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居住在聯合國總部的幸存者們開始斷斷續續的離開自己的房間,到外面準備開始工作的時候,發現在草地上聚集了一大批人武裝人員,數量超過兩百,幾位組織中的重要人物也在,這些人圍成了一個圈,而在他們的中間,草地上鋪滿了紙板,在紙板上面,卻堆放著數量極多的槍支彈藥,長槍短槍子彈五花八門各種各樣,因為數量太多了,所以那些雜亂堆在一起的槍支看起來就像是小山一樣。レ♠思♥路♣客レ
這些武器就是昨天夜里突擊收繳上來的武器。
此時聯合國總部的總人口超過四千人,四分之一是武裝人員,還剩下三千多人,他們都被收繳了槍械,一把手槍的重量在一公斤左右,一把長槍的重量因為構造、大小不同,重量差距卻是很大,輕則幾公斤,重則在十幾公斤,而在這里,足足四五千把槍,再加上數十萬發子彈,總重量十數噸,堆在一起的景象看起來十分震撼,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
開始的時候武裝人員沒說話,人卻是越聚越多,當人數達到一定數量后,戴維從里面走了出來,站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木箱子上,確定聚過來的所有幸存者都能看到自己后,他開始了講話。
“昨天下午的事情,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因為一個小糾紛……一個小意外,卻有著二十多條無辜生命因此而離開了我們,這是一個悲劇……這是我不想看到的,我想這也是你們不想看到的,很突然,太突然了……死者中還有我的一個朋友,本來那件事跟他沒關系,沒想到卻被流彈……”戴維話說的很慢,眼睛一直掃視著這些聚過來的幸存者,幸存者都在仰頭看著他,人數還在持續增加中,當提起自己朋友的時候,戴維忽然變得有些傷感,聲音頓住了沒說下去,垂了一下頭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起了頭。
“對于昨晚的行動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原因,就是因為昨天下午的事情,之前這里的管理一直很寬松,也因此才引發的慘案,我們不想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在這里,安全由我們負責,我知道你們心里不舒服,有怨氣,那么……現在……”戴維說著話跳下了木箱,對著身后圍成一圈的武裝人員擺了擺手。
幾個武裝人員讓開了一個口子,讓眾幸存者能看到里面的的景象,戴維側著身指著里面的槍支彈藥說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所以昨天的行動很突然,也沒給你們機會,現在我給你們機會,誰想要武器,去拿……然后帶著武器離開這里,你們可以相互轉告,通知樓里的人,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放棄武器選擇接受我們保護的,現在可以去工作,前些天我們發現了一個存放臘肉的倉庫,中午會分給你們一些。”
說完,戴維便將身子正了過來,雙手插在口袋中,身體微微弓著,嘴抿著,眼神不斷在這些幸存者臉色掃過。
這么做的用意很簡單,就是將一切可能發生的不好事情扼殺在萌芽中,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幕,那么這些數量遠遠超過武裝人員的幸存者可能在某些人的煽動下爆發大規模的罷工,緊接著便是堵在圖書館外抗議,亦或者心中氣不平,做出一些傷害武裝組織人員的事情,這些都是有可能的,畢竟在昨天夜里,武裝人員強行拿走了他們的防身的槍械,換句話說,搶奪了本屬于他們的財產。
而經過今天的事情后,所有留下來的人嘴就都被堵住了,已經做出了選擇,再鬧就變得沒有理由。
草地上聚集的幸存者數量已經超過了八百,有一些聽了戴維的話,馬上就轉身離開了,而且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想得開,要槍自然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既然安全有人保護,要槍干什么?什么人權不人權的,暫時他們都不考慮,這是末世,現在只想活著,至于其他并不奢求。
人一時之間散去了很多,但還有兩三百人留在了原地,他們并不是說要離開,而是很猶豫,他們并不想離開,也不想放棄自己持槍的權利。
遠處還有不少人向草地上走來,有些還是跑著的,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草地上幸存者人數銳減了一次后,卻又在緩緩的增加。
“這里是大家一起建設的,你們憑什么趕我們走?”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聲高呼,緊接著又出現了許多聲附和的呼喊。
“對啊,你們憑什么趕我們走?”
“你們沒有這個權利。”
“這里是我們的。
顯然那句話引發了連鎖效應,說此類話的人越來越多,有的在低聲與身邊的人快速交流,有些直接呼喊抗議了出來,站在武裝人員前面的戴維突然對身后的武裝人員比劃了一個手勢。
咔咔……
武裝人員動作整齊劃一的抬起了手中的半自動步槍,槍口對準了這些幸存者,幸存者們瞬間全都閉嘴了,戴維垂了一下頭,一只手從口袋中抽出在鼻子下面蹭了蹭,又插了回去,他似乎再想怎么說才好,他這個人有些不太喜歡說狠話,他更喜歡直接做。
“有件事情你們要搞清楚。”武裝人員中突然傳出了女人的喊聲,是希拉里,她打著黑色的雨傘從里面走了出來,到了戴維身邊站定,四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武裝壯漢圍在了她的身邊。
“你們要明白,是我們用食物換取你們的勞動,我們從未逼迫或者慫恿過你們,我向你們支付了報酬,這里在災難發生后便成了無主之地,是我們先來的這里,我們才是這里的主人,更是我們的戰士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外出收集食物,換句話說,這里是我們說了算,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誰有疑問,站出來說話,讓我知道你是誰,別躲在里面。”希拉里口氣嚴厲,眼神掃視著不遠處的數百幸存者。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希拉里說的是對的,除了那些受到懲罰的人,這里剩下的人都沒有受到逼迫或者慫恿,他們每天只要工作,中午和晚上都會得到充足的食物,有時還會有富余,資源稀缺的末世,食物的價值不言而喻,這已經不是等價交換,希拉里的報酬可謂極高,從沒讓他們餓過肚子,他們確實沒有理由說自己是這里的主人。
而且,這個時候誰還敢說?
