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石定了定神,這才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讓人有一種誤入深閨的感覺。
抬眼望去,整個房間布置的錯落有致,就好像那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的閨房,富麗華貴之間,又帶著幾分小女兒家的嬌俏可愛。
若不是親眼所見,喬白石實難相信,這是一個中年女長老的房間。
“喬白石?嘻嘻,難道我最近有點孤陋寡聞了?咱們天桂王國,又出了一個丹藥界的青年才俊?”
喬白石三十多歲,被評為青年才俊,倒也不算過分。
喬白石一拱手,呵呵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倒是寧長老,國色天香,在天桂王國有著不老神話的美譽,喬某雖然一向蝸居東方王國,也是慕名已久了。”
所謂的“不老神話”,那自然是拍馬屁的言語。
但這四個字的馬屁,卻拍出了花樣,拍出了新意,拍得與眾不同。
果然,一聽這話,那寧長老心頭果然是一喜,一張分辨不出年齡的臉上,綻放出春天般的笑容。
“不老神話?這是誰說的,我怎么從沒有聽過?”寧長老那精致的美妙挑動著,一雙帶有天然魅惑力的眼珠子,流光波動,仿佛隨時要滴出水一樣。
“咦?寧長老竟然沒聽過?這也難怪,長老您是高人,淡泊名利,心態超然,已經不在乎外界的毀譽了。”
又一通馬屁過來,寧長老臉上的笑容,更加的不加遮掩了。
“咯咯咯咯……”寧長老笑了起來,“喬白石是吧?你這個人,真有意思。你剛才說你來自東方王國?”
“是的。”
“東方王國離這里很遠,你怎么會來天桂王國?”
“如果說,我是慕名而來,長老肯定不信吧?您可能不知道,在我們東方王國的貴族圈子里,私底下,都有寧長老您的素描畫像。貴族圈子里,以收藏您的素描畫像為榮。我雖然有心收藏,但無奈囊中羞澀。無力和那些大貴族爭搶,心里著實遺憾。不過,這次能夠得到長老您的親自接見,這要是回去之后,可有的吹噓了。”
喬白石說到這里,顯得十分“憨厚”地抓了抓腦袋,嘿嘿傻笑著。
不得不說,女人最聽不得的,就是男人的謊言。而喬白石的謊言,更是說到了比真話還真的水準,更加由不得這寧長老不信了。
寧長老天美,而且極其自戀。再加上她的確有著不俗的姿色,再加上善于打扮,年過四十的她,看上去的確和二十多歲沒什么區別。
這也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資本。
本來還想板著面孔,看看這外來人有什么來意。沒想到,被喬白石這么一逗,寧長老笑得花枝亂顫,想矜持都矜持不了。
努力收住了笑意,拍了拍胸口:“好吧,喬白石,本長老承認,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你說你是為愿望塔而來?”
“是。”喬白石一點都不否認,“我是為了實現寧長老的愿望而來。”
“什么?”寧長老更加不矜持了,一把站了起來,赤著一雙玉足,便朝喬白石走了過來,“你能夠實現我的愿望?你知道我許的是什么愿望嗎?”
“知道啊!您希望青春永駐,未來三十年,保持不老容顏。”
“你……你真的有辦法?”寧長老眼睛睜得大大的,妙目里充滿了熱情的期待,一臉的患得患失,仿佛生怕喬白石說出否定的答案。
“如果沒有辦法,我如何敢登門?”喬白石笑道。
“可是,為什么是我?”
喬白石一擺手:“沒有那么多為什么。我們東方王國有句話,叫做女人負責貌美如花,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天生為美而來,追求美麗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責任。而男人,則要想盡辦法,呵護女人的美麗。這是男人的天職。”
“討厭!”寧長老什么時候聽過這么新鮮的言論,心里是樂開了花,同時對喬白石也是充滿了好奇,但是嘴里卻是佯嗔,“不許你口花花的,說的我們好像是兩口子似的。”
“嘿嘿,是我口誤了。不過,能為寧長老實現愿望,本身就是天下男人的最大愿望吧?”
寧長老被這話逗得合不攏嘴,完全不顧淑女形象,心花怒放,就差手舞足蹈了。
“嗯嗯,喬白石,本長老發現,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本長老決定,不管你能不能幫我實現那個愿望,我都會聘請你做我的助手。而且,本長老會盡力幫你解決一個五品貴族的身份。你這個人,簡直太有意思了!”
