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囊蛇獄
她們說我是劍俠第五章青囊蛇獄
府衙之外。
隱玄七女先是看到一個青年帶著一批戴面具的神秘人疾飛而出,飛上夜空。
緊接著就是一聲詭異莫名的嘶吼,令得全城人心惶惶,再也無人能夠入睡。
大地開始震動,不一會兒,一條碩大巨蟒破地而出,飛在空中,嘶吼連連。
巨蟒出奇的大,只怕連山頭都可隨口吞噬,一個拍尾,城中房屋倒塌一片。
隱玄七女趕緊到客棧接了廉錦楓,先逃出城外,看到巨蟒在懷遠城上盤旋與怒嘶,那青年則是帶著手下躲在遠處陰陰怪笑。
廉錦楓趴在瓊英所化的妖虎背上,定睛看著巨蟒,忽地興奮起來:“青囊蛇?那不是傳說中只有在昆侖仙境那種地方才會出現的神蛇青囊么?它的蛇皮比鮫綃還好,它的毒液可以當作藥材,幾乎跟龍髓玉靈芝一樣稀少罕見,我正有幾粒仙丹要用到它,卻不知上哪找。小峰哥哥呢?快快,快把小峰哥哥找來,我要讓小峰哥哥幫我捉它。”
諸丫鬟對望一眼,指向神蛇青囊。
廉錦楓道:“原來小峰哥哥已經在捉它了啊……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她左看右看。
玉英面無表情:“在它肚子里。”
廉錦楓道:“哦,小峰哥哥跑到它肚子里捉它了啊……什么什么什么?它肚子里?”
女孩兒急得大哭:“小峰哥哥被它吃掉了?小峰哥哥已經被它吃掉了?”
紅英心地善良,見廉錦楓急成這樣,趕緊安慰道:“你莫擔心,就算主人被它吃掉了,還有我們呢,我們來幫你捉蛇。”林書香等拿眼睛斜她……她不是在擔心沒人幫她捉蛇好不好?
陽墨香卻也同樣著急:“現在怎么辦?”
玉英道:“回去睡覺?”
廉錦楓與其他丫鬟:“……”無語。
林書香看向遠處那名青年和戴面具的黃天道道徒,冷冷地道:“殺了他們,再想辦法救公子和紫櫻姑娘。”
諸丫鬟對望一眼,放下廉錦楓,紛紛化作妖獸,潛了過去,聶心遠乃是黃天道三十六方之一,亦是頗有本事,立時警覺。
七女紛紛撲出,廉錦楓心知自己幫不上忙,只能藏在遠處,抬頭看著天空。
七女踩著七星反吟之陣,對聶心遠與黃天道一眾道徒進行強攻。
然而黃天道人數更多,又精通不少妖術,她們雖然殺了一些人,一時間卻也難以快速取勝。
聶心遠祭出一支飛劍,口中念咒有詞,一劍飛向陽墨香,意欲將她斬首。
林書香卻祭出六道轉輪塔,轉輪塔驀地幻大,撞斷飛劍,鎮住六名黃天道道徒。
聶心遠發現飛劍被破,噴出一口血水,心中震驚。
他用的雖是飛劍,卻并非如劍俠般以氣御劍,而是以自身精血飼劍,將劍當作法寶使用,他的乾坤化蛇劍花了不知多少心血才能煉成,誰知撞上林書香的轉輪塔,竟像是以卵擊石一般,林書香都還沒怎么顧得上看,他的乾坤化蛇劍便已碎去。
那些道徒雖然暫處上風,卻無法破去七女的“七星反吟”,亦無人擋得住林書香的六道轉塔輪。七女以前雖是官家小姐,這一兩年在血婆婆的“栽培”下,卻也殺人無數,下手狠辣,左一個右一個,不知不覺間,竟將黃天道的那些道徒殺了大半。
敵人死傷慘重,原本的人數優勢立時不再,更是被她們大開殺戒……
一根根骨頭如利刀般刺出。
唐小峰與魏紫櫻來回飛掠,躲避這些骨頭與青囊蛇的胃液。
若非他的墨虹劍鋒利異常,再配合上他的聽劍之術,將試圖困住他們的青蟒蛇骨不停弄斷,只怕他們早已被青囊蛇的胃液蝕成血水,慘死當場。
逃竄中,唐小峰卻也暗自慶幸,幸好二香五英因有不祥預感,在知道他的父親被囚后,沒有自行闖進來救人,而是通知了他。
他猜想這是因為她們體內原本就種有上古神獸的獸魂,因而比他更能感應到青囊蛇的危險,下意識地就不愿進來。
如果進來的是她們,此時她們只怕已經死了。
前方竄出不知多少的尖骨,后方胃液如浪潮般涌來。
唐小峰竟是來不及擊碎蛇骨,眼看著就要與魏紫櫻一同被胃液淹沒。
他趕緊祭出泰煞鼎,泰煞鼎幻大,竟將他們后方的通道堵死,就算是青囊蛇的胃液也無法腐蝕泰煞鼎,被堵在外頭,未能再涌進來。
唐小峰讓泰煞鼎不斷變大。
青囊蛇因為難受而連番嘶吼。
然而,泰煞鼎雖然卡得神蛇青囊極是難受,卻終是無法將它脹破。
唐小峰又從泰煞鼎里引出五精天火,亦無法將青囊蛇的血肉燒穿。
唐小峰暗自驚奇,這才明白聶心遠為何那般有把握,認定他們不可能逃出這青囊蛇獄。
莫非他們真的只能死在這里?
