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長閉上眼睛,身上散發出淡淡星光,一點點的飄到了林一凡手中的魂鎖上。
這會,鐵鏈上出現了一個鉤爪。
似乎直到這時,這才是魂鎖的完全形態。
鄭陽皺起眉頭,看著面前的林一凡,忽然間開始冷笑:“即使你取回了過去的一切,但你終究恢復不了當年的實力了!”
揮動手中血器,圍繞著林一凡身旁迅速轉上一圈,劃出一道捆住林一凡圓圈。
而在裂縫圈中心,林一凡緩緩閉上眼睛。
左手指路明燈,右手魂鎖,身批著由邪神凝聚而成的瘟疫戰袍,身上散發著一股恐怖的鬼氣。
過往的一幕幕記憶,不斷的出現在林一凡的腦海中。
為何,為何要把一手建立的監獄島摧毀?
不…這并非摧毀。
整個無限都市存在的意義,不過是監獄的代替品。
監獄,不過是給死去的人一種重生的機會。在現實中發生意外死去的死者,擁有了二次選擇的機會。
拼命的活著or無聊的死去。
從進到無限世界開始,就是一場選擇。你是為了還沒過完的余生奮斗,還是選擇結束在輪回中。
說到底,監獄最初存在的意義,就是接納這群沒有歸屬地的人。他們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自殺,而是因為無法抗拒的意外而喪失了生命。
在這座監獄內,他們擁有死亡的權力,當然,也擁有活下去的機會。
還是否記得女仆長在最開始說的那句話?
這句話當時林一凡根本沒有在意,但這話已經很直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非任何寓意。
直到現在回味這句話時,林一凡臉上露出了苦笑。
從一開始女仆長就說了,這里就是一個大監獄。
關著這群沒有歸屬地的人,沒有人能離開。但卻可以在這里度過一輩子,直到死亡。
但是,最初代的典獄長并非林一凡,他只是二代。最初代的典獄長……是市長。
閉上眼睛的林一凡回憶了下市長的面容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居然是這個小家伙。”
恐怕許多人做夢都沒想到,市長會是誰。
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從縫隙中鉆出的虛無,林一凡左手一揮撒出鬼焰,燃起的焰火迅速的將虛無燃燒殆盡。
睜開眼睛的林一凡看向手持血器的鄭陽:“你還在試圖復活她么?”
“哼。我做了這么多事情,當然是為了她!”鄭陽仰天大笑,聲音中透著凄涼:“你這個冥頑不化的家伙!”
林一凡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長發披肩穿著校服的少女背影。
“嘶……”
眉頭一皺,感到腦子無比刺痛。那副美景,也隨之化作飛灰。
鄭陽的妹妹,曾經監獄小隊中的一員。
監獄小隊,陌生而又熟悉。
那是第一支抵達,并被關入牢籠中的隊伍。
死去的人已經不記得名字了,可是活著的人。卻還在無限都市里。
鄭陽、腓特烈、蘇達、前田犬千獄、馬琳……與林一凡。
值得一提的是,前田犬真是條狗!在車禍中跟著林一凡一起喪生,奇跡的進入到了無限都市中。
那時候的林一凡便成為了帶著一條可以進化的獵犬,成為戰斗爆表的存在。
事后證實,是某獄長粗心大意把,把死者的魂魄勾來時,也把一條忠犬的魂魄順手帶來。
后來,跟著鄭陽一起出事故,后搶救無效死亡的還有鄭武和鄭嘉琳,也跟著加入到了監獄小隊中。
死去多少人。林一凡已經記不清了,或者是麻木了。只記得活下來的人,就是這么些人。
一群人,原來都是一個牢房里的。一個協助小隊出身。
其他牢房不知道換了多少人,而他們的牢房除了開始死的那些人外,一直穩定著一路活到五階,經歷數次與入侵的虛無戰斗后,逐漸成長起來,開始超越了監獄的管控。
而從那時起。初代典獄長經過與監獄小隊的談判后,逐漸將犯人從監獄島轉移到新的島嶼上,也就是現在的無限都市。
初代獄長成了市長,而已經脫離監獄管控的監獄小隊,逐漸成為了新人的引路人。
監獄從開始存在的意義,就很復雜,接納那些意外死去的靈魂,可也要培養一批人守護這里,奪取被虛無占據的子空間。
而集團的前身,其實都是軍團,目的完全就是對外作戰,而不是對內內耗。
直到林一凡接手監獄后,越來越多的位面已經被無限都市所占據,不斷涌入無限都市的靈魂擠滿了街。
漸漸的,奪取完所有位面的林一凡一群人忽然發現沒有事情可以做了,新位面的產生還趕不上占領的速度。
輪回者的死亡率變得超低,從最初的幾千人、到后面的幾萬人、到幾十萬幾百萬,數量越來越恐怖。
所謂的原住民,完全都是最初那批人的后裔,他們并沒有加入到輪回中,而是可以安然的在無限都市中度過余生。
五大軍團,逐漸變成集團,除了商會之外,所有人都變得極其好斗,為了一個位面而大打出手,數次將幾個位面破壞得不成樣。
到意識到問題時,已經晚了。
五大集團掌控龐大的資源,甚至連無限都市都可能隨時被毀滅。
就在那時,林一凡向市長提出了法則。
而就是法則和這套輪回系統,完全可以消耗掉不斷涌入的新人,而且還可以重置位面世界。
而就是這套法則,把昔日的隊友都給得罪了。
商會表示中立,血色面紗贊同,另外三個集團強烈反對,但都被林一凡一手壓下來。
原本法則的勾造者是市長,但在幾個集團的不斷反對下,最后由林一凡作為法則的構造者,用全部的力量換取無限都市的安寧。
說實話,那時候的林一凡已經累了,看著昔日的隊友為了利益而將他排擠出無限都市,說實在話已經夠了。
位面都在手中,也不需要監獄了,初代典獄長變成了市長。
累了,夠了。
剝離了所有的記憶,退化成幼體去到了鄉下的子空間,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