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踩著一塊漂浮的船板順流而下,遠遠的看見一道彩虹橫空而起,掛在兩岸,流量巨大的尼亞加拉河滾滾而過,在陳昂目光所及之處,忽然消失,只留下水天相接的一線。
細小的水珠如同霧氣一樣撲面而來,打濕了陳昂的衣服,輕薄的襯衫貼著結實的肌肉,順著身體線條流下的水珠,帶給他陣陣快意。
巨大聲浪沖擊著陳昂的耳膜,這如同滾雷的聲音,轟隆隆的貼著地面滾過,掩蓋住了兩岸游人的驚呼聲,陳昂站在尼瓜拉加瀑布的最巔峰,俯視著腳下那條白色的巨龍怒吼而下,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掀起氣勢驚人的浪濤,心里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開闊。
沒有異能,沒有人體改造,只是憑借著人類單薄的肉體,死死的按住腳下脆弱的船板,穿行在瀑布深淵的邊緣,對抗著大自然的力量,陳昂真正開心的笑著,享受著這久違的樂趣。
神盾局在發瘋一樣尋找他,他們穿行于隱秘基地和政府要害附近,探尋著這個國家每一處黑暗角落,懷疑每一個掌握權力,擁有實力的權勢人物,他們監視著人革聯的相關機構,調動遍布這個國家的監控網絡,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地毯式的尋找著。
但沒有人相信他會出現在一個旅游景區——不是擁有龐大能源潛力的黃石公園,不是關系地球內應力的火山口,而是一條最大價值是它的自然景觀的大瀑布附近。
“算算時間薩格拉斯應該已經擺脫控制了,如果它再殘暴一點,或許都已經掀起大規模的騷亂和動亂了!但愿復仇者能抗下它的第一波沖擊,不然他們只有等別人給他們復仇了。”
“雷神被古蛇之我重傷,綠巨人嚴重受到克制——浩克遇見猶格·索托斯?會被感染的吧!”
站在危險的最邊緣這種感覺讓陳昂情緒高漲,呼吸著清新的水汽,他不無惡意的想到:“如果浩克內心無盡的憤怒,被扭曲和感染,以象征著憤怒的原始情緒的混沌降姿態臨在這個世界,是會變成亞弗戈蒙呢?還是變成克圖格亞呢?”
但轉念一想,他又笑了起來:“無論浩克會不會被感染,只要讓薩格拉斯找到托尼·斯塔克,取回他的身體,復仇者就有得樂子瞧了!我看這復仇者啊!是藥丸啊!”
“天啟之我創造的黑暗星魂、上古舊神,真是全面克制復仇者……以我現在限于人類身體的這種形態,估計也干不過那薩格拉斯。做人怎么能變強呢?不做人才能強大起來!”
感受著自己的精神因為極度的危險而緊繃起來,身體也逐漸發熱,顫抖,身體調動著每一絲力量,駕驅著強大的水流,飛馳在瀑布的邊緣……但這只是腎上腺激素的作用而已……他沒有感到身體的細胞發生實質性的進化。
他能駕驅強大的異能,擁有無孔不入的心靈感應能力,能釋放電磁力感應地球磁場,能吸收動能再將它釋放出去……但這些能力統統受到一個頑強的限制——人體。
他思維存在于大腦中,力量來自于肌肉,要呼吸,要吃飯,要排泄——這簡直破格,細胞不會自帶能量細胞器,器官不會異變,就連基因改造都受到限制,他不能將意識擴展到生物智腦上,也不能將意識深入到改變生物性的程度。
無法滴血重生,無法分身千萬,無法動不動就跨越時間空間(不能備份意識,也就無法重新組成身體)他能最大的變異,也就能像一個能力比較多的變種人。
“就這樣還敢指望我去對抗天啟?地球人是腦子壞掉了嗎?”陳昂簡直不解:“古蛇到底怎么想的?我的未來——天啟是變態,他早就不做人了。”
“作為人類,我真是無法理解我那些非人類的未來。”
陳昂這樣嘆息著,松開了對腳下船板的控制,在周圍游客的驚呼中,從尼瓜拉加瀑布上一躍而下。
激流沒過了他的身體,沖擊著他的肌肉,數以噸計的強大壓力死死的壓迫著他,沖擊進入瀑布下深潭的一擊,幾乎讓他窒息。
氧氣隨著血液溜走,窒息的深淵感籠罩了陳昂,他閉著眼睛,意識處于半昏迷狀態,銘刻在靈魂的古老記憶漸漸蘇醒,追溯,追溯到一切剛剛開始的時候,呼,吸,引,導。、
那些一閃而過的模糊畫面和聲音片段。
“都督!”
“肅武堂……”
“華神醫……”
“《金匱要論》”
“《百業武學》”
“此為《天下武學總綱》……”
“……《九陰真經》……黃裳?”“屬下在!”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熟悉的暖流從身體各處匯聚而來,一點清涼的氣息從臍下三寸升起,雖然只有微微一絲,卻綿綿不絕,緩解著窒息的感覺。
周圍激烈、冰涼的河水漸漸變得柔和。
陳昂蜷縮成胎兒的姿勢,安靜的沉睡在河底二十米處,無數記憶的殘渣泛起,帶來一兩副熟悉又陌生的畫面,在陳昂的意識中留下一縷痕跡,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但綿綿不絕的暖流正在壯大,陳昂拼湊的記憶碎片也越來越多。
屬于‘陳昂’過去存在的記憶,慢慢的接近完整。
在陳昂的大腦里,過去、未來的記憶隨便在激烈的碰撞,上一秒還是屬于天啟的浩瀚宇宙,下一秒就是賽華佗的引導氣功知識,原力、內力、魔法、科技,橫跨數個宇宙,貫穿過去未來的回憶慢慢蘇醒。
《空間物理學》
《高能物理學》
《超弦理論》
《從空間翹曲計算宇宙質點問題》
《虛數數學》
《奧術之書——晶壁系與多元宇宙結構》
《死靈學派通述》
《天下武學總綱》
《氣論》
《原力冥想》
《生命起源——統一原力論述》
《引力井設計圖》
屬于‘陳昂’的知識如山海般涌來,任由‘亞當’像海綿一樣貪婪的吸收著,他本能的改變著體內‘氣’的種子,駕驅著那股熱流,按照自己的認知變化。
在馬蹄瀑布轟鳴的浪濤聲中,一個單薄的身影慢慢靠近了瀑布沖擊的正下方,他在周圍瘋狂的亂流中蔚然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