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之近,幾乎就在耳畔!甚至,燕三腳還感覺到了耳畔一抹吐氣時的溫度!這說明什么?說明此人,就在身邊,并且是貼著他的耳朵說話!!
這一突然的發現,讓燕三腳頓時如墮冰窖,怎么會有人來到身邊如此之近也沒有發現?這,不可能!
但是,下一刻,肋骨處,傳來冰涼與刺痛之感,這股冰涼持續深入,最后,準確無比的刺中了心臟,一股生機被絞碎的感覺,隨著心臟的崩碎轟然沖進了腦海中!
燕三腳知道,自己,沒救了……
其生機在不斷流逝,其手腳也漸漸失去力氣,變得冰涼,只是,燕三腳不甘心,側頭望著空氣,不甘心道:“你就是那個幕后之人么?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嗎?一個人氣息隱藏得再深,也無法隱藏到能這種程度,何況,是隱身。”
話音落下了許久,直到燕三腳快徹底死去時,那暗中之人才放心顯露出身影!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剛才失蹤的章澤!
只是,與此前見到的,對妹妹一往情深,神色悲苦,哀求著眾人一同闖燕家的悲慘章澤不同。此時的章澤,神色狡詐,眼里吞吐著戲虐的冷笑。他像是從虛空中突然出現一般,整個人憑空出現,此時,他正蹲在燕三腳身側,右手握著一把翠綠色的匕首,從肋骨處捅進了燕三腳心臟,左手則握著一只漆黑無比的小鼎爐。
翠綠色的匕首品質高得夸張,最少有四靈寶器的程度!這可是人皇強者才有資格擁有的武器,但,章澤手里卻有一柄!
如此級別的驚人武器暫且不提,其右手中的小鼎爐才真的匪夷所思!小鼎爐渾身漆黑色,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造型古樸,有著來自遠古的氣息。非常特別。在小鼎爐兩側,各自雕刻著兩個詭異的人面像。
其中一個是哈哈大笑的笑臉,但是在黑色背景的襯托下,這笑臉就顯得頗為詭異。
另一個則是哭泣的面容。只是,在其哭泣中,卻又能隱約察覺到其眼中隱藏的笑意,整個一似笑似哭之臉,令人毛骨悚然。
一個詭異的笑面,一個詭異的哭面,給這個小鼎爐蒙上了神秘之極的面紗。
最驚人的還是,章澤正是握著這個小鼎爐才能實現隱身,不,不止是身體隱藏了。連氣息也隱藏了,以至于貼在了燕三腳身邊,對方都沒有絲毫察覺!這小鼎爐的隱藏功能,委實逆天之極!
章澤噙著戲虐之色,冷冷的手腕一絞。手中的翠綠色匕首隨之絞動,將燕三腳心臟徹底絞碎,燕三腳適才噙著不甘心,閉上了雙眼。
確定燕三腳已經死透,章澤才長呼一口氣,冷冷長笑:“即便你是一個將死之人,也休想套出我的秘密!不過。你現在死了,倒是可以大發善心的告訴你一下,這是本公子三寶之一,伴隨我多年,連我也無法看透其具體品級,你死在它手下。不算辱沒了你的名頭!”
章澤冷笑著,一把扒開燕三腳的胸前之衣,露出了燕三腳藏好的青白色毛皮,毫不客氣的將其收進了手里,略微一打量。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嘿嘿!原來是四重天三大勢力之一,萬獸嶺曾經遺落的乙墨驅蟲經!這份經卷,萬獸嶺可是尋找了上百年吶,據說這份經卷里隱藏著一份秘密,沒想到,萬獸嶺尋找了數百年的東西,竟然落到了一重天這等蠻荒之地。”
“可惜,那山羊胡老東西,只學到了乙墨驅蟲經的皮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撿回了什么巨寶,嘿嘿,最后還是便宜了本公子呀,真是不虛此行!即便沒有得到那蝎皇傀儡,光是有這卷意外得來的驅蟲經,本公子就沒白來一趟一重天,算是保本了!不枉費本公子多番努力。”
原來,這份獸皮的驅蟲經,還大有來歷!
站起身,章澤嘴角噙著一抹欣喜,將乙墨驅蟲經收進了懷里。望著滿地的尸體焦炭,他忍不住自鳴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本公子乃天命之子,天地氣運集于一身,所有好東西,都是本公子一人的,哈哈……”
“等等……”笑著笑著,章澤忽地表情微微一凝,目光停留在那一具具焦炭的尸體之上,迷惑道:“此行加上我一共十一人,剩下的十人皆是胎息強者,那老東西被摘走了腦袋,那么,這里應該還有九具尸體,怎么只有八個了?”
“還有一具尸體去哪了?”章澤發現突然少了一具尸體,不解的同時,暗暗警惕起來,四下觀望。
就在此時,一道飄渺的冷笑自九天之上落下:“算上你,剛好十具尸體,一個不差!”
