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
他們的女皇級航母都快要形成戰斗力了。
法國？這不可能，法國人的航母技術并不是太差，而且他們不會放心地交給蘇聯人來負責。
伊朗？他們有能力養活航母嗎？
“作為大型軍艦設計師，你應該比誰都明白，航母的建造，需要龐大的工業基礎以及技術實力。這個世界上，能有多少國家擁有這樣的能力？而且，還是沒有航母的國家。法國，英國，他們會把他們的航母設計交給一名蘇聯人嗎？”老獄警提醒著奇科夫斯基。
奇科夫斯基根據這些提示，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她之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國家——中國！
“中國人？他們連萬噸級的軍艦都建造不出來，還想要建造航母？這不是個開玩笑？即使我們設計出來，他們的工業基礎以及技術能力，也是沒有可能建造出來的！”奇科夫斯基嘆息了一番。“雖然他們有著完善的工業體系，但是建造航母可不是制造小軍艦。”
“你只說是否同意吧，我們也不管雇主是否能夠干成，他們要什么樣的人，我們就幫他們尋找什么樣的人，然后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至于待遇，或者你們是否愿意幫他們干，都是你們的事情……”老獄警就如同一個獵頭一樣。
這樣看起來，他們好像不是什么買賣高端人才的人口販子。
“你們準備把我賣多少錢？”奇科夫斯基突然問道。
“這就是我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我們救你，你自己拿不出什么錢，我們也不能白干不是？蘇聯這幾年很亂，我們可是賣了不少潦倒的技術人員出去。”老獄警嘿嘿地干笑著。
奇科夫斯基沉默了。
老獄警也沒有催促他，而是在一邊耐心地等著。
“你們真的能夠幫忙把我的妻子以及女兒都給帶出蘇聯？并且能夠保證我們的安全以及我們的自由？”
“安全沒有問題，你的家人，如果你同意，在把你交給雇主之前，你就能夠與他們一起團聚。至于自由，我想，你應該比我們更明白，自由都是相對的，而且，你們干的工作，在任何國家都是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的，除非你不干現在的工作……而你不干現在的工作，你能夠干什么？相當于，你用你未來的工作，來換取你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全……”
老獄警很是淡然地說道。
隨后，留下一句讓奇科夫斯基考慮，自己明天再來就離開了。
即使奇科夫斯基讓他回來，對方也是沒有回來的。
老獄警挨著找了一些人，大多數人都是傷痕累累，被保密局嚴刑逼供，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囫圇個兒。
尤其是負責航母建造的副總工程師奧洛夫，也受到了老獄警的重點關照。
奧洛夫很年輕，四十多歲，不過同樣也是不招人待見的，主要是他說話根本就不會拐彎抹角，甚至不會考慮領導的面子。
老獄警對他同樣如同對奇科夫斯基一樣的一番說辭，這讓他也是陷入了沉默。
作為副總工程師，他非常清楚，他們的航母很可能會建造不下去了。
一旦沒有了蘇聯的財政撥款，沒有了別的加盟共和國的配套支撐，這些航母，就只能停在那里。
烏克蘭同樣也是屬于蘇聯的加盟共和國，現在烏克蘭有著很多聲音想要脫離蘇聯。
不過比起波羅的海三國的鬧騰，烏克蘭這個蘇聯境內除了俄羅斯之外最為重要的工業國家，還算是好了很多。
不過，他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就這樣在一個狹小的區域里面被監禁起來，就連家人，也是沒法跟親人相見。
老獄警讓他自己考慮，最后從這個本來應該戒備森嚴，實際上同樣也是戒備森嚴的秘密關押點出來，對著等在門口胖胖的負責人，直接從兜里掏出一疊美元，“照顧好他們，不要讓他們自殺了，這些可都是錢！”
“放心吧，絕對不會出問題的。之前我們的人用刑，也都是小心著呢！”胖胖的負責人拿著這一疊鈔票，臉上浮現出笑容。
老獄警沒有理會他，而是出去上了一輛等在門口的伏爾加汽車。
汽車很快發動，屁股后面冒著黑煙，向著市區而去，車子在尼古拉耶夫市繞了好幾圈，并且換了好幾輛車，最后那名老獄警坐著一輛蘇聯街頭最為常見的有些破舊的拉達汽車回到了黑海造船廠的一家已經停產的機械廠里面。
