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賀章臉色一變,牙一咬,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氣,收于身前的手緊緊的握著拳,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然而他卻沒有想過,涂元帶著徒弟來這里一趟,什么也沒有得,而他自己還想著涂元能夠去幫他們方家破陣,雖然嘴上說一定有厚報,可是究竟是什么個報法,卻只字不提。
“涂真人想要先得報酬,誰又知曉真人能否破得了陣呢。”
“沒有人知曉,即使是我自己也不知曉。”
“既然連真人自己都知曉,那憑的是什么?先想要報酬。”方賀章冷問道。
在這獠城之中,他可不怕誰。雖然之前在方家之時,這個涂元表現出了一絲高深莫測,但是他非常的清楚,這個涂元只是初結丹,即使是結的金丹,也只是初結罷了,縱然高深也有一個限度。
他們方家并不會懼怕,也不可能怕。
方賀章是方家的下一任繼承人,他不愿意在一介散修面前低頭,方家可不是什么那種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負的。這個涂元,以為自己的父親被月牙谷的人抓了,便認為方家是隨便什么人都可動的了的嗎?
“方公子,既然話不投機,何必再多言,我的本事,于你身上顯,也不見高明。”涂元坐在那里,端著一杯酒,輕喝著,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方賀章的心中有一絲的怒氣,整個獠城之中,又何曾有人對他這樣說過話,又何曾有人敢當著他的面侮辱他的方家。
他的眼角看到街角,有兩個人轉了過來,是自己家的兩位供奉,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家的這兩位供奉在方家多年,雖說無法破那三昧神風陣,但是對于人與人之間的斗法。他們兩人,可是不曾虛怕過任何的同階修士的。
是要讓這個涂元知道,方家并非是軟弱無能的小家族了,也要讓這獠城之中的這些人知道,方家并沒有因此事而倒下,方家依然是這獠城之中第一家族。
在他的心,在他受到的教導里。這樣的日子,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夠軟弱的。尤其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若是今日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受到了此等的羞辱,最終忍氣吞聲了,明天,必將傳遍整個獠城,方家的地位將被動搖。
每一個方家的子弟,都將為違護家族的聲名而戰。
“涂真人是覺得方家出了事,就能夠隨意羞辱的嗎?”方賀章說道。
涂元拿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停,隨之一口喝睛。說道:“方公子若真是這般的想,那便時如此吧。”
一個家族的公子,一個結符的修士,敢于如此對于一個金丹修士說話,做為一個金丹修士,豈會說著退讓之話來。
涂元不愿意,修行修的便是一個大自在。更何況在自己的徒弟面前。
“那好,既然如此,涂真人也不要怪我方家不講情面了。”方賀章冷冷的話一出,整個酒樓之中的人都知道這方家公子要出手了。
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退到一邊去,只是他們才剛剛的站起來。那邊一聲劍吟已經響起,一道雪亮的劍光出現,一聲嬌喝,隨劍光而起。
“你算什么東西。”說話的是一直坐在那里沒有說話的范宣子,劍光出鞘便已經抹向了方賀章的脖子。
竟是殺意已決。
方賀章在一抹雪亮劍光映照之下,眼中涌生一絲驚駭,他還在等自己的兩位供奉上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涂元的徒弟竟是先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下死手。
他雖然結符不久,但確實是真真切切的結符修士,而范宣子不過是種火修士罷了,憑什么敢這樣朝我手出。
可是面對這一劍,他第一反應是躲,是退。
他的衣服上涌起一團光華,身形一片朦朧的朝后面退去,仿佛無形的風一樣的飄起,那方賀章衣服上面涌起一團靈華,在劍下瞬間潰散。
只見范宣子手中的劍勢一變,手中的劍仿佛劃出一抹月光朝著方賀章而去。
那從方賀章手在腰間一探,竟是同樣的多了一柄劍,劍出現在手中一瞬間,金色的劍光已經亮起了。
那是一柄太乙精金煉成的劍。
金光燦爛,揚起的一瞬間,一團耀眼的金芒如烈日一般閃耀。
一團烈日般的劍朝著范宣子的那一抹月光沖下。
月光在烈日般的劍光之下顯得暗淡無光,然而那一抹月光撞入烈日之中剎那,靈光四散,劍光氣朝著酒樓之中的四面八方涌去。
驚的酒樓之中的人一個個慌亂的躲避或是有法符護住身形。
月華與烈陽幾乎是同時消失,一切安靜下來,方賀章手中的劍上有著暗黑火焰在泛生,而范宣子手上的冰魄寒光劍上一抹淡淡的月華在流淌,那是她的太陰靈火。
有了涂元的領悟太陰靈火的筆記,她也是領悟了太陰靈火了。
“既然找死,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方賀章冷冷的說道。
但是他并沒有再出手,因為樓梯口上來了兩個人,那兩位方家的供奉。
涂元坐在那里依然沒有動,他端坐在那里,在自己的杯中倒下一杯酒。
那兩位供奉上了酒樓,先是朝方賀章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涂元,并沒有看一眼范宣子,在他們的眼中范宣子并不值得他們關注,其中有一個將目光落在了尸魅的身上,他覺得這尸魅有些與眾不同。
別人的尸魅往往在感受到敵意之時,必定是焦躁不安,會發出示威的吼聲來,而它還沒有。
他顯得有些過份的安靜,顯然有些詭異。
“我們老太爺,想請真人去回方家一趟。”其中一個供奉說道。
“回方家,為什么?不會是要打算殺我吧?”涂元說道。
“哪里,只是請真人回去商議如何的破陣而已。”供奉說道。
“是嗎?”涂元將手中的酒仰頭喝下,說道:“要是我不去呢。”
“方老太爺說了,并不想開罪真人,希望真人能夠配合,大家好聚好散,更何況,真人并非一人前來,也得為自己的弟子考慮考慮,不是嗎?”
他這話的是在威脅涂元身邊有一個弟子,即使是自己走了,徒弟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