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七名身份神秘的黑衣人分別來到了收到“禮物”的七個宗派、道場之中。
七名宗主、門主有些猶疑,不知對方到底是何目的。不過當每一個黑衣人拿出一塊令牌之后,七人驚愕片刻,便趕緊正襟危坐,恭敬地將黑衣人請到了宗門之內的密室之中,絕密交談起來,再也不復一開始的遲疑。
僅僅只是一盞茶的功夫后,七名黑衣人便同時離開了相隔千山萬水的七個宗門、道場。其動作之一致、效率之高,遠非人所想象。而其身后,每一名宗門、道場的宗主、門主,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趕緊命人將“大禮”統統收下。
而后,根據各個道場、宗門內,每一名弟子的修為、資質,將這份“大禮”一一發放,讓弟子專心修煉,快速提升修為。
七名宗主、門主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得意非常的笑容。原本他們進入學術交流大賽前十,都是有些困難,但是現在得到這極其豐厚的“大禮”,每個人都都雄心勃勃、豪情萬丈,對進入前十充滿著希望。
而此時,離著他們相隔千萬里之遙的星辰道場內,白不懂、蕭清雪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楚天書坐在床頭,對星辰道場的實力,做了一番仔細的較量,絕密的籌謀之后,便換上了夜行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此時此刻,燕霜菲已經拉著面上微微有些驚訝的白露,來到了道場內的一處風景別致的涼亭之中。
兩名具有絕世姿容的少女,更是對星辰道場的處境、黑衣人的密謀,全然不知。此時兩人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努力提升各自所擅長之處,好好教訓一下楚天書,以解心頭之氣。
她們兩人都沒意識到,教訓楚天書,已然成了她們發奮提升修為、全力學習的最大動力。而她們的實力提升。無疑為星辰道場進入學術交流大賽前十,提供了最大的倚仗。
燕霜菲和白露對這些并未做到預料,而這一切卻全都在楚天書的意料之中。
“你很納悶為什么我沒有選擇維護自己的姐夫,將你抓住。移交刑堂,反而要幫你是吧?”涼亭之中,看著一臉不解之色的白露,燕霜菲首先開口問道。
白露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有一種人,就有一種特性。能讓人一看就生氣,一看就不爽,想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么?”燕霜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繼續問道。
白露微微一怔,隨后想起了楚天書。想起了每一次見到他,無論是他在笑、在思考、在面無表情、在走、在跳、在蹦,都能讓她感到氣憤無比,恨不得立馬上去甩這個家伙兩巴掌,才能解氣。
很顯然,楚天書便是燕霜菲口中的那一類人。白露頭一次意識到。原來她跟燕霜菲的心情竟如此的相似,此時此刻,她已經明白了燕霜菲今晚做這些舉動的原因——原來她跟自己一樣,也對這個楚天書十分不爽。
白露笑了起來,不自覺的,她感覺燕霜菲極為順眼,不過隨后她又有些不解,納悶地問道:“你為什么說七步散對那個混蛋沒有用,還需要更厲害的藥才行?要知道,七步散即便對沖竅境的武者。都能做到藥到必瀉?對他怎么會沒用?
雖然早就料到白露會有此一問,不過燕霜菲還是沉吟了片刻,而后緩緩開口道:“那個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他的腸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我曾經用比七步散更厲害的瀉藥來對付他,結果他連喝了五大碗,都絲毫沒有作用。”
“藥是我親自放進去的,而我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喝進去的,不存在被他發現,他沒有喝的這種情況。”看白露有些不太敢相信。甚至一臉覺得有可能是楚天書發現、并未真正將藥喝下去的表情,燕霜菲趕緊解釋道。
而后,臉色微微有些發紅,繼續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以為藥沒有放進去,所以我也喝了一碗粥,結果倒好,整整讓我上吐下瀉了一整天!”說到這里,燕霜菲胸口便有一股怒氣,因為她想到了接下來她去廁所但卻沒有手紙,最后被楚天書戲弄了一番這件事。
這一直讓燕霜菲感到深以為恥,所以心內雖憤憤不平,但卻沒有說給白露聽。
白露很同情地看了一眼燕霜菲,她也想到了那次帶著好多女弟子去楚天書的房間大鬧,將其房間砸了個稀巴爛,原本非常得意,但最后卻被楚天書放出來的“臭蟲”弄的狼狽不堪;又想到了上次在陣法課上,原本想要在陣法中好好教訓一下楚天書,讓他吃點苦頭,結果倒好,自己反而栽了個大跟頭,身體被看了不說,更是被逼著說出了那樣的的話!
