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晚上可以造兒子了
水仙的興奮是頭天晚上興致的延伸。她想到寨王昨天晚上爛醉如泥的樣子，不由開始擔心了。寨王會醉酒誤事嗎？這個問題在腦海出現后，她的臉透出了憂郁，口中的山歌小調也停下了。
“三軍，準備好了沒？”水仙收拾好碗筷，正擔心的時候，寨王卻反剪著雙手走了進來。
“寨王，您來了？”水仙一臉驚奇。
“哈哈哈，昨天晚上喝多了。你是不是在擔心我今天會誤了你們的好事？”寨王的眼神里透出一種讓水仙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來。
“寨王啊！我水仙真佩服您，簡直是五體投地了！說實話，我真有些擔心呢！昨天晚上，嗨！你醉得啊，把我跟小芹都累死了！”水仙說著嘻嘻笑起來。
“我醉的連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了，你們兩人送的？我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吧？”寨王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水仙為什么佩服您？佩服的就是您喝酒不誤事，喝酒不談工作，喝醉了，也極有分寸！”水仙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好好好，三軍呢？你們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我在里面按照你的吩咐包紅包呢。”三軍從里面的房間里走來出來。
“準備好了，我們也不啰嗦了，走，出發！”寨王說完，邁步出了門。
三軍提著麻袋，水仙嘻嘻笑著，三人邊說邊笑朝山寨的公路走去。
到了酒店，寨王跟酒店老板打了招呼，然后告訴他自帶了兩個正宗野味菜，讓他告訴廚師務必用心做好，然后又點了幾個菜，約定中午12點準時開餐。安排好后，他帶著水仙出了酒店。
“放心，要請的人我都提前通知到位了。連鎮里衛生室的小張我都通知到位了。她雖然沒有官職，但是，她負責給水仙取環，這雙筷子可不能少。”寨王安慰三軍和水仙說。
“寨王，您真是能！膽大又心細。這樣的事都想到了，難怪你辦事穩妥，讓人佩服！”水仙笑著說。
“不佩服都不行啊！人才！寨王，你是山寨里有史以來的第一號人才啊！”三軍附和說。
“別拍馬屁了。事還沒辦好呢！辦什么事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要做好遇到挫折和隨機應變的準備，但是，也要給自己信心，知道不？”寨王像是自語，又像是教導水仙和三軍。
“是，是。寨王想得遠。”三軍說。
“我們先到派出所去找李所長，讓他跟管戶籍的小蔡打招呼，先把你們的戶口處理好。對了，三軍，你把準備好的紅包都給我，我獨自先找李所長，要不，這些王八龜子會不好意思收的，他們得裝清廉的樣子，知道不？”寨王停下了腳步。
“知道，知道，都聽您的。”三軍拿出幾個紅包交給了寨王。
“幾個紅包都按我的吩咐裝了一樣多錢吧！”寨王問。
“是，是。都按照您的吩咐辦的，沒有厚此薄彼。不過，多包了一個紅包，應急用，如果派不上急用，就當是孝敬您寨王的。”三軍笑著說。
“想不到您三軍還挺機靈的啊，我們都是自己人，你別想著我，我是盡力為你們辦事的。”寨王說完笑了笑：“對了。負責管理戶籍的小蔡我沒把她算進去，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這個我們怎么知道？”水仙回答得很快。
“告訴你們吧，我看不慣她。她滿身肥肉。哈哈哈，不請她，她也得乖乖地給我辦事！”寨王最后的語氣有些重。
“你寨王是什么人？她一個小小的戶籍員，當然不在你的眼下了。”水仙嘻嘻笑著說。
