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加更5/5
離開房間之后,王崎首先來到甲子閣的門口,四下看了看,表情不動,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王崎,處在一個非常容易被拆穿的階段。
他在自己體內再現出相宇天位功的部分特性。雖然表面上還是大自在拂心奧妙真解的修持,但只要有個高階修士抓住他的手腕一探,就可以探出他體內的不同之處。
但是,這是必須要冒的險。
在相宇天位功的加持之下,王崎眼睛所掃視掃的每一個細節都映入眼簾,然后在心中抽象化,投射到虛擬的高維坐標系中,用特殊算法加以計算。
王崎只不過在這里站了幾秒鐘,看起來好像是因為不熟悉地形,所以四下看了看。但實際上,他已經將周圍所有有可能是布陣之物的東西記了下來,飛快推演這里可能存在的陣法。
“信息太少。光看這棟樓的外形,就有和幾十種禁法、陣法向配合的能力。”
王崎又返身看了一眼,然后才繼續向前走去。
他的眼睛乃至于有意無意散布出去的靈識,將周圍的一切記錄下來,代入他的計算當中。王崎逐漸排除排除一些可能性,借此估算落塵劍宮的防御能力、落塵劍宮對內的監控力度、篡奪陣法控制權的難度、最后關頭依靠落塵劍宮護山大陣困守待援的可行性。
陣法是一門大學問,落塵劍宮里面的每一根柱子。每一塊景觀石、每一塊地磚,都有可能是這個陣法的一部分。甚至是節點之一。
而在今法修看來。這就是拓撲的運用。
“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王崎心道:“落塵劍宮至少沒有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布下監控……也對。他們都是劍修。就算劍法再怎么講究輕靈講究轉折,他們也終究是劍修。”
“但是你也要注意,這幾天不要露了馬腳。無論今法修法或者其他法器,都不能夠露出來。”真闡子道:“這里的人在這幾天里絕對會對你小子嚴加監控。”
“我又不傻。”王崎抬起頭,看向了落塵劍宮的主殿:“你覺得,我現在就溜進去,直接用心魔大咒、神瘟咒法洗掉落塵劍宮大長老,成功率會有多高?”
他們再怎么防備我。也只是按照“金丹期死間”的標準來防。可是,王崎的真實戰力可不是區區金丹期就能概括的。甚至,王崎只要碰觸到那個受傷的大長老,就能夠直接結束戰斗。
雖然說,斷掉與天地呼吸的聯系使得他失去了今法修最為得意的回氣速度,時刻模擬大自在拂心奧妙真解又占據了他大量的計算力。在沒有月落琉璃的幫助下,他實力跌落,就算是元嬰也不能輕易勝過。但是,神瘟咒法對于王崎來說,和本命神通也沒什么兩樣。現在依舊可以使出。
真闡子止住王崎這個瘋狂的念頭,道:“不要沖動。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里的防御禁陣也擋不住圣帝尊靈識的滲透。要不然的話,連一辰的魂燈也不會瞞不過他。你要對落塵劍宮大長老動手,就必須拿出十成的實力。可若是你使出十成實力,那你面對的下一個對手,就只能是圣帝尊了。”
“也是。”王崎點頭同意:“看起來還不是時候。”
真闡子又道:“其實你不妨從心魔大咒開始。”
“心魔大咒記憶體的樣式,明顯是靈犀瓶。而與記憶體相接的法器,也有很明顯的算器特性。在確認這里的人對待今法法器的態度之前,不要拿出來。”
那種能夠掀起滅世天災的玩意要是出了意外,比如說落入古法修手里,別的不說,天劍是絕對會直接砸下來的。
“說起來,你剛才在那個修武的天小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腳,對吧?”
“哦?”王崎奇道:“我覺得我做得很隱蔽啊。就算你共享了我的視覺,也不一定能夠看出來才對。”
真闡子道:“嘖,按照你小子的性子,若是沒在那天小鬼身上做手腳,恐怕是不會那么簡單就將他放走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哦,在他體內埋了一道法力,沒什么特殊的作用,就是能夠記錄信息。他這段日子里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能夠被這一段法力記錄下來。下次我再遇見他,就可以收回這段法力,然后讀取其中的記錄。”
這也是天演圖錄“積累靈犀”特性的一個妙用。
演化,就是不斷的積累遺傳信息,并借由自然選擇剔除有害信息。
“也就是說,神瘟咒法還使得出?”
“這對我來說,就是最根本的神通。只不過在計算力受限的情況下,也組合不出什么強大的神瘟咒。”
“組合不出什么強大的神瘟咒?”這次作為軍師的真闡子追細節:“你現在能夠使出有殺傷力的嗎?”
