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宮內,三大教主,還有六名圣女,都赫然在列。
井天柏帶著江塵,重返月神宮。
“三位教主大人,屬下已經將邵公子帶到了。邵公子,快快拜見我家教主大人。”井天柏提醒道。
江塵微微一笑,上前微微抱拳,微微一禮,笑道:“江湖浪人邵淵,見過幾位教主大人,還有諸位圣女。”
江塵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自然看得出來,幾個年輕一點的少女,必定是新一代的圣女。
江塵順眼望去,一瞥而過,便鎖定了中間一名少女。雖然眉目間和父親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但是那份氣質,卻是讓得江塵一眼就認出來,此女,一定是自己的小妹,是父親和母親的親生骨肉
一時間,江塵也是心頭微微有些動容,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神色。
他注意到的少女,正是徐青璇。見到江塵時,她的第一印象,卻比那嵇瑯丹王要好多了。
至少,這人沒有那種故作姿態,自以為是的樣子。
言語和舉動也很坦蕩,并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故作矜持。
雖然眼神一掃而過時,微微有些無禮,似乎在自己身上逗留了更多一些時間,但是徐青璇也沒有感覺到那種猥褻不堪的意味。
反而,這邵淵的目光中,竟然閃過一抹柔和。這讓徐青璇微微有些意外。正常男人看到她,要么故作鎮定,要么急于表現,要么故作冷漠,要么惺惺作態,甚至還有些目光大膽而猥瑣的。
可是像這年輕人一樣,竟然如同陽光一般柔和,這卻是別樣一種意味。讓徐青璇毫無來由便想起母親親撫她面頰的手掌,也是這般柔和。
“邵公子看起來很年輕嘛”大教主審度了片刻,忽然笑著開口道,“本座聽說,邵公子在丹火城的賞金擂臺上,可是出了不少風頭?”
“談不上出風頭,只是運氣好一些罷了。而那些前輩高人,都讓著我這年輕人,才顯得我比較出風頭而已。”
“嗯,年輕人不卑不亢,有成績卻不沾沾自喜,單憑這一點,邵公子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教主大人過獎。”
茶水奉上,幾番客氣,幾番試探之后,大教主才進入主題:“聽聞邵公子是丹道天才,青鳳丹王對你也是頗有夸贊。這次請邵公子來,也是想請邵公子出一把力,看看我月神教的月神寶樹出了什么問題,何至于近幾年來,樹葉掉的非常多。看起來似乎在衰老一般。”
江塵將茶水放下:“眼見為實,先去看看吧。”
月神教對江塵這種務實的風格,還是很欣賞的。
大教主親自前面帶路,引著江塵直接去往那月神寶樹所在地。
月神寶樹論個頭,卻還不如寶樹宗的餐霞寶樹那么高大。不過論品質論層次,顯然是不知道要搞出餐霞寶樹多少倍。
江塵看著這月神寶樹,也是嘖嘖贊嘆:“月神寶樹是天下一等一的純陰之樹,難怪月神教可以傳承這么久,皆乃此樹之功啊。”
江塵夸獎了兩句,繞著這月神寶樹走了幾圈。開始做起了一些常規檢測。常規檢測,其實青鳳丹王等人早就坐過了。
不過三大教主都沒有阻攔江塵的舉動,只是站在旁邊不言不語,靜觀江塵的一舉一動。
江塵所學,那可比青鳳丹王等人豐富多了。他的常規檢測的項目,也必青鳳丹王他們豐富了許多。
不過,各種常規檢測,都沒有任何問題。
包括空氣,土壤,風水,以及各種周邊環境,都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這么一說,幾乎都可以排除任何外在因素了
至于內因,江塵也檢測過。這月神寶樹雖然有些頹勢,但從其年輪和樹木本體的表現來看,并沒有到壽終正寢的時候,很明顯是處于生命力還旺盛的時期。
內因是肯定不存在了。
這月神寶樹根本不存在壽數到期的問題。
外因的話,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也被江塵一一排除了。
這就奇怪了,江塵有些皺眉,望著這月神寶樹,怔怔發呆。內因外因都找不出來。
他幾乎要懷疑,是不是月神教的人主動破壞了這月神寶樹。可是看這月神寶樹的外表,似乎并沒有認為破壞的痕跡。
仔細查找,也根本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線索。
江塵一時間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以他的學問,可以說眼睛一看,大部分問題就能看出來了。
這還是第一次,以他的學問儲備,都一些摸不著頭腦。
那么,這月神寶樹的問題,就非常隱蔽了。
輕嘆了一聲,江塵退了回來,走到月神教那些人跟前。
“怎么樣?”大教主語氣微微有些急切地問道。
江塵想了片刻,才道:“或許我這么說,大教主會覺得我是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月神寶樹本身并不存在任何衰老和老化的跡象。它的生命周期,還處于中期旺盛階段。至于外因,各種外在因素,我都推演過,也都已經排除。所以,我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了。”
內因外因,江塵全部找不出來。
可是,這月神寶樹的確是在掉葉子,的確是有些蔫,的確是有些生機下降的趨勢。
這一點,江塵也不否認。
“可是……”
江塵擺了擺手:“我知道,這月神寶樹的確是在掉葉子,也的確出現了生機下降的趨勢。原因,肯定是有的。只是,這個原因非常隱秘。不是我們常見的原因,甚至是非常罕見的原因。大教主,我在這里觀察一段時間,你們不介意吧?”
