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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2:你只是逗我
春暖花開。
寨子里的人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李麗英在寨子里的女人是最忙的一個。她家的田土都靠她這個女人,她總是早出晚歸。
這天吃過飯,她在家歇了沒幾分鐘便扛著鋤頭出去,她的公公王慶說:“麗英,你也歇會兒吧!你要是身體累壞了,這個家不就更難了。”
“沒事的。我在路上走慢點,也是歇息呢!你看這春天的陽光暖暖的,出去更舒服呢!”李麗英笑著對王慶說。
李麗英直接來到了比較遠的田土。她似乎對這塊土地有著特殊的感情。是的,沒錯,這塊土地讓她常常想起三傻子。
李麗英來到這里,不由自主地朝那塊草地看看,她想,反正還早著,去歇會兒吧!
李麗英來到曾經跟三傻子快樂過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她看著遠方,曬著暖暖的春陽,回味著跟三傻子的一切美好。
她想著,想著,有時嘴角會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有時心里又有酸酸的感覺;更多的時候,她是對三傻子的懷念。
她甚至在心里痛罵過老天爺。她罵老天爺為什么就不長眼呢?為什么把三傻子那樣的好人,可憐的人早早地收去了呢?三傻子去了縣城,得了他不該得的待遇,但那不是他的本意,他并沒有想貪圖縣城的享受,你老天爺為什么就看不清呢?
李麗英心里罵了老天爺,感覺舒服多了。她又想起三傻子的傻樣兒來。她索性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慢慢地想。
李麗英的眼睛一閉上,暖陽曬在她身上,她似乎又聽見了三傻子的聲音“舒服,我舒服,你舒服嗎?”
李麗英不由自主地輕聲說,“我也舒服呢!”的確,李麗英現在躺著,感覺身上暖暖的,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幻化的舒服和現實的舒服融洽在一起,讓李麗英不想睜開眼睛。
李麗英感覺到三傻子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慢慢地移動著,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是再也舒服不過了。這種感覺是幸福眩暈的前奏,她不想讓這種感覺消失。
李麗英為了讓這種感覺保留的時候長一點,她低聲說:“舒服,真舒服!”
李麗英說了這話后,她的感覺似乎越來越真實。她心里想,難道三傻子的靈魂真來慰撫自己了?
真實的感覺讓她心跳竟然開始加快起來,她的聲音竟然變得無比的溫柔:“舒服,你讓我好舒服哦!”
“你別動,我讓你舒服。”
“嗯,你讓我舒服,過會兒我讓你也舒服。”李麗英喃喃地說過這話后,突然感覺聲音不對,她睜開了眼睛。
李麗英看見王建的手正在她的胸脯上掃動著,她突然坐起來,“王建,你想干什么?”說著,她舉起了手。
“別!你別打人!我是真想讓你舒服。你不同意,我不動。”王建說著坐在李麗英身邊,“你別打人。我就這樣坐著陪你說說話。”
李麗英放下了巴掌,看著王建:“你干嘛要欺負我一個寡婦?”
“我真不是欺負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是真對你有好感。”王建笑著說。
“你騙誰?你想逗我是不是?告訴你,你真欺負我,我讓你身敗名裂的!”李麗英看著他,虎著臉。
“我怎么是逗你呢?我是沒事做啊!實話說吧,我老婆比你年輕,也比你漂亮,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對她卻沒有激情……”
“你別跟我說這個!我是看你說話算話,沒把我跟三傻子的事透露出去。要不,你剛才的舉動,我早一巴掌打你臉了!”李麗英看著王建。
“我怎么會說出去呢?可是,我真不理解,你對三傻子真的有感情?你怎么對他那么好呢?我比不上三傻子嗎?”王建一點也不甘心。
“好,我實話跟你說?”李麗英扯了扯衣服。
“嗯。我想聽實話。”王建笑看著李麗英。
“三傻子很傻,是不?”
“是呀!”
“他是傻。但是他心好,他不會耍我。他對我好。他懂得心疼我。”
“我也可以心疼你。”
“你閉嘴!你不想聽我說實話了?”
“想。你說,我不說。”
“你知道嗎?三傻子傻,但是他會偷偷把花生藏著,帶來給我吃,他自己舍不得吃。”
“哦。”
“三傻子傻,但是,我覺得舒服,他就會感到快樂。我說不舒服,他會停止他的快樂。這個,你懂嗎?女人遇上這樣心疼自己的男人,你說女人不對他好,對誰好?”
“可是,他畢竟是傻子呀!他根本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不知道怎么樣讓你快樂。”王建忍不住發了感嘆。
“你放屁!放你娘的狗屁!他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他為什么大冷天的獨自回家嗎?”
“不知道。為什么?”
“你知道他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
“他阿爸阿媽說,三傻子死前最后一句話,說的是,回家,舒服。這話,他是沖著我說的……”李麗英說著哭了起來。
“你別哭。我知道三傻子對你好。”王建說著抱著李麗英。
李麗英撲在王建的肩膀上哭著。
王建拍著李麗英的肩膀,“別哭。我知道三傻子那話真是對你說的。他說過,讓你舒服,他要跟你一起舒服……”
“嗯……”李麗英還趴在王建的肩膀上哭著。
“別哭……三傻子是好人,他對你好……”王建拍著李麗英。
“三傻子走了,再也沒有男人像他那樣心疼我了……”
“我心疼你,麗英,你別難過,我會像三傻子一樣對你好……”王建說著,手掌在李麗英的背上撫摸著。
“你不會像三傻子那樣對我好的,你有老婆,你老婆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你,你跟我,只是想耍我……”李麗英還是抽泣著。
“別哭,麗英,我是真心對你好,真的。”王建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李麗英的背,把頭也埋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你們男人的……我只相信三傻子……對我好……你,你只是逗我……耍我……”李麗英的抽泣聲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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