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完三陰鎖魂術,寧凡撕開空間,帶著多蘭離去。↖↖,
一路上,多蘭都是患得患失的模樣,雖說從寧凡手中保住性命,但師兄的死,以及淪為鎖魂奴的事實,還是給了她不小的打擊。對寧凡,她受制于鎖魂術的限制,不得不屈從,甚至于內心,竟有了詭異的逆來順受之感,然而因為對寧凡有著畏懼,這一路上,并不敢和寧凡過多交談。
當然,有些事情卻是必須問清楚的,譬如接下來,寧凡的目的地是哪里,多蘭就很關心。若沒有淪為鎖魂奴,此時此刻,她應該已經得到六星涅母石,正在為圣山大比做準備了。然而如今,卻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
“前輩可是要返回邪羊部交任務?”多蘭猶豫了許久,硬著頭皮問道。
“不錯,我們先回邪羊部交任務,再回塔木部,準備參加南疆部落的小比。這段時間,你先跟在我身邊吧。”寧凡答道。在確認三陰鎖魂術有效前,他不打算放多蘭離開身邊,免生變故。
“南疆小比?前輩乃是外修,參加南疆小比,可并沒有多少好處的,還是說前輩對這部落比試另有所圖,又或者…”多蘭美目一動,有了猜測。
回應她的,卻是寧凡微微一瞇的目光,平靜的眼神,卻有著無形的壓迫感,“我是否對部落比試有所圖,并不是你可以多問的,這一點,希望你牢記于心。”
多蘭內心一抖,暗罵自己多嘴,咬咬牙,強作恭順道,“前輩有何打算,自然不是晚輩可以置喙的,這一點晚輩定會注意的。不敢再多舌了。”
“如此最好。”
多蘭咬咬唇,又道,“晚輩是圣山守陵人,因往屆圣山大比成績太差,故而并無資格進入圣山修煉…這一屆圣山大比,晚輩做了充分準備,有不小的機會重入圣山修煉,不知圣山大比之日,前輩可否容晚輩暫時離去,前去參比…”
“據我所知。你們大卑族的部落大比,一共分三輪吧?”寧凡不置可否,反問道。
“回前輩的話,所謂的部落大比,其實只是外修、低等部落對奪陵戰的稱呼罷了。但在我圣山修士口中,卻是把部落大比稱作奪陵戰的。奪陵戰確實分為三輪,第一輪為各大草原區域小比;第二輪為中州大比;第三輪為圣山大比。前輩代表塔木部參加的南疆小比,屬于奪陵戰第一輪初選。”多蘭解釋道。
“奪陵戰…”寧凡露出沉吟之色,從那些三焰衛記憶里。他搜到過不少與奪陵戰有關的信息。
“想來前輩也知道,我大卑之祖,乃是一位遠古圣人,圣祖死后。遺念化圣山,中有圣陵,開十二脈,包羅天地造化…”言及于此。多蘭忽然捂住腦袋,露出痛苦之色,竟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若與圣山有關的話語觸犯忌諱。你可不必多言。”寧凡目光微微凝重,吩咐道。若他沒有看錯,這多蘭限于修為,無法過多言及圣山。
“是。”多蘭有些詫異寧凡的體諒,深吸一口氣,又道,“圣山陵墓有十二道陵脈,修士若入陵脈修煉,修行速度自是奇快無比,更有不少修士,從那陵脈之中,領悟到圣祖一絲遺念,令自身神通大進…”
“哦?圣山之中陵墓陵脈,竟有可能讓修士領悟圣人遺念!”寧凡目光微閃,頭一次對這圣山有了興趣。圣人遺念,神通大進…若非此行另有要事,他倒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圣山陵墓。
“奪陵戰千年一開,十二陵脈千年一易主。具體如何歸屬,還要從圣山大比的成績來判斷…我楚烈一脈如今占領著十二陵脈的第九脈,只因上屆奪陵戰,我楚烈之修總體成績排名第九,獲得是十個入陵修煉的名額。可惜的是,我的個人成績太差,故而楚烈一脈的十個名額,并沒有我…如今又是一屆奪陵戰,我是楚烈守陵人,更是楚烈圣女,若可能,圣山大比開始時,前輩可否放我暫時離去,前去參比…”
多蘭咬牙懇求道。
寧凡深深看了多蘭一眼,聲音難辨喜怒,“圣山大比是奪陵戰第三輪,南疆小比則是第一輪,距離第三輪還有不少時間,你不必著急。”
言下之意,是既未同意,也并未徹底否決。
多蘭有些失望,卻又覺得這種結果是在情理之中,若她是這名寧姓外修,同樣會做出這般決定。且寧姓外修沒有一口回絕此事,那便是還有一分希望,如此一來,只消得自己好好表現,令寧姓外修滿意,多半還是有機會獲得批準,去參加圣山大比的。
二人一邊交談,一邊飛行,連續飛過數個大陸后,忽然間,寧凡遁光一停,微微輕咦,再之后不久,面色便古怪起來。
“前輩為何停下…嘶,這是…”
多蘭散出神念,繼而倒吸一口冷氣,“這片大陸發生了什么!竟有如此規模的瘴氣外泄!此事倒是極難遇上的!”