章澤面龐大駭,陡然望向天空!
瞳孔一縮的發現,在天空極高處,隱約閃爍著一對巨大的青白色翅膀,以及一個深藏在云朵當中的渺小黑影。
章澤嚇得鬼叫:“是人皇?等等,不是!如果是人皇,剛才有必要躲起來么?”
眼神微微瞇起來,章澤狡詐的眼神咕嚕嚕轉動,他的法寶被人看穿了,行跡更是被人摸透,如果此時依舊闖進陰雪池,豈不是要被人甕中捉鱉?
所以,他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將此人滅口,順手還能得到對方飛行法寶,要么放棄這次蝎皇傀儡的計劃,無功而返!
目光一陣劇烈閃動,一抹狡詐一閃而逝,章澤忽然笑瞇瞇起來,抬手朝天上拱了拱手,和煦笑道:“原來兄臺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倒是在下眼拙了。”章澤目光貪婪的掃視在其背后的青白色翅膀上,眼中流露著一抹熾熱。
章澤緊接著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二人一同探尋陰雪池如何?眼下時間不多,可容不得我二人在此爭斗了,不如一同尋找到那具傀儡,事后具體怎么分,我們在另尋他處解決,交換也好,比試也好,我們到時候再商量怎么樣?”
江白羽摩挲著下巴,一副思考模樣,半晌后微微頷首,徐徐扇動著翅膀落下來:“你說得在理,我們無暇在此爭斗,不如一同進去先探尋再說,事后我希望以交換的方式得到這具傀儡,它對我意義很重大。”
章澤警惕的左右看看,嚴肅的點頭:“兄臺能明白這個道理,在下就放心了!”
江白羽已然快落到地面,距離地上只有五六邁克爾,身后的巨大翅膀正在緩緩收斂,聞言,江白羽露出憨笑,拱了拱手道:“章兄言重了,事情的輕重緩急,在下還是能分清的,你我之間的恩怨,等離開燕家再解決不遲。”
章澤粲然一笑,拱手彎腰一禮:“多謝兄臺諒解,事后在下必然賠禮!”
這時,江白羽雙腳已然著地,見章澤如此客氣,連忙上前,將其虛扶起來,忙道:“章兄切莫如此,這等大禮,在下實在受不起。”
章澤依舊彎著腰,神態歉然:“除了此事之外,我還有一事需要向兄臺道歉。”
江白羽有些愕然:“章兄請說。”
章澤含著深深的歉意,徐徐抬起頭,但,在抬頭的時候,眼里的歉意,卻化為了一抹深深的獰笑:“那就是……其實,我的修為也隱藏了,我的真實修為是……胎息五層!!”
什么?胎息五層?
此話,不啻于一道驚雷,轟然震得江白羽發懵!
這一發懵,盡管只有短短的瞬間,卻足以成為致命弱點!章澤胎息五層的修為,如此近的距離,江白羽在最危急的時候,竟然發懵!這如果還不死,簡直天理難容!
懷著獰笑,章澤左掌中的小鼎爐上,那枚哭面發出黑光,然后,詭異的事出現了!明明只有聚海五層的章澤,修為卻突然暴漲到了胎息五層!跨越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與此同時,章澤右手中翠綠色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抹慘綠之色,直刺江白羽心臟,而這種危急時刻,他竟然依舊處在震驚當中,還沒反應過來!
一擊到手,章澤嘿嘿一笑:“兄臺,抱歉了,本公子沒有與人共享寶物的習慣,本公子乃集天地大氣運者,天底下所有寶物,全是本公子之物!嘿嘿……”
翠綠色的匕首飛快刺過來了,已然到達了江白羽的胸口,這一刺,江白羽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章澤奸計要得逞時,驀地,江白羽茫然的模樣卻驟然化作一臉冷笑:“呵呵,章兄,在下也沒有與人共享寶物的習慣,所以,你上路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章澤神色狂變,心底警兆大生!
對方,其實與他抱著同樣的打算,根本沒有想過共同尋寶,而是假裝同意合作,借機滅了對方!
然而,章澤此刻再想逃,卻已經晚了。
江白羽一直藏在背后的太初劍,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化作一道銀光閃閃的銀龍,一閃而逝,下一刻,噗的一聲悶響,只見章澤脖子處,一道指長的血口驟然裂開,從里面噴出一大片血花,一道漂浮在空中的銀劍,帶著其吼間的血液,靜靜漂浮著。
這一記飛劍,是專門給章澤準備的!此人狡詐多端,按照燕三腳的說法,能連續八次在闖入陰雪池失敗之后,還能安然撤退,江白羽如何能不慎重對待?是以,為他準備了最強一擊,給他來了個透心涼,成功將其擊殺!
章澤噙著濃濃的不甘心,身子軟倒在地,狡詐如他,也萬萬沒想到會落到這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