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修≈貧窮≈不值得去搶=鄉巴佬,這個等式在今法修眼里基本是成立的。
原因很簡單,用地球的社會學術語來說,這是生產力的差距導致的。古代的皇帝坐擁天下的財富,物質條件卻比不上現代的普通人家,是因為當時生產水平就那樣。這就是生產力的偉大之處。
王崎斬殺的四個古法修,據真闡子鑒定,都是精英,大派真傳的級別。他們的收藏也對得起他們的精英的位置,四個人合計有八百多塊天然靈石,各色丹藥二十二瓶,一瓶里面至少十枚。另外還有星辰鋼、玄敕鐵、烏心石、葵水之精等天材地寶二十六件,精元果、金參花等靈草靈藥十二份、妖獸的先天神篆四十九個。
然后這些……并沒有什么卵用。
掌握了借天地采擷天外靈氣的手段之后,今法修根本不需要靈石輔助修煉。若是用來驅動陣法——開玩笑吧,天然靈石這種靈氣含量不穩定、輸出功率不穩定的東西能用?大家都是用靈池的好嗎!
天材地寶,說實話有點用處,但價值真心很低啊!這些天材地寶的本質就是普通化學物質加上特定本征式的靈氣。在知曉原子論和靈氣論之后,任何天材地寶都能夠進行大工業生產,而且成平質量比起經過粗加工的天然天材地寶還要好。那四個古法修當成珍寶的材料,在今法仙道的售價大約只有一百多百石靈氣。
丹藥同理。增進修為的丹藥今法修基本用不上,傷藥的話今法和古法又存在兩千多年的技術落差。
至于妖獸的先天神篆這種妖獸精元和天賦神通機制凝結而成的東西,倒是仙盟不出產的——因為實在太過低級了。古法修獵取先天神篆,是因為他們自身的法術遠遠比不上妖獸天然形成的天賦神通,先天神篆無論是自己煉化還是煉成法器都是不錯的選擇。到了今法修這兒,情況就要出倒過來了。今法的法術可是強過妖獸天賦的。
總而言之,王崎這一次“殺人越貨”,爆出的一堆都是自己用不上又賣不出去的低級貨色。
這個結果讓我頗為不滿,很是感嘆了一番“別人家的主角”。按照網絡小說的定律,主角殺了人之后,總能從敵人的尸體上搜出一些特別有用的東西,要么是神裝,要么是史詩任務的觸發物品。怎么到自己這里,就只能得到一堆垃圾呢?
看著身邊還在感嘆生不逢時的候本立,王崎覺得還是不要上干貨打臉比較好。這小子雖然中二又鍵盤俠,但是為人還不錯,還是不要擊碎他對“過去”的美好幻想比較好。
神京不是特別大。以二人的腳力,約莫半個時辰就順著北門走出了神京。候本立還有其他任務,和王崎不是一個方向。他遞給王崎一個鈴鐺樣的墜子,說道:“這是那位師兄的一件法器,本來是一對,能夠相互感應。你拿著這個,就能順著感應找到地方。對方看到你手上拿著的東西,也能知道你是誰。”
“謝了。”王崎接過鈴鐺,轉身向北走去。
由于已經遠離人煙密集的城市,不用擔心驚擾他人,王崎干脆遠離奔跑。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后,他就順著鈴鐺的感應找到了地方。
“真是的,人呢?”落地之后,王崎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人影:“好像是說上午見面來著。這么不守時怎么當科學家。”
話一出口,王崎就覺得有些不對。
自己好像不是跟對方越好時間越好地點,而是通過法器感應位置見面的啊。
鈴鐺的感應是指向這里的,也就是說那個人確實應該在這里才對。
“哪位師兄跟我開這個玩笑啊?”王崎疑惑的看向四周:“那個,師兄啊,我是來做兼職的,不是陪你玩的,還請收了神通吧。”
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反應。
王崎問真闡子:“老頭,附近有人藏著嗎?”
“老夫什么都沒有感應到。”真闡子說道:“今法的法度應該沒有神奇到可以讓筑基期修士瞞過大乘期吧?”
“奇了怪了。”王崎搖了搖鈴鐺。這種法器能夠相互感應,但是精度不高,沒法準確定位。王崎也就知道大概是這一片區域而已。
真闡子出言提醒:“你左手邊的灌木叢,有個東西。”王崎順著真闡子的指引,在灌木叢上找到了一個腰帶。儲物袋、仙籍珮以及另外一個鈴鐺都掛在上面。
王崎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
修家最重要的儲物袋和仙籍珮怎么會扔在這兒?
真闡子經驗豐富,很快就發現了盲點:“這個灌木叢有被壓過的痕跡,然后你左手邊有棵樹,看見了沒有?上面有個擦傷。”
王崎摸了一下:“不是利器,而是鈍器造成的擦傷。”
“你在感應一下空氣。”
“有妖力,非常淡。”王崎皺眉:“這位是被妖獸襲擊了?”
這也不應該啊?仙盟動物未經許可不得成精的法令執行得非常嚴格,人類聚居地附近不可能有開靈期以上的妖獸。就算是保護區,結丹妖獸也少得可憐,而且都在監控之下,基本上沒有襲擊人類的可能性。
但是……這位大概是天靈嶺一代真傳的師兄,居然被妖獸襲擊?連腰帶什么的都丟了?
王崎前方有一個淺坑,那也是新留下的痕跡。斜陽的痕跡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很快,王崎就看到遠處糾纏著的兩個身影。
那是一個人和一頭牛。二人在一片淤泥里搏斗。那頭妖牛發出一陣興奮的獸吼,沖著那個人頂了過去。那個修士用額頭接下這一擊,然后雙手按住牛的身體。開始角力,他們幾乎臉貼著臉,手臂上的肌肉因發力而顫動。男人大吼一聲:“到此為止了,小子。”發力將蠻牛頂了回去。蠻牛踉蹌兩步,又向男人沖了過去。
這是一場原始的搏斗。
王崎以性命打賭,它原始到家了。因為男人身上什么都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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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事先聲明,我并不是惡意黑悲風。
我是取得了悲風而泣的授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