兇域大陸的瘴氣,毒性極重,若是外泄,便是一些真仙老怪毫無準備之下,都不敢接觸那些瘴氣。
此刻,這片兇域大陸之上白霧漫天,那些霧氣看起來極為尋常,然而唯有困入其中的人,才會知道這白霧的可怕與難纏!
瘴氣彌漫的最深處,此刻已經倒了七八個修士了,都是邪羊部的修士,還能保持站立的,不過五六人而已,其中就包括一臉陰沉的邪羊部少族長——鮮于純。
四周瘴氣太重,借著幾人合力,邪羊部等人才稍微辟開一個數丈見方的真空之地,但也只是勉強維持而已,想要從地氣深處沖出,以眾人修為卻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只能無奈困于此地。
“少族長!烈魯古被地氣毒暈了,性命垂危!”
“烈魯古于我有救命之恩…快拿我的草還丹救他!不用給老子省丹藥,給老子使勁喂,一定要把他喂醒,不然老子剝了你的皮!”
“少族長!阿蘭德也昏倒了…”
“那還廢什么話!拿老子的草還丹救人!阿蘭德,阿蘭德。我答應過他的母親,要保他一世無憂…快!人命關天!都是老子的部下!一個也不準死!”
“少族長!諾維真也…”
“拿老子的草還丹救人!”
“哈斯也…”
“拿老子的草還丹救人!”
“少族長,有件事,小的必須稟報一下…”
“什么事!”
“您老人家今天壓根沒帶草還丹啊…”
十息過去。
二十息過去。
鮮于純忽然一拍腦門,一臉懵逼,恍然大悟,“哎呀哈哈,好像真的忘帶了。”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個屁!沒丹藥救命,我們豈不是都要死這里!”
此刻,鮮于純真有點心急如焚了。他修為較高。還能在此地多撐幾日,但那些部下卻是撐不住了!
“少族長,容句不該說的,你壓根就不該進這兇域,那寧姓仙尊何其厲害,未必就需要你送定位羅盤的,現在倒好,把我們自己搭進去了…”一個邪羊部修士抱怨道。
“閉嘴!啰啰嗦嗦,像個娘們!”鮮于純冷冷瞪了那部下一眼。嚇得那部下再不敢說話。
忽然,鮮于純露出喜色,似從那重重瘴氣之外,感知到兩道修士氣息。且那氣息極強,應該足以救下他們這批人。略略猶豫的一下,運起十成法力,向那瘴氣之外郎朗道。
“邪羊部鮮于純落難于此,請求兩位前輩出手救援,若能活命。必有重謝!”
寧凡露出古怪之色,以他的神念之強,輕易就能隔著重重毒霧,探到此地發生著的一切。
他的性格本不愛多事,但這鮮于純好歹鞍前馬后服侍過,如此一來,他雖不愿收徒,到底也不至于對此人見死不救的。
而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鮮于純困在此地的原因,竟然還與他有關,是來給他送定位羅盤的。
此子多半是一得到屬下的稟報,便立刻趕來送羅盤了,可惜這鮮于純并不知曉,寧凡壓根不需要定位羅盤的。
“前輩要救此人?多蘭勸前輩不要這么做…此人救不得。”多蘭忽然勸阻道。
“哦?此人為何救不得?”寧凡淡淡道。
“兇域大陸瘴氣外泄,極其罕有,偶爾出現,也全都是人為造成的。多蘭懷疑,這些邪羊部修士之所以困在此地,是人為所致…”多蘭解釋道。
“你是說,有人算計了鮮于純,累他困于此地?”
