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
小蝴蝶…
小蝴蝶…
屠皇字字句句帶著這三個字,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在此時此刻胡言亂語,也不知小蝴蝶三個字代表著什么。她只知,此刻的自己很生氣,從出生起都沒有如此生氣過!
倘若對于銀袍仙帝毀去刑環一事,寧凡的怒氣是一,則她便是十,是百!
寧凡行事,往往都會考慮最壞結果,故而今日遭人毀刑環,雖有些憤怒,但卻很快便接受了這一事實,并在內心考慮著接下來的對策。
屠皇卻不!
她個性最是護短,在她的眼中,寧凡替她辦事,便是她的人!動了她的人,便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只是今日護短情緒高漲地…似乎有些過了,有些多了,以至于她此刻的殺意之盛,幾乎是有生以來頭一次,狂暴到了失去控制的程度!
失去控制便失去控制吧!
圣山雷音一脈的雜毛仙帝又如何!中州四個雜毛仙帝又如何!傾大卑一族之力的追殺又如何!
這一次,便是光明佛親自出手,便是五大至尊其中之二出手,她也絕不容任何人傷寧凡一分一毫!
想動她的人,就不行!
屠皇徐徐從滅神巨人的肩頭站起,徐徐轉身,唯一睜著的右目,透著萬古不化的冷意,冷冷看著遠方的追擊者。
而后,輕輕一躍,跳下滅神巨人的肩頭,乘著風,踏著云,一步步朝后方走了過去。頭頂的天空,因她一怒,而出現了萬雷轟落。那雷聲,好似遠古巨人之怒吼,震耳欲聾;那雷光,好似遠古神靈的怒目,洞穿一切。
一步步,屠皇的眼神越來越冷,猶如萬古不化的寒冰。
一步步,她的氣勢越來越強,嬌美的身軀,卻帶給人毀滅世界般的沉重壓迫感。
氣勢每增強一分,她體內的傷勢便加重一分!
但她不在乎!
“她為何字字句句都提到蝴蝶二字!”
“她這是要以一己之力去戰五名仙帝么!她的傷…”
寧凡皺著眉,將滅神巨人去勢一收,停頓在空中。
倘若屠皇是無傷狀態,以半步準圣的修為去對抗五名六劫、七劫仙帝,寧凡是不會擔心的。但要知道,此刻的屠皇傷勢絕對不輕,進入黃泉時,寧凡曾險些死在幻術中,是屠皇付出巨大代價才將他救回,實際上,屠皇所受傷勢之嚴重,幾乎已經處于境界跌落的邊緣了!
普通人若受了這等傷勢,第一要事便是閉關療傷才對。
但屠皇,卻拼了一身重傷,也要幫他…
以修為瀕臨跌落之重傷,去對抗即將追來的五名仙帝!且再過不久,此地極可能會有光明佛追來!那樣重傷的身體,不礙事嗎…
“不要在這里停下!快走!遠走高飛,離開大卑!最多再有二十息,光明佛便可降臨琉璃城追趕而來,我此刻重傷,擋不了光明佛太久的!不過么,擋下這些雜碎倒是不會太難!”
是屠皇頭也不回的傳音,在催促寧凡離去!
離開…
就這么一身狼狽,離開大卑族么…
確實啊,一旦私毀刑環,便會引來整個大卑族無休無止的追殺,唯有離開大卑族,離開極丹圣域,這種追殺才會停止,因為大卑人是不會離開極丹圣域的,甚至極少前往極丹圣域的外圍區域…
但,他此行諸多目的,可都還沒有達成啊,他怎甘心狼狽離去!
寧凡的滅神巨人杵在空中,一動不動,在猶豫,在不甘。
明明自覺恪守了大卑族的規章,刑環居然會被人偷襲破壞。明明沒有與大卑交惡的意思,卻還是…引來了大卑族的全面追殺。
一路辛苦,一路付出,結果卻是,南海泉水沒有到手,先天補魂靈藥也沒有尋找齊全,葬月需要的奪舍肉身也沒有找到,百花帝更是背棄了和他定下的約定,拒絕將九貍祭器的下落告知…
此次極丹圣域之行,真可謂諸事不順,一事無成!
