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貞嚇了一跳,正要退開,卻覺得如玉般的右手被薛破夜捉住,又羞又急,欲要掙脫,薛破夜卻抓得極緊,掙脫不得,柳眉緊皺,嬌聲低叱道:“你……你放開……!”
“我不放,我這一輩子也不放你!”薛破夜咧著嘴,卻堅定地道。
“你……你這個壞蛋,欺負……欺負我……!”蕭素貞淚珠兒再次掉了下來。
薛破夜急忙松手,哄道:“好妹妹,別哭,別哭,哥哥錯了還不成嗎?”
蕭素貞眼圈微紅,狠狠地瞪了薛破夜一眼,聲音中依然帶著一絲怒意:“你……你知道是錯的,為何還要做?”
薛破夜嘆了口氣,盡量讓自己顯得滄桑,緩緩道:“如果有些錯事可以挽回一些東西,為何不做?”
薛破夜雖然今夜做了一件很不堪的事情,但是才學地位在蕭素貞的心里還是得到肯定的,。這冷不丁頗有哲理的一句話說出來,蕭素貞柳眉微蹙,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含香似乎真的睡著了,呼吸均勻,薛破夜心中感嘆,這含香果然精明靈巧,是個上道的好姑娘啊。
“那……那首詞是你作的?”蕭素貞忽然垂著頭,輕聲問道。
薛破夜看她秀美不可方物,雖然披著衣裳,但是胸口高高鼓起,粉膩的肌膚若隱若現,咽了一下口水,知道她是在說那首《虞美人,心里其實也拿不定,試探道:“瞧你說的,這詞你聽過?”
蕭素貞很誠實地搖了搖頭,香唇輕啟:“沒有。”
看著那兩瓣豐潤紅艷的香唇,薛破夜真是想親上一口,聽她自稱不知,得意道:“是啊,似乎除了我和你,這首《虞美人還沒人知道呢,這可是我來時的路上有感作出來。”
蕭素貞看了薛破夜一眼,美目帶著一絲欽佩,低聲道:“原來叫《虞美人,名字倒是好,詞也好,只是……只是作詞的卻是一個壞蛋。”說到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美艷不可方物,引得薛破夜心神一蕩,又想起了方才見到的香艷一幕,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胸部。
蕭素貞一碰他眼神,就知道他心思不良,急忙環臂掩住,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快走吧,要是被爹爹發現,會送你見官的。”
薛破夜心道:“見官倒不怕,就怕老家伙毀我名聲而已。”微微一笑,凝視著蕭素貞秀美的面容,輕聲道:“不急,我就想多看看你。”
蕭素貞立刻大窘,粉臉如同火燒一樣,咬著嘴唇,伸手便要關上窗戶,薛破夜急忙道:“我這就走,好妹妹,你要記著我的話,令尊不能安排你的未來,你要有自己的主見,你是為自己活著。”
蕭素貞終于關上窗戶,心卻跳得厲害。
“我愛你!”外面傳來薛破夜柔和的聲音,說了一個在這個時代還比較新潮的詞兒,接著腳步聲響,顯然是離開了。
聽著薛破夜這些露骨的話兒,平時矜持無比的蕭素貞卻覺得說不出的甜蜜,抱著豐滿的美胸,緩步回到了床上。
這一夜,美人兒失眠了。
即使是才女,依舊抵擋不住花前月下這種貌似偷情的調兒,所以蕭才女躺在床上,腦中是揮不去的某人臉孔,輕輕吟著那首《虞美人,惹得旁邊的含香心里直發笑。
……
……
次日薛破夜起得很晚,但心情卻很愉快,非但是昨夜經過了香艷的一場窺視,更是隱隱感覺道蕭素貞對自己頗有意思。
叫來老宋,將接下杭州行營秋裝一事說了出來,讓老宋再一次感受到這位年輕掌柜帶來的震撼力。
當下帶著夜瞻佛,領著老宋前去府衙辦理手續,最主要的是把銀子拿回來。
府衙兩側主要就是各級辦公的署門,有軍署,糧署,民署,吏署,形署和財署等十三個大小各級部吏。