白露想想都覺得深以為恥。
此時此刻,兩個出塵脫俗、妍麗不凡的少女,雖然沒有彼此說話,但從雙方臉上的表情,兩人竟不謀而合地感到了一絲同病相憐、志趣相投、惺惺相惜之感。
“白露姐姐,我感覺楚天書這個大混蛋,有些神秘莫測,所以我們若真想對付他,那必須要好好籌謀一番,必須做到一擊必勝。”
“霜菲妹妹,你說的很有道理,雖然我并不覺得楚天書那個混蛋有什么神秘莫測,但至少我這幾次從他手上都沒討到什么便宜,這就值得讓我慎重對待一下。”
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稱呼,都已經改變,直接稱呼“姐姐”“妹妹”了。
聽了對方的話后,燕霜菲和白露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而后微微一怔,意識到了兩人稱呼上的變化,隨后兩名姿容不凡的少女,傾國傾城地相視一笑,手拉著手,向涼亭之外走去。
兩人做夢都沒有想到,只是這樣簡短的幾句話,竟讓兩人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密友,而對付楚天書無疑就是她們這段友情的催化劑。
“白露姐姐,你主修的是陣法方面的知識。我一直有種想法,就是如果用我煉制的丹藥,放在你的陣法之中,兩者碰撞。能否相得益彰,產生更強的威力?”
白露一下子愣在原地,燕霜菲的這句話,仿佛寒天中的一捧炭火、久旱之后的一滴甘霖、黑暗中之中的一把火燭,一下子照亮了她的心扉。讓她的頭腦前所未有的一片通明。
“太好了,太好了,霜菲妹妹!你真是我的天降福星,為什么我之前就沒有想過將丹藥和陣法結合呢?!你這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現在已經領悟了如何將我陣法中的妖獸實力大增的方法,如果再加上一些使人迷幻的丹藥,讓陣中之人實力下降,那也無形中相當于增強了增強了我陣法的力量!”許久之后,白露歡呼雀躍,沖著燕霜菲無比興奮地說道。而后,竟忍不住沖著燕霜菲的香腮上狠狠地親了兩口。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兩個女孩嘻嘻笑成一團,感情無疑中更進了一步。
接下來兩人一路上嘰嘰喳喳,仿佛兩只歡快的小鳥,興奮滴討論著怎樣將丹藥和陣法結合,怎樣讓楚天書狠狠地栽一個大跟頭。
當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后,兩人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更加賣力地研讀起丹藥和陣法的典籍起來。楚天書,無疑成了她們學習的最大動力。
而此時此刻,楚天書已經將一些陣旗在星辰道場的角落中布置妥當。隨后,撣了撣手上的灰塵。朝著燕云霄修煉的別院走去。
燕云霄乃是白不懂最為得意的弟子,現在他閉關,白不懂為保駕護航,布置了一大隊的精銳弟子。守在四周,防止有人打擾。
而楚天書全然無視這些弟子,腳上踩著玄奧的步法,走進了燕云霄修煉的房間。
此時的燕云霄坐在蒲團之上,閉目打坐,心神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外界的一切,全然感受不到。
隨著他的修煉,其身體表面,不停地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黃之色,仿佛鋪了一層薄薄的金粉一般。
隨著這層金粉涌現的越來越厚重,燕云霄原本平靜的面龐之上,漸漸浮現出一股痛苦之色。
開始似乎還能忍受,但越到后來,燕云霄臉上的痛苦之色越嚴重,到了最后甚至臉上、身上滾滾的汗水,不停留下,顯然正在承受著極為巨大的痛苦。
眼看燕云霄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身上金色的光澤越來越盛,似乎一層厚厚的金粉將其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楚天書面色一變,知道燕云霄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
“靈走全身,氣養丹田,元浮體表,度我金身!”楚天書當即輕喝一聲,一股似乎蘊含著大道至理、無數深秘奧義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
短短的十六字真言,竟仿佛一股化腐朽為神奇的奇異力量,隨著它們的涌出,燕云霄臉上的痛苦表情漸漸緩和,額頭、身上滲出的汗水也少了許多。
“喝!”
燕云霄大喝一聲,與此同時,口中不停地念動法訣,一時之間,身上的金光大盛,此時的他仿佛一尊金人一般,身上金光閃爍。
不過這種狀態不過持續了片刻,金光驟然收斂,漸漸進入燕云霄的身體之中,仿佛一件金絲寶衣,完全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喝!”
燕云霄又是大喝一聲,而后神色漸漸平緩,臉上的痛苦之色完全消失,慢慢再次進入平靜的修煉之中。
見此,楚天書微微一笑,知道燕云霄已經成功地突破了不滅金身訣的第一階,成功進入第二階。
剛剛便是他成功進階的最關鍵一步,也是為最危險的一步。但通過楚天書在旁的協助,總算有驚無險地安然度過了。
只要度過了這一層門檻,那接下來的修煉便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地快速提升了。
楚天書放心開來,而后再次身形一閃,離開了別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自始至終,未有一人發現他的行蹤。
坐在椅子上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楚天書隨意掐指算了算,而后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而在此同時,位于星辰道場西南方向的靠山門內發生了一件大事——堂主胡南天忽然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