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熱鬧,的確不能錯過……”
祁象的心情也有幾分激動,不過隨之慢慢地冷靜下來。那樣的大熱鬧,場面肯定是十分的火爆,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所以,也要做好準備。”
祁象沉吟,陷入思緒之中。
一夜過去,在第二天早上,王半山才返回,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大哥,這些是你要的書籍。”
王半山抱著一個箱子回來,箱中堆疊了幾十本藍皮古書,全是手抄本。
祁象隨手翻看了下,也露出滿意的笑容:“謝謝了,我看完了就還你。”
“客氣什么。”
王半山笑道:“我師父說了,你要是喜歡,這些書都送你了。反正這些是副本,正本還在我們師門藏經閣中放著呢。”
“好,那我不客氣了。”
祁象笑了笑,問道:“那個祭壇……”
“沒錯,就是蘊靈臺。”
王半山干脆利落道:“我的猜測沒錯,小祭壇就是培養道兵的蘊靈臺。而且從祭壇之中,我們也發現了師祖留下的痕跡,從而斷定,那就是師祖的手筆。”
“也就是說,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祁象輕聲道:“你師門與云家之主,真的有一筆舊賬沒有算清楚。”
“嗯。”
王半山鄭重點頭,表情嚴肅,聲音很輕:“大哥,具體的情況,我現在也不好多說。不過在三天之后,就是云家之主出關舉行宴會的日子。”
“到那個時候,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王半山摩拳擦掌,有大干一場的沖動。
光陰似箭,一晃三天時間就過去了。這三天時間之中,兩人就躲在宅子之中,倒也算是風平浪靜。沒有受到什么干擾。
不過,這樣的情形,有點兒類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只不過,他們要是愿意。這場暴風雨,肯定淋不到他們頭上。可是,他們卻不甘寂寞,非要往風暴中心湊近。
這一天早上,兩人換好了衣服。確定沒有什么破綻之后,就出門而去。
來到街道,已經有車等著他們了。
車子從城市出發,一路風馳電掣,在郊外的時候,就與一排車隊匯合。
“那是池老的隊伍。”
王半山輕聲道:“今天我們的身份,就是池老的隨行秘書,沒有資格入席就坐,但是跟進城堡之中,卻是沒有問題。”
“明白了。”祁象點頭道:“總之。你們看著安排吧。”
“大哥你放心吧。”
王半山笑瞇瞇道:“實話告訴你,今天像我們這樣,趁機混進去的人,絕對不只是三五個而已。”
“不是三五個,難道是三五十個?”祁象眨眼道:“你們不怕云家的人發現蛛絲馬跡?”
“怕什么,指不定他們巴不得我們這樣做呢。王半山撇嘴道:“等我們匯合集中之后,再一網打盡。”
“咦?”
祁象一怔:“你的意思是,云家已經知道,宴會上要出亂子?”
“應該有所察覺了吧。”
王半山不確定道:“畢竟這段時間,不僅是我們在行動而已。其他人也在試探,給云家添了不少麻煩,讓他們顧此失彼。”
“只要他們不蠢,也應該明白。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王半山幸災樂禍道:“說到底,還是他們做事太霸道了,惹了眾怒。所以,才會有今天,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群起而攻之……”
祁象心中一動,不知道安知會不會也在其中。
在他思索之時。車隊浩浩蕩蕩行駛,在不久之后,就抵達了云城。
此時此刻,云城比起以前,似乎少了幾分熱鬧,多了幾分冷清。寬敞的街道上,許多商鋪店面關閉了,門可羅雀,沒什么行人。
“禁令還在嗎?”
見此情形,祁象有些擔憂:“還有沒有武警在這里駐扎?”