唐小峰自然不信這個邪。
隱玄七女殺了那些黃天道道徒。
聶心遠沒有想到這七個少女竟是如此厲害,縱身要逃,卻被瓊英所化惡虎縱風撲倒。
林書香落了下來,冷冷地道:“將我家公子從蛇里放出。”
瓊英用虎爪狠狠拍在聶心遠背上,聶心遠慘哼一聲,額冒冷汗,卻又陰戾笑道:“想要救那姓唐的?你們到陰曹地府去救他吧。”
七女臉色微變。
聶心遠大笑道:“從來沒有人能從青囊蛇獄里逃出來,他們現在早就已經死在里頭……”
玉英抬起頭來,淡淡地道:“那你可就錯了,他們還沒死。”
神蛇青囊在空中連番嘶叫,聽上去竟是無比痛苦。
聶心遠臉色慘白:“不可能,不可能……”
青囊蛇的七寸處正快速突起,顯然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不斷地往外鉆。
血光沖天,一道鋒利的巨劍破皮而出,在空中快速旋轉,又化作一個得意的少年。
聶心遠失聲叫道:“不可能”同樣的三個字,剛才只是驚疑不定,現在卻是難以置信。
青囊蛇慘嘶一聲,摔在地上,壓垮了好幾座屋子,然后才慢慢變小,與此同時又有一紫衣少女從被破開的蛇皮處飛出,正是魏紫櫻。
唐小峰見七女已經殺了那些道徒,擒了聶心遠,急落而下,冷然逼問:“我爹在哪里?”
聶心遠慘然一笑:“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聲音突然斷去。
唐小峰臉色一變,瓊英抓起聶心遠的頭,見他嘴溢黑血,瞳孔放大,只得低聲道:“主人,他自殺了。”
唐小峰冷冷地道:“原來是個瘋子。”寧可出賣家人,服毒自殺,也要效忠黃天道,這不是瘋子是什么?
只是,想雖然這樣想,但如果黃天道里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樣子,那這個組織就比他原本想象的還要危險。
廉錦楓一直都躲在安全地方以神視之術觀察戰況,此時也跑了出來,道:“小峰哥哥……”
唐小峰正要說話,遠處卻有人騎著馬急奔而來,下馬拜道:“諸位此來,可是為了救聶河聶太守和唐敖唐探花?”