“不錯,這一點,我本也只是懷疑,但當我從此地察覺到此物存在后,立刻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為了獲得寧凡的好感,多蘭自是急于立功,雙手連掐數訣,繼而嬌叱一聲,天靈處頓時飛出一道緋紅狼影。
“獸形藥魂…”寧凡有了凝重之色,這大卑修士果然對藥魂修煉有著獨到之處,眼前的多蘭,藥魂竟是九轉鉛品。這若放在東天,恐怕又是一位驚世駭俗的煉丹師了,但在大卑族,卻并不難見到。
多蘭被三焰衛圍攻多日,傷勢極重,此刻一展神通,頓時有了虛弱之感,卻仍是強撐,將那神通使全。但見那緋紅狼影忽然厲嘯一聲,頓時,整個天地竟被那嘯聲染紅,繼而某處天空,忽然空間碎裂,掉出一物。
那是一道卍字金符!
“佛門符箓…”寧凡目光微微一凝,這佛門符箓的存在好生隱秘,以他的感知力,沒有刻意搜索,都未覺察此地藏有一符。
此符一現,大片大片的金光頓時掃去漫天緋紅。多蘭幽幽一嘆,心道果然是那人算計了鮮于純。那金光普照天地,傳統重重瘴氣,落在鮮于純等人眼中,鮮于純等人先是一怔,繼而齊齊大怒。
“這是…藥師控地符!可操控一方土地,顛倒天象地候…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此地會突然瘴氣外泄,老子竟然被人算計了!”一向智商有硬傷的鮮于純,此刻智商如有神助,竟想通了這一點。
這可是藥師一脈的特有符箓,既然出現在此地,那么便說明。算計自己的是藥師一脈么…
該死!老子怎么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藥師一脈的修士!
鮮于純有些絕望得一嘆。他認得出這是藥師一脈的符箓,外面的兩個前輩肯定也認得,他們敢救自己等人嗎?若救了,定會得罪藥師一脈吧…
“這兩名前輩遲遲不出手,多半是不打算施救了。”一個個邪羊部修士盡皆絕望。
“這是藥師一脈的特有符箓,此符既在,便說明是有藥師一脈之修,算計了邪羊部諸修。藥師一脈乃是圣山最強一脈,若前輩救了鮮于純,恐怕會得罪藥師一脈的某些人…”多蘭意有所指。
在她看來。寧凡這等怕事之人,是絕不愿得罪藥師一脈的。
寧凡眉頭微皺,他確實不愿與大卑交惡,但那也得分情況。這鮮于純為他而來,因他而困,若他還見死不救,便也不是寧凡了。至于藥師一脈,未必便知人是他救的!
念及于此,寧凡屈指向天地一點。打出一道火光,將那佛門符箓頃刻焚燒成灰。再一拂袖,彌漫天地的瘴氣,被一股無形巨力強行分開。露出一條真空通道。
重重毒霧封鎖之中,忽然就有了生路,鮮于純等人就是再蠢,也知道那神秘前輩出手相救了。一個個皆是大喜,帶著昏倒的同伴,匆匆逃出此地。一逃出生天。鮮于純便興沖沖地想拜謝救命之恩,可惜壓根沒看到施救者的影子。
一經救下鮮于純等人,寧凡便直接離去了,并未將如此小事放在心上。
多蘭大感意外,完全想不到寧凡敢冒著得罪藥師一脈的風險救人,對寧凡的印象,也第一次有了改觀。
“這大卑族,原來也并非是一方凈土…部落修士大多心智不全,故而比之常人,反倒少了幾分算計,多了幾分純樸。但這并不代表此地沒有精于算計的修士,先是多蘭,然后是鮮于純,一入兇域,即遭算計,如此看來,這兇域大陸最危險的,反倒不是那些隱藏在山川的尸魔、兇獸了,而是人心…”
寧凡微微嘆息,也收起了初入塔木部的那份輕松,兇域一行,他通過搜魂對大卑族有了極為全面的了解,但對于九貍祭器的下落,卻沒獲得任何信息,還需慢慢尋找了。
寧凡自然是先于鮮于純等人回到邪羊部的。
邪羊部仍是人來人往,一派熱鬧、安寧模樣,沒有任何一個本部修士對少族長的遲遲不歸表示擔心。
大卑族修士都是大心臟,除非親眼看到鮮于純的尸體,否則誰也不會杞人憂天。這讓寧凡對大卑族的奇葩程度,又有了新的理解。
“好多天沒看到少族長了,怪想他的…”一個放羊少年對另一個少年道。
“聽說少族長去兇域了,都這么多天了,還沒回來,不會遇到危險了吧?”
