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到屋頂的樓梯,前面寫著禁止進入的文字。
理樹跨過了拉著的繩子,然而...
他差點摔倒,手撐著地面,鞋掉了,理樹回頭一看,鞋被粘在了樓梯上,樓梯上好像涂了什么黏著劑,理樹的左右兩只鞋子都很漂亮地粘在了那里。
理樹努力想把它拿下來,但是那也許是瞬間黏著的,根本取不下。
無視[禁止入內的懲罰]嗎...那么,就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沒辦法的理樹只好穿這襪子,上了屋頂。
屋頂上沒有一個人,她好像還沒來。
“如果先來的話,她就是黏著劑的犧牲者了吧。”理樹望了望自己只有襪子的雙腳,苦笑著想到。
“嗯?”不過隨即理樹又想到了,如果不去告訴她的話,那她也會有一樣的遭遇。
心里想著,理樹回頭一看,發現她就站在緊急口的入口處。
理樹望著她的腳下,鞋子穿的好好的。
“應該是看到了我的鞋子的命運后,馬上就發現了吧...”理樹這么想著,沖向他走來的朱鷺戶無奈的道,“我被誰惡作劇了。”
理樹向她搭話,心里突然覺得很害羞。
“是呢,真可憐。”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奇怪,沒有驚訝,沒有好笑,就連最起碼的詢問都沒有。
理樹突然有了一種感覺,現在的朱鷺戶沙耶不是剛才在教室里看到的那個人,那么可愛的表情去哪了?在理樹的眼里,面前的朱鷺戶沙耶好像只是長得象的另一個人。
然后,她對理樹說,“你要死了哦。”
....哎?
“那個,什么?”理樹懷疑自己聽錯了,望著面前的她,忍不住地出口疑問。
“你要死了,馬上,很可憐地。”她這么回答著。
....啊?一頭霧水....為什么突然要說那樣的話?
“我要死了...是為什么?”理樹試探性的問道。
“是呢,是因為深夜了還在校舍里游蕩的關系吧。”說著,她開始向理樹走來。
“那個跟我要死了是什么關系?”理樹突然覺得有些混亂。
“你接下來幾天,或者今晚,會被執行部綁架吧。”她不停的向著理樹走來,即使已經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她的腳步還沒有停下。
“并且,不是表面的執行部...”就在理樹以為她說的是學校中的那個執行部的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而是被暗之執行部。”
而隨著談話的繼續,她離理樹越來越近,并且馬上就要撞上了,為了避免如此理樹開始后退。
“暗之...?那是什么?”理樹一邊后退,一邊向她問道。
“然后你會受到審問,晚上在校舍遇到了誰。”但是,她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語言世界中,自顧自的說著。
“那樣的話,班上的同學們不也都一樣嗎?”理樹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你不一樣啊,因為你知道了我的事情。”她看著理樹,這么說道。
“哎?啊...”到這里,理樹終于注意到了,“在那里的女孩子,原來是你啊。”
“哎...”聞言,她的腳步頓了頓,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理樹,“難道說...你之前不知道嗎!?”她幾乎是吼著說完這句話的。
“呃...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理樹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好像是被晴天的霹靂擊中了般,她顯得無比的消沉,“自掘墳墓了啊...”
“啊,那個,朱鷺戶同學?”見她的狀態似乎并不好,理樹擔心的叫了一聲。
“什么啊...”她的聲音此刻也變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是啊,因為搞錯所以自掘墳墓了,很滑稽吧,很好笑吧,想笑就狠狠的笑吧!像這樣!就像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她發出一陣自虐般的笑聲。
“啊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你還是冷靜一下吧...”完全沒有頭緒的理樹也只能這么說了。
啪!朱鷺戶同學毅然抬起了頭,好像是重新振作了起來,“就算你不知道,單就被審問的結果而言,他們也還是會知道在那里的就是我。”雙手抱懷,朱鷺戶這么說道,“就像是鼻子很好的獵犬...對了,就像那些購買部出了什么新品都知道的學生一樣。”
“哎...好像很厲害呢...”理樹有些贊嘆的道,一下子例子就舉的貼近生活了。
然而,接下來朱鷺戶說的東西讓理樹感覺就是很奇怪的宣言,“所以,在那之前你要死,就在這里。”說著,她像是要抱住理樹一樣,一下子接近了。
“哎!”向后退的理樹,背后撞倒的是鐵欄。
“Game....”她伸手弄了一下身后沙一樣顏色的長發,看著理樹淡淡道,“Start!”
