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以辰懂得大家的心思,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暫時撫平了大家內心的恐懼,至少讓他們覺得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現在是沒有條件將大家疏散,如果有政府肯定不會放棄大家。
“我留下來,我不走,我是一名志愿者,我跟大家在一起。”
公平嗎?
這就是大家內心剛剛冒出來的障,他們要的就是這種‘公平’,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跟大明星楊以辰的生命價值是不對等的,所以也就平衡了。
害怕嗎?恐懼嗎?
既害怕也恐懼,之前的情緒不理智要失控,皆源于有人比自己特殊的緣故,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人當時是什么情況,所處在那樣一個空間,危險并沒有離自己遠去,一點點刺激都會讓他們變得很敏感,恐懼死亡因此做出一些超出正常人思維模式的行為,并不能算是錯。
當楊以辰出現,并且愿意留下來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平衡了,在他們的認知中,大明星的命當然要比普通老百姓的命金貴,這楊以辰據說都已經百億身價了,他在這里,那大家心里就完全平衡了,就覺得等在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沒有任何邏輯的一種思維模式,偏偏就適用于當下的場合,看著⑤≧長⑤≧風⑤≧文⑤≧學,w☆ww.c¤fwx.n♀et楊以辰,人群漸漸平復了情緒,重新回到原本休息的地方,家破人亡,每一個人的心理創傷之余,想著的都是自己究竟損失了多少,這一點都不奇怪。好好的一個家沒了,當生命的威脅消失了之后。大家腦海中都在想著的是我究竟損失了多少,我家里的財物、房子和所有的物件都沒了。該怎么會,可能國家會怎么處理,想這個的人其實很多,不像是電視上拍到的都是人間自有真情在。
數十萬上百萬的受災群眾,哪里可能處處都是催人淚下的感人畫面,更實際一點的就是災區邊緣,很多災民已經開始搶救自己的‘財物’,到殘破的家中去盡可能的搶救出屬于自己的財物。
楊以辰目不斜視,兩個擔架從他的身邊抬了過去。附近好幾名與其他士兵明顯感覺不一樣的軍官,沖著楊以辰點了點頭。
楊以辰大致能夠猜到他們的身份,該是跟師輕舞一種類型部隊的戰士,在巨大的災難面前,更為強大的個體在搜救過程中往往能夠創造一些小小的奇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特種兵就比偵察兵強,偵察兵就比普通士兵強,不去提意志方面。單純是身體素質,有差別就是有差別,像是讓師輕舞受傷的搜救,武警都覺得難度很大。需要更大的器械支持,師輕舞直接幾個人就打出了一條通道,危險這兩個字根本就不再計算之內。沖進去盡管兩個人重傷,但如果不沖進去。之后的那一次余震,這對母子絕無生還的可能。
師輕舞打了麻藥。整個人處于昏厥狀態,臉上的血跡擦了,但蒼白的臉色卻無法掩蓋,當擔架從楊以辰的身邊被抬過時,不知名的,過去很多人說過的,你們兩個就這么分離著,聚少離多,感情會不變質嗎?真的遇到了,楊以辰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會去想類似的問題,當這個女人躺在擔架上,心疼、憐惜,腦海中剩下的就是想要沖過去摟著她,一刻不離開她的身邊,直到她做完手術安然無恙,然后帶著她回到燕京,不再讓她去執行危險的任務,去那個家,讓她親手來布置……
武裝直升飛機螺旋槳轉動著,楊以辰站在那里,任由氣流漩渦中心的風吹著自己,深吸一口氣,似乎這顆心也隨著那直升機飛上了天空,而靈魂陪伴也留在了直升機上,陪伴著師輕舞,做她的守護神。這個時候的她,不再是那個強大的戰士,只是一個脆弱的女孩。
“一定要沒事啊。”
楊以辰內心默默的祝福著,轉身面對著上萬人聚集的操場和周邊空地,人滿為患,人擠人,到處可見的就是鍋碗瓢盆,到處都在生火燒水,不管是喝還是洗,亦或是只想感受到溫暖,整個聚集區非常極端的兩種狀態。
要么呆愣著,要么不停的做著什么讓自己忙碌起來,或許沒有什么反而感覺到一絲絲幸福的是那些還不太懂事的四五歲孩子,他們發現平日里總是會約束自己在外面玩的束縛,沒有了,你家跟我家挨著,我們睡覺的時候都能說上話,隨便跑,隨便鬧,不會有大人去喊你讓你注意車讓你注意陌生人……
如果是過去,大明星的到來,注定會讓這里熱鬧起來,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什么人有那個心情去追星了,即便這操場上還是有這近百個年輕人是他的粉絲,也至多是過來打聲招呼,他們現如今能給予偶像的,幾乎什么都沒有,至多是一個擦拭干凈的板凳。