尤其是奪陵戰第二輪,明明前一秒還一切順利,后一秒卻功敗垂成,被人偷襲毀掉了刑環,使得全盤計劃落空,更使得自己不得不與整個大卑族反目…
他與那位雷音一脈的銀袍仙帝應該無冤無仇吧,對方為何要處心積慮毀他刑環!莫非在那銀袍仙帝的背后,有什么人在暗中推動此事…
還有屠皇…屠皇受了那般嚴重的傷,讓她留在這里幫自己斷后,真的不要緊么。
“我走了,你怎么辦?我刑環莫名被毀,莫名成了一個罪人,你幫助一個罪人,站在大卑族的對立面,真的不要緊?”
“放心,五大至尊不問世事,此界最強者不過是死帝、光明佛二人,你這刑環之罪,最多也只能引得光明佛出手,憑那老賊禿一人,可奈何不了本姑娘分毫!”
“可你的傷…還有你的左眼…”
“啰啰嗦嗦,沒完沒了!快走,本姑娘忽然有點煩你了,不想再見到你了!”
屠皇語氣仿佛十分不耐,大手一揮之下,周遭頓時有了狂風,將滅神巨人一卷,居然直接卷得滅神巨人不見了蹤影。
送走了寧凡,屠皇這才展露出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笑意。
那小子不肯逃離,是因為關心她的傷勢么…呵呵,有趣的小子,她果然很喜歡。
可惜,這絲溫柔,很快就被接下來的冰冷所代替。
因為那些追殺寧凡的人,逼近了!
眼前,是五名仙帝、二十多個仙尊仙王所組成的追殺隊伍,唯有這些人,能夠無視中州禁空之力,一路飛行追殺寧凡,也唯有這些人,一路追殺到了琉璃城百里之外!
對于這些人,屠皇自然不可能展露任何溫柔的,只有近乎暴虐的殺意!
這股殺意如此驚人,使得原本自信滿滿的追殺者們,頓時有了心驚,紛紛止步于空中,不敢繼續前進,與屠皇相隔百丈而立!
無人不驚!
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子頭頂之上,居然出現了萬雷降臨,這等帝怒雷迎的奇景,只有在仙帝動怒的情況下,才可能出現!
這女子是誰!這不斷攀升的氣息…好強!竟是一名仙帝無疑!
古怪,古怪啊,這女子似乎是幻海部的一員,之前還和寧凡一起走出的火魂塔…
此女幻海部的身份定然是假,但其真正身份,究竟是誰…大卑族有這么一位仙帝么…
“諸位且慢前進,待老夫先問清此女來歷,再動手不遲!”
以銀袍仙帝七劫修為,面對屠皇的氣勢都有些不自禁的膽寒,又看不破屠皇具體修為,暗暗驚駭之下,自然是不敢貿然動手的,便想先探探屠皇的底細。深吸一口氣后,勉強平穩了心神,這才緩緩問道。
“敢問道友是哪家修士,是圣山隱世不出之修,還是來自三焰,又為何阻擋在我等追擊外修罪人的路線上!莫非是與那外修罪人一路不成!你可知,此子私毀刑環,公然違抗我族戒律,罪當一死!道友雖是一名仙帝,也不足以包庇此子的,硬要插手此事,就莫怪我等對道友不客氣了!”
銀袍仙帝一席話,說的倒是不卑不亢,擲地有聲,可惜他話音才剛落,便驟然雙目圓睜,面色慘白,繼而發出一聲慘叫。
卻是百丈外的屠皇,在其說話之際,嬌軀微微晃了一下,好似移動過,又好似根本沒有移動過,但便是在這極短的一瞬間,屠皇的手中,多出了半截血淋淋的手臂!
那手臂,分明是從銀袍仙帝身上生生撕扯下來的!
一股鉆心劇痛從右肩斷裂處傳來,使得銀袍仙帝吃痛之下,面色都有了煞白,更有了…恐懼!