大楚的制度,各級署門長官皆稱道門,例如軍署的最高長官便是軍署道門,不管軍務,管軍隊后勤,而薛破夜便是先去了軍署,見過軍署道門,塞了一些銀子,那軍署道門已經被打過招呼,知道這筆生意是薛破夜接了過去,拉著薛破夜扯了一通,話里的意思薛破夜倒是聽得明白,無非是這筆生意利潤巨大,不可一人獨吞,大伙兒都該分一點,薛破夜自然也隱晦地做了一些承諾,大家皆大歡喜,取了軍隊的秋裝樣板。
薛破夜知道,若真想做一些事情,少不得要打點各個方面,這也是暗處的明事,自古至今,皆是如此,心中也早就想好了配額,這生意下來,軍署道門和財署道門每人總是要幾千兩銀子打發的。
薛破夜接過秋裝樣板看了一陣,心內很是感慨,本以為軍隊的物件定然質量極好,誰知道這秋裝的質量相當的一般,和普通人穿的秋裝沒什么差別,只是形式戎裝而已,多了些方便佩戴兵器和物件的地方,并沒有什么大的特點,單就這幾件秋裝就能看出官吏們的貪婪和大楚軍備的松弛懈怠。
至少從這一點可以發現,大楚對于各地的地方官兵待遇并不好,卻不知道所謂的京都三大衛戍軍隊是如何的待遇。
將秋裝交給老宋,薛破夜心情有些沉重,這樣的軍隊如何守土衛民?不過單就生意角度來說,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這樣的秋裝應該很好弄,每件秋裝的成本薛破夜估算了一下,絕對超不過二兩銀子,四萬件秋裝,連上各種費用,肯定超不出十萬兩白銀。
利潤甚豐啊!
轉進府衙,這守門的甲士都已認識,很輕松地進了府衙,見到何儒會,先是一番客套話,薛破夜獻上夜瞻佛,何儒會眼睛便亮起來,又說了一番親兄熱弟的親熱話,弄得薛破夜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到最后,何儒會親自帶著薛破夜去了財署,財署道門殷勤萬分,辦了一些手續,取出二十二萬兩銀票交給了薛破夜。
這些銀票屬于官銀,不是上了錢莊就能取銀,有專門的一套手續和暗號,財署道門將手續過程和暗號單獨告訴了薛破夜,開了杭州財署衙門的專印,而后讓薛破夜在取銀單上按了手印,這才算辦妥。
薛破夜還是有些驚訝,想不到二十二萬兩銀票這樣順利就到了手中,不過心中也知道這銀票不同于普通的銀票,估計在哪家錢莊取銀后,前腳取完,后腳就有人調查的。
何儒會得了夜瞻佛,心情大好,辦完事情,硬是拉著薛破夜在衙門吃飯,更有軍署道門和財署道門以及幾名官吏一起陪坐,佳肴美酒,席上更是稱兄道弟,見到何儒會對薛破夜親熱有加,下屬的兩大道門自然是殷勤無比,就連對薛破夜身邊坐著的老宋也是禮儀有加,驚得老宋心驚膽戰,不知身在何方。
薛破夜雖然盡量控制飲酒,但是在何儒會和幾名屬吏的勸說下,漸漸喝的多了,這一頓酒直喝到黃昏時分,幾個官吏都喝的爛醉如泥,甚至有一名官吏就在桌下睡著,呼聲震天。
好歹是差事拿了下來,更重要的是銀子到手,薛破夜本想當即拿出兩萬兩銀票塞給何儒會,也算是給了他大筆的回扣,但是細細一想,這是官家銀票,即使交給他,只怕他也不方便取出現銀,等到取出銀子再送些過來就是。
回到漢園,薛破夜即召來小潘和兩位三掌柜,研究這筆生意該如何做,這也不是薛破夜沒有主意,但這幾個人畢竟都是久混商場,小潘作為暗處高手,有些事情想得也就謹慎一些,有這幾個人一起討論,想必事情會更圓滿一些,省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田三掌柜一開始便說可以和盧家合作,但是只說了兩句,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大掌柜更是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于是住口不言,心中忽然明白,這漢園開業后,已經于盧家勢同水火,幾乎沒有合作的可能。
大家都在思考,良久,薛破夜淡淡一笑,忽然問道:“蘇州喬家是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