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書院的深處有一個院子名叫夫子樓,這座樓是白谷書院的院長飲食起啟的地方。
平日里,老夫子根本不出這個夫子樓,若有人尋他,經過通報之后,夫子愿意的話,會在夫子樓的客房之接見。
“你所說的可是實情?”夫子坐在太師椅,手里端著一個青花瓷杯,杯是藍柃花茶,此茶清心滌神,乃是茶佳品。
“回恩師,學生說的皆是實情,那人重傷了青眉山的秋蒺。”在夫子的旁邊還有一位青衫先生,他是這位學生的老師,若是涂元看到,一定會認得其那個稟報的是之前清觀里面那位書生。
“前幾天,青眉山被打碎。”
那位書生聽后先是一愣,隨之道:“難道會是他?那個在清觀出現過的人?”
“他是什么樣的?”
那書生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無法描述,回想著在清觀之見到的那人模樣,竟是一片模糊。
他張口無言。
“說啊,什么樣的?”
“老師,我說不出來。”書生道。
老夫子將手的茶杯放下,起身,說道:“你們回去吧。”
老夫子一身寬大的學士袍服,花白的頭發,但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卻會發現他非常的高大。
腳那黑色的布鞋,手指修剪的整齊,臉有皺紋,花白的須,整個人看去非常的樸素。
他起身,來到旁邊的柴房,順手拿起那把靠在一株桃樹下的柴刀,紫刀面滿是因為清理雜草而形成的污痕。
另外兩人看著老夫子,皺眉,明明是在稟告重要的事,怎么卻拿起柴刀要清理起雜草了呢?
“你們回去約束發學生,你說的那個人,他已經來了。”老夫子說話之間,轉身之間已經消失了。
涂元回頭之時,這一次沒有看到那個打掃的人,他看到了一個提著一把柴刀的老人。
“你看到了什么?”老夫子問道。
“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涂元將手的書合,塞回書架之。
“你打碎了青眉山,為何不直接打破白谷書院,要這樣偷偷的進來。”老夫子前幾步停下來,手的柴刀在手,像是隨時都可劈過來。
他是那么的樸實無華,像是山村砍柴的老頭穿了一件士袍而已。
“不為何,想,便來了。”涂元說道。
“偷偷摸摸,鬼鬼崇崇,本當你會是一個什么英雄人物,卻是一位不擇手段的小人。”老夫子又走前兩步,神情嚴肅,像是在宣判著別人的罪行一樣。
涂元卻笑了笑,說道:“夫子欲累勢以動我的法,可惜,夫子的金口玉言于我無用。”
但是夫子卻根本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你入書院為學生,卻不尊師長,對書院毫無敬意,欺瞞同窗,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之人,有什么資格活在世。”
老夫子說完,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涂元的面前,手的柴刀揚起,朝著涂元的脖劈斬而下。
他像是要劈斬下一根長歪了的樹枝,不像是在劈人,劈的理直氣壯,劈的樸實無華,毫不做作,沒有任何的玄法在身,但是那一刀卻像是能夠劈斷任何的法,任何的法在這一刀面前都將是像是亂枝雜葉。
在涂元的眼,老夫子整個人都在發光,他是的天,那刀是天刀。
刀光劈斬過,涂元的頭顱掉落,沒有血,頭顱后身體滾落在地,卻仍然開口說話:“好刀法。”
話落,他的頭顱已經化為一灘水,肉身民化為一灘水。
涂元沒有想跟那個老夫子斗法,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回頭是一座白色的山谷,風繞身而飛,他沒有再回頭。
老夫子很強,那一刀之下,如果是在來到這片大地之前,在元古地之時,涂元大概也躲不過,只是在黑暗之飄流那么久,他的境界在默然之早已經得到了提升。
在這里,他同樣看到了被抹去了記錄。
這一次,他依然看到了那一只手,那只手如玉,卻又朦朧。
他不知道自己最終會面對什么,是否會有一只手從天地虛無之探手,抹去自己的存在。
隨之,他便又在這片大地游走,每到一個地方都想辦法進入那個世家或者門派,然后進入其看他們的門派史,看是否有記錄五百年前關于孔雀王國的事。
而天下間關于他的傳聞也越來越多了,各種各樣的傳言,有說是孔雀王回來了。
有說是黑暗之的大兇降臨。
卻沒有人能夠說出涂元的相貌,傳言雖多,但是卻沒有個準信。
有些門派察覺到了涂元的進入,想要將涂元困住,但是涂元卻正如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有些甚至根本沒有發現。
但是突然有一天,正當各派都小心防備之時,那個進出各派如入無人之境的人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了。
涂元出現在了一片沙漠之,虛空之仿佛有著火焰在燃燒。
他往大黃沙的深處走去,狂風吹得他的衣服飛揚,將他的帶著一絲花白的黑發吹散,在風亂舞。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里,冥冥之的一種牽引讓他走到這時。
一連走了許多天,當他來到了沙漠的深處,這里反而是沒有風,可以說所有的風都是圍著這里轉,根本沒有吹進來。
這里是一座城池的遺址,看去很大,其最心之處還有殘垣斷壁。
他突然感覺自己多出了一個心臟,在外面跳動著,雙重心跳。
一步一步的靠近。
那唯一不算完好的斷壁遮擋了目光。
這個地方荒蕪,在他的感知之,依然是在這片天地,但是卻折疊了起來,自成一界。
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之一片模糊,像是燃燒著火焰。
轉過那斷壁,終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
一個如心臟的石頭,泛著金色,或許可以說那心臟化為了淡金色的石頭,而最讓涂元在意的是,那如金石般的心臟面扎著一根簪子。
簪子頂端是一顆如鳳眼般的碧藍寶石,石簪子有著金黑纏繞著的符紋,神秘無。
這是洞淵簪,范宣子取名為鳳眼蝎尾簪,它扎在這樣的一個心臟,那范宣子呢?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