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帆從茶館里走出來的時候,一直緊繃著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一直送葉皇上車離開,黃帆這才吩咐司機把停在遠處的車子開了過來,然后上車駛回了市委家屬院。
“公子,資料都交給黃書記了?”開車的和尚問了一句。
“嗯,這事情咱們出手不方便,他是官場內的人,拿出來的證據才有份量,而且在這事情上,我不想太多的拋頭露面,免得引出燕京那邊一些人不滿。”
葉皇揉搓了一下眼睛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么說柳賢都是一個副市長,而且還是一個直轄市的副市長,自己想要扳倒他雖然說不難,卻也不是那么容易。
華夏這個國度在某些事情上向來講求的一個順序和章程,自己不是官場中人,插足了難免會被一些好事者說葉家仗勢欺人,這對于葉家聲譽有損,也正是基于這一點,葉皇才把所有事情交給黃帆來親自處理。
至于黃帆所說的葉家在這事情上出力,葉皇其實也早已經想好了。
這件事情交給爺爺他們操作,老人家在華夏沉浮了幾十年,早就練就了火眼真睛,一些事情上的潛規則運用的駕輕就熟,從后面推一把不是難事。
這邊和尚見葉皇這樣說點點頭心里也清楚,家族越大顧及的東西也就越大。
別看柳賢只是一個副市長,可是要有人拿來做文章,一盤棋之上也會血腥漫天,公子這是不想因為柳賢這個不怎么相干的人,把本就不怎么明朗的情況攪合的太過渾濁。
“公子,柳賢會不會在這黃書記周圍安插眼線,今天咱們這么出來?”
“你怕柳賢得知?”
“嗯!柳賢在渝城這么多年,黑白道認識的人不計其數,在渝城,極少有東西能夠瞞得住他。”和尚說的很鄭重,當初自己還在斧頭幫的時候,對于柳閻王的稱為他就很熟悉了。
可以要不夸張的說,這邊誰放了個屁,說了他一句壞話,不多久就會傳到他的耳朵中去。
因為這個原因,渝城這些年不少人栽在了柳賢手中。
在渝城,這柳賢就如同擁有順風耳和千里眼的錦衣衛一般。
“知道又怎樣?一切照舊就是,我想他比誰都清楚,我想對他動手。”葉皇手指有節律的敲打著大腿,胸有成竹。
自己和柳賢的沖突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他不是傻子當看得出來自己對他的殺心。
這些日子對方一直沒對自己有什么動作,不是柳賢不想,而是他不敢。
葉家在自己背后,柳賢就沒有膽量主動出擊,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積攢更多的砝碼,爭取避過去這一次劫難。
倘若他僅僅只是一個貪官,或許葉皇沒有這么大的殺心。
可是既然柳賢變的黑心了,那有些事情就沒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也許柳賢還抱有幻想,不過葉皇卻沒準備讓他繼續活著。
“柳賢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會不會狗急跳墻?”
“我倒是想看看他玩命一擊,就怕他沒這膽量!這段時間你不覺得閑的全身疼嗎?”葉皇撇了撇嘴,多少百無聊賴的意思。
“呵呵,倒是的確有些閑得慌,公子,那些兄弟在船廠都有些坐不住了,說只拿公子沒做事,有些過意不去。”
和尚笑了笑答應道。
自從前幾個月眾人被公子招集起來,除了上一次寧波北侖港發生的事情抽調了五六人支援了一下,其他人誰也沒動作,眼下都閑得慌。
“讓他們稍安勿躁,很快就用得上他們了。好鋼用在刀刃上,他們可是我的寶貝,不能隨便動用。”
“什么寶貝不寶貝的,當兵的就是上陣殺敵,公子,有事情直接提出來用就是,又不是跟國外特種兵干,出不了人命。”
“那也不能像你所說的跟摔白菜一樣,你回去按照我說的就是了,這個年之前沒他們什么事情了,讓他們再呆個十天半個月的,過年放他們的假好了。”
“啊,這怎么成?公子,是不是有些太……”
“年后才是重點,年后要進軍渝城周圍的省市,到時候有他們出力的。要不是怕他們回去吃胖了又要重新鍛煉,我現在就準備放他們假了。”
“好了,這事情不要說了,我自由主張。先回黃泉,過會叫上天子和烏查,跟我去見乍侖蓬。”
“那……那好吧。”
見葉皇這樣說,和尚心中多少有些無語,自己召集這幫兄弟過來,原想著還能活動活動筋骨,結果可倒好,公子把一干人當了寶貝疙瘩供著了。
見和尚一臉的郁悶和不解,葉皇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什么。
葉皇心里很清楚,和尚召集來的這批人的價值,一個人或許不可以左右戰局,但是一撥人卻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年后,無論是貴州,還是其他幾個方向的滲透,都需要這一支隊伍來開路。
年前多癟他們一會,年后的沖勁兒才會更足,葉皇這一招多少有些憋人的感覺。
除此之外,葉皇擔心的一點就是這批人過早的介入一些事情,引起周圍一些幫會的警惕,年后鋪路的進度會因此受影響。
當然,這一切,葉皇是不會同和尚說的。
十幾分鐘之后,當兩人趕回黃泉的時候,一進屋就看到刑天迎了上來。
“公子,楚兄弟來了。”
“天歌,在哪里?”
“樓上喝悶酒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刑天根本不知道楚天歌到底出了啥事情,幾個人上去問也問不出個屁來,這小子一上樓,拿起黃泉最貴的幾瓶白酒和紅酒就對著喝,勸都勸不下來。
刑天這么一說,弄得葉皇和和尚都有些面面相覷。
“這小子搞什么鬼。”臉色一沉,葉皇大踏步的向樓上走了上去。
“大哥,你回來了。”凡子站在門口瞅著辦公室里對著葉皇問了一聲。
“人呢?”
“在里面喝呢,勸都勸不住。”
“知道了,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好了。”對著凡子等人擺了擺手,葉皇抄起一瓶擺在辦公室外的啤酒瓶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