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祁象一愣,驚詫道:“不是要兵器,那是要什么?”
“祁兄弟,你小瞧云家人的狼子野心了。¢£,”安知哼聲道:“他們的圖謀不小,胃口很大,怎么可能在乎區區幾件兵器。”
“哦。”
祁象眼睛圓睜:“聽這話的意思是,你已經知道,他們想圖謀什么東西了?”
“知道……”
安知沉著臉道:“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嗯。”
祁象點頭,默默喝茶。主要是有些事情,安知不說,他不好多嘴打聽。
“祁兄弟,本來想給你打造一柄兵器的……”與此同時,安知不好意思道:“現在看來,這事恐怕要推遲了,真是抱歉。”
“沒關系的,我不著急。”
祁象擺手道:“倒是安兄,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不不不……”
安知連忙搖頭,婉拒道:“這可是麻煩事,不能連累了祁兄弟你。”
“既然遇上了,怎么能夠袖手旁觀。”祁象大義凜然:“你我相交一場,要是這個時候退縮了,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祁兄弟……”安知多少有些感動。
“當然,如果事態真的十分嚴重的話,安兄你為什么一定要硬碰硬呢?”祁象話峰一轉,規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實在不行,就出去躲一躲風頭吧。”
“不能躲……”
沒想,安知苦笑道:“躲了,就正好遂了他們的意。”
“什么意思?”
祁象愣了一愣,有些不明白。
“祁兄弟,你有所不知。”安知苦惱道:“我現在擔心的,不是他們想圖謀兵器。而是怕他們在圖謀我的安身立命的基業……”
“啊?”
祁象呆了下,也不再裝傻了,眼睛一轉,輕聲試問道:“就是那個……能夠種植出靈果的地方?”
安知瞄了一眼,無聲點頭。
“明白了。”
祁象真的明白了,難怪安知不肯走。也不能避。因為基業在這里,一走的話,自然是順理成章,成了別人的東西。
“不過,想奪我的基業,也沒那么容易。”
安知陰沉著臉,冷笑道:“巧取豪奪這種事情,如果是私下進行就算了,要是敢公開化。云家不占理,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問題是……”祁象眨眼,提醒道:“拳頭大,才是理啊。”
安知頓時無言以對,知道這是事實。
云崢嶸出關,其他人自顧不暇,哪有空理他啊。
這也是為什么,一些人收到風聲。卻沒通知他的原因。不僅是忘記了,更是人心惶惶。在尋思對策呢,顧不上他了。
也怪不了那些人不講義氣,主要是云家就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他們幾十年。數十年來,有許多的人聯合起來,想要掀翻這座大山。卻沒有人能夠成功。
相反,在云家的打壓下,他們生存的環境日益艱難,甚至于到了最后,只有抱團聚首。才算是有喘息之力。而且,這還是云家手下留情的結果。
勢比人強,他們也束手無策啊。
那種孑然一身,沒有牽掛一人,早就離開了西北,到別處發展去了。
剩下的,多數和安知一樣,有家有業,根本走不脫。
沒有辦法,只得留下來,茍且偷安。
“不管了。”
沉默了片刻,安知沉聲道:“總之,敢打我的主意,就有被我掀桌子的準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一拍兩散。”
“安兄,不要那么悲觀。”
祁象想了想,寬慰道:“事情還沒有那么糟糕,畢竟現在只是云家子弟,在打你的主意,而不是云家之主。”
“我估計,他也是知道,你脾性剛烈,不是那么容易屈服。所以,才會大費周張,通過迂回的手段,想逼你乖乖就范。”
祁象分析道:“也就是說,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怎么轉圜?”安知連忙求教。
祁象手指頭敲了敲桌面,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那個伍誠……你覺得他,到底會是什么身份?”
“咦?”
安知目光一凝,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祁兄弟,你的意思是,其實他就是……”
“可能,只能有,有可能。”
祁象微笑道:“我只是覺得,你去撈人,那么巧,就遇到一個掮客。而且在他的幫助下,十分順利的把人接出來了。”
“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
祁象輕嘆道:“有的時候,太巧合的事情,就不是巧了。我記得,他不是說,要幫你打聽誰在背后算計嗎?”
“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埋伏,我琢磨著,要不了幾天,他肯定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事情有眉目了,請你過去一趟,細談。”
祁象笑道:“到時候,擺下一個鴻門宴,你就徹底完蛋了。”
“咔嚓!”
