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猶豫,在路邊招了一輛的士,葉皇便跟了上去,
身后,拓拔四人看著遠去的車影,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彼此相視一眼,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到底笑得什么,自然無從而知,不過隱約卻又讓人明白一些東西……
五月的米蘭城,空氣有些干燥,
因為地中海氣候的緣故,夏日反倒不如冬日來的舒服,
林安琪坐在勞斯萊斯內,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夜景,眼神之中總是有一抹揮不去的哀愁,
自從年前離開了燕京回到了香港,林安琪就覺得的自己好像從未真正的高興過,
那一道身影,那一個壞壞的笑容,始終縈繞在心頭,
他答應要來香港看自己,自己信了,可惜依舊是一句空話,可惜自己還傻傻的相信了,
仔細想想,倒也不覺得多么奇怪了,
他有那么多女人,怎么會想起自己這樣一個一廂情愿,卻又很不相干的人來,
想到這,林安琪面容之上閃現出一抹凄然的笑,笑得很苦,笑得心也很疼……
這種痛好似自從認識那個壞蛋就沒有真正停止過,忙碌了或許能夠讓自己暫時性的忘卻這份痛,
但是終究這份痛是存在的,而且如今越來越強烈,
雖然不愿意承認,可是林安琪卻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實,
在抗爭對那個壞蛋思念的事情上,自己終究沒有贏下這一場賭局,自己輸的體無完膚,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意大利,也不清楚自己會出現在米蘭,會看一場和自己不相干的比賽,
她只是前些日子聽許紫晴說刑天來歐洲了,林安琪便有些偏執的認為,既然刑天來了,那么他也應該會來吧,
于是她來了,
先是去了挪威,那曾經相遇的郵輪,再是瑞典,英國,法國,德國,然后意大利,
每一站,林安琪都會住上幾日,在一些出名的景點靜靜的呆上一些時間,
幾個小時,一整天,或者一兩天,
她在等他,等待他的出現,等一個有些天真的相遇,
方法有些傻,但她還是固執的做了,
其實林安琪明白,自己一直就很傻,愛上他的方式很傻,僅僅因為幾句溫純的話,一道深深刺進心里的背影,然后便是接近三年的相思,
算不得一見鐘情,卻比一見鐘情,更讓人難以理解,
有些時候,林安琪會靜下心來想一想當初為何會有這些舉動,為何會愛上一個未曾見一面的人,
得出的結論也終究沒有太多的說服力,愛就是愛了,還要解釋什么原因,
愛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以前不需要,以后更不需要,
爺爺曾經勸自己去燕京見他,可是自己最終拒絕了,
不管怎樣說,當初離開是自己提出的,再這樣回去,終究有些扇自己耳光的意思,
她想留下一點點尊嚴,證明一下自己愛的不是那么的懦弱,
“小姐,后面兩輛車跟上來了。”
就在林安琪陷入回憶之中的時候,前面開車的林家保鏢突然開口提醒了一下,
聽到保鏢的話,林安琪這才轉身往后看去,
車后,兩輛瑪莎拉蒂緊緊的跟著自己的車子,不時還打著強光燈,卻沒有超車的意思,
“不要去理他,去米蘭大教堂。”
緩緩的回過身,林安琪口氣略顯有些不耐煩的吩咐道,
他知道后面兩輛車是誰,剛才看球的時候,坐在自己旁邊的年輕人,
一只讓她有些心煩的蒼蠅而已,
“去米蘭大教堂,小姐,這么晚了,過去會不會有些不妥,明天再去不成嗎。”
一聽林安琪竟然吩咐這個時候還要去米蘭大教堂,保鏢瞬間皺起了眉頭,
這里畢竟不是香港,許多事情都無法顧及到,
尤其是此刻后面還有兩輛車子追蹤,一看車子和車牌號,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子,
肯定是米蘭一帶的花花公子,若是惹上了,還真有些麻煩,
“不成,就是今天去,只管開車就是。”
臉色微冷,林安琪回絕了保鏢的話,轉身繼續往車外看去,目光毫無焦距,她根本就沒看任何的東西,
嘴中則是呢喃著:“或許他也在米蘭城也不一定,去總歸有希望,不去,我怎能死心,雖然心已經快要死了……”
保鏢終究無法改變執拗的林安琪的想法,只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旋即踩下油門加大了車速向著米蘭大教堂的方向駛去,
他們想要甩掉后面兩條尾巴,卻終究還是失敗了,
后者在勞斯萊斯甲素之后,也旋即加速,一路緊跟著向著米蘭大教堂的方向而去,
三輛車子時緩時快,在有些密集的路上顯得有種賽車的味道,沒有任何人去注意身后一輛不怎么起眼的出租車一直緊隨其后,
也幸虧是車流密集,不然跟在身后的葉皇或許真的就要跟丟了,
從內洛球場到米蘭市區僅僅只有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不到半小時便跑了過去,
將車子停在米蘭大教堂周圍的街道上,林安琪便從車上下來,緩緩的走向了大教堂廣場,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世界第二大教堂,米蘭大教堂的宏偉身姿每年吸引了無數的信徒和游客前來一覽風姿,
雖然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多,廣場之上依舊人流攢動,游人如織,
米蘭被乘坐時尚之都,其夜色自然也是美麗至極,
然而此刻,對于林安琪來說,再美的夜色也無法驚起她心中的一絲絲漣漪,
她來這里不是為了觀光,也不是為了禱告,僅僅只是為了等一個人,一個偷走了她心的男人,
一直都是安靜的走著,步履緩慢而富有節奏,不時的左右看著,看著周圍虔誠的人們,看著周圍瘋狂歡笑的人們,
一切都與她無關,
而跟隨在其身后的兩名保鏢卻是如臨大敵,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緊緊的保護著,半步不敢落下,
就這樣在廣場上走了十幾分鐘,林安琪一無所獲,人不少,可沒有一個是她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