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焚燒,垃圾坑里堆放著的正是他們幾人苦苦尋找的罌粟,顯然該提煉的已經都提煉了,這些剩下的殘渣和廢花,直接燒毀了就好,只是空氣里彌漫的那怪味,讓人有一種步入到了古代鴉片館里的感覺,嗆得人喉嚨都黏住了!
“嗖!”
“嗖!”
“嗖!”
“嗖!”
幾個極速之聲在莫凡周圍響起,莫凡擰頭一看,發現六名穿著褐色麻布僧侶兜袍的人出現在自己前方,他們臉都藏在了兜帽里,露出了涂抹成了藍色的嘴唇和有疤的下巴。
這六個人背后,藍蝙蝠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一件衣裳,她那蛇條紋的暗紅色緊身衣使得她更像是一條有毒的歹蛇,眼睛里閃爍著玩弄獵物的邪光。
“不知道你最近修行怎樣,正好我讓我的這幾個得意行刑人考核考核你。”藍蝙蝠對莫凡說道。
莫凡沒有應答,他的注意力卻落在了藍蝙蝠身旁的另一個人身上。
藍蝙蝠那邊還站著一個人,他的身體用一些褪了色的僧布遮著,就連那張臉都裹上了一塊,能看見的只有他的眼睛。
這雙眼睛同樣凝視著莫凡,那一瞬間,莫凡暗脈開始躁動了起來。
危險預警!
暗脈如氣一樣從莫凡的毛孔中涌出,讓莫凡渾身不由的一冷。
偏偏這雙眼睛,帶給莫凡的感覺又是那么的熟悉,包括暗脈產生的預警……
“這個人!!”
莫凡很快就想起來了。
這個人莫凡見過!!
就在圣城拉薩,當時自己和穆寧雪在街道上散步,就遇見了這樣一位讓自己渾身不自在的叩拜者!
莫凡當時還誤以為此人是圣宮法師和異裁院要緝拿的異端,雖然最后他們的目標其實是秦羽兒,但此人帶給莫凡的感覺和異端沒有任何分別。
這個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貌似莉莉也說過,他們從中國請來了一位大師。
難道說的就是這個人???
“希望你在這里玩的愉快。吳苦,我們走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藍蝙蝠對旁邊的那名流浪僧說道。
“別走!你這和尚,不普渡眾生就算了,怎么可以助紂為虐!!”莫凡指著吳苦叫道。
“眾生皆苦,我渡眾生。”吳苦將包在臉上的布給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看似憨厚卻幾乎病態的笑容。
“媽的,又是一個瘋子!”莫凡罵道。
“莫凡,你可真有趣,還把吳苦當作真的和尚、施道者?你們的博城會被摧毀,他可是最大的股東呢。”藍蝙蝠笑了起來。
莫凡臉色一沉,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叫做吳苦的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家伙!
“藍蝙蝠,你的靈魂也不想要了?”莫凡冷冷的說道。
“我的靈魂早就屬于另一個人……你追查我們黑教廷這么長時間都還沒有真正了解過我們吧?”藍蝙蝠說道。
莫凡沒有吭聲,靜靜的看著藍蝙蝠表演。
“老師有三位大將,引渡首、掌教、黑藥師。你眼前的這位禿驢,就是我們紅衣大主教座下的掌教。老師可沒有參與過博城之事,博城災難是掌教和虎津大執事的作品。”藍蝙蝠說道。
“作品?”莫凡笑得越發冰冷。
“是啊,三位長者都有自己非同凡響的作品,只要提起就馬上有人會知道,哪像我,即便弄死了冷爵,到頭來功勞全到了你的頭上。我還沒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作品,所以這次奧霍斯圣學府,就是我的畢業作品。這奧霍斯圣學府與你也沒有多大的關系,你何必跟我過不去呢?”藍蝙蝠說道。
藍蝙蝠停頓了一會,觀察著莫凡的臉色。
她顯然察覺到莫凡內心積攢的怒氣要爆發了,博城就是一個最容易引爆的點。想來那些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博城究竟是誰的作品。
博城這樣一個小小的城市,哪怕徹底覆滅了也不能夠給予撒朗帶來任何的名聲,撒朗一旦出手,必定是古都浩劫那種級別的。
博城確實是古都的一個演練場,只不過當時的演習負責人不是撒朗,而是這位吳苦掌教。
“莫凡,不如這樣……你答應我這次不插手奧霍斯圣學府的事情,我呢可以用我的靈魂起誓,十年內絕對不會去找你們國家的麻煩。我的作品,得完美無瑕,才能夠得到老師的認可。”藍蝙蝠一副商量的語氣道。
“你可以下到地獄里去和他慢慢談條件。”莫凡渾身冒出了黑色的氣體,氣體并非煙霧一樣飄出來,而是如引擎中卷出來的氣浪那樣。
黑色氣浪之中,渾身上下背著一條條地獄鎖鏈的影裔長者若隱若現,它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藍蝙蝠和掌教吳苦,似乎兩人已經成為了它獵物列表里的重點對象。
“你非要干涉我的事情??”藍蝙蝠見莫凡已經不和她演戲下去了,臉色也陰沉了許多。
“別以為你能和我說上幾句話我們就有條件可談,你扭捏作態的樣子在我看來跟一條暫時不吃人的蜈蚣一樣,還是讓人惡心。”莫凡身上的黑暗氣息更盛。
藍蝙蝠臉色更加陰沉,而她陰沉扭變的時候與她笑面桃花的模樣反差極大,單單是眼神就給人一種邪異古怪之感,更不用說那咧開的似狂似病的虛笑,往往只有顛覆了憤怒、喜悅,顛覆了人性常規思維的人,才會做出這樣鬼怪一樣的表情。
黑教廷的人,沒有一個是純凈的,盡管藍蝙蝠一再做出很嫵媚可人的樣子,但事實上她在剝皮嗜血的時候也是那副樣子,她的喜悲憤恨早就紊亂不堪了!
食人、屠人時可以笑得燦爛的,已經不能夠用人去衡量它們了。
跟這種東西,還講什么條件。
“你要在這里陪他玩嗎?”掌教吳苦詢問藍蝙蝠道。
“玩一會,你先去吧。”藍蝙蝠說道。
“別出事了。”掌教吳苦卻明顯不想在這里逗留。
“不處理掉他,他也會壞我們的事。”藍蝙蝠很肯定的說道。
“恩,留個活口,主教會喜歡的。”
“那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