“沒有嗎?”一陣沉默后,希拉里再次開口道,眼神不斷掃視著,一些人在躲避著希拉里的目光。
“沒有就好,看起來這個問題已經沒有疑意,我們繼續……”希拉里抬起了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還有五十分鐘。”說完話希拉里便在四個護衛的陪伴下回到了里面。
幸存者們開始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不決,大約兩分鐘后,終于有人走出了人群,是一個二十余歲黑人男子,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他似乎是孤身一人,抿著嘴什么也沒說,從戴維身邊走過,走到了里面。
武器堆旁站著一個武裝人員,黑人男子走到武器堆附近的時候便在武裝人員的示意下停了下來,這武裝人員從堆積的武器中提起了一把半自動步槍,遞給了黑人男子,又在拿了一把手槍以及一袋子彈放到了黑人男子手中。
“槍里面沒子彈,子彈離開這里之后再裝,外面兩公里內是隔離帶,除了我們安插的jǐng戒人員,不能有任何人待在那里,弄出動靜可能引來喪尸,離開這里,你必須走遠一些。”這個武裝人員快速交代了一遍,黑人男子什么也沒說,拿著武器轉身離去。
時間流逝,許多人都離開了草地,老老實實回去工作了,也有零星的幾人從人群中走出,領取了武器,他們會在武裝人員的一路監視下離開這里,直至出了隔離帶,才會被取消監視。
一對兒中年夫婦從人群中走出,遲疑著向里面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本來是丈夫一直拉著妻子的手向前走,此時卻是在后面的妻子拉住了丈夫,丈夫回頭看向妻子的臉,妻子對他搖了搖頭,兩人對視了兩三秒鐘,丈夫嘆了口氣,轉身拉著妻子去工作了。
五十分鐘后,時間到了,幸存者們來來往往,最終都散去了,選擇離開的人多為年輕人,數量兩只手都數的過來,剩下的都選擇放棄了持有武器的權利,留在這里接受保護。
其實也不能說是完全放棄,因為收繳武器的時候給他們留了一些,只是很少而已,而且不能帶出住所。
而就從這一天開始,這里便有了新的規定,新進入這里的幸存者是完全不準攜帶熱武器的,有武器要全部上繳才能進入這里,在安排好房間后,再由武裝人員適當的分發少量的武器,當然,還是不能帶離房間。
這一天,還發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這里除武裝人員外的三千多幸存者中,有數量超過兩百的男性幸存者突然選擇加入武裝組織,年齡都在三四十歲左右,加入武裝組織便意味著要出任務,要出去冒險,但同樣,能獲得更多的食物,以及隨時持槍的權利。
這些人在經過必要的審查,確定沒有“黑名單”上的人物后,希拉里全都收了,沒什么可怕的,他們的心思無非是有槍在手更安心一些,出現緊急情況也能快速帶著武器以及足夠的子彈去照顧自己的家人。
所謂黑名單人物,其實就是希拉里對頭組織中的一些重要人物,那些組織雖然被希拉里用強硬的手段快速鏟平了,但難免有一些核心人員還活著,希拉里為此列了一份名單,并且配有畫像或者照片,人數足有上百人。
希拉里無法保證他們不會混進這里,因為這里并不是全封閉的地方,他們想要躲過入口武裝人員的查看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所以希拉里只能盡量的保證自己養活的這些手下中別有敵人。
昨天夜里以及這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似乎僅是一個小插曲,雖然陣仗很大,改變也很大,實際上卻并未對這里的建設造成任何影響,圍墻已經修建了三分之一,一些打算蓋房子的地方,地基也已經挖好了,人手充足,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建設所需的各種物資還很緊缺,收集起來不容易,曼哈頓建設了這么多年,根本找不到大型的建筑工地,小型工地那些還未使用的東西也都能搬的早就搬過來了,現在想要得到鋼筋、水泥、磚石、木材等東西,必須要到紐約其他區的建筑工地上尋找,運輸也很是問題,車隊拉著重型物資帶起的動靜不小,車速不快,路況及糟,遇到喪尸群很可能就會全軍覆沒。
總之,收集那些東西很困難,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路上需要做大量的布置以及應變措施,為此,希拉里每天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她現在已經有拆掉外面的樓,將殘渣拉回來蓋圍墻和房子的沖動。
而就在這天的黃昏,本來因為解決沖突危機的而心情有所放松的希拉里,再次因為突發事件變得焦躁,甚至……十分憤怒!
下午五點,秘書處大樓九樓走廊中間,唯一一個拐角內,是個只有五六米深的死胡同,最里面兩邊墻壁上有兩扇相對的房門,從房門上的圖標可以看出,這是男廁所和女廁所。
此時,這里已經圍滿了武裝人員。
十五分鐘前,年約四十歲的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阿諾德進入了九層的男洗手間。
七分鐘前,有人發現阿諾德死在了洗手間內,坐在馬桶上慘遭割喉而死,被人發現的時候,鮮血已經淹沒了小半個洗手間的地面。
一分鐘前,希拉里在護衛的團團保衛下,來到了秘書處大樓九層的男洗手間。
阿諾德是她最信任的手下之一,統管秘書處大樓的rì常安全,現在卻悄無聲息的死在了自己所管理的大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