“當然不會有危險,哈哈哈…”
“哈哈哈…”
“不提少族長了。看!我撿了一塊奇怪的石頭!”
“那是干羊糞…”
“我不信!”
“不信我嘗給你看…嘔,看,真的是羊糞吧,這么難吃,我怎么可能騙你!”
“我就不信,你肯定是騙我!我要自己嘗嘗確認一下…”
看著邪羊部的一派祥和,寧凡大感無語。這些少年知不知道,你們少族長真的差點死在兇域了…
一路來到任務領取處,交了任務,此行,寧凡共完成人級任務51個,地級任務7個,如此一來,三功任務當然是完成了。三功六刑已畢,接下來他只需遵守大卑族十二禁令,便不會有任何麻煩。
51個人級任務,共得到近百萬塊藥魂石。地級任務給了二百萬藥魂石,同時還有其他獎勵。
九轉銀丹十二顆,都是提升渡真修為的丹藥,且與四天丹藥不同,大卑族的丹藥,提升修為幅度極大,按照寧凡估算,這些丹藥隨便一顆,都能趕上一枚渡真道果的藥效了!這可就有些恐怖了!讓寧凡對那些提升舍空修為的丹藥有了期待。
后天法寶三件,大都只是一涅、二涅的法寶,這倒是無關緊要。
五百萬年靈藥七株。命仙修為尸魔奴仆一具,戰魂魂技一本。
靈藥是寧凡未見過的品種,更讓寧凡大開眼界的,是大卑族控尸魔的秘術。大卑族似乎極為擅長操控尸魔,寧凡注意到,他獲得的尸魔奴仆,頭上戴著一個金箍,正是這金箍限制著尸魔,讓靈智低下的尸魔聽從著寧凡的命令。
“此金箍名為降魔箍,一旦戴上。可輕易降服魔物,不只對尸魔有效,對丹魔,對古魔,對世間一切魔修都有控制之效,乃是佛門降魔不二法寶…”領取獎勵時,任務看守人拖龍對寧凡如是解釋道。
命仙修為的尸魔奴仆,寧凡自然是不需要的,轉手賣還給邪羊部。換了大把藥魂石。
那戰魂魂技,是一本七轉級別的魂技,可供七轉煉丹師修煉。這魂技的品階,大體相當于碎虛法術。級別算不上高,但大卑族的魂技玄妙,還是讓寧凡開了眼界。
譬如寧凡獲得的這本七轉魂技,名為增魂法。是一種持續消耗的狀態技能,一旦開啟,可提升煉丹師的藥魂靈性。煉丹之時,可少許提升丹藥品質。此魂技品階算不上多高,卻勝在實用,且這等藥魂魂技,在四天可是極少見的…
“地級任務之中,只有先天補魂靈藥的獎勵無法直接兌現,需要閣下親自去找皮雄、多蘭兩位大人,以十塊六星涅母石換取獎勵,不過閣下既然與多蘭大人同行,想必會自行換取獎勵的,倒是不用起來,怎么沒看到皮雄大人?”拖龍隨口一問。
“皮雄死了,被邪惡的三焰衛殺死了…”多蘭撒了謊,眼眶又有些紅了。
“該死的三焰衛!多蘭大人不要傷心,一旦圣山重開,令師一定會為皮雄大人報仇的!”拖龍安慰道。
“但愿吧…”多蘭有意無意掃了寧凡一眼,卻見寧凡面不改色得翻閱著增魂法的魂技,對皮雄的死沒有半點愧疚,于是乎,對寧凡的印象才剛剛有所改觀,此刻又一次覺得寧凡冷血了。
寧凡當然不會對一個死人愧疚,殺便殺了,怪只怪皮雄自尋死路,此事他早已遺忘,幾遍之后,便已將增魂法銘記于心,將皮卷收起,帶著多蘭離開了邪羊部,返回塔木部。
多蘭一路悶悶不樂,寧凡卻自然不會關心此女心情,一路回到了塔木部。
看到寧凡回來,塔木部族長塔格里幾乎要感動哭了!