他可是堂堂七劫仙帝!
他的肉身可是經過了雷音一脈的雷音淬體秘術鍛煉過的,在七劫之中都屬于強大肉身!
居然被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女人,徒手撕下了一只手臂!
且那女人的速度快到匪夷所思,他居然都沒有看清手臂扯斷的過程!
此女究竟是什么修為!絕不可能是普通仙帝!便是八劫,也不可能…莫非竟是九劫仙帝!
濃濃的恐怖氣氛,瞬間從此地升起,不止是銀袍仙帝面對屠皇有了恐懼,一個個追擊強者望著屠皇較小身軀,同樣額頭冒出了冷汗!
“我乃雷音一脈四祖雷蒼,你折我一臂,便是與我雷音一脈公然為敵!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誰,你究竟是誰!圣山也好,三焰也罷,成名仙帝之中,絕無你這一號人物!莫非你竟是從外界而來…”
“不要再亂猜了,告訴你們也無妨,我來自…中州地下的血武!”
“什么,居然是血武主人!不好,快走!是那個傳說中的瘋子!”
“害了我的小蝴蝶,還想走,癡心妄想!”
一聲聲慘叫,從長空之上傳出。
狂風卷著滅神巨人,霎時間飛出無數距離,飛出中州,飛過一個又一個草原,一直飛出到大卑草原的邊境,飛到了極丹圣域的外圍區域。
是屠皇一式神通,送走了寧凡。這等距離,便是他在禁空之力之下全力飛遁,都要花費不少時間,卻在屠皇一式神通之下直接跨越!
這便是半步準圣的實力!
屠皇有本事抬手送走滅神巨人,同樣有本事抬手破掉滅神巨人的強大防御。寧凡這點防御,在屠皇面前根本不好使。
那光明佛從氣息上看,似乎比屠皇更強一線…如此說來,以滅神盾的最強防御,都不見得能擋下光明佛的神通是么…
寧凡的心沉了一沉。
僅憑滅神盾,果然無法在光明佛這等強者面前自保是么…
屠皇是考慮到他遠遠不是光明佛的對手,才將他強行送走的么…
寧凡此刻傷勢同樣不輕,無法長時間維持滅神巨人,此地已然遠離了中州,遠離了追殺,他便解開了滅神巨人的防御,與歐陽暖等人降落于地。
寧凡也好,歐陽暖等人也罷,此刻一個個都是面色難看,顯然無人料到事情會突然發展到這一步。
“夫君,現在怎么辦…我們這便要前往圣域外圍的空間節點,離開么…”歐陽暖幽幽一嘆,問道。
她明白寧凡有很多大事要辦,定然是不愿意離去的,但繼續留在大卑,顯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此時的追殺,還能有屠皇相救,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先去空間節點吧…”
寧凡微微一嘆,他當然不愿離去的,便是面對無數追殺,他也并沒有任何懼怕。
但他不能不考慮歐陽暖等人的安危,又或者,他可以先去外圍的空間節點,將歐陽暖等人送出去,而后自己一個人留在大卑族內繼續任務…
“夫君是想先去空間節點,將暖兒、葬月姐姐、烏先生送出外界對吧?夫君并不打算離去,想要頂著大卑族的追殺,繼續逗留此地,可是如此?”歐陽暖問道。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暖兒,不錯,我就是這么打算的。如今我被整個大卑族追殺,此事必會牽連到你們身上,我有自信與那些仙帝級追殺者周旋一二,但卻沒有自信在那些仙帝追殺之下,保護你們…”
“對不起,是暖兒太弱小,只能成為夫君的累贅。”歐陽暖微微咬唇道。
“不,此事不怪你們,弱小的是我才對。倘若我有仙王修為,必定不至于被人算計、毀去刑環…倘若我有仙帝修為,則什么大卑規則都不會去問,直接橫行此地即可…算了,事情已經發生,說這些便沒有了意義。我不知大卑人有沒有特殊手段追蹤私毀刑環的罪人,若是有,則即便逃出這等距離,仍不安全。還是早些前往空間節點,讓我把你們送出去吧…”
“暖兒不走!”
