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有史以來也數得著的大風暴,徹底封鎖了深水城和外界的聯系,海面上的掀起的巨浪高達五十尺,足以掀翻吃水六尺一的大型海船。△,
這時的大海,狂暴的像翻臉的嬌子,無情的摧毀著一切看得見,看不見的東西,別說畏懼于大海的人類,精靈等陸地生物,就連被海洋祝福過的魚人,也在這場災難瑟瑟發抖。在無人敢靠近的港口區,每天都有魚人被摧殘的殘尸,被巨浪打到地面上。
陳昂以三枚魔戒為樞紐,控制著這場風暴的范圍,使其不至于摧毀整座城市。他需要的是一座完整的光輝之城,而不是被風暴肆虐的一片廢墟。因此,陳昂不但要保持對安博里神力的壓制,還要和憤怒的天災之神塔烙斯,搶奪對風暴的控制權。
雖然每天神力和原力的爭斗都很激烈,但局勢卻漸漸落入陳昂的控制之中。
深水城內暗潮涌動,突如其來的天災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占星術士沒有絲毫發現,預言學派的法師也一無所獲,這似乎是一場本不應該發生的風暴。牧師向神祗祈求,只得到了一點模糊的信息。
“這是一場陰謀,市長大人!”主祭對市長皮爾蓋倫解釋道:“我們的老朋友,對光輝之城的繁榮和富饒垂涎欲滴的海洋女神安博里,對這里的平靜和秩序嫉妒的發狂的天災之神塔烙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全新的黑暗力量!”
“眠龍未醒,黑暗將至!”
皮爾蓋倫搖搖頭,深水堡的戒備已經比以往更森嚴了三分,但一種凝重的不安一直籠罩在他心頭,近期來貴族和行會的貪婪讓他心神疲憊,深水城冒險者、商人和權貴之間脆弱的平衡。搖搖欲墜。皮爾蓋倫敏銳的注意到了,這背后操縱一切的那雙看不見的手。
“塔烙斯和安博里?頭骨港的邪惡仆從們又蠢蠢欲動了嗎?”
“關鍵并非在祂,市長!”老主祭上前一步,湊到比爾蓋倫身前壓低聲音道:“吾主的指示不會有誤,新出現的黑暗力量,擁有和其他曾經出現一切邪惡存在都不一樣。祂是最深的黑暗!就在不久之前。我們都能聽到深淵和地獄回響著一個名字!”
“魔茍斯!”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個猶如在黑暗深淵中回蕩的音節,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邪惡和血腥氣息。這個冰冷的名字一說出來,周圍的光線都暗了很多。
“除了這個名字,我們對祂一無所知!”皮爾蓋倫焦躁的在原地走了兩圈,最后在窗前停了下來,透過窗簾,他抬頭看見了天空低垂的陰云,“這幾天。頭骨港的那群雜碎倒顯得安靜了很多,但這不是好事……”
“我們都知道,這些豺狼是誰養起來的,他們愛惜自己的白手套,卻讓別人雙手沾滿了血腥。金碧輝煌的官邸下面,誰不知道他們的骯臟!他們以為可以擺布我,但他們……”
“但他們成功了,不是嗎?”主祭站在皮爾蓋倫背后。嘆息道:“這就是秩序……”
說著這事,便有衛士在門口敲響了大門。皮爾蓋倫回到了座位上,但衛士卻給他帶來了一個讓他失態的消息。
在陰影的最深處,頭骨港上殺聲盈沸,數十只一臂長的弩箭,尖嘯著從黑暗中平射出來,將幾名穿著皮甲的游蕩者釘死在石壁上。
屠戮還在繼續。狗頭人端著精致的手弩,以小隊的陣型在戰場偏僻的角落游擊射殺,它們通常九個為一組,由兩名最優秀的游蕩者作為交替。每一次射擊,都由帶領兩名弩手作為一個射擊點。保證一次射擊。至少有三枚弩箭,一次突擊,至少有三個射擊點,三發弩箭交叉射擊,三個射擊點交叉掩護的強大殺傷力。
游蕩者極難躲過這嚴密的射擊網,狗頭人都保持在數十步之外,它們的弩箭射程驚人,威力也相當可怕,以組為單位的小隊,交叉前進,彼此掩護,從不脫離地精和食人魔組成的支援組。即使是高級游蕩者,躲避數十只弩箭也是一項致命的挑戰。
即使他們拼死可以做到,那在他們沖進狗頭人群里大肆殺戮之前,他們首先要躲過食人魔巫師的惡毒巫術和獸人狂戰士的銜尾追殺。
合理布置的殺傷陣型和掩護隊形,保證了狗頭人斥候小隊的殺戮效率。
正中間的獸人重甲步兵團,沿著預定戰役的要道瘋狂突進,綠皮的蠢獸們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陳昂并沒有給它們添加這些東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執行陳昂殺戮的意志。邪惡勢力慣用的小型鋒銳武器,在重達三百磅的重甲面前,不比木棍堅韌多少。
猶如鋼鐵壁壘一樣的戰爭碾壓下,難有生還者,唯有極少部分施法者在魔癮施法軍團的獵殺下,還能帶給它們一些威脅。但很快這些法術位寥寥無幾的法師,就只能在重弩和戰錘之下,化為一灘模糊的血肉。