南疆小比的規則,是各大部落派出二十人參比,按總體成績排名次。此次南疆小比,在南疆上屆第一的部落——召風部落舉辦,如今距離小比還有三日,塔格里卻還在為參比名單著急!
原來葬月、烏老八、歐陽暖三人,竟都不在塔木部!
“事急,借你暖妹妹一用,三個月后,中州大比歸還。南疆小比同樣重要,務必第一…此行必讓暖妹妹毫發無損,信我!”這是葬月留下的傳音玉簡。
“夫君,我隨葬月姐姐去救她一個舊友,若成功,或于尋找祭器有利。”這是歐陽暖的留言。
“主子!葬月有祭器的消息了,小八跟著她,去幫你把祭器找到!小八為的也不是主子的獎勵,而是為了一腔忠誠,滿腔熱血…”巴拉巴拉一大堆廢話,這是烏老八的留言。
如此一來,寧凡算是弄清了葬月三人的去向。留言是他剛入兇域之時留下的,也就是說,三人已經離開了近一個月,此刻早已中州了。
沒有他的跟隨,他自然會擔心歐陽暖的安危,不過想到有葬月跟隨,此女又鄭重保證了,寧凡倒也相信葬月會讓歐陽暖完好無損。畢竟此女若是拼命,可是能發揮全盛時的仙帝修為…
更讓他好奇的是,葬月竟然弄到了九貍祭器的消息,看來這消息能否最終獲得,還與葬月能否救醒她的舊友有關…
“真是個大膽的女人,竟敢趁我不在,私自行事。”寧凡無奈地搖搖頭,不管怎么說,葬月應該也是一番好心吧,多半是想幫他得到祭器消息。與此女相處久了,他對此女也有了一定信任,對她辦事也十分放心。畢竟此女在某些方面極其固執。單單為了慕微涼,她也絕不可能背叛寧凡的。
“寧老弟,他們都走了,你可不能走啊,你若是走了,我們塔木部這次可又得墊底了!”塔格里幾乎要給寧凡跪下了。
“放心,我不走。”想到葬月的叮囑,寧凡決定這次南疆小比,無論如何都要爭個第一。若此事不重要,葬月不會特別提醒。
一聽寧凡不走。塔格里再次振奮了精神。雖說外修之中只有寧凡一人參比,但塔格里相信,有寧凡出馬,他們塔木部怎么也不會墊底了,畢竟除了塔木部,還有好幾支部落沒有舍空參比呢。
當然,爭奪第一的念頭,塔格里是徹底打消了。不少部落都不止一名舍空坐鎮,寧凡被封修為后。只能發揮舍空修為,整個塔木部也只有寧凡一人能與其他部落的舍空抗衡。南疆小比,比的是二十人的團隊成績,寧凡一個人。能跟人家一群人爭第一?
怪只怪塔木部修士整體修為偏弱啊…
“說起來,寧老弟這次出去,怎么還帶了一個圣山守陵人回來!楚烈多蘭…此女據說追求者不少,難道竟看上寧老弟了?否則向來高傲的守陵人。怎可能在寧老弟面前伏低做小…了不起,了不起啊!身為外修,竟能征服我們草原上最烈的母狼。嘿嘿…”塔格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得有些猥瑣了。
三日后,南疆小比之日!
召風部的草原上,一道道流光遙遙趕來,只為參加今日的盛會。
千年一次的奪陵戰,千年一次的南疆小比!
對于絕大多數的南疆部落,他們所關心的,只是不在小比之后墊底而已,畢竟一旦墊底,便會被罰去看守圣碑,千年不得擅離職守。
對于那些強大的南疆部落來說,此次小比,卻是奔著南疆第一來的。
“不知這一屆南疆小比,哪一支部落能夠勝出,奪得第一。”
“我看此次小比,仍是召風部第一,聽說召風部又有兩人,在這千年之內突破了舍空境界…”
“我倒覺得邪羊部很有希望,那邪羊部少族長對于合魂之術很有一套,上一屆小比,邪羊部便靠著鮮于純一人奪得南疆第三,千年過去,據說鮮于純的合魂術又精進了。”
“你們還沒聽說嗎!海魂部的冥海法師,已經半步踏入碎念了嗎!海魂部整體實力只算中游,但有了此人…”
“我倒覺得,塔木部也有奪魁的希望…”
那個說塔木部會奪魁的修士,話還沒說完,就被好幾個人嘲笑了。
塔木部?不過是有外修助陣罷了,那些外修中了六刑,根本發揮不了多少修為,頂多能讓塔木不墊底,想奪第一,卻是休想!
