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兀自怒氣猶在,一雙狐貍眼差點沒把朱平安瞪出兩個窟窿,怒視朱平安三秒后,忽地咯咯嬌笑了起來,“咯咯咯果然不愧是小奸巨滑的小狗官,尖嘴猴腮、伶牙俐齒的詭辯之術,倒是讓姑奶奶開了眼。”
聽著蒙面女一口一個小狗官,一句一句言語攻訐,朱平安覺的孔夫子那句備受爭議的“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之言,很是符合這位蒙面女。
“還請女俠履行承諾。”朱平安扯了扯嘴角,一臉平靜的拱手,無視蒙面女的攻詰。
“哼,放心,我可不像某人,言而無信,一肚子的壞水。”蒙面女諷刺道。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朱平安扯了扯嘴角,自動過略了蒙面女的言語攻訐。
“喏,你的小情人就在這兒呢。”
蒙面女鄙視了朱平安一番后,向著床榻方向揚了揚下巴,接著以匕首挾持著朱平安走到了床前。
里屋的光線比較昏暗,又被蒙面女挾持,朱平安一直未注意到床上情形。被蒙面女挾持到床前后,朱平安才發現畫兒的確在床上躺著呢。
確切的說是被綁在了床上。
畫兒的手腳都被捆綁在了床柱上,嘴里塞著毛巾,一雙眼睛睜的很大。
呃這捆綁的姿勢還有點羞恥play的感覺。
看到畫兒的綁姿,朱平安甚至都懷疑蒙面女是不是去島國進修過繩藝!
看到朱平安后,畫兒的一雙大眼睛瞬間就滾出了兩顆豆粒大的淚珠,接著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她眼角滾落了下來。
看到畫兒無事,朱平安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氣,繼而無語的扯了扯嘴角,這個笨妞,嘴巴被塞著,是說不出話來,但是也不影響你哼哼兩聲吧。
別說你被點穴了?!這是現實世界,又不是什么小說,哪里會有點穴這種不合常理的存在。
“你沒事吧?”朱平安關心的問了畫兒一句。
畫兒用力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只是眼淚更多了,枕頭都濕了。
“咯咯小狗官你狡猾的像泥鰍,你這小情人還真是笨的可愛。”
蒙面女瞧見畫兒像一只找到主人的委屈小笨狗一樣,不由咯咯笑了起來。
“你把畫兒怎么了?”朱平安皺眉問道。
“本姑奶奶又不是你這沒有人性的狗官。”蒙面女冷笑著白了朱平安一眼,一邊用匕首挾持著朱平安,一邊伸手取下畫兒口中的毛巾,對畫兒說道,“我把毛巾取下,你可以開口了,不過莫要大喊哦,不然小狗官可就沒命了。”
“姑爺嗚嗚嗚”畫兒可以開口后,便撇著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
“沒事的,別哭,她剛才把你怎么了?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朱平安問道。
“姑爺,嗚嗚嗚她給我塞了毛巾,不讓我開口,威脅我一點聲音也不能出,不然,不然她受驚了嗚嗚嗚她就一飛刀戳死姑爺你。”
畫兒小聲的哽咽道,哭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暈!這你都信?!朱平安對畫兒無語了。
“嗚嗚嗚真的,姑爺,她就那樣,一甩手,嗖一下子,一把飛刀就飛出去了,Duang一聲,一只可憐的蜘蛛就被她釘在柱子上了。”
畫兒被捆綁著雙手比劃不出來,可是腦袋還是努力的代替雙手比劃蒙面女甩飛刀的動作,嘴里面還努力的配音,蠢萌的朱平安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笨妞還真是
朱平安總算是明白為何畫兒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了,原來這個笨妞是擔心自己,在蒙面女給畫兒展示了飛刀釘蜘蛛的絕技后,畫兒就對蒙面女的威脅深信不疑了,她連蜘蛛都能釘住,更不用說姑爺那么大目標了,為了避免姑爺被蒙面女一飛刀戳死,畫兒就使出渾身解數保持安靜了。
“好了,不哭了,你做的很好”朱平安扯了扯嘴角,安慰道。
“嗚嗚嗚,姑爺,都怪我我今天出門買菜,回來的路上遇到她,當時她爹要把她賣到倚春樓去,好給她娘看病,給他們家買吃的,她哭的好可憐,我在一旁看的心疼,就掏了十兩銀子給她們。她很有骨氣,非要賣身為奴給我,不然不要銀子。我就只好接受了。一開始都好,她跟我回來,還挺勤快,打掃院子,還幫我燉雞湯可是嗚嗚嗚可是晚飯才做好她就翻臉了,把我綁了起來,罵姑爺是狗官,還說要找姑爺算賬”畫兒一臉的自責,哭的很委屈。
原來如此,朱平安點了點頭,剛才自己還在想蒙面女是如何混進來的,這下明白了。
當然,朱平安心里也清楚,即便沒有畫兒,蒙面女也一樣能混進來。
晚上的時候,有劉牧、劉大刀他們在,縣衙后院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可是白天的時候,劉牧、劉大刀他們都跟隨自己外出了,縣衙后院就只剩下畫兒一人,后院小門外面只有一個差役看著,有視野盲區,而巡邏衙役每半個時辰才巡邏一趟,中間有空檔。沒有畫兒,蒙面女也有機會進來,偷藏在后院,一樣可以出其不意的對自己發難。只是這樣難保會出現意外,所以蒙面女才選擇了作戲,以“賣身為奴”的方式混進來。
這是一個教訓,君子不立危墻,以后白日里也要加強縣衙后院警戒。
靖南數任橫死的前任知縣就是前車之鑒,另外張縣丞、姚主簿、李典史他們難保不會報復甚至還有其他自己有意無意得罪的人。
朱平安在心里將這一項排上日程。
“嗚嗚嗚翠兒,你為什么要恩將仇報?!”畫兒自責完,扭頭哭著質問蒙面女。
“我不叫翠兒!”蒙面女咯咯嬌笑。
哈?!畫兒愣了一下。
“她都是騙你的,什么賣身為奴之類的,都是假的。”朱平安哭笑不得的對畫兒說道。
“啊”畫兒又不是真傻,在朱平安提醒后,怔了一下便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然后對蒙面女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