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影月會的會主,黑影對自己的手下一直都是很信任的。他也相信,影月會的殺手,對自己很忠誠。畢竟能進入總堂的殺手,都是經受了嚴格考驗。但現在血影卻在總堂被殺,這說明了什么?頓時,黑影就覺得一股寒氣從尾骨躥到后腦勺,渾身的汗毛一下豎立起來。他擔任影月會的會主以來,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黑影一聲怒吼,讓老白只覺得雙耳一陣轟鳴。影月會的會主,一旦發起怒來,絕對能令整個天華城都為之顫抖。他迅速匍匐在地上,將自己的發現和分析都說了出來。
其實,當老白得出這樣的結論,自己也是驚駭無比。影月會的總堂,盡是殺手,任何人都有可能殺了血影。只是他在影月會也干了幾十年,經常收治病入膏肓的殺手,但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血影在幾年前也受過傷,當時也沒有出問題啊。
至于外人進來殺人,他與黑影都沒有考慮過。影月會自從成立以來,還從來沒有外人能進入總堂。而且總堂內高手如云,到處都是機關和守衛,怎么可能讓人溜進來?
“血影雖然受了重傷,經脈被堵,但只要細心調息,多則一年,少則半載,還是能恢復的。但現在,他的心脈俱斷,胸口處有掌印,顯然是被人下了毒手。”老白忙不迭的說。
“會不會是血影回來前心脈就斷了?”黑影問。
“不可能!我之前仔細檢查過,心脈絕對沒斷。”老白篤定的說。黑影的說法,是質疑他的醫術,就算對方是會主,他也不怕。
“老白,這件事你不要聲張,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黑影沉吟著說。影月會的殺手,沒有命令是不會隨便殺人的。雖然他們都是殺人的行家,但是卻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
“是。”老白鄭重其事的說。
“血影回來后,有沒有說起執行任務的結果?”黑影又問,這次血影是去追殺呂誠,回來后自己身受重傷,也不知道是否完成了任務?
按照黑影的想法,血影肯定是完成了任務。可是,血影又受了這么重的傷,讓他又不敢斷定。如果以后呂誠還活著,那影月會將顏面無存。現在,他越來越覺得,影月會接下飛月門的委托,實在很失策。
越想,黑影心中的疑惑越多,一個金牌殺手追殺內勁六層的武者,怎么可能會這么重的傷?最重要的,呂誠有沒有死?如果死了,影月會就要向飛月門收余款。要是沒死,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兩名優秀殺手,再加一名金牌殺手,竟然奈何不了一個內勁六層的呂誠?這要是說出去,恐怕以后再也沒有人會請影月會殺人了。
“他只說了一句要見你,就昏過去了。”老白實話實說。
“你先下去吧,將血影的尸首處理好。”黑影叮囑著說。
“是。”老白說,等了一會,沒見到會主再發話,他就退了出去。他甚至都不知道黑影是否還在簾子后面,影月會的會主一向很神秘,總堂的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呂誠并不知道老白與黑影的對話,但是老白去地下第二層,他還是知道的。過了一會,他就看到有一個巨大的人影,從地下第二層的通道迅速竄了上來,速度之快,為他平生僅見。要不是他有感應力,恐怕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這個人身影巨大,如果不注意,還以為就是一個滾動的圓球。他不但戴了面具,而且還蒙著黑巾。他先是去了天寶賭坊的那條通道,在房間里留下一張紙條。紙條上面是影月會會主的命令,讓影子和白影一起去大通縣,打探呂誠的情況。如果呂誠沒死,他們兩人將聯手吉殺呂誠!
放下紙條后,肉球又退了下去,很快,他從另外一條通道上來,最終出現在悅朋客棧老板房內。回到房間后,此人迅速解下臉上的黑巾,又摘下面具,最后又將一種藥膏抹在臉上,很快,他就恢復了本來的相貌。
如果影子此時能看到的話,肯定會驚訝的目瞪口呆,此人不就是悅朋客棧的老板袁鵬袁胖子么?影子與袁鵬在天寶賭坊里稱兄道弟的,要是他知道袁鵬就是影月會的會主,不知道會不會驚得將眼珠子也掉下來?
只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天天出現在天寶賭坊的袁胖子,竟然就是影月會的會主!
等他從悅朋客棧出來,呂誠就跟了上去。對方也有著近似呂誠的龜息術,身上的氣息被隱藏得很好。只是呂誠看他顯露過身手,自然明白,此人的修為非常高。至少比血影要高出幾籌,甚至有可能內勁十層的武者。
袁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出三名殺手,不但折損兩名,而且還將呂誠引到了總堂。而且,他的身份隱瞞了幾十年,但在呂誠面前,一下子就顯露原形。如果他知道會有這樣的后果,恐怕打死他也不會接飛月門這筆生意。
袁鵬從悅朋客棧出來,依然進了天寶賭坊。這是他幾十年養成的習慣,他是悅朋客棧的老板,而且生性喜歡賭博,這樣的行為是對他身份的最好掩護。
這么大一個肉球,呂誠想要易容成袁鵬的樣子非常難。就算能易容,那也只能是縮小版的袁鵬。幸好,悅朋客棧的防御,要比天寶賭坊松得多。或許,袁鵬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又或者他堅信,自己的秘密不會被外人所知。
悅朋客棧除了袁鵬之外,其他的一切與一家普通的客棧毫無二致,呂誠很輕松的就到了袁鵬的房間。進入地下通道是有機關的,但這難不倒呂誠,畢竟袁鵬出來的時候,也需要觸動機關。
從袁鵬的房間進入地下第二層,是最安全的,就連袁鵬也想不到。因為他覺得自己偽裝得太好,任何人都不可能懷疑他。但他這次碰到了呂誠,注定影月會的秘密,在呂誠面前將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