在愿望卷軸上,寧長老的許諾是解決一個六品貴族身份,同時聘請為隨從。
而如今,從她嘴里說出來。隨從變成了助手,六品貴族身份升級到了五品貴族,可見寧長老此刻被喬白石哄得有多么開心。
喬白石見縫插針,嘆道:“寧長老,實不相瞞,本來這次的事,是百分百可以成功的。但是,我有一個合作伙伴,卻出了點意外。現在,我手頭上有一張駐顏丹的方子,名為四季常青丹,但卻缺少那么最后一道藥引子。”
“什么意外?”寧長老聽了這話,有些慌了。
“是這樣的,這丹方,是我一個朋友得到的一點奇遇。他把丹方給了我,但是最后一到藥引子并沒有給我。要等我把錢都湊齊了,他才會把藥引子給我。”
“錢不是問題,他開價多少?”寧長老根本不缺錢。
“錢我已經湊齊了,但是他卻出了點意外。而且,這個意外看起來似乎很棘手。”喬白石有些郁悶地說道。
他這樣迂回轉折,其實就是故意要讓寧長老這顆心揪起來,讓她好奇,讓她心癢難撓,主動詢問。
“到底是什么意外?”寧長老急了,“本長老在天桂王國人脈不少,有什么難題,是我乾藍南宮解決不的?”
“他打死了個人。”
“不就打死個人嗎?這事能算多大的事?我立刻派人把他帶出來,是龍牙衛把他關起來了,對吧?”寧長老爽快的很。
“他打死的是個劫匪。”
“劫匪?什么時候,打死劫匪也犯法了?這龍牙衛,還會不會辦案啊?”
“主要是他打死的這個劫匪,來頭很大。”喬白石繼續誘導。
“來頭很大?有多大,能比我這個乾藍南宮的長老更大?”寧長老嬌哼一聲,有些不悅。
喬白石嘆一口氣:“實不相瞞,他這次打死的是個乾藍北宮的弟子。”
“乾藍北宮?”寧長老輕呼一聲,隨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你要這么說,本長老還真信了。乾藍北宮一向都是活土匪,惡強盜的作風。”
“唉。我聽說,乾藍北宮給龍牙衛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一定要把這正當防衛,辦成當街殺人的鐵案。而且似乎還放出狠話,不管誰出面,不管有多大面子,都別想跟乾藍北宮較這個勁。”
“好大的口氣!”寧長老剛才被喬白石一通湯早就灌暈了,哪里會想到這喬白石話里話外,其實是在誘導她,甚至是挑起她的怒火。
“本長老還真就不信了,這還是葉家的江山,是天桂王國的地盤。乾藍北宮在王國西部蠻橫也就算了,在王都,他們莫非也想只手遮天不成?”
“喬白石,我寫張條子給你,你去交給龍牙衛方面,讓他們秉公辦案。”
寧長老在乾藍南宮,乃是實權長老,位高權重,地位僅僅是比少數幾個人略遜色一些,在乾藍南宮,有很大的話語權。在天桂王國,也算是數得上號的大人物。
她的條子,可不比當朝權貴的分量輕。
喬白石聞言大喜:“有長老親手寫的條子,那事就好辦了。這是我得到的丹方,先孝敬給長老過過目。我那朋友一旦放出來,這丹方加藥引子一湊齊,那駐顏通神的四季常青丹,也就齊活了!”
寧長老愉快地接過了丹方,心里對喬白石的觀感又高了一層。心想這喬白石的確是懂事,沒有藏著掖著。真沒想到,一個來自東方王國那種小地方的男人,竟然比天桂王國的男人更有氣度。
王都,多寶道常
多寶道場有兩大實權人物,一個是門主諸葛言,一個是副門主石逍遙。
此刻,副門主石逍遙正在他的院子里,悠閑地品著美酒。
每一天的這個時候,是他享受美酒的時刻。這個習慣,他保持了幾十年,雷打不動,哪怕是天塌下來,這酒也得喝著。
直到他喝完最后的一杯酒,放下酒盞,咂巴咂巴舌頭,嘆道:“酒是好酒,硬是要得,可惜,天下美酒雖多,終究也只是口感好。真正能夠美到心里去,美到靈魂里去的酒,當真是鳳毛麟角。可惜,可惜……什么時候,我可以再喝上那一口九華玉露酒?”
石副門主美中不足地打了個酒嗝,這種生活,是他最愜意,也最享受的。
見他終于喝完了美酒,一名隨從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爺,外面有個多寶道場的弟子,說是名叫封炎,想求見您。聽說您在里頭品酒,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了。”妙;♥筆♠閣
“封炎?”石副門主瞇著眼睛,腦子里依稀記得,多寶道場里是有這么一個弟子。
只是,這種弟子,多寶道場里頭有千千萬萬,石逍遙也僅僅是記得有這么一個名字罷了。
“怎么?你是不是覺得,本座的時間多的很?連一個普通弟子,都可以隨時來見我了?”石逍遙的脾氣,可比寧長老孤傲多了。
“不……不敢,屬下本來也是暗示他,以他的身份,沒資格直接求見您老人家。可是,好說歹說,那家伙就是不肯走。看他樣子,似乎挺焦急的。”
“我們多寶道場,什么時候有這么不懂規矩的弟子了?”石逍遙面色一沉,不高興了。
“他說,他冒昧求見,是因為愿望塔的事。”那手下隨從只得如實說道。
“什么?愿望塔?”石逍遙原本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頓時如同滿血復活一樣,身體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他人在哪?快,讓他進來。你們搞什么吃的,這么大的事,也不早點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