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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一場大戰,就以眾人意料不到的方式,直接拉開了帷幕。
“招呼都不打,就立馬開始了?”祁象愣了一愣,卻見一塊碎裂的水泥板磚砸落下來,仿佛一片陰云籠罩整個大廳。
“啊……”
半晌,廳中眾人,才算是反應過來,自然是各種嘩然、尖叫、動亂。
“讓開……”
突然,有人大吼,隨之一個黑袍壯漢騰空而起,發達的肌肉迸出鋼鐵似的筋管,他雙手高舉一托,把巨大石塊接住。
“咔嚓!”
霎時,石塊在空中一滯,然后在壯漢的托舉下,就慢慢地墜落下來。不過在壯漢雙腳落地的時候,他卻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氣息虛浮不定,踉步后退,往大轎撞去。
與此同時,又有黑袍人站了出來,伸手抵在了那個壯漢的后背。
一個不行,撞開……
兩個人同時上,還是阻擋不住壯漢退后的步伐。
直至三五個人同時出手,才算是把壯漢與巨石,擋在了轎子數尺以外。
“孟兄。”
這個時候,轎中人才繼續開口:“遠來是客,你我數年未見,正應是把臂言歡之時,你又何至于此?”
危機暫時解除了,眾人抬頭仰望,只見城堡大廳之上,卻多了一個大窟窿。此時此刻,外面陽光高照,但是一個雄壯的身軀,卻把陽光遮擋住了,留下一片陰影。
由于背光而望,大多數人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不過,那熊腰虎背似的軀體,讓不少人感受到一股說不清楚的壓迫力。
祁象目光銳利。透過陰影看清楚了,只見雄踞城堡之頂的,那是一個豪俠似的人物。
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特別是一雙眼睛,深邃似海,亮若星辰。
祁象看了,依稀間也倍感壓力,就好像有驚濤駭浪。一層接著一層,最終卷起鋪天蓋地的海嘯,瞬間朝自己涌來……
“不好……”
祁象忽覺胸口氣息翻騰,連忙收回了窺探的神識,這才平息了下來。
“厲害啊。”
祁象輕吐了口氣,轉頭問道:“你師父?”
“不……”
王半山搖頭,眼中有些迷茫:“可能是我師父請來的朋友。”
“哦。”
祁象輕輕點頭,呼吸突然一窒。
卻是這時,城堡頂上的人,似乎在回應轎中人的話。只不過他沒有開口,而是輕輕的抬腳一踩,然后堅硬的廳頂,瞬間出現一道道裂紋。
裂紋由小變大,如縫隙溝壑,搖搖欲墜。
“啊啊啊……”
看到這個情況,本來已經受到驚嚇的賓客,自然是是紛紛躲閃,如潮水一般涌進了與大廳相連的各個房間之中。
其中也有人想要離開大廳,朝大廳門口沖去。
然而。現在門口方向,卻有上百個黑袍大漢堵住,這些人沒有半點慈悲之心,一個個鐵石心腸。誰的面子也不給。想沖破他們的阻攔,簡直是癡心妄想。
當然,相對來說,那只是旁枝末節,沒人在意。
相比之下,祁象更加關注廳頂……
廳頂要裂了。一些細碎的石塊,已經從天空中墜落了下來。塵土飛揚,危如累卵,隨時就要傾覆跌落。
“孟兄,你太心急了吧。今天我出關,連慶功酒,你都不賞臉喝一杯么?”
此時,轎中人一嘆,隨即華麗的大轎,簾布紗綢一震,撲哧裂了。
在碎布飛揚之間,轎中人也隨之顯現廬山真面目。
他自然就是云家之主,云崢嶸!
祁象目光透過如絮紗絲,也看到了云崢嶸的模樣。從各方收集的情報記載,云崢嶸今年已經有七八十歲,屬于老態龍鐘的年紀。
然而,真正看到云崢嶸現在的樣子,祁象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因為轎中之人,分明是個四十左右,鼎盛春秋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大,四肢健壯,就好像古代的帝王將相一樣,自有一股英武之氣。
對了,他似乎生有異相,鼻梁比較高挺,鼻尖微微有些勾。
不過,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眼神。
祁象注意到,他的眼神之中,沒有半點感彩,或者說只有深深的冷漠,那是一種十分極端的神色。除己以外,再無他物。
鷹視狼顧,氣宇軒昂,自我為中心,極端的個人主義。
這樣的形象,還真是符合一代梟雄的設定。
“孟兄,不要急!”
云崢嶸在轎中站起,大笑道:“等我先處理一點瑣事,再與你好好敘舊。”
說話之間,云崢嶸微微轉身,輕描淡寫道:“殺,一個不留!”
“遵令!”
