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雪花皆不同。
或重或輕,或化劍光,或成幻象。
然而涂元周身卻被紅白兩種光華包裹著,手中的七寶如意更是揮打而出,面前一片雪花飄蕩的虛空被打得清明,他的步子向前走一步。
又一如意揮打而出,再一步跨出。
在這樣一片風雪天地之中,許多擁有力的修士都是被活活困死的。因為走不出去,所以在漫長的尋找出路之路最終凍僵。
涂元的做法在三祖、四祖及很多雪山城的人眼中并沒有多么的特別,因為曾有許多類似于涂元這樣被困于其中的人都這么的做過,他們這樣無非是在尋找離開的方式,在感受這一座大陣的變化。
不過他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從這十方風雪殺域立陣以來,逃脫出去的一只手都能夠數的過來。
他們相信,今天這個人不會是那個多出來的,雖然剛才那短短的時間內涂元表現出來的強大讓他們意外,但是他們對于這以七十二座雪山之靈韻而布下的十方風雪殺域來說,不足道哉。再合之這雪山城中所有人,他可以確信,這個人最終都只會是一座座冰雕。
冰雕,涂元看到了。
他的面前有一個還在努力行走的人,但是他已經凍在那里了。
冰雪覆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即使是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骨子里透出來的法韻足以說明他活著的時候,絕對是一位法身強者。
涂元只是看了看,根本就沒有理會,再次的向前走,沒走多遠,再一次的看到一座冰雕。
這一次涂元連看都沒有看,他手中如意揮出,如意所過之處,風雪乍停乍散。
一步,兩步,三步,十余步之后,他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
停下的涂元突然轉頭看向一個方向,他的雙眼泛起了金銀兩色,左眼金光燦爛,右眼銀色璀璨。
這兩只眼睛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涂元站在那里,仿佛只剩下兩只眼睛,一金一銀。
突然,那一金一銀兩只眼睛跳出了眼眶,飛上天空,化為日月,照耀著這片風雪天地。
而這時,涂元身體突然漲大,手中七寶如意緩緩揮出。動作很慢,就像被這整片天地都在拉扯著他的那揮出的手臂。
他的手臂帶出重影,如意變的巨大,由西向北,劃過西北的一片天空。
風雪澄靜。
人消失了,天空之中一金一銀的太陽與月亮慢慢的淡去,最終被風雪掩蓋,消失無蹤。
三祖與四祖他們在一個房間之中,而在他們的面前有一面鏡子,那鏡子之中原本是有一個人的身影,但是剛剛那個身影揮動手中的如意之后就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有。
“怎么可能。”
就在四祖話才落,鏡子之中有一道影子手揮如意,朝著他們打下來。
那如意前端如山,他們的感知之中,這是一座山鎮壓了下來。
沒有風。
無法動彈,他們被一股無形力量束縛鎮懾。
三祖的眼睛睜開了,兩點霜寒,這個房間里的霜寒乍起,卻又瞬間破碎。
四祖嘴里吐出來的寒風在如意鎮壓之下,竟是才出口便消逝。
他們在這一剎那之間感受到了恐懼,是死亡的恐懼。這是自他們修行有成以來,再也沒有感受到過的。
“今天,放過你們這一回……”隨著這個聲音落下,他們身上的那種窒息與沉重消失了。
眼前的那一片寶光斂去,他們看到一個背景朝著天地陰暗的深處走去,同時還有一個聲音響起:“因為你們是元陽古地的一份子……”
緊接著,幾片雪花飄入這個房間,雪花化為一個個的人,他們出現之后,眼中看著的是三祖與四祖眼中殘留的那一抹驚懼。
“他出來了,他走了……”
涂元離開了,并沒有殺雪山城任何一個人,甚至連之前那個明顯是三公子寄身的那個年輕人都沒有碰。
出了雪山城,涂元竟是突然感應到了奢比尸的氣息。
他的眉頭微皺,但也沒有遲疑的尋著那一縷忽然出現的氣息追尋過去。
奢比尸此時正坐在一個酒樓之中,在他的一側坐著龍女。
只是此時龍女的臉色很不好,她氣的直喘,周身隱隱之間仿佛有火焰浮動。
奢比尸左手提著的飛天夜叉之首就擺在桌上,一頭血色的頭發散開在桌上扭動著。
而手右手邊一柄巨大黑沉的鐵戟扎在那里,散發著沉沉的煞氣。而他們對面的桌上坐著一個黑袍人。
那人有著八條手臂,它是八臂蛇魔,一身的神通竟是與奢比尸不相上下。
而最讓奢比尸憤怒的是自己居然被他纏著不得脫身。
“奢比兄,幻魔城誠心邀請,奢比兄何必非要回你的那個什么地煞炎宮。”八臂蛇魔說道。
奢比尸不說道。
“奢比兄,在人類眼中,我們都非其族類,都屬于妖魔,終歸是無法真正相處的,現在我們幻魔城連合其他幾處地方,一起建立一個國度,憑奢比兄你的本領,大將軍之位非你莫屬。”八臂蛇魔繼續說道。
奢比尸依然沒有說話,他在思索著脫身之法。
“當今天地之間,大爭之世,那星空諸神,這元陽古地,處處暗流涌動,如你這般獨居一處的,將會第一時間被絞殺,我等唯同氣連枝,方能抵御這場大劫。”八臂蛇魔說道。
“既立國度,何人為皇?”奢比尸這時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很硬。
“奢比兄若是想知道,何不隨小弟一起去拜見,親見所見之后,奢比兄一定會心甘情愿在即將成立的國度為大將的。”八臂蛇魔說道。
奢比尸不擅言詞,可是旁邊的龍女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嘴巴開口,可是卻什么聲音也發出來來。
因為她已經被八臂蛇魔給禁了聲,八臂蛇魔與奢比尸不同,奢比尸一身尸煞濃而沉,但是卻不善法術,而八臂蛇魔卻相反,他極為擅長法術,連龍女一見面就被禁了聲,不能言語。
“如果奢比兄是擔心那位在你身留下印記者,我們愿意為你除去此人。”八臂蛇魔臉上的蛇紋和那嘴角的笑充滿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