“哦,說錯。是‘可控又強力’的。如果要求不可控的話,我可以讓所有分神期以下修士短時間內失去戰斗力。”王崎回應道:“不過這意義不大。神瘟咒法強難以抵御、殺傷力巨大,但是傳染性不強。沒有心魔大咒作為傳播手段,那就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我們最終的目標是圣帝尊。在碰觸到圣帝尊之前暴露了,讓圣帝尊有了警覺,這就不好。”
“那么,要不要先用落塵劍宮的低階弟子試試手?”
“沒意義啊。”
“就當一步閑棋?”
“閑個屁啊,又這功夫的話,還不如想一想怎么奪下這個陣法。”
“奪下陣法?你不靠心魔大咒,拿什么去奪陣?神瘟咒法可沒有污穢萬物的特性!”
一個又一個喪心病狂的計劃在王崎和真闡子的討論當中被提出,又被廢除。
大約是太過于專注周圍環境,王崎沒有在意周圍來往的低階弟子。他沒有注意到。周圍落塵劍宮弟子對他的惡意已經到了一個極點,只要輕輕一觸就會爆開。
“那個家伙,就是連長老那個叛徒的弟子啊?”
“金丹?也不知道吃的多少天材地寶。”
“他到底有什么臉面來這里?”
而引發這股惡意的人,則是一個中年模樣的金丹后期修士。
一把劍磕在王崎的腳邊。王崎止住腳步,疑惑的看著那個攔住自己的金丹修士。
“夏離……師弟?”那個大漢憨厚一笑:“新來的?”
王崎點點頭,不明所以。
“我是和你同輩的,叫宋鐘僑。”那大漢對著王崎道:“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好斗劍。聽說師弟你天分不凡,就像來和你斗一斗。”
王崎看著對方那一雙小眼睛里面蘊含的惡意,只覺得自己被對方侮辱了智商。
這理由,還能再不走心一點嗎?你當人人都是情商負數?
不過……
這擺明了是來給王崎機會正大光明的下神瘟咒法啊!
就算他現在沒有給其他人種神瘟咒法的打算……就當是實驗新咒術嗎?
王崎的臉上,立刻就勾出一絲奇異的笑容:“好……”
“停手!”就在這時,一聲姣喝響起。連心靈急急插入二人當中,用身子擋住王崎——實際上是擋住王崎看向宋鐘僑的視線。
當看到宋鐘僑挑釁王崎的時候,連心靈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這次王崎是來做什么的?來滅絕古法修的!仙盟的有意保住所有金丹期以下的古法修,可也沒有做相關的要求。王崎將金丹期修士全殺了也沒什么。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在王崎面前刷好感都來不及啊!怎么還能去挑釁他呢?
如果這個殺神心里高興,說不定還能抬手放過落塵劍宮弟子,為落塵劍宮留下一點香火。以后就算改修今法,也不算斷了傳承。
可是……可是你們干嘛去惹他呢?
她心中恨不得將宋鐘僑狂抽一頓。可這表情落到對方眼里,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護短。那個中年漢子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哦?連師妹對這場比斗有意見?”
“意見……”連心靈自然不能說“這是為你、為落塵劍宮好”,只得說道:“你……你以大欺小!哪有金丹后期挑戰金丹初期的?不過是仗著修為欺負人罷了!”
這話說得連心靈都有些郁悶:仗著修為欺負人……尼瑪啊,這個家伙筑基期就干翻過分神期啊!所謂等級、戰力,在這小子眼里分明就是屁。
“呵呵呵,看起來連師妹是不大樂意我和夏師弟斗劍咯?”宋鐘僑笑著對連心靈背后的王崎道:“夏師弟,你說你啊,這不好。老是靠著一個女人保護,成什么樣子?這個女人修為還不比你高多少……”
王崎一只手搭在連心靈的肩膀上——光是這個動作就讓連心靈渾身一顫,幾乎跪下求饒——繞過連心靈,看著那個大漢,道:“你為什么挑釁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這個人,很怕麻煩的。為了省麻煩,所以我不會留手……”
“哦?”宋鐘僑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兩秒,才哈哈大笑:“你說……你不會留手?啊哈哈哈哈哈?看在夏師弟你這么有趣的份上,我就不廢你手腳了,打個輕傷就行——順便,你要問我為什么,我實話告訴你,怨你那個便宜師傅去吧!”
“廢話太多了!”王崎按住連心靈肩膀的手驟然發力,以連心靈為軸心近步轉身,一拳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