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道山不再增高,當圣人散魂不再礙事,寧凡輕而易舉就登上道山之巔。
道山之巔,擺著一個香案,其上供奉著一個神牌,神牌上本來空無一字,但當寧凡目光觸及此處,神牌上頓時有了香火氤氳,繼而一列上古文字顯化而出。
先有鴻鈞后有天
寧凡眨了眨眼,再看那神牌,這一回,文字卻又變化了。
亙古第一仙
再一個晃神,重新看那神牌,神牌則又變成了新的文字。
至清無量尊
再變。
玄門開天人
再變。
唯我封神
再變。
大羅圣
再變。
再變。
再變。
神牌又歸于一片空白了,而后,神牌化作點點碎光消失了。
“這神牌,想來是蟻主為她的鴻鈞主子立的。神牌文字的改變,似在介紹鴻鈞的一生經歷。先有鴻鈞后有天,講的是此人初生,于修道第一步時,便敢踏天行事;亙古第一仙,是此人的第二步;至清無量尊,則應是第三步;玄門開天人,則是其第四步;唯我封神,那封神二字,似與神靈有關,應是此人第四步后的某種行為;大羅圣,意義不明,料想是此人完成封神以后的經歷;而后,此人登上道法之巔,故為道祖,再度精進后,心中無祖,無源無流,無始無終,本身成了道;再之后,此人似踏入更高層次,已非道之一字可以描述,故而神牌歸于空白,并最終消失…”
寧凡眼中青芒閃爍,竟是從那些神牌變化中,看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這小子真是怪胎,明明不是真界之民,更未聽說過我家主人多少事跡,竟僅從神牌變化,大致推算出我主子的光輝一生。”蟻主在寧凡的識海里,輕易就能看到寧凡的即時記憶,不由得有些吃驚。
寧凡懶得搭理蟻主,而是走向香案。
香案除了供奉神牌,其上還陳列著三件東西:符紙,清水,玉冊。
符紙一共三張,每一張都透著龐大的圣人威壓,用途不明。
清水表面上看是水,實則是清水酒,是酒經歷了一生輪回的歸宿。清水酒寧凡早已見識過,只不過此地的清水酒,藥力顯然不是澹臺未雨那些清水酒可比,服用后似有巨大功效,用途不明。
玉冊寧凡倒是聽軟泥怪說了,這玉冊名為開天玉冊。說是開天,倒不是說這玉冊是開天級法寶,恰恰相反,這玉冊本身并不是法寶,僅僅是記錄真界功德的書冊。
據軟泥怪的說法,開天玉冊是真界開辟之初就存在的東西,無盡輪回之中,只能存在三千枚開天玉冊,一份也不可以多出。倘若有哪個人的玉冊被毀,則天地會再度生成一枚玉冊,彌補缺數。
不是所有的真界圣人都有資格擁有玉冊,擁有玉冊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圣人。
這本玉冊是鴻鈞祖師賜給蟻主的,持玉冊者,方可搜集真界功德,無玉冊,則根本沒有功德成圣的可能。
蟻主一生都在替鴻鈞圣宗賣命,自是在真界立功無數,不過為了功德成圣,她用掉了絕大多數的功德,故而玉冊之中所剩的真界功德,已經只是最初的一小部分了。
寧凡打開了玉冊,頓時便有異香撲面而來,那是功德的香氣。
一萬二千四百功德。
寧凡對于真界功德沒有概念,所以不知道這些功德算是多還是少。
“可惡!你不許動本宮的玉冊!那些功德本宮攢了許多年,豈能便宜了你!”是蟻主的憤懣聲。
“不要在我識海里吵吵鬧鬧,否則我不介意再讓你嘗嘗魅術的苦頭。”
“你…哼!”蟻主又一次妥協了,內心卻在滴血。
寧凡將開天玉冊暫時收起,而后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香案上的符紙、清水酒。
不知道這二物是何功用?不要緊,他可以和它們聊聊天,問一問。
“你叫什么名字?小符紙。”
我叫玉清神雷符。
我叫上清神雷符。
我叫太清神雷符。
哦?原來三張符紙品種還不一樣。
一番聊天之后,寧凡弄清楚了,原來這三張符紙都是一次性消耗的符紙,使用后,可釋放出無限接近第三步威力的圣人雷法。
對蟻主而言,這三張符紙用處不大,當初制作出來,不過是為了紀念鴻鈞圣宗的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師兄罷了。
但對于寧凡而言,這三張符紙,幾乎意味著最強護身底牌了!