“本宮不走!”
“小八不走!”
寧凡頓時有了幾分詫異,朝葬月、烏老八望了過去。
歐陽暖不愿離去,是想冒著危險,留在自己身邊幫忙,這心意,他當然理解。
但連葬月、烏老八都不愿意離去,就有些讓寧凡意外了…
根據寧凡的了解,葬月最是貪生怕死,烏老八也是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貨色。此刻自己明擺著遭了大難,按照這二人的性格,提前離開極丹圣域才是明智之舉,怎么可能會賴在自己身邊不走?
是因為這二人身上有他種下的奴禁嗎?畢竟奴禁若在,主人一死,仆從也會殞命的…
不,貌似不是這樣…
寧凡極為詫異的發現,此刻葬月也好,烏老八也罷,臉上居然都透露著掩不住的憤怒!
并不是偽裝,而是發自內心的真怒!
是在替他被算計一事感到憤怒嗎?以這二人的性格,會有這個可能性么…寧凡表示懷疑。
然而懷疑歸懷疑,此刻的葬月、烏老八,還真就恨極了那個銀袍仙帝,在替寧凡打抱不平!
“我不走!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區區一個七劫仙帝,居然敢算計我的主子,哼!雷音一脈好了不起么,當年我修為全盛之時,還曾暴打過雷音一脈修為最高的一個八劫仙帝!什么狗屁雷音秘術,我教你一個辦法,保管可以克制對方的音攻!”葬月憤憤不平地說道。
“主母說得有理!主子啊,我們不能就這么狼狽離去,這不符合小八的風格!吃虧的事不能做!主子被欺負了,就該讓小八給主子找回場子!什么狗屁圣山仙帝,看我烏小八黑運一出,定叫那雷音一脈有來無回!”烏老八氣得咬牙切齒,他做得更干脆,居然直接將刑環給毀了,修為全部恢復,周身頓時有了黑氣繚繞,正是他那因為憤怒而有些狂躁的黑運!
“小霪賊,快幫我尋找肉身,我幫你踏平雷音一脈!”
“主子,我需要布一個遠古祭壇,我要施法,我要詛咒雷音一脈!只要你給我材料,我必定讓雷音一脈付出代價!”
“小霪賊!我還有一個辦法,需要暖妹妹相助一二,我們先重新找個地方落腳,作為根據地,來向雷音一脈展開報復…”
“主子!小八還有一個計策,需要暖主母出些小力氣,定叫那雷音一脈叫苦連天…”
這二人居然真心實意,在替寧凡出謀劃策!
寧凡原本因為雷音一脈的算計引動的怒氣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
心中,則不知為何,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暖意…
先是屠皇,而后是歐陽暖、葬月、烏老八…人說患難見真情,此時他大難臨頭,甚至下一刻都有可能被大卑族追殺到跟前,但竟有人在真正關心著他。
歐陽暖是意料之中,屠皇、葬月、烏老八則是意料之外…
有趣,既然你們不愿拋下我離去,我們便一同面對整個大卑族的追殺,又有何妨!
區區一個大卑族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
寧凡從來都不是悶聲吃虧的主,這次居然吃了虧,自然要十倍百倍報復回去!
當然,首先要解決的,是如何避開追蹤…
烏老八一怒毀刑環,毀得倒是痛快,但這一毀,似乎也產生了某種感應,使得極遠處的中州方向,對于烏老八產生了一絲因果感應…
這因果,烏老八看不見,但寧凡卻是五指一揮,從天地間抓出了這一絲因果,有了了然。
有趣…
圣山中人,是憑借因果感應,來追蹤私毀刑環之人,從而展開追殺的么。
倘若斬碎因果,對方…可還能一路找來!
寧凡指尖打出幾道流光,朝空中一斬。沒人知道,他斬的是什么,但便在這一刻,圣山對于寧凡的追蹤,失去了感應!
