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楊將軍的千金楊夕顏吧?”星兒打量著她,她倒也不害羞,也回看了星兒一眼,福福身子說:“臣女正是楊夕顏!”
“你父親還好嗎?”星兒頗有深意地問道!
“身子是大不如前了,不過還算健康,謝娘娘問候!”楊夕顏回答說!
“大家不必拘謹,哀家不過想和你們兩人說說話!”星兒笑著看住兩人,“都過來坐坐吧!”
“是!”兩人拘謹地走了過去,有些不安地在星兒身邊坐著,也不敢亂動彈,手放在裙子上面,扭動著手絹!
星兒又細細地問了兩人問題,兩人都一一作答,睿玉完全沒有那嬌蠻之氣,而楊夕顏也能應答自如了!
一會,顏珠苦惱地走過來說:“這龍頭真不好繡,好幾天了還只繡了幾針,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是給皇帝的袍子嗎?實在繡不了,就送到繡房去吧!”星兒不以為然地揮揮手說!
“那怎么行?那可是娘娘您送給皇上的第一份禮物,焉能讓其他人去做?其實我就是想要個模型,若是有了型再繡,就事半功倍了!”
“哦?那不如問問兩位小主,可有誰能幫忙?”星兒側身看著兩人,睿玉臉色有些得意:“不如讓臣女一試吧,臣女的繡工乃是深得奶娘的真傳!”
“那敢情好,那你跟顏姑姑進去,好好教一下你顏姑姑,她啊就是學藝不精!”星兒取笑道!
“那就有勞小主了!”顏珠笑呵呵地說,“小主,請這邊走!”
“請姑姑帶路!”因著星兒對顏珠的看重,她也不敢無禮,恭敬有加!
兩人進去后,星兒眉目一轉,看著楊夕顏低聲問:“你爹可有交代什么?”
楊夕顏這才知道星兒原諒是有心引開睿玉,好讓兩人說話,她頓時心感佩服,若不是心細如塵,焉能想得如此周全,兩人一同被星兒召見,自然也就沒有私下接觸之嫌,那即便睿飛知道了,也不會認為她與星兒通了話!
“爹說,讓娘娘挑撥三藩進兵,他自有辦法應付!”楊夕顏解開胸衣,取出一封錦帛,“此乃爹爹的計劃,請娘娘過目!”
星兒接過來馬上放入衣袖,站起身說:“我們進去看看,免得起疑了!”
“是,娘娘!”楊夕顏如釋重負,站起身來跟著星兒走進內堂,睿玉正一臉凝神地教導顏珠繡龍頭,楊夕顏看著睿玉那聚精會神的臉,發現她若是不兇的話,確實挺美的!
“怎么樣,會沒有?”星兒打著呵欠說,“你們慢慢繡,哀家有點困,先去睡一會,顏珠,好生看著,沒什么事情別打擾哀家!”
“嗯,知道了!”顏珠頭也不太,聚精會神地看著睿玉的手在飛針穿線,她如今可不是做戲,而是真的佩服了,想不到這丫頭的繡工還真的挺出神入化的!
星兒一回到寢宮,立即打開錦帛,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幾行古文:請千方百計挑釁三藩,務必令他們進兵,臣自有辦法應付,切記!
這里說得不詳細,看來要找個機會與楊將軍細談一下,夜里用轉移術去一趟千里外的將軍府,弄個清楚明白,如今還是找澈商量一下還是先找楊將軍?她想了一下,還是先找楊將軍了解整個情況,再通知澈吧!
然而就在星兒決定了去將軍府的時候,蝴蝶谷卻發生了事情!
柳飛燕在谷中也呆了幾日,林海海為她制定了一個治療方案頗有成效,面容雖然還是丑陋,卻沒有繼續腐爛和惡化,倒也算是進展了。
她盡量不去見夜澈,免得自己露出什么痕跡讓他猜想到,刺激了他的病情,如今她的恨已經大大地削弱了,只要能每日守在他身邊,陪伴著他,那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這日吃過午飯,夜澈便見有些胸悶,一人便到院子里打坐,林海海曾教導過他,在感覺不適的情況下,一定要靜下心來,吐納得當,那不適的感覺便會慢慢消減,他也嘗試過多次,確實最后都無恙!
然而這日,他胸悶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他站起身來,搖搖欲晃,那胸悶化為一種螞蟻般的咬痛感,面前一黑,他整個人滑落,甚至還沒來得及叫喚一聲,然而就在神志還沒散渙之前,他清晰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驚呼而來:“王爺,王爺,您怎么了?”如今,還有誰會喊他王爺?他勉強睜開眼睛,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但那身影,卻斷斷不會錯看,柳飛燕!
他掙扎而起,力竭聲嘶地喊了一聲:“當日,誰是泄密之人?”說完,便整個人重新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林海海把他救醒,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飛燕,他抓住林海海的衣袖,“飛燕呢?她在哪里?”
“你是什么飛燕,她不是飛燕,她是星兒的堂妹,是她發現你昏倒了!”林海海粉飾太平地說!
“叫她進來!”夜澈深呼吸一口,怒道:“她不是星兒的堂妹,立刻讓她進來!”
夜澈是何等精明的人,林海海這不善謊言的人豈能瞞得過她?門被推開了,柳飛燕走了進來,她知道自己露馬腳,是不可能再瞞下去了!
“柳飛燕參見王爺!”她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行禮,仿佛她還是當年初初從楊花樓里出來的女子!
“把你的面紗摘下來!”夜澈語氣有些哆嗦,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這女子與當場的柳飛燕聯想在一起!
柳飛燕手微微顫抖,慢慢地解開面紗,一張不堪入目的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夜澈倒抽一口冷氣,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泄密之人,是不是墨陽?”
“是她!”柳飛燕不敢讓眼淚掉下來,怕眼淚落在皮膚上,又是一陣焦灼的疼!
“都告訴我,一字不漏!”夜澈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按壓這怒火與悲憤!
林海海扶起柳飛燕,“坐下慢慢說吧,終究是要告訴他的!”
柳飛燕深呼吸一口,把當日在元帥帳篷里看到的和她遭遇過的,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林海海早已經是淚流滿面,摟住柳飛燕,“這么多年,你就是這樣過來的?”
“是,我當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報仇,要把這消息通知王爺!”柳飛燕咬牙切齒地說!
夜澈如同木頭般不動,只有顫抖的手泄漏了他心中的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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