末法時代有多少人能接一招圣人雷法不死?怕是遠古大修受了此符一擊,都要脫層皮的,至于一階、二階的準圣,寧凡可不認為有多少人能在此符一擊之下生還,當然,對方擋不住,還能躲,實戰中此符能否真的湊效,尚未可知。
“很好,這三張雷符歸我了。”
“嘁,連三張劣等開天符都不放過,真是小家子氣。”蟻主鄙夷道,以她的圣人眼界,顯然看不起寧凡的小家子氣。
“說起來,你最初對付我時,倘若用上這些雷符,我是非逃不可的。”寧凡似有猜測。
“我不取,自然是散魂之身取用不了。散魂的局限性太大,否則你以為本宮堂堂圣人會缺乏手段對付你一個小輩?你應該感受過,本宮倘若神通在身,一個眼神就能殺你的!”蟻主沒好氣道。
“果然如此。”
三張雷符在手,寧凡略微祭煉后,直接將三張雷符存于丹田元神處,日后遇到絕境,隨時都能祭出保命。
而后,他又和清水酒聊了起來,聊完后才知,這不是普通的酒,而是蟻主當年參加鴻鈞圣宗的道果大會,從大會上分到的道酒。
這一碗道酒飲用下去,約莫可提升圣人十分之一紀修為。正是因為此酒太過珍貴,當年蟻主才舍不得喝,打算留到沖擊瓶頸的關鍵時刻再飲,卻不料出了變故,再無飲用的機會。
最終,這珍貴無比的鴻鈞道酒,便宜了寧凡。
“根據這道酒自己給出的說法,此酒非圣人不得飲,否則將迷失于無盡輪回之中,永失真行,亙古至今,絕無例外,不知有多少真界大修貿然嘗試,最終被此酒抹滅存在。以我如今修為,服之等于找死;倘若我哪天成圣,以我資質,又未必需要多這十分之一紀的修為。和三張雷符不同,此酒價值雖大,于我而言,卻反而有些雞肋了。”
當然,就算是雞肋,寧凡也不會放過,還是把這鴻鈞道酒收取走了。
蟻主恨得牙癢癢,偏偏無力阻止寧凡搶她的寶貝。她本以為寧凡搶完這些就算了,可寧凡太過分了!搶走這些死物還不算,居然還想搶走她的道!
“瘋子!你這該死的瘋子!那是本宮的道山!你焉敢劫掠!你取之何用?本宮的道,于你無用!”蟻主氣憤道。
“無用?偶爾和她聊聊天,算不算用處?”寧凡笑道,蟻主不開心,他就開心,這道山,他還取定了。
“哼!你以為你是誰!圣人道山想搬就能搬嗎!你,搬得動嗎!遠古大修被這山砸到,都會被其重量鎮壓,無法逃出的!”
哦?這道山還能這么用?拿來鎮壓遠古大修都可以?要不要這么厲害?
蟻主越是這么說,寧凡就越想取走道山。
“你真應該好好翻翻我的記憶,看看我和這座道山的對話。遠古大修都承受不了此山重量,我當然也搬不動,可她若是自己愿意和我走,我又何必去搬呢?”
于是,在蟻主吃人的目光中,寧凡又和道山聊了幾句,把道山直接騙進了玄陰界。
道山離開的瞬間,整個地淵陷入了劇烈晃動之中,更有無數轟響傳出,但那轟響并沒有持續太久,便又平息了。
“此行收獲不小,雖說攤上了蟻主這個終身詛咒,但卻得到了不少好東西,得失之間,還是得比較大吧。”
寧凡心情又變得十分不錯了。
蟻主的心情則一片糟糕,一片陰暗。她輸得徹底,寧凡真是她的命中克星!
她本以為寧凡搶完道山,就會住手。可她錯了,她低估了寧凡刮地皮的力度!