唐小峰道:“你是……”
“鄙人乃此郡總兵,”那人趕緊道,“聶太守與唐探花都已被聶公子派兵,以囚車連夜送往洛陽。”
卻原來武七思接到聶心遠暗中通知后,雖派人擒下聶河,然而大戰在即,卻也不愿在此時對懷遠城大肆清洗,株連太廣,于是一些暗中響應聶河,本欲與聶河一同起事的官吏和將領被保存下來,這名總兵便是其中之一。
因廉錦楓想要青囊蛇尸體,唐小峰便用五鬼搬運術將它收了,然后馬上帶著諸女,連夜飛出懷遠城,無論如何也要追上囚車。
唐敖與聶河被兩名黃天道妖術師與十來名士兵押解著,往神都洛陽而去。
那些兵士雖不敢私放聶河,但聶河平日頗有德望,他們仍對他極是尊重,不敢相輕。
路遇一店,他們停下打尖,竟有人將唐、聶二人囚車上封條弄濕,輕輕揭下,將他們扶入歇息。
那兩名妖術師雖然看到,卻只是冷冷相對,亦不阻止。
反正只要有他們在,這兩名囚犯再怎么也無法逃掉。
唐敖見聶河悲容滿面,于是道:“都是我連累了聶兄,將聶兄害到如此地步。”
聶河卻是眉頭一挑:“大義當前,縱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怨言?我不恨別人,卻只恨自己竟有此不忠不義的逆子,枉我將他養了二十多年。”他只有那一個兒子,平日里本是寵愛縱容,沒想到臨到老時,卻被自己獨子所害,心中如何不痛?
說話間,卻有幾人搖搖晃晃地從遠處行來,拍著桌子,讓店家上酒上菜。
唐敖雖然只是文士,卻時常在外游歷,頗有見識,見這幾人舉止怪誕,不似人類,于是想著,這些多半都是妖怪。
這些人看到他與聶河,亦未放在心上,上了酒菜后,粗魯地吃著喝著,談話間對自己的身份竟是毫不隱藏,不以自己身為妖類為恥,反以為榮。
唐敖忖道:“聽他們說話,似乎來自委羽山的什么燚妖門,委羽山乃道家十大洞天之一,聽說但凡修仙之人,最喜這種洞天福地,但這燚妖門又是什么門派?”
他雖然時常游歷,對這些江湖之事又或是佛、道、妖等各門各派卻并不如何關心,若問他哪處名勝有什么古跡,哪個地方曾有名家留筆,他可以答個一清二楚,對這燚妖門的來歷卻是想不起來。
其中有一妖媚女子,乃是燚妖門中排名第五的“瘋茉莉”易嬌嬌,易嬌嬌嬌媚地笑上一聲,道:“門主讓我們配合武家去布那什么無火陣,這無火陣究竟是什么東西?”
又有一肥肥胖胖之人,將整壇酒往自己嘴里灌,喝了一大口,才道:“管它是什么,門主說什么,我們做什么便是。”這肥胖之人便是燚妖門的“狂腓力”度藏。
唐、聶二人這才知道,這些竟是武家請去助陣的妖人。
聶河冷哼一聲:“國之將亡,必生妖孽。”
那幾妖聽在耳中,“狂腓力”度藏大怒,一口酒噴向聶河,內含妖力,欲擊穿聶河頭顱。
那兩名妖術師自然不能任由押送的人死在這里,其中一人掠到聶河身前,袖子一拂,悄然接下酒箭。
易嬌嬌見這兩人戴著面具,看上去陰陰沉沉,嬌笑道:“聽說最近神州大陸出現了一個神秘門派,叫做什么黃天道,最喜歡戴著面具藏頭露尾,莫非你們就是那什么黃天道的人?”
另一人踏前一步,看著諸妖,緩緩道:“此人不過是個即將問斬的囚犯,自知必死,口出狂言得罪諸位,諸位又何必與他見識?”
度藏大笑道:“看別人殺,多無意思?還是我自己來更有樂趣。”身子突然漲大,便要往唐、聶二人踏去。
旁邊卻傳來一個陰陰冷冷的聲音:“老九,別鬧。”
度藏哆嗦了一下,趕緊安安分分地坐了下去。
唐、聶二人看去,這才看到諸妖邊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漢子。
那兩名妖術師雖然戴著面具,面具底下臉色卻也變了,皆因連他們也未能知道這名漢子是何時到的。
雖然如此,但他們卻馬上猜到這漢子的來歷……燚妖門中的二當家,排名僅次于門主司天惡的“混天蜮”悅惚。
易嬌嬌與度藏等妖看到二當家出現,不敢多事,那兩名妖術師更是生怕無端端的惹上燚妖門,立時便讓兵士將唐聶二人押上囚車,繼續上路。
諸妖反正不急,又在這大吃大喝,過了半個時辰,卻又有兩道劍光疾掠而來,落在地上。諸妖心想莫非是有人來找麻煩?一同看去,卻見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名年輕劍俠,那少年看到他們,嘻嘻笑道:“莫非是委羽山的幾位當家?”
