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步川小姐承認自己在看到錢包里面有錢的那一瞬間,腦海之中直接閃過了想要將其直接占為己有的沖動。
不過也就是稍微那么一想罷了。
畢竟她現在仍然需要扮演“月川”這個角色,而且即便客人差不多都已經走光了、但公關們卻還在店內,處于眾目睽睽之下的步川小姐又怎么可能湊不要臉地干出私吞客人財產的事情呢?
在看了一眼身份電磁卡將北野柚子的住址牢牢地記在心里之后,步川小姐便一絲不茍地地整個錢包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剛才明明還在想怎么把錢不著痕跡地霸占下來!
總而言之
重點是步川小姐已經知道北野柚子的家在哪里了。
順便一提,在注意到身份電磁卡上面的地址好像距離魑魅十分近之后,她當然不禁為之訝然,在心里暗道怪不得這個笨蛋每天都能在這里心安理得地直接呆到十點鐘以后,畢竟家就在附近根本不用自己擔心回不去不是么?而且與此同時步川小姐自然也能發現北野柚子的家似乎落在一個小有名氣的富人區,因為她的客人之中正好有幾位也是住在同樣地址的小區里。
雖然并不能稱之為大富大貴,但也不是普通家庭隨隨便便就可以住進去的,而且其中肯定還藏著不少的大佬。
嘖嘖……
步川小姐該說這個笨蛋不愧是能在“櫻女”上學嗎?
雖然那種感人肺腑的智商讓人根本想象不到她的身世不簡單就對了。
總之言歸正傳,原本按照常規操作,得到地址的步川小姐子只需要一開始花點力氣、將這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北野柚子搬到出租車之上,然后在發車之前跟出租車司機說一下地址即可。
而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就不需要她擔心,更加不需要顧慮這個笨蛋現在睡得這么死到時候應該怎么下車才好。
畢竟會候在魑魅門口的出租車都是有營業執照的。
只要稍微有點職業道德,又哪里會將乘客置之不顧呢?
不過前提都已經說是“原本按照常規操作”了,步川小姐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她想要抱起這個笨蛋的動作便忽然停在半途,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一樣,下一刻便徹底改改變了想法……果然不能像對待其他客人一樣直接將北野柚子隨隨便便地處理掉!要知道步川小姐可是一直在避免自己會被家長找上門的發展,如今北野柚子醉成這樣,她根本不可能脫身的好嘛?
而且細心一點還能聞到這個笨蛋身上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酒味,你說她的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喝酒喝多了導致的?
救命!
情況會變得復雜起來的!
如果北野柚子僅僅只是稍微喝多了才帶上酒味、而且理智尚且存在的話,那么回到家被質問之時她肯定能親自和父母解釋自己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酒反正只要解釋得當,步川小姐還是有不小幾率能避開糟糕結局的。
然而……
現在這個笨蛋醉得不省人事、步川小姐再怎么用力推她都完全無濟于事,又怎么能指望她向父母解釋清楚?
就算僥幸地及時醒過來也肯定只會說一些胡言亂語罷了!
不要稀里糊涂地幫倒忙就算很不錯了!
什么都別說了,步川小姐此時此刻已經能夠預想到北野柚子的父母在看到自家寶貝女兒醉酒歸家之后絕對會自顧自地想象、自顧自地誤解,然后基于護犢子的本能直接在第一時間想到“我的寶貝女兒才不是那種一開始喝酒就完全停不下來的醉鬼”于是就這么自顧自地將罪責全部推到所謂的“補習老師”身上,想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定是受了“補習老師”的脅迫才會變成這樣!
哈哈哈哈
完美!
無論如何這一口早就被欽定好的大鍋步川小姐絕對背定了!而且事后還要背起“殘害祖國花朵”的罵名!
她該怎么準備后事才好?
而且將麻煩事一股腦地全都交給出租車司機處理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畢竟司機先生肯定不知道步川小姐心中有這么多顧慮,到時候如果真的出現問題,人家又怎么能為步川小姐掩飾呢?
比如說在到達目的地之后北野柚子仍然還是不省人事,然后好心將她背到家門口的司機便猝不及防地直接與她的家長面對面撞上。
這畫面得多么窒息?
妥妥就是要出事情的節奏!
雖然北野柚子的父母應該不至于刁難一位無辜的出租車司機,但他們毫無疑問絕對會十分氣惱自己的女兒竟然喝了這么多的酒,縱使不會毫無道理地遷怒司機先生,但想必也會向司機先生詢問情況……你說到時候如果司機先生沒心眼直接說“在夜店呆著不喝這么多酒就怪了”該怎么辦?亦或者看不慣一個女子高中生大半夜去夜店的行為,暗示她的父母需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該怎么辦?
好吧……
如果擱上一個情商高點的司機估計不會直接這么說,反而還會含糊其辭地表示自己只是司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想也知道北野柚子的父母到最后肯定還是會追問車子到底從哪里開出來的!
你說司機先生會怎么回答呢?
