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九章買畫
“雷曼先生,這里就你一個人住嗎?”劉東問道。
“還有我的一個房客住在這里,不過他白天要上班,現在并不在家!”
“你沒結婚嗎?”劉東詫異道。
“曾經結過,不過她嫌我無法提供富裕的生活,所以在兩年前的時候跟著一個銀行經理去了美國!”說到這里,雷曼・布里希臉上露出了濃濃的黯然之色。
“抱歉!”
“沒關系,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請進來吧!”
點了點頭后剛準備往里走的劉東突然被海倫拉住了胳膊,轉頭看著佳人捂著口鼻,俏臉上一臉為難的樣子,劉東不禁笑道:“要不然,你還是先去車上等一會吧,順便把酒店里的保鏢叫過來幫忙辦一下東西。”
“好吧!那我去打電話了,你一會快點下來!”猶豫一番后,海倫點了點頭。
“海倫小姐呢?”
“我讓她去打電話去了。多叫幾個人,要不然你這滿屋子的作品我自己可搬不走!”劉東指了指掛在墻上大小不同的油畫作品,成功的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
當然,雷曼・布里希也不傻,他也知道兩個單身漢所住的糟糕的公寓環境實在讓那些喜歡干凈整潔的女士們望而卻步。
不過,相比考慮這些,他更希望劉東能夠實現他最初的諾言。用不低于一萬歐元的價格買下他所有的油畫作品。
“這些油畫只是我作品的一部分!更多的還在我二樓的畫室里!”
點了點頭后,劉東跟著對方上了二樓,很快一個大約五十平左右,但區別于客廳和其他房間的雜亂,收拾的極為干凈和整潔的畫室出現在劉東面前。
畫室中的東西并不算多,旁邊的幾個老舊的柜子里放著各種不同造型和顏色的杯子、瓶子。以及羊頭、牛頭、石膏像等用來畫畫用的靜物。柜子頂上是成捆的畫布和畫紙,以及還沒有開封的顏料。
畫室的中央樹立著三個厚重的實木畫架。其中一個畫架空著,兩個畫架上都放著已經完成的油畫。
其中一幅是一個全身,左手中攥著一塊紅色繡花絲綢的慵懶女人,從這幅畫中劉東仿佛感受到了安格爾那幅聲名卓著的《大宮女》的風采。
另一幅的內容比較特別,它表現的是一幅風景畫。如果劉東沒看錯的話,它應該是距離這里不遠的塞納河!
畫家出色的畫技,不僅表現出了塞納河畔的優美風光,而且把周圍的游人也納入畫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著他不通的動作和神態,極為生動而且自然!
“真不錯,布里希先生,您的作品足以進入全世界任何一家博物館!”
劉東的贊嘆讓雷曼・布里希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驕傲之色。
當你在一個人最在意的事情上真心實意的發出你的贊美的時候,往往是最容易得到對方好感的時候。
此刻雷曼・布里希也不例外。
對失去家庭。靠著政府救濟過日子的他,唯一支撐著他沒有成為流浪漢的基礎恐怕就是自己對于油畫的熱愛了。
任何因此稱贊他的人,幾乎都能讓布里希萌生好感。
“謝謝!”
“想來這些也全都是閣下的作品了吧?”劉東指了指臨墻堆放的大大小小十幾幅畫作問道。
“是,那是我以前的一些作品!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的油畫技巧又有些進步后,便把它們再拿出來畫一畫!”
聞言,劉東點了點頭。
油畫區別是中國畫一個最大的特點便是,油畫就算是干透了,但等你以后技巧更進一步后。想要拿出前作來修改的時候,仍然可以接著畫。甚至一幅油畫畫一輩子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國畫不同,你畫完了想要以后再修改基本上不可能了!同樣的情況還有水粉和水彩!
“我能看一看嗎?”
“當然!”
得到主人允許的劉東,快步走到了墻邊,開始一一欣賞起來。
不過,這十幾幅豎在墻邊的畫,有三幅應該是已經被布里希修改過的。因為它們能夠跟其余的畫作之間看出明顯的水平差距。
“非常不錯!布里希先生,為什么你這里沒有大一些的畫作。我指的是像德拉克羅瓦《自由引導人民》、《十字軍進入君士坦丁堡》,以及雅克・路易・大衛的《拿破侖加冕式》這種普遍畫幅在9平方米以上的巨幅畫作?”