救援物資就只是搜救隊伍隨身攜帶的帳篷、雨衣、食物、純凈水,第一批的物資也是在之前隨著師輕舞等人的到來,剛剛到達,足夠多的方便面和純凈水,還能保障更大的混亂因素沒有出來,五月的天氣也不算冷,沒有被褥的麻煩還不算太大,戰士們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暫時解了燃眉之急。
沒有只當一個吉祥物,楊以辰沒有經受災難,每頓也都按時吃飯,來的時候比所有人的狀態都要好,來了之后,沒有大言不慚的在這里吹噓著自己能夠給這里帶來什么,更沒有承諾未來會有什么,也沒有站在這里將大家聚集起來講話,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就近走到了一處搭起來的簡易帳篷處,幫著一家人搭建帳篷,軍用帳篷數量有限,大家還是要就近取材,第一批物資里除了食物和純凈水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結識的塑料布,一捆一捆,不僅能夠搭建臨時的帳篷,還能夠以現場的磚石、木板包裹起來充當臨時的床鋪,在最開始條件最差的時候,這種塑料布的物資是性價比最高的,本身占據的空間小,所能提供的作用大,一捆就能搭起幾個簡易居家帳篷或是一個大的公共空間,它跟膠帶的搭配,外加上就近取材的各種物品,能讓這操場最短時間內成為一個小型的避難所聚集區。
救援是全國支援災區,軍隊、武警、消防官兵和醫護人員源源不斷的從全國各地開赴而來,但在道路交通受到了嚴重阻礙的前提下,對于很多區域的救援,還存在著時間差異,楊以辰目前所在的區域,就只有不斷空投而來的物資和外界正在不斷打通的公路,暫時大家只能停留在操場上,在這里度日。
楊以辰甚至都沒有組織人去接物資刷存在感,也沒有越過專業的武警消防官兵和駐軍的士兵去營救,就只是單純的在這操場上,在這萬余人的身邊,幫著去建造他們不想建造也必須建造的‘臨時家園’。
“辰仔干活呢,我們大家也別閑著了,組織起來,一起幫忙搭建,眾人劃槳開大船,雖說現在我們遭受了災難,但要足夠的樂觀,我們家里沒有人失蹤沒有人離我們而去,那我們就多幫幫那些此時此刻承受著親人離去悲痛的人們,盡我們所能,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常有人說年輕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刻,華夏的年輕人是有一股子沖勁兒的,他們不是只會在網絡上叫囂著如果有戰爭來臨我敢奉獻生命,當特殊環境下,有一個特殊的精神領袖,給他們營造了一個氛圍的前提下,他們是真的敢憑借著年輕人內心的熱血,去做一些大家絕不相信他們能做的事情。
楊以辰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給任何人加油鼓勁,他只是默默的干了三個多小時的活兒,盡管只有一個人,盡管也只是幫著搭建了十幾戶,但他的行為卻被大家看在眼里,浮華飄在空中的年輕人們,一下子心里有底了,就覺得之前的浮躁一下子消失了,災難并沒有摧毀年輕人的內心,就像是巨浪洶涌的大海,深夜航行的船只在巨浪中穿行,一盞明燈的出現,不管那個方向有什么,至少讓大家看到了光明,得到了一個方向,不再是漆黑之中漫無目的沒有任何的希望,那盞燈,就是希望。
雖不亮,足夠了。
這樣的災難,每一個身處災難之中的人都飽受摧殘,他們的精神和肉體都在遭受著摧殘,一個處理不好將會在心里留下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陰影,他們的傷痛也絕不是一點物資的支援、一些愛心的傳遞能夠撫平。
馬上就會被營救走、暫時需要停留在這里。
道路因為余震的封堵,算是替安撫人員節省了很多的口水,大家的憤怒和暴躁情緒都用在了武裝直升飛機上,之后順其自然的接受了暫時需要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的事實。
“辰仔,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
“辰仔,我們一起來。”
“辰仔,有你在,真好。”幾個戰戰兢兢還沒有從災難的創傷中走出來的女粉絲,抱著臂膀,身上披著戰士們的作訓服上衣,對所有到來救援的軍隊戰士、武警、消防官兵,她們是那種生命救援的感恩;對楊以辰,則是一種心靈溫暖的港灣,有這個港灣,那還沒有從滿目瘡痍的廢墟中站起來的心,感受到了一絲絲暖徹心底的暖,讓她們的靈魂不再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