那大教主沉吟片刻,覺得這個邵淵公子,總比那嵇瑯丹王更靠譜一些。
至少,這邵淵公子的每一句話,都是非常明確的,有一說一,不會說那些云遮霧繞的話,讓人覺得似是而非,根本搞不清楚他要表達什么。
這邵淵公子的每一句話,她們都能聽懂,知道他表達的是什么。
點點頭,大教主開口道:“那就辛苦邵淵公子了。月神寶樹是我們月神教的圖騰寶物。若是邵淵公子能夠破解這里邊的謎團,我月神教愿意付出天價報酬。”
江塵擺了擺手:“報酬的事再說。不介意的話,你們可以先離開,留個把兩個人在這里便可。”
大教主沉吟片刻,點頭道:“好。阿園,你留在這里,陪一下邵淵公子。”
阿園是大教主培養的一個圣女。
“師尊啊,人家還有許多功課呢。要不,你叫其他人吧?”被點中的阿園,卻是有些不樂意了。
她看這邵淵,雖然有些風度,但是看外表,也是平平無奇,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
江塵如今的面目,都是易容后的,他并沒有把自己易容的花團錦簇,也沒把自己弄成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這對女孩子,尤其是少女而言,確實缺乏一點吸引力。
江塵也不以為意,只是看著那月神寶樹,仿佛根本沒聽到這阿園拒絕的話。
“我留下吧。”忽然有人自告奮勇。
眾人一看,卻是二教主麾下的圣女徐青璇。也是月神教這一代最杰出,資質最好的圣女。
一時間,其他人都是有些意外。
這徐青璇鬧什么啊?她連嵇瑯丹王都瞧不上眼的人,這時候自告奮勇留下來,這是鬧哪一出?
“青璇,不要胡鬧。”二教主一向視男人如洪水猛獸,尤其是要接近她得意門徒的男人。
徐青璇是她最看重的傳人,她如何愿意讓徐青璇和男人單獨相處。
徐青璇這回卻異常執拗:“師尊啊,你就讓我留著唄。弟子保證,絕對乖乖的,不給師尊添亂。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家伙,是不是裝神弄鬼呢”
徐青璇的脾氣,大家都知道。你說她單純吧,她自有一股機靈勁。你說她心機重吧,她自有一種少女單純。你說她不愛和人來往吧,有時候她有語出驚人。
“老二,青璇要留,你就讓她留下吧。怎么,你就對自己的得意門徒那么沒有信心?”大教主似笑非笑地說道。
二教主為之語塞,瞪了徐青璇一眼,才道:“記住你的承諾,別給為師添亂。否則,以后休想為師再答應你什么要求。”
徐青璇嘻嘻一笑:“放心啦。”
所有人都離開了,二教主雖然有些不情不愿,但終究還是自顧身份,沒有留下來監督。
江塵盤腿坐在那月神寶樹下,目光不動,凝視著那月神寶樹。
“好了,別裝了。說吧,你單獨傳識給我,讓我留下來,所為何事?你好大的膽子啊,在我家師尊面前,也敢私自傳識,就不怕她老人家揍你一頓?”徐青璇嬌哼道。
江塵淡淡一笑:“徐青璇,你母親是徐夢,對么?”
“你……不要提我母親”徐青璇眉頭一皺,“告訴你,就算整個青月一脈都羞辱我母親,你這個外人,也沒資格說我母親。”
江塵搖了搖頭,忽然隨手一揮,一個儲物戒指便落在了徐青璇跟前:“里邊有件東西,你如果還算有心的話,就交給你母親吧。”
“你……什么意思?”徐青璇一頭霧水。
江塵卻不再回答,而是問道:“現在說說月神寶樹的事。你們這月神寶樹,平時怎么護理的?都有什么人護理?
“護理月神寶樹,基本上是每天都有人來的。而且都是固定的人。不過幾年前,有個護理月神寶樹的弟子身故。換了一個人來。”
“嗯?”江塵聞言,卻是眉頭一皺,似乎把握到了一點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