上百黑袍人或是漠然,或是獰笑,紛紛點頭,仿佛餓虎撲食,直接涌進了大廳之中。
沒等祁象等人反應過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鋒,就已經落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這是有預謀的捕殺啊。
祁象瞬時反應過來,恐怕云家的人,早就已經摸清楚了,到底是哪些人混了進來,所以把人集中在大廳之后,根本沒有什么廢話,直接來個甕中捉鱉。
“狠……”
祁象環視,也注意到了一個狀況,那些真正的賓客,已然在一些人的接引下,從廳旁的房間之中退了出去。
現在留在客廳之中的,多數是云家的敵人吧。
祁象心念百轉,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十指如拈花,輕輕地一引,把劈來的刀鋒牽扯開了,再順勢起腳,一招撩陰腿,正中目標。
“……卑鄙!”
提刀那人憋氣,漲紅了臉,隨即慘叫,暈倒。
見此情形。許多人的雙腿下意識地一緊,隱約感覺到絲絲蛋疼。
“不好意思,這姿勢太正了,情不自禁……”
祁象沒誠意的道歉。順手奪刀揮斬,擋開了一個黑袍人的偷襲,再與安知、王半山匯聚在一起。
此時,廳中十分混亂,亂戰四起。敵友難分。誰敢說,現在被黑袍人追殺的,就一定是自己人。難道,人家就不能玩無間道?
等你和黑袍人打生打死的時候,一個“自己人”,順手就在背后捅你一刀子,估計你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怪祁象多疑,主要是這樣凄慘的例子,就發生在旁邊。
他親眼的看到的,兩個人一起聯手對敵。一個人奮勇當先,另外一個故意遲了半步,再在后面捅刀子,卑鄙無恥。
所以,他還是覺得,與認識的人匯聚,更安全一些。
刀光劍影之間,祁象皺眉問道:“半山,你的師兄弟,就來了這些?”
要知道。廳中的情形,雖然混亂,但是亂中有序,也算是一目了然。云家的人。多數是身披黑袍,人多勢眾。
剩下二三十個人,就是被黑袍人追殺的。
這些人不必多說,自然是混進來“意圖不軌”,屬于云家的敵人。
說好的,群起而攻之。來的人那么少。誰群誰呀?
祁象感覺有些不妙,雖然說云家最厲害的高手,云家之主云崢嶸,已經被外頭的神秘大高手糾纏住了。
但是上百個黑袍人,也不是吃素的。這些云家的供奉,一個個威風凜凜,是云家多年來收攏的各門各派高手。
平時云家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們,不管是為財為色,還是為了武功秘籍,反正只要云家有的東西,都不差他們一份。
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在關鍵時刻,這些黑袍人都沒有掉鏈子,一個個賣足了力氣,盡心盡力,奮勇殺敵。
上百高手圍剿二三十人,自然是要多輕松有多輕松。
“……大哥,不要心急。”
看到情況不妙,王半山口中寬慰,額頭卻冒了一些汗。他飛快的環視,忽然眼光一閃,連忙湊近祁象耳邊,小聲道:“大哥,我的幾個師兄,好像都不在這里。”
“對了,還有我師父,似乎也沒來……”
王半山目光閃爍,有幾分興奮:“大哥,我敢肯定,我師父絕對還有后手。”
“后手……”
祁象若有所思,卻有幾分相信。
畢竟正如安知所說,王半山是天機門下的天才弟子,深得天機門主的厚愛。也就是說,天機門主就算要狠狠地磨礪他,卻也不會拿當他棄子。
所以,廳中看似兇險的局勢,其實還有生機。
一瞬,祁象也有了決斷,輕喝道:“安兄,來一招……我助你。”
“嗯?”
安知回頭,看到祁象的暗示,立時懂了。
他順勢回身,躲在了祁象的身后,然后呼吸蓄氣。咕嚕一聲,他的肚皮就漲成了皮球。一股沉凝氣旋,隨之在他身上涌動,然后膨脹擴張,再……爆發。
“昂!”
獅子吼,乍現!
不過,在祁象的暗示下,安知的獅吼功,卻不是朝旁邊的敵人轟去,而是直接朝向天空。他張口一吼,一道淡淡的波紋白氣,就噴射擴散。
一吼之威,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這是形容詞,卻也是事實。
因為城堡廳頂,已經被剛才那個大高手摧殘得搖搖欲墜,在崩潰的邊緣。現在,被安知這么一吼,就相當于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轟隆……
大塊大塊的碎石墜落,如雨一般砸落下來。有人避之不及,沒被砸死,也受了重傷。
慘叫聲中,廳中眾人一滯,隨即不分敵我,立刻作鳥獸散……
“跑啊!”
王半山十分興奮:“安大哥,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