且烏老八剛剛毀去刑環所產生的感應,也消失了…
而后寧凡袖袍一卷,只見縱地金光閃爍了一下,他與歐陽暖等人已不見了蹤影。
不知過了多久,寧凡離開之處,忽得空間一閃之下,走出一個滿面白色胡渣的老僧。
這老僧背上背著一個染血的麻袋,那血跡還很新,麻袋中似裝著什么東西,在掙扎,欲掙脫,卻怎么也逃脫不出。
“別掙扎了,姬青靈,以你重傷之軀,根本逃不出我的造化口袋,若是全盛,則還有五分可能。若非你包庇罪人脫逃,并為他展開幻術遮掩,我絕不可能花費這么久才追來此地。因果感應已斷,此子要么已經離開極丹圣域,要么便是神通逆天到斬斷因果…恩,應該不是后者,便是我也做不到此事,他應該同樣不能。”
“罪人已經逃離,總該有個人承擔今日之惡果。十一名仙尊隕落,五名仙王隕落,天都道友元神重傷,修為跌落下仙帝境界,骨靈、百花、佛泣三名道友肉身毀去,只有元神逃離,雷音一脈四祖雷蒼形神俱滅…你看你干得好事。我知你有牛鬼至尊庇護,也與十蜂至尊因果深重,但此次罪責太大,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的。死罪可滅,活罪難逃,我會聚一量數目的雷霆,煉一根原界剝離鞭,對你行滅道刑罰,莫怪老夫心狠,這是你罪有應得,理當廢盡修為…”
若有圣山強者在此,必會認出,這個胡渣老僧,赫然就是圣山最強者…光明佛!
并不是傳聞中的半步準圣修為,而是時而半步準圣、時而二階準圣的詭異氣息!那二階準圣氣息似乎并不屬于老僧,但其包含的力量,卻能夠被老僧使用。
老僧散出神念,在極丹圣域外圍細細搜索了一番,最終認定寧凡已經離去,微微沉默,身形一晃,離開此地。
數日后,一則駭人聽聞的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傳遍大卑所有草原,甚至連那三焰大陸,都傳開了此事!
大卑族傳說中的強者,血武擂臺的幕后主人,于數日前在琉璃城外行兇滅帝,殺戮甚重,更因包庇罪人逃脫,終被圣山光明佛捉拿!
通令各大卑部落,務必于十年之內祭獻足夠雷霆,湊足一量數目,以供光明佛煉制刑具,懲戒血武主人,不得有誤!
無數兇域大陸之中,某座不起眼的六級兇域大陸之上,一座荒涼城池之中,此刻便傳來了這么一份情報。
城中酒肆之內,幾桌身著黑甲的三焰戍卒,此刻一邊飲酒,一邊談論著此事。
兇域大陸很少會有這類城池建立,唯有一些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的兇域大陸,會被三焰修士駐守。絕大多數的兇域大陸,則都是荒涼無人煙的狀態。
酒肆之中,靠窗位置,坐著一個身穿黑甲的老頭,打扮得和其他三焰修士一般無二,一面旁若無人地飲酒,一面偷聽著一旁三焰修士的談論,綠豆小眼時不時地一轉。
“姬青靈,血武主人…說的應該就是當日替煞星斷后的那個強大仙帝吧。麻煩了,這下麻煩了,那女人一看就和煞星關系匪淺,多半是煞星的諸多駢頭之一,否則怎可能舍身護著煞星離開。若是煞星知道他的駢頭為了救他而被光明佛抓走,定然又會發瘋了,該不會一怒之下跑去大鬧圣山吧…不過那光明佛還真是厲害啊,若不是這血武主人相救,被抓走的,應該就是煞星了吧...哎,這個壞消息,要不要匯報給正在療傷的煞星呢…”
老者鞠花老臉上,露出幾分糾結之色。
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這個打扮成三焰甲士、暗中打探消息的老頭,不是烏老八,更是何人。
這烏老八竟在逃離中州之后,跑到了大卑人的絕對禁地…兇域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