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間大半年的時間又過去了。狗子仍然在果親王府做著卑賤的奴仆,干著骯臟的活計,沒有任何一人略微發現他的些許不凡。
他當初答應滿足虎子痛揍馬管家的承諾,想必虎子也早就忘記了。
黎明前的黑暗中,狗子手中的掃帚仍然緩緩掃著臟亂的大街,與一年前相比,他身上的氣息更冷清了,眼里的光芒更沉穩了。隱藏深深的那抹落寞,也越發難以察覺了。
從光耀奪目到默默無聞,如此巨大的落差,想來是沒幾個人能忍受的。可是他波瀾不驚的走了過來,過著苦行僧一般的清苦日子,將所有的一切,恩怨愛恨,深深埋在心底。
這樣的日子還不知要過多久,不過,總會有噴薄而出的那一刻。
掃完大街,連時間和以前一模一樣,步入王府,馬管家的咒罵和毒打總是少不了的。聽說在馬管家手下,已經有好些不開眼的奴仆死了。同樣不開眼的狗子,每天的鞭抽必不可少,他還是活的好好的。倒是馬管家,近來心悶氣喘不止,本來就不胖的身子骨,已經瘦的像一根柴火。想必離死也不遠了。
方自回到住的破屋,床頭放著一碟精致的糕點。敏兒的熱情并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有絲毫退卻,來他破屋的次數,反而愈發多了。狗子暗暗嘆了口氣,拿出洗好的衣服,來到水缸前,脫光衣服就鉆了進去。
“啊……”
狗子低呼一聲,壓制了修為,感官自然比以前遲鈍了許多。他經常洗澡的水缸里,居然藏著一個人。
女子歡快的笑聲響起,偌大的王府,除了敏兒,還有誰會和他開這種玩笑。
狗子眉頭一皺,正待出聲,敏兒突然緊緊的摟住他,紅唇生澀的堅定的向他的嘴上湊去。
“你干什么?”狗子連忙伸出手擋住,略微有些惱怒的問道。
“你真的這么討厭我嗎?”也許是看到他眉宇間明顯的怒意,敏兒芳心一顫,眼圈登時一紅。
“沒有。”狗子淡淡道。
“那是為什么?”敏兒秀臉略微有些喜色。
“你不懂。”狗子輕嘆一聲,淡淡道。
“我懂,我懂!”兩行晶瑩的淚水自敏兒好看的眼眶中流出,見她哀聲道:“狗子哥哥,我知道,你嫌棄敏兒,對不對?我看的出來,狗子哥哥不是一般的人,敏兒見過的王爺世子和宮里的皇子,甚至太子,身上的氣息沒有一個能和狗子哥哥相比。敏兒知道,一直都是自己癡心妄想,我身份卑賤,自然是配不起狗子哥哥的。”
“你別這么說。”狗子眉頭一皺道。
“狗子哥哥,不管你接不接受,敏兒都要和你說一句話,從你那天將敏兒從刺客手中救下來的時候,敏兒就喜歡上你了。如果不能嫁給狗子哥哥,敏兒就一生侍奉在郡主身邊。”敏兒清澈的目光緊緊盯著狗子的眼,一臉認真誠懇。見狗子不說話,她終歸還是從水缸中爬出來,也不理會衣衫緊緊貼在身上,轉身去了。
狗子愣愣良久,嘆了口氣,心中沒來由的發悶,信步向王府北面的小山上走去。
瘋狂的奔跑好似永無止境,一直到夜色深沉,心中的抑郁還是沒有減少絲毫,眼前交叉而過的,是師傅悲憤老邁的臉,是一個個女子清麗的臉,是仇敵冷酷的臉,最后,是敏兒泫然欲泣的臉。
便在此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劃破黑色的沉寂。很快,一個人長聲道:“果親王,你已被御林軍團團包圍,不要放抗,乖乖出來束手就擒,陛下念在兄弟情分,還能給你一線生機,否則我們就要殺進去,讓果親王府片甲不留。”
“本王犯了什么事,陛下要如此對待?”一個威嚴的男子聲音道。
“果親王,再給你盞茶時間,再不出來束手就擒,休怪本將不客氣!”那人又道。
“休想!你們這些逆反的賊子,分明是想篡位!本王要親自面見陛下。”果親王怒喝道。
“冥頑不靈,殺進去,果親王府,片甲不留!”那人高喝一聲,無數沉重的腳步聲登時響起。
狗子眉頭深深皺起,禍起蕭墻,又是一場皇室之間的傾軋。這本來不關自己的事,可是因為敏兒和虎子,便不能置身事外,至少要將他們兩人救下來。如此一來,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
雖然沒有展開神識,僅僅是從那些人腳步聲和聲音推斷,他便分明察覺到,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魂師,剩下的更是五行秘境修為的高手。這等修為,在凡人界極為少見,但在天下第一大帝國恒和帝國,卻也不少。
解開壓制修為的桎梏,一股強大的力量登時席卷全身,做了這么久的凡人,乍然之間,還頗有些不習慣。
狗子,自然是被天龍寺追殺,大隱隱于市的秦漢。
神識一掃,秦漢微微心驚。圍在王府周圍的足足有五百余人,其中四百多名魂師,五行秘境以上修為的近一百人,這其中甚至包括一名五行秘境第八重的強者。
自己一旦出手,只怕就要被這個人察覺。
秦漢眼里閃過一絲冰冷的光,神識一掃,很快就找到敏兒和虎子的所在。見虎子仍然在房內安睡,而敏兒已經和驚慌失措的郡主出了門,急急趕向果親王處。
待敏兒和郡主面見了果親王,秦漢身形一閃,便隱身在果親王等人所處房間的屋頂上。
整理細綱中,思路有點亂,不敢多寫,見諒一個,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