吱的一聲,原本基本支撐著理樹體重的鐵欄斷了,“什!?”驚訝的理樹只來得及發出這么一聲,就感覺身體猛地下墜,要掉下去了!
危急時刻,理樹伸手,抓住了壞掉的鐵欄的邊,為什么那么簡單就壞掉了,理樹心里無比疑惑,但比起這個,還是得想辦法往上爬。
理樹抬頭,看到了朱鷺戶的身姿,雖然很不情愿,但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能就自己的就只有她了,“救命。”理樹朝著上面的朱鷺戶叫了一聲。
呼,她哼了一聲,突然用鞋踢向理樹的臉,在理樹需要幫助的緊要關頭,她卻做出相反的舉動,她想把理樹踢下去!
“想著[而且有很親近的感覺,好像曾經在哪遇到過]的我算什么啊!”理樹心中對自己狠狠地罵道。
“饒了我吧。”理樹無奈的向朱鷺戶求饒。
“....”沒有得到回應,她望向理樹的目光,那美麗的瞳孔里,只有完全的[殺意]。
“我應該就會這么掉下去了,在她設的陷阱里...”理樹心里悲哀的想到,但是,為什么?
“朱鷺戶同學...”吊在半空中的理樹有些艱難的開口,“你肯定有什么地方誤會了。”
“我的行動,應該是要很像一個普通女學生,然后,現在也很不正常,我得快點結束,然后回到朋友們中去。”沒有理會理樹,她反而這么說道。
“殺了我?”為了阻擋刺眼的陽光,理樹低下了頭。
“沒錯。”頭頂上方,朱鷺戶的聲音。
低著頭的理樹并沒有看到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但是那一定很冷酷吧。
“我說...”理樹抬頭,還想再說什么,但是他呆住了,朱鷺戶拿著一把手槍正對著他。
“不會是...真槍吧...”理樹咽了口因為緊張而出現的唾液,艱難的開口。
“假的我有必要藏起來嗎?”她反問了一句。
“那個,比如像現在這樣威脅人的時候....”那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理樹的力量到極限了,他只能掉下去了。
“理樹————!”從下面傳出的聲音把理樹與朱鷺戶的注意力全吸引住了,是真人!
“你在用校舍墻壁練習攀巖嗎,能爬到頂很不錯啊!好,我馬上就來追你!”真人下面充滿氣勢的聲音這么飄到了理樹耳朵里。
“先救了我再說吧!”這么危急的情況下,理樹也沒有功夫對真人那句吐槽點無數的話進行吐槽,只是這么全力的喊叫著。
“怎么了,爬不上去了嗎!?”真人的詢問。
“真的,到極限了....真人...好好的接住我的話,說什么我都聽你的,所以,拜托你了哦....”放開了手,理樹把身體交給了地球引力,在徹底閉上眼睛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半睜著眼無表情俯視著他的朱鷺戶同學。
理樹再次醒來時是在床上了,看得到真人的被,“他救了我啊...”
這么想著,理樹坐起了身子,“真人....”
“喲,醒了嗎。”他很快的注意到了,轉身面對著理樹,好像是有些遺憾的道,“好精彩的一接呢,但是誰也沒看到,真是,真想給大家看看呢。”
“謝謝,我也一直相信著你呢。”理樹感激的目光望著真人,道。
“....真是為什么就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呢...運氣也太糟了...萬幸中的不幸啊...”真人一臉衰氣的道。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哦。”理樹微笑著對真人道。
“是嗎,那也好。”聞言,真人表情稍稍有些釋然,“說起來還真是很危險吶,鐵欄好像很脆啊。”
“好像是呢...”理樹嘴里這么答著,心中卻暗暗的道了一聲,“不應該破的時機那么好。”
理樹想起了在鐵欄段掉之前朱鷺戶的話,想起了那樣宣言的她,“Game...Start...嗎?”
