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鶴齊舞!”
羅建和羅元剛雙劍聯合剛劃出數層元氣壁障,重重刀影就至。
刀影劍勢上百次撞擊,刀影散去,羅建和羅元剛的手也無力耷拉了下去,長劍在抵擋隨之而來掌影劍勢中被擊飛,最后被連環式中的拳勁印在胸膛上,雙雙噴血后摔。
羅度持劍而立,眸子里戰意滔天,冷冷盯著兩位兄長,一副隨時再度出手的架勢。
羅建和羅元剛雙雙撞在大比臺的元氣壁障,再度噴出一口血水,勉強站穩,對視一眼后,雙雙向羅度略一低頭,道:“我們輸了。”
羅度邪邪一笑,身體一顫向后栽倒。
臺下一片驚呼,穆芊竹與穆芊依雙雙搶出,一左一右扶住了羅度。山邊一名瘦小男子亦沖出數步,轉瞬間似想起了什么,強制按住了縱身上臺的念頭,悄悄的回到先前落腳的地方,見無人察覺自己的舉動后,大松了一口氣,只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美目緊盯著羅度。
穆芊竹一股元氣輸入羅度體內,羅度醒了過來。
“度兒,受傷沒有?”穆芊依滿臉焦急。
“沒事,只是元氣耗去大半,有點虛脫而已。”羅度砸吧了一下嘴沒有發出聲音,穆芊竹趕緊為穆芊依解惑。羅度配合著咧了咧嘴。
穆芊依沒好氣的道:“都這樣了,還笑得出!”
“你緊張……成這樣,我很欣慰,也很開心。”
羅度沙啞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穆芊依臉上掛不住,翻手就把羅度的手甩開,用力大了些,只是恢復少許元氣的羅度,半邊身體又向后倒。穆芊依手疾眼快,又把羅度扶住。
“別在這兒打情罵笑的,臺下有無雙眼睛看著呢。”穆芊竹一聲輕笑,讓兩人大窘。
“此輪大比,羅度勝!”滇羅家族長老會的叔祖一宣布結果,滿山遍野的人們就爆發出連天喝彩。
羅擎天高聲道:“現任羅度為三百九十九代大監察使,掌云煙劍監察下代君皇及各級大臣將官,遇政事可獨斷,享先斬后奏之權。大比結束回城后,云煙劍隨著御旨一同傳到。”
在穆芊竹兩姐妹攙扶下,羅度到臺下謝恩。
長老會叔祖再度站起,道:“羅建和羅元剛二人可先下臺休息,稍后決出儲君人選。”
羅建和羅元剛雙雙單膝跪地道:“今日,我們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懇請陛下和長老們批準我們一年后再戰。”
主看臺上,羅擎天和一眾長老低語交談了一會兒,那叔祖發話道:“經陛下和長老會討論決定:準許你們一年后再戰,決出儲君之位。先前落敗的六名王子明年也必須參加,望你們好好修煉,爭取明年能奪得儲君之位。其余接受成人洗禮的繼續大比。”
有了羅度三人的精彩表現,接下來的比試再也沒出彩之處,日落時分,整個大比結束。
滇羅家族及群臣,再度擺出祭天方陣,回轉圣羅城。調息數個時辰,羅度又變得生龍活虎,坐在青云獸上,不停給熱情揮手的百姓們點頭回禮,與八位因受傷而氣勢大減的兄長形成強烈的反差。
讓留意到這一幕的許多人心中都暗自嘀咕:“怪胎!妖孽!”
雙月新歷9965年,亥月十六,黃道吉日,宜出行。
雪后初晴,迷羅江北岸,一座無名小山上。穆芊竹雙眼微紅,拉著羅度叮囑不停。數丈外,站著羅戰天和一身便裝的羅擎天夫婦以及穆芊依、羅建、羅元剛等人。他們到這兒,自然是為羅度送行。
羅戰天看了看天色,來到說個沒完的一對母子身邊,一拉嬌妻的手,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孩子大了,終究要出去歷練。以度兒的性格,相信他不會吃虧。”
“可是……”
兒行千里母擔憂。穆芊竹千般不舍萬般不愿羅度遠行,還想說點什么,卻被羅度打斷:“娘,放心吧,您說的話孩兒都記在心上了。此去五行門,只要孩兒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什么危險。”
說完后退數步,雙膝跪地,連磕了三個響頭,道:“父王,母后,保重。孩兒學成后就回來看二老。”
而后向羅擎天行了一禮,再向羅建和羅元剛點了點頭,飛身下山。穆芊依向送別的幾人打了個稽首,追隨羅度而去。
過丘陵,跨河流,越過叢山峻嶺,穿過滇羅帝國版圖南端的烏瑪邊境城,向大德帝國進發。前面一條與迷羅江同等大小的河流攔路。
羅度停下腳步,轉身對跟在身后的穆芊依道:“昫琉江到了,你回去吧。”
“過了昫琉江我再回耀金殿。”穆芊依想都沒想就否決了羅度的建議。
“上元節你必須趕回耀金殿,剩下不到半月的時間,你要再送我就不能準時回去了。”羅度滿臉苦色。那日兩人離開圣羅城,穆芊依說是要送一送羅度,這一送就是七日,數萬里路。
盡管這便宜小姨已是聚元期的高手,可七日的相處,羅度卻發現她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此去五行門是去打人家功法的主意,又不是去游玩,可說是兇險異常,以羅度如今的境界只能智取,見機行事。而身邊有這么個單純美女,就給羅羅此行增加了風險。羅度不止一次讓其回耀金殿,可每次穆芊依都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強留下來,大有要一直送達目的地的樣子。
“以我的遁速八日就能回去。”穆芊依自信的說。
“還有半月就過節了,你不回去準備準備給外公外婆的禮物?”
“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我把你送出大德帝國后再回去。”
“還有幾萬里路呢,上元節那天你是回不去。”
“大不了我晝夜兼程,定會在上元節那天趕回耀金殿。”
“你這樣不累麼?”
“誰讓我是你小姨呢!老姐脫不開身,做小姨的就只能幸苦一點啦。”
“切,又拿這個來說事。”
“你就讓我再送你一程嘛,好不好?”
穆芊依搖晃著羅度的胳膊,降下身段懇求,羅度還能說什么?只能默許了。羅度深深看了一眼腳下的這片土地,拉著穆芊依的手縱向河流對岸。
半日后,昫琉江畔,羅度先前立身的地方出現一道倩影,橙黃色衣衫上褶皺甚多,其上還沾染了些許灰塵,顯得風塵仆仆,呆呆的盯這大江對岸出神,良久,江風中傳出低低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