一凜,堅定的說道。
“你打算收復越嵩三郡了”盧植問。
“沒錯,這次那夷人一下子就損失了十萬兵馬,可謂是傷筋動骨。原來我還在想要怎么拿下那越嵩三郡。現在可好了,有了高玉這個突破口,一切就好辦了。”周帆說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周帆身上。絲毫不掩飾其心中的崇敬。
想想前幾任州牧,那當的叫一個窩囊啊,別說是像這周帆一樣主動出擊。解決那些個夷人的麻煩了,就連被動防守那也做不到,沒少讓治下百姓受委屈。
而他周帆,這才上任幾天啊,就有著這么大的動作,能夠跟著這種有能力有野心的主公,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末將第一個復議!”嚴顏毫不猶豫的說道。他可是地地道道的蜀中人,平時見慣了他們同胞被夷人欺負,可惜卻無能為力,就連之前那次甘寧當街殺了幾個夷人,他也擺不平,最終還要靠他周帆來善后,當真是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而如今機會終于是來了,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把握。
“打,打死那幫夷人,這次靠著公達計策,都沒機會動手,這次一定要殺個痛快!”甘寧激動的叫道。
聞言,眾人齊齊的看了一眼那甘寧,隨即紛紛大笑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是在笑話那甘寧,而是紛紛在認同那甘寧的話,那夷人是時候給他們一些難以忘懷的教訓了。
“啟稟主公,高玉帶到了。”就在這時候,幾個親衛帶著那高玉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停止了大笑,看向了那高玉。此刻那高玉一身夷人的打扮早就換掉了,換上了一身漢人的衣服,臉上露出一絲病態的紅暈,若是不仔細去看,倒還真看不出他是一個夷人,只可惜夷人就是夷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而此刻這高玉一臉警惕的看著在座的那么多人,現在的他怕是也已經知道了自己所處的環境,身處敵營啊,一個不小心就會是人頭落地的結局。
“來人,賜座。”周帆揮了揮手道。看他高玉現在這情況,迎風三步倒的,若是一個不小心掛了,那豈不是白費了自己一番心思。
當即一人拿來了一張椅子,讓那浩高玉坐了下來。要說著椅子,還是周帆沒事的時候讓人弄出來的,反正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如今大漢那跪坐的習慣,實在是讓他難受的很,他實在是懷疑這么跪坐下去,會不會得肩周炎之類的東西,而如今,至少自己身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坐著舒服的椅子了,畢竟沒人會跟自己過不去嗎。
當即那高玉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原本還頗為高傲的他,早已經被之前那場大水給徹底擊潰了,別人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出動,就徹底滅了他十萬大軍,此刻他對于這周帆,西心中存在的僅有恐懼二字。他也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逆來順受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周帆瞇著眼睛,雙眼直直的盯著那高玉。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