“說起來,這棵光樹也是寶貝,畢竟連我大意之下,都被它算計到了,理應將其收取,正好可配合我木之神格使用,想來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不會弱于七寶妙樹的。”
“嗯?這里的橘樹枳樹也可以砍伐幾棵,種在神農百草園里偶爾研究研究。”
“這條江流也有些玄妙,可以截取一些江水研究一二…”
“這里的土壤也很不錯,以道土而言,可是一等一的品質,倒也可以收取一些…”
“你別太過分!”蟻主氣瘋了。
“安靜!”寧凡一皺眉頭,蟻主又只好乖乖閉嘴了,任由寧凡在這里刮地皮,半個字也不敢再吭了。
許久,寧凡終于刮完了地皮。
“是時候離去了,無底船,載我逆流而行,離開此界。”
遵命!
地淵十二層。
“呃,地淵的晃動為何平息了…難道蟻主沒有成功蘇醒?”地淵十二層中,全知老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倘若蟻主真的蘇醒,就算他有把握重新封印蟻主,也須付出不小的代價,太過不值。
地淵十三層。
“嗯?晃動停了,看來那偷傘的小子快要從下層回來了,仙石,只要那小子一回十三層,你我便同時出手,滅了此子!”扶蘇塵令道。
“放心吧小道子,我只需一拳,就能讓那小子歸西!”仙石自負道。
十三層的酸雨,早已經停了。
寧凡回到十三層時,已經不必撐傘。他才剛剛返回十三層,就感覺自己被殺機鎖定。幾乎是同一時間,兩道攻擊一前一后,朝自己夾擊而來。
石術,星石墜!
雨術,無根雨!
墨綠色的腐蝕之雨從天而落,這不是自然形成的酸雨,而是有人釋放了雨行神通!
寧凡隨手一袖,收走了漫天墨綠雨點,這點程度的雨,連讓他稍微認真都辦不到。
不過面對那些從天砸落的隕石,寧凡就無法太輕松了,必須全力以對,因為這些隕石,是準圣層次的攻擊!
抬手召出逆海劍,寧凡道劍每每出手,都有隕石被生生砍爆,最終沒有一個隕石,能真正砸到他的身上。
“鼠輩,滾出來!”
寧凡目光冰冷,一聲魔吼,吼聲中用上了全部法力,將藏身于此的扶蘇塵、仙石身形逼了出來。
他不高興!沒有人喜歡被人偷襲!
他不想聽扶蘇塵、仙石的解釋!他是萬物溝通的神靈,他對殺機的感知絕無錯誤!對方想殺他,則他根本不必知道對方是誰,殺之即可!
“不可能!這小子的法力竟有一萬七千劫!雖說法力純度不高,但數量未免也太多了吧!”仙石驚呆了,這和光蟻族給出的情報嚴重不符!難道陰母騙了他,畢竟寧凡怎么看都不像弱雞。
不僅不是弱雞,仙石甚至從寧凡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這足以說明對方的實力要在自己之上,且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骨、骨齡還不到二十萬歲?怎么回事,此子法力高得可怕,偏偏骨齡低得違背常識!”扶蘇塵比仙石看到的更多!
他修有雨師神目,可無視第二步遮掩,看穿敵人真實骨齡、修為境界!
十幾萬的骨齡,仙王巔峰的境界,一萬七千劫的法力!此子身上違反常識的地方太多了!他已經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驚訝了!
“小道子,現在怎么辦!不如…我們先撤吧。”仙石咽了咽口水,有些怕了。這一路囂張地走過來,他先后吃了數次虧,終于學老實了。
“不是我們撤,而是本道子先走一步!你在此殿后,如能拿下他便將其拿下,如若不能,你便自行逃走。”
“什么?小道子你又要撇下我,一個人逃走?”仙石急道。
“這是命令!”
扶蘇塵言罷,一個晃身化作漫天雨水消散了。
很神妙的雨之遁術,可閃避絕大多數的致命攻擊,一般而言,扶蘇塵使用了此術逃跑,普通人根本抓不到他逃跑的實體。
可他太倒霉的,遇到的是寧凡!