反正在被害妄想癥日益嚴重的步川小姐看來,司機先生肯定不會為了非親非故的自己輕易冒犯一位住在富人區的不知名大佬,為了保障職業生涯不至于夭折,直接把魑魅供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很好。
如果未來真的像步川小姐此時腦袋里所想象的這樣發展,那么距離北野柚子的家長知道補習班其實是一家夜店誠然已經不遠了不是么?
無論怎樣都是要涼的節奏!
大新聞近在眼前!
下意識看了一樣睡得雷打不動的北野柚子、那張儼然將魑魅當成自己家一樣的睡顏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欠揍,步川小姐便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暗自埋怨這個笨蛋為什么要逞能喝這么多。
她直接醉得呼呼大睡倒是舒服至極,什么都不用擔心,畢竟魑魅的公關肯定會負責將她安安全全地送回去。
但卻苦了步川小姐要在這里皺著眉頭苦惱自己的公關飯碗不保!
好氣哦!
能不能直接把這頭死豬運出去宰了賣錢啊?
因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好辦法、總覺得自己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避免未來會被北野柚子的家長找上門,于是頓感心力交瘁的步川小姐便不僅頗為絕望地扶住額頭,最后只能無可奈何地選擇一個蠢得不能再蠢的辦法……除了偽裝成“補習老師”親自將北野柚子送回家還能咋地?雖然光是想象一下步川小姐就感覺麻煩得要死,但比起期待某位出租車司機能夠機靈一點替自己遮遮掩掩地打圓場,果然還是自己比較可靠!
反正到時候步川小姐的主要任務就是讓北野柚子的家長相信自己就是“補習老師”,然后再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解釋這個笨蛋為什么會喝醉。
總之只要操作得當,理由充分,那么所有的問題自然都能迎刃而解。
并不難。
對于步川小姐僅僅只是比較麻煩罷了。
畢竟為了盡可能賺錢她一直都在扮演各式各樣的不同形象、時至今日都還沒遇上過翻車的時候(這拓麻簡直就是flag)如今只是讓她扮演一個小小的補習老師罷了,完全稱得上“手到擒來”不是么?
而且步川小姐也確實也盡到了補習老師的職責!
雖然僅僅只是一部分,但如果不是她一直耐著性子為北野柚子解答疑惑,那么這個笨蛋如今就不會從二十分直接進步到四十分了!
她創下的功勞多么可歌可泣!
#北野柚子:之前到底是誰說這種進步根本不足掛齒?#
而且想理由也完全不需要天衣無縫,只需要合乎情理就足夠了,就算到時候北野柚子的父母隱隱約約地感到不對勁,但也肯定想不到這個笨蛋是打著“補習班”幌子在夜店為所欲為不是么?畢竟北野柚子的進步是貨真價實的如果步川小姐不是當事人的話,其實她也不可能相信一位女子高中生在夜店找一個公關當自己的補習老師,而且竟然還真的讓自己的成績進步了。
只要不要讓北野柚子的家長找到魑魅,那么一切都是可以靠機智敷衍過去的。
順便一提
北野柚子如此笨蛋都能成功忽悠家長說自己每天都在去補習班學習,可想而知她的父母其實也挺神經大條的不是么?
說不定在知道步川小姐就是讓自己的寶貝女兒進步如此之大的“大功臣”之后,他們會直接當場忘記應該追究北野柚子的醉酒之責,然后一臉感激涕零地對拯救了女兒成績的步川小姐表示感謝。
這不也是挺好的嗎?
好吧。
當然只是隨便想想而已。
步川小姐可沒有真的期待如此,畢竟寶貝女兒醉成這種鬼樣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忽略的小事不是么?
就算再怎么不靠譜但父母仍然還是父母啊……
不過即便到時候會被他們十分不信任地詢問起相關問題也沒有關系,步川小姐相信自己的反應能力可以隨機應變,不僅能夠面不改色地對答如流,而且還能靠著聰明才智把一切都圓過去,說不定還能給這對父母留下一個好印象等等!如果步川小姐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在北野柚子的父母面前樹立一個“這個補習老師十分可靠”的美好形象,那么她觸發badend的幾率就大大降低了不是么?
完全可行啊!
只要認為補習老師值得讓自己將女兒托付出去,他們自然就不會怒氣沖沖地直接找上門算賬了!
畢竟一旦認為對方是一個好人的話,那么平時覺得再怎么不對勁的地方也被美化,甚至之后再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會不由自主地主動替人家找理由,反而還覺得說不定其實是自己的女兒不對之類的。
行了!
步川小姐覺得這個辦法雖然愚蠢但毫無疑問是最好的!
畢竟她絕對不愿意北野柚子的家長找上門來,與其被人當面指責不是,倒不如自己直接送上門算了不是么?
只不過雖然已經愉快地做好了決定,但步川小姐這個時候卻不能馬上開始行動、將這個睡得一臉天真的笨蛋送回家即便如今已經是公關的下班時間,但接下來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正在等著她,所以也只能委屈北野柚子再呆在這里多等一會兒了,不過這算得上“委屈”嗎?這個笨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還睡得這么舒舒服服!哪里算得上什么鬼的委屈!
一樣都是在睡覺,在這里睡覺和回去睡覺又有什么不同?
等那些事情結束了再送她回去也不遲。
反正到時候最辛苦的肯定是步川小姐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