安知手掌一按,椅子扶手終于不堪折磨,斷成了碎片,也算是一種解脫。
“好了,不要生氣。”
祁象安撫一句,又繼續說道:“要知道,那也是一個好機會。”
“怎么說?”
安知恢復了幾分冷靜:“什么好機會?”
“既然是陰謀,那么說明鴻門宴上,絕對不會有強硬的手段,不會有幾百刀斧手埋伏,逼著你答應城下之盟。”
祁象輕聲道:“也就是說,就算是想算計你,也應該是有懷柔的方式,讓你不知不覺中上當受騙。當時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事后,你想后悔,也不占理了。”
“哈,做夢。”
安知冷笑。話是這樣說,他心里也有幾分不安。他的性格是比較耿直,但是也不代表他不清楚江湖中的各種陰損招術。如果他沒有半點心理準備,那么被陰毒的招術套上了,從而賠上了基業,那么他恐怕百死莫贖。
“但是。你現在有了防備……”
祁象眼睛光芒閃爍:“難道不能反過來,算計他們一把?”
“嗯?”
安知眼中精光一閃,也隨之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明白祁象的意思,既然云家的那個子弟,不敢大張旗鼓的威逼,說明事情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方。
只要他在鴻門宴,做足了姿態,表現出足夠的威懾力。讓那個人明白他魚死網破的決心,說不定能夠圓滿解決問題。
當然。具體怎么做,就要看事情是不是像祁象所說的一樣發展了。
一晃,兩三天過去,一切風平浪靜。
老鷹之死,似乎只是意外,沒有引發半點波瀾。
云城方面,沒有任何的動靜,更沒有人過來興師問罪。安知也探查過了。在宅居的四周,更是沒有任何人監控。
想必。從鷹鳥事件之中,背后的人也吸取教訓,不敢輕舉妄動。
總之,安穩的過了兩三天,在這段時間之中,祁象也在安知的帶領下。在四處走走看看,也算是欣賞了西北風光之美。
塞上江南之譽,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輕松愜意的日子,向來不怎么長久。
今天早上。祁象才從房間洗漱出來,就看到安知倚坐沙發上,整個身體陷入到柔軟的棉墊中,表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祁象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安兄,怎么了?”
“你說中了。”
安知慢慢抬頭,表情沉凝:“就在剛才,那個伍誠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查清楚了幕后之人的身份來歷,讓我過去詳談。”
“難怪……”
祁象立時點頭,展顏一笑:“風雨欲來啊。”
“啪!”
安知拍沙發而起:“祁兄弟,陪我走一趟,闖一闖那龍潭虎穴吧。”
“好!”
祁象很淡定,眼中也有一團火在燒。
“走!”
當下,兩人直接離開了宅院,再次踏上前往云城的路途。
該做的準備,也已經做好了。
盡人事而聽天命,也是無奈的選擇。反正祁象知道,安知已經有了決斷,更有決心,真到了最后關頭,他不介意……撤走。
畢竟,只要人還在,基業可以再創。
安知還年輕,年輕就是資本,可以等,可以熬,他的未來不可限量,擁有無數的可能性。難道不許他幾十年后,又是另外一個云崢嶸?
所以呀,只要人沒事,一切好說。
“大不了,我一把火燒了……之后,再亡命天涯。”
安知開著車,發狠道:“就算燒成一堆廢墟,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這是下下策。”
祁象說道:“要樂觀一些,說不定……還有轉機。”
“希望吧。”
看似很沒志氣的話,但是在安知的口中說出來,卻有一股鋒芒畢露的氣息。
估計,轉機什么的,他已經不在意了。他更感興趣的,還是祁象之前的提議,在鴻門宴上反過來,狠狠算計對方一把。
他可不是被動挨打的性格,誰敢算計他,就要承受被他反過來打臉的惡果。
他的脾氣,就是這樣,受不了半點委屈。
與其委屈別人,也不能委屈自己。
他修煉了多年,學了許多東西,別的可能有些不盡人意,但是這個“強者之心”,倒是學了十足十,沒有半點水分。
安知氣勢洶洶,把油門踩到了底,呼嘯而去。
車速如電,自然很快抵達云城。這里依舊是熱鬧非凡的樣子,二十四小時不夜城,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可謂是吞金獸。
鴻門宴的地點,那是一個高端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