寧凡幾乎已經半步踏入雨之掌位,對于雨,有著絕對的掌控!這種掌控或許不如真正的雨封號、雨掌位,不過對付一個扶蘇塵還是的綽綽有余!
“天地之雨,聽我號令!”
寧凡五指一抓,扶蘇塵所散開的雨水頓時原路返回,而后雨水重凝,重新變回扶蘇塵。
雨遁,失敗!
“掌位,竟是掌位!雖說此子還差半步才能真正踏入雨掌位,但那半步絕對已經不遠了!十幾萬的骨齡,怎可能有如此天資!”扶蘇塵的世界觀都快要崩塌了。
他向來自詡是北天最最杰出的天驕人物,可是和寧凡一比,他不過是螢燭罷了,寧凡才是那輪皓月!
“仙石!還愣著干什么!他有半步雨掌位在,本道子根本逃不出此地,你我全力出手,殺了此子!”
“是!”
可惜,寧凡不打算給敵人再度醞釀攻擊的機會。
他一指定天,將仙石定死在原地,龐力壓制之下,仙石幾乎被定了整整一息!
一息,足夠寧凡做什么?
足夠寧凡趁著仙石不能動,殺扶蘇塵十次!
扶蘇塵不過是個小小仙王罷了,他同級無敵,但那同級卻不包括寧凡這種異類!他神通逆天,但還能逆天得過寧凡嗎?寧凡只一個掌位號令,就廢掉了扶蘇塵九成本領!
剩下的那一成本領,是其師留給他的保命底牌,然而那些底牌,仍然保不了他的性命。
逆海劍芒,當空而至!
只一劍,扶蘇塵便暴體而亡,可其暴體之后,碎身化作雨點,詭異的重凝了。
同一時間,他眉心有一滴青色血液飛出,化作雨絲消散了。
“有點意思,只不知,你這保命術還能再用幾次。”
嗤嗤嗤!
寧凡九劍連出,再殺扶蘇塵九次,加上之前的一次,扶蘇塵一共死了十次,眉心的青色血液終于飛盡,再無重生力量了!
“休傷小道子!”一息過,仙石終于可以動了。
他一見扶蘇塵雨師魂血用盡,登時大急,想要沖到扶蘇塵身邊守護他。
可令他震怒、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寧凡又一指,定住了他!接下來的一息,他又不能動彈了!
“不要,不要殺他,不要啊!”仙石絕望了,他近乎哀求地懇求寧凡,可敵人的哀求,寧凡當然不會同情。
逆海劍又一次斬向扶蘇塵,這一次扶蘇塵再死,便是真的無法重生了!
“召雨師之像!”
卻不料,這扶蘇塵還有其他底牌,竟捏碎一個小小玉牌,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神像護體,將寧凡的劍芒擋下了。
這是古神之像!是古神一族的最大絕學,和古魔返祖術同一級別!
寧凡這才注意到,原來這扶蘇塵不是普通仙修,居然還是一個古神,一個擁有神心的古神!
古神一族明明失了心,此人卻能修成正統古神,倒也算逆天之輩,可惜,小逆天遇上大逆天,仍然只有挨虐的份。
“倘若你也有準圣法力,此神像或許能稍稍威脅到我,但若只是這點程度的話,不夠!”
寧凡仍舊不使用多余手段,只用逆海劍朝那神像連砍了七劍。
那神像不堪重負,終于還是毀壞了,繼而躲在神像后的扶蘇塵,被寧凡劍芒絞碎,化作血雨消亡了。
“不——”仙石發出悲愴的吼聲。
一息過,他再次恢復動彈,這一次,寧凡沒有再定他,而是持劍朝他沖了過來。、
“你殺了小道子,害我再無返回故鄉的機會,我殺了你,殺了你!”
仙石理智崩潰了!