三人說笑著進了派出所。寨王伸手：“戶口本在誰手里，給我，免得你們看那戶籍員的臉色。”
寨王從水仙手里拿過戶籍本：“你們在這里等著，我直接去找李所長。”寨王說完自個兒走了。
水仙和三軍看見寨王進了所長室。
一會兒，所長獨自出來走進了辦理戶籍的辦公室。
又一會兒，所長出來了。
“辦好了，辦好了！”三軍喜形于色。
“瞧你那熊樣，藏不住事！你看寨王多穩重！”水仙搶白三軍的同時，卻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拿到準生證，取了環，我就放心了。”
“是呀，是呀，晚上可以造兒子了！”三軍還是藏不住心事。
“唉！我真是不怕你是老土，就怕你這個老土沒文化啊！剛取環能造兒子嗎？什么時候能造，得問問計生員小張。對了，管戶籍的也是小張啊！兩個小張在寨王的眼里，待遇怎么不一樣？”水仙突然問。
“寨王不是說了么？鎮政府的小張，要親自給你取環，當然不同了。”三軍說。
“不會這么簡單。管它呢！對了，取環出來后，你記得問我？”水仙說。
“問你什么？”三軍不解。
“我怕我忘記問小張，我取環后要等多久才能造人。我出來后，你記得問我問了她沒有。”
“好。我記下了。你出來后我問你，”
“看，寨王出來了！臉上帶著笑，事肯定辦好了！”三軍高興地說。
“給！這是新戶口本，一戶變成兩戶了，所以有兩個本了。現在，你們申請第二胎名正言順了！我們去酒店，我幫你們寫好申請書，三軍你照著抄一遍。然后喝酒，直接管計劃生育的潘主任喜歡喝酒，讓他喝酒后再辦。喝酒前，我會暗示你們，你們要見我眼色行事。還得注意，我紅包沒送出去之前，你們也別亂說話。對了，我讓你們準備6個紅包，其中有一個是送給司機的。知道為什么連司機都送么？司機是袁書記老婆的親弟弟。其實，我還是厚此薄彼了的，厚誰？一把手袁書記啊！不給你們說細了。他們來后，我會找機會把紅包一次性送出去，知道不？”寨王又開始了吩咐。
“知道，知道。”三軍和水仙回答得好快。
寨王和水仙、三軍一路說笑又來到了酒店。
寨王讓酒店服務員給他拿來紙筆，準備開始寫申請書。水仙見寨王把事情安排得有條有理，打心眼里佩服說：“寨王，沒跟著你親自辦事，沒見著你的的本領是如何施展的。這趟出來，你是讓我開眼界了，也更讓我佩服了。”
“寨王，水仙說得沒錯，你呀，真是人才！讓人佩服！”三軍也說。
“哈哈哈，給你們辦了事，背后不罵我就好。其實，罵也沒事，人無完人嘛！對了，有人背后叫我雜毛寨王，是不是？你們也叫過，是不是？”寨王盯著水仙和三軍。
水仙和三軍一時竟無以回答。
“緊張什么？叫了也沒事！老子頭上本來有一撮白毛嘛！哈哈哈！”寨王說著用手放到頭上白頭發的地方。
“寨王，你真是有福之人啊！常言說，少來白頭發，老來有吃法啊！我記得你這頭發進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三軍笑著說。
“怎么白的？”水仙嘻嘻笑著問，心里卻想：“寨王真不一般，能拿自己的缺陷來幽默，來調節氣氛，氣度不凡啊！”
“怎么白的？這頭發白的讓雪兒都佩服呢！當年老子在縣中讀書。次次在班里考第一名，家里窮，自己怕給父母太大壓力，高考故意沒考好。考完后，想想自己的處境，躲在被子里哭啊！自己的苦不敢說給別人聽，氣得哭都不敢出聲啊！那種感受，你們有過？拿不僅僅是氣，不僅僅是無奈，那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啊！爹娘死了，哭，但能哭出聲來。那種痛，你不能不哭，卻又不能出聲！徹頭徹尾的悲哀啊！”
第二天，一起來，父母發現我頭上白了一撮頭發！人家是一夜白發三千根，我是一夜白了一撮毛啊！富人三千煩惱絲叫頭發。咱窮人的頭發跟狗毛一樣，不值錢，，也就是一撮毛，白了白就白吧！好了，不說了，真說起我的家世處境，你們會掉眼淚，好，辦正事，我給你們寫申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