“我看那塔木部,這次勉勉強強能破一千分,但也僅此而已了。畢竟上一屆,塔木部才得了45分…”
45分,屈辱的分數啊!
上屆小比,連倒數第二的汗真部,也得了兩百多分!
超過千分的部落,有十多個!排名第一的召風部,則得了七千二百多分,比塔木部一百倍還多!
一千分,已經算是極為高看塔木部了,畢竟放眼塔木部的滾滾歷史,也沒有幾屆超過這個分數的。
那些早早到來的南疆修士,大多都會相互寒暄,唯有塔木部這樣少數幾個弱小部落,來到之后,無人問詢。
塔格里等人一經到來,便孤零零得窩在草原一角,無人理會,也不去找任何人攀談。
作為歷屆墊底的部落,去找人攀談,往往都是自取其辱,被人嘲笑,不如不去。一個個塔木男兒憋紅了臉,鼓足了氣勢,想要在這次小比為部落爭一口氣,便是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氛圍,同樣在其他幾個弱小部落間流淌著。
寧凡神念掃過一個個部落,無奈的發現,塔木部歷屆墊底,一點也不冤枉。如召風部這種第一部落,不說舍空了,就說渡真吧,參比者幾乎沒有一個修為低于渡真!似邪羊部之流,也幾乎沒有低于鬼玄修為的。而塔木部呢?渡真以上修為的,只有寥寥四人而已,這還算上了寧凡,算上了塔木部族長,根據奪陵戰規定,各部族長是不能參比的,如此一來,塔木部渡真還得減去一個…
二十個命仙都湊不齊,此次參比者,竟然還有第一步修士…
太弱了!這樣的整體實力,豈能不在大比之中墊底!
“你,就是塔木部請來的外修?是叫寧凡么?”
忽有一道聲音,將寧凡思考打斷。
那是一個光著上身的大漢,光頭,頭頂紋著似鳥似獸的怪鳥圖騰,那圖騰,是召風部的部落圖騰,是風隼,是他們召風人的信仰!而這個光頭大漢,則是召風部如今最強之修,南之龍!
“塔木部,螻蟻爾,此次大比,我召風部要領先塔木一萬分!”
南之龍哈哈大笑,回到自己的隊列。
其他部落,不斷有人回過神來,白鬼部的舍空強者白鬼法師,同樣走到寧凡等人跟前,叫囂道,“此次大比,我白鬼部要領先塔木兩千分!”
舍尸部則叫囂,“不領先塔木一千五百分,我們便爬著回去!”
還有延南部,黑山部…一個個部落不論強弱,此刻竟全都跑來,語帶羞辱的叫囂。
反倒是一向仇視塔木的邪羊部,此次詭異地閉上了嘴,無人來挑釁塔木修士。
塔格里默默咬牙,他知道,這些部落是想討好中州樓陀大帝!因樓陀大帝針對塔木部,則想要踩塔木一腳的部落,不計其數!
一個個塔木男兒憋紅了臉,卻沒有與人爭辯什么。塔木年年墊底是事實,想要爭辯也無言以對!
只是眾人不甘!不甘被人當做討好樓陀帝的踏腳石!
必須證明自己,必須借這一屆南疆小比,洗刷塔木最弱的屈辱!
寧凡目光有些冰冷了,并非是因為他對塔木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塔木部的這一幕經歷,引起了他的共鳴!
南疆草原之上,想踩著塔木人討好樓陀帝的修士不計其數!
東天之中,想踩著他寧凡討好暗族的人,同樣不計其數!
何其相似!何其狼狽!
“寧老弟,讓你見笑了,我塔木部確實不堪,以至于是個不入流的部落,都敢肆意嘲笑…”塔格里苦笑道,苦笑之中,更有有著不甘與憤怒!
“無妨,寧某會用事實,讓這群人閉嘴!”
寧凡目光已經恢復了平靜。便在此時,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如老龍嘶啞,終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