盛怒之下,他只攻不守,變化出巨石劍,竟和寧凡的逆海劍拼了個伯仲之間。
“我不知你的憤怒什么,那小子又沒有真的隕落。”寧凡對仙石的憤怒十分無語。
因為他并沒有真正擊殺扶蘇塵。
不,應該這么說,他擊殺了扶蘇塵,卻只擊殺了一半扶蘇塵,此人還有一半元神不知為何,不在此地,故而僥幸逃過了一劫,沒有真正死亡。
仙石徹底失去理智了,他完全聽不到寧凡的聲音,只知道和寧凡拼命。
見狀,寧凡也懶得和仙石廢話了。
扶蘇塵死沒死徹底,他并不關心。
仙石憤不憤怒,他同樣不關心。
他甚至不關心這一人一石什么來歷。
他只關心一件事,殺了眼前這個石人準圣,能不能再制作一個不滅鬼卒。
“可惜祭品不足,制作鬼卒需要足夠多的血祭…”寧凡正尋思著,要從哪里搞點血祭制作鬼卒,忽然他笑了。
笑仙石明事理!
他正苦于沒有地方尋找祭品,仙石就主動把祭品送上門了!
“石人們,給我咬,咬死這賊子!”仙石巨劍當空一劃,劃開了他的香火界入口,無數巴掌大小的石頭小人被他召喚了出來。
那些石頭小人似乎身懷劇毒,一個個修為雖說不高,但若是被他們咬中,一般的準圣還真要為中毒而頭疼的。
“你這么配合我,我都不好意思殺你了…”寧凡張口噴出漫天炎雷之火,這種群體殺傷,輕易就滅掉了大部分石頭小人。
但還是有少量石頭小人漏網之魚一般,詭異地穿梭空間,欺近之后,咬到了寧凡。
寧凡肉身防御雖說不錯,但被這些石頭小人咬中,還是破了皮,流了血,中了毒。
好在他自身毒抗驚人,這毒進入體內以后,雖說一時半刻無法驅除,卻也發揮不了負面作用,傷不到寧凡半分。
嗤嗤嗤!
炎雷與逆海劍同時發動攻擊,那些欺近的石頭小人,最終也一個個被寧凡殺盡。
這些石頭小人約莫有百萬之數,拿來制作不滅鬼卒勉強夠用,但也因為只是勉強,成功率不會太高。
“要是能有更多的祭品就好了,那樣制作不滅鬼卒的成功率,也會相對而言提高一些…”
寧凡才剛剛有這種想法,仙石就配合他了!
仙石開啟了另外一個香火界,從中召喚出了百萬之數的美貌山鬼!
那些山鬼好似游魂一般,一個個朝寧凡飛至,而后,朝著寧凡釋放出了幻術!
這是百萬鬼物聯手施展的幻術,如此大型的幻術,寧凡還是頭一次見到!
可惜…寧凡同樣是幻術大師,左目扶離妖影、右目黑暗輪回枝樹影同時閃爍,百萬鬼物被自己的幻術反彈了!
而后,一個個鬼物體內生長出黑暗輪回枝,被輪回枝刺透,抹殺!
仙石的手段又沒有奏效,白白增添了百萬數目的祭品!
“你不要再配合我了…我們是敵人。”寧凡笑道。
“我殺了你!殺了你!”仙石完全發瘋了,他根本聽不到寧凡嘲諷般的話語!
他第三次打開了香火界,這一次,香火界中飛出了一座山!
一座足足有數百星沉重的鎮壓之山!
寧凡眉頭微微一皺,終于有了少許認真。倘若被此山壓到,他可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從此山鎮壓之下逃脫,怕是要吃許多苦頭。
這石人準圣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
“玩鎮壓是么,你有鎮壓之山,我恰好也有。小山姑娘,勞煩你出手了。”
別客氣嘛,樹精哥哥!我們可是好兄妹,互相幫助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么?
寧凡開啟了玄陰界,蟻主道山帶著無窮轟響,迎著仙石的鎮壓之山砸了過去!
兩座巨山,在天地間劇烈碰撞在了一起!而后…蟻主道山直接將對方的鎮壓之山砸成粉碎!
完完全全碾壓了對方的鎮壓之山!
“這么厲害?!”寧凡大吃一驚,他本來只打算收了這座道山聊聊天,卻不料此山如此厲害,威能和先天上品法寶相比,都不弱半點了。
可這道山根本不是法寶啊?僅僅是蟻主的道之凝聚而已。圣人的道居如此可怕嗎,僅僅拿道山本身砸人,都能充當先天上品法寶使用?