“早撤了。”
王半山搖頭道:“由于捉不到你們兩個,云家干脆找了幾個人頂鍋,就當是恐怖分子,讓警察帶回去交差。”
“事情算是了結,告一段落。但是,被你們一鬧,來這里玩的客人明顯減少,云城各個店鋪的生意,也難免受到影響。”
王半山解釋道:“所以,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恐怕恢復不了。”
“特別是這段時間,云家上下也忙著籌備宴會,接待來賓,也顧不上云城的生意情況。估計他們是想忙完了這幾天,再慢慢處理……”
適時,王半山忽然冷笑,陰森森道:“當然,這也要看他們,有沒有以后了。”
祁象心情很平靜,云家有沒有以后,與他沒關系。
他這一次,純粹是好奇,想見識一下,修行界的火拼場面,究竟是什么樣子。
他的心態很正,把自己當成打醬油的路人。甚至于,已經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一旦發現有什么殃及池魚的趨勢,就立即跑路。
一會兒,車隊緩緩接近雄偉壯觀的城堡。
在城堡大門附近,才算是比較熱鬧。鑼鼓喧天、披紅掛彩,氣氛和過年差不多。
車隊停了下來,在池流蘇的攙扶下,富態老人走了下來。祁象和王半山,也十分的識趣,連忙下車,悄無聲息圍了過去。
兩人西裝革履,手上提著公文包,又掛著一副墨鏡,一身干練之氣,與普通的秘書助理也沒有什么兩樣。
兩人混在池家一行人之中,連池流蘇都沒認出他們來,更不用說云家的守衛了。
“池老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一個中年人走出來迎接,不知道他是云家的什么人。反正,應該是高層之流。
池老與這人寒暄客套了半天,等到另外一個車隊抵達了,那人才吩咐幾個青春亮麗的少女引著池老等人進入城堡。
巨大的城堡,猶如一座皇宮,沒人指引的話,真的有可能迷路。
進入其中,就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切都是那么新鮮,都是那么稀奇。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池老的帶頭下,他們暢通無阻,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檢查,就直接通過了層層關卡,來到了城堡的核心,也就是舉行宴會的大廳。
太順利了……
這讓祁象覺得,有些不合常理啊。
他心中忖度,隱約之間覺得,或許事情正如王半山剛才所說,云家肯定知道宴請的賓客之中混進了不懷好意的人。
現在卻不認真排查,目的就是為了讓眾人集合起來,再一舉消滅。
關于這一點,貌似敵我雙方,都是心知肚明。而且兩邊的人,都覺得自己穩操勝券,所以根本無懼對方的陷阱或算計。
“還真正有信心啊。”
祁象思緒飄飛,云家自信,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這里是云家的大本營啊,自己的地盤,自然是經營得如鐵桶江山一樣,牢不可破。
但是王半山的師父,還有他師父的盟友之類,明知道云家已經布置好了天羅地網,就等他們跳進來。他們卻不畏不懼,往火坑里跳。
由此也可以知道,這些人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然而,到底是誰更勝一籌,估計要拼過一場,才能夠得到答案了。
云家大廳,上下兩層,三四千平方米的范圍,以殷紅的地毯鋪地,空中再懸掛一只只喜慶的燈籠,以及絢麗的彩結。
在大廳的四個角落之中,還各有一個小型的樂團,正在現場演奏。一個個歡快的曲子,就在角落之中悠揚飄起,傳到了大廳,滲入了眾人耳中。
此時此刻,數百賓客就在大廳散布,三五成群,談天說地,歡聲笑語。
池老才走進大廳,還沒有站穩,就有身穿旗袍的少女托著盤子盈盈走來,在盤上卻是晶瑩剔透的杯子,分別盛了各色酒水飲料。
五顏六色的飲料,在燈光的照耀下,也泛出迷離的流光。
此情此景,著實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啊。
“爺爺,喝這個……”
池流蘇直接端起了一杯葡萄酒,小心翼翼遞給了池老。而她自己,則是拿了杯白開水,算是應個景兒。
“池老哥,這邊……”
與此同時,有人在不遠處招呼,貌似是池老商場上的朋友。
“流蘇,走吧,給你介紹一些叔伯。”
池老提著葡萄酒,笑容滿面招呼池流蘇過去。
祁象和王半山,作為隨行人員,自然也要跟上,充當背景。
須臾,祁象耳中聽著各種寒暄,目光卻在廳中游轉,浮掠打量一個個人,不知道這些人之中到底隱藏了多少敵友。
“咦……”
忽然,祁象目光一轉,頓時就凝滯住了。因為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不應該在這里出現的人。
王半山察覺有異,自然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怎么了?”
“他怎么……沒事。”
祁象表情驚疑,手指頭輕輕一指。
“誰?”
王半山順勢看去,只見在大廳的中心位置,有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人,在一幫人的簇擁之下,笑逐顏開,春風滿面。
祁象皺眉,目光凝聚:“云中霧!”
“什么?”
王半山一怔之后,立即醒悟明白:“就是那個……他不是被你打殘了么?怎么看起來,好像沒事的樣子。”
“我也覺得奇怪。”
祁象感到十分的錯愕:“難道說,我當時沒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