“反正得救了就好,真是千鈞一發啊。”真人在一旁有些心有余悸的道。
“嗯,對真人和那身肌肉說幾次感謝都不夠啊。”理樹真心的對真人道。
“哈,算了吧,肌肉可過意不去哦。”真人笑著搖了搖頭。
“呼...”吐出一口氣,理樹想起了朱鷺戶同學的殺意,“為什么會記得那種東西啊...”
雖然說了晚上的校舍怎樣什么的,雖然是單方面的,理樹和她的確是在那里相遇的,對她來說那好像是能致命的意外。
“單方面也該有個限度啊...”理樹抱怨了一聲。
明明這邊什么也不知道,這次靠偶然路過的真人奇跡般的得救了,但是這樣的偶然不會有第二次,在某個還會有為了殺自己的陷阱,等著自己的到來吧,理樹最起碼能肯定這點。
越考慮越奇怪,殺人?學生之間?并且只是因為自己要受到審問?因為會說出她晚上在校舍的事?對誰說?對暗之執行部。
“我現在還正常嗎...”理樹苦笑了一聲,這種狀況,對誰說都會被當成笑話的吧,尤其是暗之執行部這種充滿了幽默感的名字,不就像B級電影一樣嗎。
“對了。”理樹找到了最簡單的答案,怎么會沒想到那種可能性呢。
“我真糊涂。”理樹再次苦笑,對,這明顯就是恭介搞的鬼。
理樹從床上站了起來,“我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一下。”理樹對想要出口詢問的真人道,隨即穿上了鞋子走出宿舍。
鈴響了,還沒什么人,馬上就是休息時間了,正好。
理樹找到了恭介的班級,看到恭介正在專注于漫畫。
“恭介。”理樹走進了教室,來到了恭介的旁邊。
“嗯?怎么了,跑到這里來了。”抬頭看到理樹,恭介有些意外。
“差不多該結束這次的游戲了吧?”理樹望著恭介,道。
“游戲?”恭介的臉上更加疑惑了,茫然的看著理樹。
“嗯,朱鷺戶同學,還有暗之執行部什么的。”理樹點了點頭,道。
“你說暗之執行部...”恭介的臉色變了,望著理樹的眼神出奇的凝重與嚴肅,“從哪里聽到的這個名字...”
“哎,一個叫朱鷺戶的同學...”見恭介這副表情,理樹心里有些愣,在一起這么久了,他還從沒有看到過恭介露出這樣的表情。
“行了,理樹,好好聽著...”恭介就像是要抱住理樹一樣,把嘴湊到他的耳邊,“不管是從誰那里聽來的,不要再說起這個詞,而且,絕對不要和它扯上關系,知道了嗎...”
恭介語氣低沉的向理樹囑咐著。
真的有啊...暗之執行部...惡心的影子....
“但是,因為那些家伙,啊不,我差點被和那些家伙敵對的一個女孩殺了...”理樹對恭介說道,他知道恭介一定會給他想個對策的,因為一直都是這樣。
“對不起了...我還是沒辦法做什么。”恭介表情有些痛苦的道。
哎!?
“不會吧...為什么...”理樹驚訝的目光望著恭介,他沒想到恭介居然會拒絕。
“他們就像是我的天敵一樣的存在,他們知道我的弱點。”恭介對理樹說道。
恭介的弱點...鈴....
“不會吧,難道說只要恭介你一旦有所行動,鈴就會有危險...”理樹驚訝看著恭介,忍不住驚訝出聲。
恭介閉上了眼睛,默認了理樹的猜測,并向他傳達著“原諒我”的意思。
發著呆,理樹離開了恭介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