“我本以為那三張圣人雷符才是用處最大的東西,但或許,這道山才是…”寧凡暗道。
“竟然一擊擊碎了我的本命鎮壓峰!這、這是什么山!為何上面有圣人氣息!”仙石被這驚人的一幕嚇醒了,略微恢復了理智。
可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法寶神通差距,恢復些許理智又能如何呢?
寧凡一聲令下,蟻主道山砸向了仙石,帶著橫掃輪回的圣人氣息!
蟻主道山第一擊,撞碎了對方的鎮壓之山!
蟻主道山第二擊,直接就將仙石鎮壓在了山下!
“動不了!這山太重了!這不是物質層面的重量,否則再重老夫都能逃出;這他娘的居然是道山!這他娘的居然是圣人道山!只有被鎮壓住,才能切身體會此山的道山氣息!這他娘的完全就是圣人級別的鎮壓!此子難道是圣人?他難道竟是圣人!不可能!這就絕不可能!”仙石被壓在山下,動彈不得,怒吼沖天。
“好了不和你玩了,雖然你很配合我,但敵人就是敵人,不可能真的因為這個原因就饒恕你。接下來,游戲結束。”
寧凡目光恢復無情。
之前一番試探,他已經試出了對方的手段深淺。對方攻擊手段匱乏,強項在于逆天的石膚防御,逆天到什么程度?逆天到硬接逆海劍攻擊,都可毫發無損;逆天到明明被蟻主道山鎮壓,都只受輕傷,而非重傷。
不過逆海劍無法奏效,也不全因對方石膚防御逆天,還因為這其中有五行生克在影響。逆海劍是水行道兵,對方是石人,石為土行的變種。
五行之中,土克水,逆海劍面對對方石膚防御,天生就會削弱不少威能,再加上對方石膚本就堅硬,毫發無損也就不奇怪了。
蟻主道山也是同樣的道理,山石同源,對方對這類鎮壓手段防御力高一些,便也不足為奇了。
好在五行之中,木最克土,是以山石雖硬,松柏仍可鉆石而出,汲盡土之養分。
而木,恰恰是寧凡眼下最強的一種道則,甚至修出了超越掌位的父神神格!以蟻主道山鎮壓仙石,只是第一步,想要滅殺仙石,蟻主道山辦不到,但有一樣東西卻能辦到!
“我看你如樹,你有試過變成一棵樹么…你有…看到我身后這棵巨大光樹么…”
寧凡話音剛落,仙石頓時發出慘叫,體內竟有無數光樹樹種破體而出,體內法力有如封印般,被光樹的樹種禁錮!
而后,他的石頭身體開始樹化,開始從道則根本強行發生改變!
他的生機開始飛速流逝!
光樹本身殺人速度很慢,但當融入寧凡木之神格的力量以后,光樹簡直成了同樣不弱于先天上品法寶的大殺器!其威力,根本不是仙石可以抗衡的!
不是仙石太弱,而是獲得了蟻主道山、光樹的寧凡,太強!末法一階準圣之中,能真正和寧凡不相上下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廢物!不過是對付一個劣等石兵傀儡,居然又是用本宮道山,又是用光樹,本宮橫行一世,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弱小的仙王!”蟻主諷刺道。
但其實她十分震驚。
震驚的也不是寧凡輕易打敗仙石,而是寧凡才獲得她的道山、光樹沒多久,居然就能完美發揮這兩件東西的力量。
這就是萬物溝通的力量嗎?輕易就能與不屬于自己的寶物擁有如此高默契!難怪古之神王的首要選擇標準,就是必須具備萬物溝通的能力。這樣的能力,簡直就是對修真秩序的忤逆!
地淵十二層。
原本被陰母擒為人質的扶蘇塵半壁元神,忽得掙脫禁錮,消失無蹤。
他逃了!
他要逃回宗門!
他要請師父出手,替他報仇!
扶蘇塵原本還怨恨陰母留下他半壁元神,此刻卻只覺得慶幸!
倘若不是還有半壁元神保留了下來,他可能直接就被寧凡那個逆天仙王給滅掉了!
“賊子,你等著!若我師出手,你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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