在這家機械廠外面，幾名健壯的工人慵懶地在門口曬太陽，甚至還有人手中握著酒瓶睡覺……
當聽到汽車聲音的時候，這幾名慵懶的工人瞬間就變成了即將出鞘的利劍，在看到車上的人下來之后，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況。
老獄警深身上的衣服已經變了，穿著一件有些破舊的工作服，上面油乎乎的，跟蘇聯工業城市隨處可見的老技術工人沒有什么區別。
一路上進入工廠，從最外面的廠門口，到里面的車間，然后再到旁邊的建辦公樓，最后從辦公樓后面出來，進入到一個堆滿了各種亂七八糟大鐵疙瘩的倉庫里面。
進入到倉庫最后面，再穿過一道小門，出去就是工人宿舍。
不過這些工人宿舍都是廠里面的，到處都是無所事事的工人。
所過之處，隨時都能看到懶散的工人。
而這些工人在見到有人來的時候，身上的懶散之氣都是一掃而空，等到看清楚來人之后，他們身上的氣勢就再次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一直到一間有些破舊的宿舍里面，老獄警才停下來，輕輕地在門上敲了三下，停頓一下，再次敲三下，停頓，然后敲一下，最后又是敲了三次三下，原本從外面看起來搖搖欲墜，稍微用點力就會掉下來的門打開了。
里面豁然是一個寬大的空間。
一名干瘦的黃種人老頭正在里面跟幾名年齡各異的白種人討論著什么。
老獄警到了，里面的人并沒有停止他們的討論。
那老頭，豁然就是劉素學！
“事情如何了？”等到他們的事情討論完畢，劉素學才對著老獄警問道。
“基本上成了。我們收買的保密局人員以及國家安全局的人配合，加上他們本來在之前就是參與過權利斗爭被丟到這邊來，讓那邊一頓揍，加上保密局安排的內奸指認，他們的罪名全部都坐實了。他們都是認為他們屬于被清洗的一部分……所以……”
老獄警對著劉素學匯報著。
說完之后，他對著劉素學問道，“咱們這樣對他們，是不是有些太過放縱了？”
“不該你考慮的事情，不要去多問！”劉素學從牙縫里面擠出了這句話，頓時就讓老獄警一個哆嗦，“如果他們同意，明天晚上就把他們送走！我跟斯拉夫將軍已經談好了，他們運送物資到捷克共和國的軍用飛機可以順帶幫我們把人帶出去……”
“好的，我會在明天出發之前讓他們同意。”老獄警松了一口氣。
隨后，很快就從這里面出去了。
而在他走后，劉素學等人立即就換了地方，向著尼古拉耶夫市東南部而去，留在這里面的工人，最后也轉移了出去，最終，依然還是有著一群工人留在這里面，他們就是這家工廠的工人。
家在這里，一切都在這里。
在老獄警走之后，當天晚上，保密局的人再次出現在了審訊室，面對傷痕累累的奇科夫斯基等人，也沒有如同之前那樣刑訊逼供，而是直接把他們杜撰的罪名給念了一遍，最終讓奇科夫斯基簽字。
這樣的情況下，奇科夫斯基等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簽約的，保密局的人最終把國家安全局的人找來，這些混蛋，直接就當著奇科夫斯基等人的面，幫著契科夫簽字了。
那筆記，跟奇科夫斯基完全沒有兩樣！
換成奇科夫斯基自己，僅僅從筆跡上，也是根本就分辨不出來是否不是他的親筆簽名！
自己完了。
這是奇科夫斯基唯一的想法。
這個時候想要找那個老獄警，對方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系方式。
“給他們吃頓飽飯，明天晚上送他們上路！”在保密局以及安全局的人離開的時候，奇科夫斯基聽到了他們對看守自己等人的負責人的交代。
他徹底地絕望了。
真的是被清洗了。
妻子會怎么樣，他能夠想象，而他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未來的命運，他完全無法想象，不僅會成為燕子，在培訓的時候成為蘇聯高官的玩物，最終會成為用身體為蘇聯竊取情報的間諜……
徹底沒有了未來。
這就是自己一直效忠的祖國！
當天凌晨，在奇科夫斯基徹底絕望的時候，那個老頭子再次出現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就同意了老頭的條件。
“只要帶我離開，讓我的跟我的家人團聚，你們的任何條件，我都會接受……”奇科夫斯基幾乎是哭著求老頭的。
老頭點了點頭，讓他們等著，很快就回來，他身后跟著的獄警，抱著一些獄警的制服，讓他們換上……
(泊星石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