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觀鼻,鼻觀心,平心靜氣棄雜念,感應天地各元氣,覓親近者納歸己用…………
腦海中冒出一大段文字,身體自然而然的盤坐于山石之上,雙手掐起一個法訣,在胸前成八卦狀繞行一圈,而后落在腿彎處,手背疊于膝蓋骨內側,手心向天。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在瞬間完成,沒有絲毫扭捏生疏之感,顯得非常自然,就像是演練了無數次一樣。陳哲被自己這怪異的動作整得驚詫不已,呆愣了一下,就又進入到靜默狀。本性如此,整不明白之事就不去多想,凡事由心,隨遇而安。陳哲亦是隨著心靈的指引進入靜默狀態。
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流從頭部百會穴進入身體,經風府、天柱、人迎諸穴,在廉泉、天突穴各帶起一顆十分之一米粒大小的粘稠物質,繼續向下流動。脖頸四周炙熱感消除,肌膚傳來一陣涼意,粘稠物質過璇璣、華蓋,到紫宮穴時,粘稠物質變成一條細小的絲線。出了膻中絲線竟變粗壯了一些,到氣海穴時已經變得有兩根絲線般大,而后流入會陰穴。
停頓了大概一彈指的功夫,絲線氣流再次流動,路線也有所改變。流入丹田后,就流向了手少陽三焦經,流動一圈后又回流入丹田,而后再留向手厥陰心包經、足少陽經等身體各處經脈。體內癢痛之感盡出,渾身說不出的舒爽。
氣流回到膻中穴后,慢慢沉寂。第一次真實的看到體內經脈,陳哲感覺非常新奇,心中玩心大起,也不去理會腦中突然多了許多雜七雜八之事,再次默念法訣調動快要沉寂下去的氣流又在身體各處經脈來回游走。才開始還覺好玩兒,到第二遍時,陳哲就覺得無趣起來,打算把氣流收回膻中,經過風府穴之時,看見風府與啞門之間有一道隔膜,把氣流擋回到天柱穴。
這又引起了陳哲的好奇之心,調動氣流就向啞門穴沖去,可結果不盡如人意,氣流又被當回了天柱穴。陳哲不甘心,再次心神調動氣流沖了過去,連沖三次依然如此,那道隔膜看起來薄,卻宛如天澗。倔脾氣上來,再次調動氣流沖向啞門穴。
“嗡——”后頸劇痛,腦袋轟然作響。
“哇——吐!”陳哲情不自禁地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滾落下大石臺。
“老子從來沒見過爾等冒失、蠢笨之人,氣煞老夫也!氣煞老夫也!”一個蒼勁的聲音突然響起。
“誰?”陳哲扶石而起,舉目四望。
天空奇異的掛著兩個月亮,一個圓一彎。圓者純白掛于東南方;彎者如銀掛于東北,兩者交相呼應,使天空美不勝收,更兼大山蒼翠如梭,林間偶爾傳來夜鶯啼鳴,空氣里彌漫著草木的芳香。如此月下勝景,使人陶醉渾然忘我。
陳哲既沒有陶醉,也沒有忘我,連續呼喝,無人應聲。呆愣了一會兒,陳哲扎馬墜腰,猝然出手,撕開衣袍,抓向胸前。
‘嗤!’連著脖頸的錦線應聲而斷。
一支非金非銀、非銅非鐵、似玉非玉的寸長小劍赫然入手。這小劍竟隨著自己一同穿越至此,世上沒有如此巧合之事,其中定有古怪。陳哲大喝:“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
“哈哈哈....看來你還沒笨到家。”隨著蒼勁的笑聲響起,寸長小劍上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一閃之間投于陳哲身前五米外,迷霧升騰間,一個大漢出現在眼前。
這大漢高大威猛,寬皮大臉,濃眉下一雙虎目炯炯有神,使人不敢正視。唯一不足的就是全身成乳白狀,且在不停變幻著體態,虛幻如輕煙,仿佛隨時都可能隨風飄散。
‘鬼?’陳哲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眼神不知覺的掃向大漢腳后跟。
“老夫現在處于靈魂狀態,不是你認為的鬼魂。”仿佛看穿了陳哲的心思,濃眉大漢道。
“你是誰?何時藏于劍中?把我弄到此處是何居心?”陳哲心中疑慮重重。
濃眉大漢虎目一睜,佯怒道:“老夫救你出蛇口,把你帶到這里,使你重生。對你如此大恩,你不思報恩,反問老夫是何居心。哼!照老夫當年的脾氣,早一掌活劈了你。”
前世的陳哲可是業務精英,察言觀色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見大漢如此說,心中反而鎮定了許多,于是賠笑道:“大哥息怒!大哥息怒……”
“閉嘴!誰是你這黃口小子的大哥!”濃眉大漢勃然大怒,喝止陳哲。
陳哲無辜的攤了攤手,道:“你的相貌看著也就四十來歲.....”
“狗屁相貌,真是無知小兒........”想是往常教訓人慣了,異或是久處劍中憋壞了,濃眉大漢揮斷了陳哲的話后,就一直說教不停。
直到啰嗦了盞茶時間,濃眉大漢才停下,看了一旁虛心聽講狀的陳哲一眼,摸了摸根本就摸不到的下巴,道:“既然就想知道老夫的名諱,老夫就告訴你,你可聽好咯!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年羹堯年亮工是也!”
“啥?年羹堯?清朝定西大將軍年羹堯?”陳哲覺得這世界太TM瘋狂了,死去數百年的人竟拐帶自己穿越了!
“不錯,老夫不但是大清的定西大將軍,還是這個星球上鼎鼎大名的‘雙峰真人’,哈哈哈.....”自稱年羹堯的濃眉大漢發出爽朗笑聲。
陳哲半信半疑道:“你不是被雍正殺了嗎?怎么會藏在我家祖傳的劍形吊墜中?”
“別給老夫提禛那混蛋,以后若再提他,休怪老夫無情!”年羹堯極其憤怒。
陳哲一臉抱歉的神色,聳了聳肩。年羹堯繼續說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五千年前,我在這兒被人暗算,后來就跑到了地球。”
“什么?已經過去五千年了。親人在否?瑤還在否?地球還在否?”五千年時間過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陳晢絕望了,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