“混天域”悅惚冷冷地道:“是又如何?”
少年很有禮貌:“在下是三天劍派弟子,十天之會時,曾與二當家見過幾面,不過在下地位卑微,二當家想必是不記得。”
悅惚淡然看去,道:“那又如何?”
少年笑道:“我只是想問一問諸位當家,不知路上有否看到兩輛囚車路過?”
易嬌嬌嫵媚一笑:“不曾看到什么囚車。”反正無事,逗他們玩玩也好。
少年沉吟片刻,道:“不知諸位當家是從哪個方向來的?”易嬌嬌隨手一指。
與少年一同前來的紫衣少女低聲道:“與我們方向相反,看來是我們追錯路了。”
少年抱拳道:“多謝,多謝。”拉著紫衣少女縱起劍光,竟往易嬌嬌所指的方向追去。
紫衣少女疑惑地道:“她不是說這條路上不曾遇到押送世伯的囚車么?”
少年聳肩:“妖怪的話你都信?傻了啊?”
易嬌嬌聽在耳中,勃然大怒,想要追去,卻被悅惚冷冷地看了一眼,只好咽下氣來。
這臭小子,既然不相信老娘說的話,你母親的問什么問?
這兩人自然便是唐小峰與魏紫櫻,他們追了一陣,一眼看到兩名黃天道道徒與十來名兵士押著兩輛囚車。
唐小峰看到父親在其中一輛囚車上,二話不說,化作劍光直落而下,那兩名黃天道道徒看到有人劫囚車,立時縱了過來,用出妖術。
唐小峰一劍揮去,劍光閃過,沖在前方的那名道徒慘死當場。另一名道徒方自一驚,又有一道劍光破空襲來,刺入他的后腦。
那些兵士一轟而散。
魏紫櫻收回飛劍,頓在空中。
唐小峰劈開囚車,救出父親與聶河。
唐敖本已自忖必死,沒想到卻有自己兒子千里之外趕來相救,自是又驚又喜,再問起詳細,才知唐小峰已上了小瀛山。唐敖本是心向李唐的忠義之士,比起自身安危,更心喜小峰能承他之志,聶河卻想到同樣是父子,唐敖之子披星戴月趕來救父,自己的兒子卻是不忠不孝,自是不免郁郁寡歡。
唐小峰以劍光載上父親和聶河,又與往另一條路追去的隱玄七女會在一處,眾人連夜飛往小瀛山。
路上時,卻有一道劍光飛來,唐小峰接在手中,見劍上纏著書信。
這是燕家的飛劍傳書,傳書之人則是燕勇。
原來,武七思大軍已是到達小瀛山,正在攻山拔寨,徐承志催他快快回山。
戰事要緊,唐敖自然不愿意讓自己影響到復唐大業,勸他早些上路。
只是雖然心喜兒子所為,但畢竟骨肉相連,想著小峰雖有飛天遁地的劍俠本事,但戰場之上,兇險難測,又囑咐他多加小心。
唐小峰拜別父親,讓二香五英保護好父親和聶太守,自己則與魏紫櫻縱著劍光,剎那間飛向遠方。
唐敖看著兒子消逝的身影,終是有些不太放心。聶河則道:“唐賢弟有子如此,令人羨慕。”
唐敖笑道:“我這兒子從幼時起就極是頑劣,四處惹事,攪得鄰里不得安寧,天天前來告狀。待他十歲多時又離家出走,一去便是三四年,讓他娘日日掛念,也不知他在外頭是好是壞,是生是死,這般不懂事的兒子,有何好羨慕的?”
聶河長嘆一聲,道:“我家心遠卻是從小循規蹈矩,在我面前從不犯錯,誰知暗地里卻早已從賊,只是平日裝得像,連我也不知道他背地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可見一個人的品性如何其實并不重要,只要行得端,坐得正,頑劣一些,又有何妨?”
唐敖知他心痛自己兒子大逆不道,于是百般勸解。
另一邊,唐小峰與魏紫櫻雖是連夜趕路,卻也到了第二日中午才風塵仆仆地到達小瀛山。
一眼看去,地面兵戈亂舞,血氣沖天,竟是殺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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