“大尺寸的油畫我確實畫過幾幅,不過它們難以搬運,而且太占地方。所以我把它們放在閣樓了!”
“閣樓?能帶我上去看看嘛?”劉東眼睛一亮!
“當然,請跟我來吧!”
說著,布里希帶劉東出了畫室后,很快便順著樓道來到了公寓的閣樓。閣樓的空間因為不想下面兩層被分割成了不同的房間,所以在相連通的情況下空間比較大。
雖然尖頂限制了絕大部分空間的應用。不過將近120平的空間利用一半都不比布里希的畫室小了。
因為閣樓上都有對外的窗戶,就算不開燈也一樣明亮。而且閣樓中并不像劉東想象中的堆滿了破桌子、爛板凳之類的雜物。
反而堆放了很多裝裱了畫框的油畫,以及大堆大堆的素描和速寫。油畫的數量是劉東先前所見的幾倍甚至更多。而素描和速寫幾乎堆滿了20平米的空間。恐怕足有上萬張甚至更多。
不過,從上面堆積的灰塵來看,顯然它們被放在那里時間已經不短了。
注意到劉東的目光后,布里希看著閣樓角落里堆積如山的素描速寫,眼神中帶著溫柔和尊敬道:“它們是我祖父留下來的,在他沒有去世之前,曾經是‘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的教授!”
“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
這個名字在劉東耳朵里可是大名鼎鼎,它是繼意大利佛羅倫薩美術學院、博洛尼亞美術學院后的世界第三所擁有三百年歷史的殿堂級美術學院,同時也是世界四大美術學院之一。
而且巴黎美院在中國藝術界擁有著遠超其他美術學院的影響力。中國的老一輩畫家徐悲鴻、林風眠、顏文梁、潘玉良、劉海粟、劉開渠、吳冠中、李風白等眾多名家都畢業于這所世界著名的美術院校。
所以,劉東對它也是極為熟悉。
不過,能夠在這所學校里擔任教授的人,必然是當時法國最知名的畫家,但為何他的后代卻如此落魄?
也許是看出了劉東的疑惑,布里希緊接著道:“我祖父是教藝術史的,油畫和素描只是他的愛好而已,水平并不出眾!但我非常感謝他,正是他把我引上了藝術這條道路。”
“拿這些油畫和素描作品都是他留下的嗎?”
“有一部分是,剩下的是他在教學的時候收集的一些當時在巴黎美術學院讀書的學生的作品!”
“學生作品?”
心中一動的劉東想到當初在泉城的時候提晏清卿買房子時同樣在閣樓的收獲,幾乎下意識的放出了舍利元光!
“很快濃淡不一的無數道靈光迅速在劉東的眼前亮起。”
“果然!這次還真是來對了!”
心中喜悅的劉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劉先生,這些就是我畫的一些尺寸比較大的油畫,您可以看一看!”
并沒有察覺劉東神情中異樣的布里希走到一邊,指著豎立在墻角表裝在畫框上的大約3幅油畫說道。
“好的!”
點了點頭的劉東大步走了過去。
不過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經更多的集中在了旁邊那堆仿佛幾十年沒有動過的素描紙上了,對于布里希的三幅巨幅油畫,僅僅是瀏覽一番便作罷了!
倒不是不好,事實上布里希在新古典主義畫風的水平足以讓劉東汗顏。不過因為有了更多的發現,所以劉東現在已經從單純的畫作欣賞,摻雜了淘寶撿漏的心思。
“布里希先生,您的這些畫作我個人非常喜歡,現在我們可以來談一談價格了!”
“沒問題!”
雷曼・布里希連忙答應下來。
200萬歐元!
經過最多不過十分鐘的商討后,劉東就用兩百萬歐元的價格打包了雷曼・布里希家里幾乎所有的油畫,素描、速寫等畫作,不論是閣樓中已經擺放幾十年,甚至有些霉爛的作品,還是他畫室中平時用來練手的作品,都被劉東一股腦的全部收入囊中。
雖然對劉東購買閣樓上的那些在他看來水平并不算多出眾的作品有些奇怪,但在歐元面前,雷曼・布里希并沒有過多的矜持。
但因為劉東購買的東西實在太多,所以海倫不得不再次打電話叫了兩輛卡車過來。
不過就算如此,這么多的東西想要全部搬回酒店是不現實的。太過引人矚目不說,關鍵還要酒店方面的允許,太過麻煩。索性劉東便在巴黎的高檔別墅區租下了一棟別墅作為臨時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