頭骨港引來了滅頂之災,刺客,盜賊,海盜和傭兵匯集的地下城市,引來了一場真正的戰爭,血腥,殘酷,猶如濃的化不去的噩夢。肢體四處散落著,軀干支離破碎,在這被血光吞噬的時刻,鋼鐵和來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碰撞。猙獰的獸人,瘋狂的食人魔,迫不及待地將一張張臉孔撕碎。
食人魔手持超過一百五十磅的巨大戰錘,和一個瘦小戰士的頭蓋骨來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他的頭骨發出不堪負重的破碎聲,紅的,白的飛濺了一地。
黑暗和恐怖吞噬了這里,曾經帶給無辜者噩夢和恐怖的兇徒們,迎來了自己的噩夢。至尊魔戒的力量無聲無息的滲透了這里,在殺戮和恐懼中,扭曲的黑暗力量侵染了地上涂抹著的血肉,滲透到廝殺的人群里。
“主人,這里大局已定。”海拉斯特俯身向陳昂示意到。戰場上已經呈現壓倒性的一面。或者說,這從來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可以開始了!”陳昂點頭回答。
距離他來到費倫也過去了一段時間了,陳昂,或者是血腥之手并沒有少與頭骨港的盜賊工會發生沖突,血手幫受到的打壓和威脅,大多數來自這里。暗殺,投毒,綁架和脅迫,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發生過很多事,但……
那又如何?陳昂根本不在乎。
發生的那一切,他甚至沒有去了解,也毫不在乎。當陳昂判定盜賊工會并不能干擾到他的時候,他們做了什么。就不在陳昂的考慮之內了。陳昂很少對別人的行為而做出反應,大多數情況都是他要做一件事,然后完成它。
就像現在這樣,陳昂要得到深水城,所以他準備清理一些盤外的玩家,排除干擾,這干擾包括深水城外的費倫大陸,諸神。還有深水城本身的一些零零碎碎。
所以他封閉了航路,創造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內部環境。決定了接下來能夠參與游戲的玩家,然后排除不在他計劃之中的零零碎碎。而不幸的是,頭骨港的一切都包括在這個‘零零碎碎’里面。這是最純粹的惡意與效率,最簡單的傷害與掠奪。
自始至終,都是陳昂主動去傷害人,他是在做自己的事。并且手段越來越接近世界的本質。
殺戮落幕的時間并不長,大概快黃昏的時候就結束了,陳昂傳送到深水堡外的時候,天色還僅僅是有些晚而已,海拉斯特在他身后閃現的時候。他問了一聲:“準備的如何了?”
海拉斯特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難以說服那些領主的支持,他們太謹慎了,也沒有控制他們的機會,除了受我控制的兩位秘密領主,我們不可能獲得更多的支持了!”
“那就差不多了。”陳昂頓了頓道:“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難,大部分困難只是實力問題,想要完整的擁有一座城市,特別是深水城這樣實行秘密統治的城市并不困難。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城市的主人是誰,是十六人領主議事會?”
“哪十六人?”
陳昂輕輕的合上兜帽,將面孔隱藏于黑暗中,他的聲音從帽口那濃的散不開的黑暗中傳來,平靜而堅定。
天空下起了小雨,陳昂沿著山路朝深水堡走去,那是一座典型的騎士堡,結構穩固,用抗魔性能非常好的石材堆砌而成。雖然住在里面非常的不舒服,黑暗而悶熱,畢竟這是一座軍事建筑,但安全性非常好,沙華魚人在這里死傷累累。
這里是城市哨兵和城市衛兵的總部,戒備十分森嚴,看上去像是一個故作神秘的年輕法師,拖著一根又粗又短的‘魔杖’,大概兩掌長,銀灰色,被他像拿劍一樣提在身后。踏著積水,冒著細雨,獨自一人向深水堡走來。
大門處的衛兵問也不問,就抬起了手中的弩弓,當鋒利的箭矢刺破雨幕的時候,黑影卻像一陣煙霧一樣,融化在了雨水中。陳昂的輪廓慢慢的消失,消失,剎那間警鈴大作。
訓練有素的衛兵把守著重要的關卡,幾名法師在衛兵的指示下,向那處空地空地釋放了‘探測傳送門’,以太位面的視覺中,代表空間變化的漣漪,在空地中慢慢的擴散。但并沒有傳送門的痕跡,甚至連陰影位面的陰影力量都探測不到。
“他不在那里!”年輕的法師回頭道。忽然他聽見了一聲短促的聲音,就像閃電束穿過人體一樣,不過要更輕一些。
是一聲好聽的“滋”。
然后他就看見了一道紅色的流光,絢麗而熾熱,在周圍跳躍,美麗的就像純紅色的彩虹一樣,穿過了最老的那個法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