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道榮看到兩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于是笑道:“邢某已經發掘出了不少的東西,最多一周時間,應該就可以拿出不少成品來了。”
秦孤月聽得刑道榮這一句話,立刻就會意,知道刑道榮說的是六爪騰蛇的遺骸,忙笑著恭維了幾句道:“想不到邢大人不僅武道卓越,還精于煉器之術,實在是讓秦某大開眼界。”
“什么什么呀?你們說什么成品,我怎么聽不懂?”蘇溯一頭霧水地歪過頭問秦孤月道。
秦孤月知道此時餐廳里雖然都是秦家的仆人,但誰知道有沒有其他家族的奸細,當機立斷,一拉蘇溯在桌子底下的袖子,用傳音入密說道:“就是你要的蛇膽,你肯定不能直接拿走的,必須要封閉起來,或者冶煉成一件法寶,不然的話,你才拿到手,手就會立刻染上劇毒,誰都沒辦法救你!”
“這么麻煩啊……”蘇溯嘀咕了一聲,卻是不敢再多問什么。
“非也非也……”刑道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等成品做好了,到時候邀請秦公子和蘇姑娘一起去看一看便是了。想必到時候兩位也會大吃一驚。”
“如此的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孤月笑著回答道,隨后舉起酒杯與刑道榮隔空碰了一杯,祝道:“先預祝邢大人煉制成功。”
刑道榮看起來十分開心,將面前的酒杯舉起來,一飲而盡,又夾起筷子,嘗了一口菜,對著秦孤月關切道:“秦公子這幾日是在修煉嗎?”
“不錯。”秦孤月大大方方地承認道,原本他還存了韜光養晦,偷偷修煉,封閉消息,一個月之后一舉震驚四大家族的計劃,但如今已今非昔比,修煉的進度遠超了預期。甚至毫不客氣地說,現在四大家族的青年才俊站出來,哪怕是相當于少家主的幾位武宗級別的高手出來,單對單,除非有什么隱藏的手段,否則也是死路一條,若是全部聯合起來,倒是有一點棘手。所以秦孤月干脆不藏不掖,直接了當地承認了自己在修煉的事實。
“這幾天的時間,我不僅修煉武道,而且還向蘇溯姑娘請教了許多粗淺的相術,對敵的時候,應能克敵制勝,想必等我晉升到甲士境界,對抗武宗初期的高手,還是有一戰之力的。”這話就說得有點無恥了,幸虧蘇溯知道也許秦孤月有自己的打算,否則的話,肯定會爭辯道:“你這學的是粗淺的相術?你把禁咒都學過去了,還是粗淺相術?”
“哦?”刑道榮聽得秦孤月這句話,也是眉頭微微一皺,看著秦孤月的目光甚至都有一點不太一樣了。“邢某聽說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修煉相術師的,必須要在身體里有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和一種借代力,乃是天賦異稟,萬人中難求一個,難道秦公子也是……”
秦孤月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這些日子我與蘇溯姑娘相處時間久了,她說我也許有相術的天賦,稍稍一試,還真是如此。”秦孤月此時兩眼咪咪笑,真是騙死人也不償命啊!旁邊的蘇溯聽了都直翻白眼,你秦孤月簡直就是說謊不打草稿啊!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都是淼水三重了,拿到龍隱閣都是一個精英弟子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說自己從來就不會相術,這幾天才學的。
隔行如隔山,刑道榮哪里知道里面這些門道,聽得秦孤月的說法,也是微微點頭,坦然笑道:“秦公子當真是天縱奇才,竟然可以同時學習武道和相術,只是邢某也聽說,相術修煉之后,肉體會衰弱,兩者會相互羈絆。”
“看秦公子可是有解決的方法了?”刑道榮夾起一塊肉片,放入嘴中,眼睛卻是一刻不離地看著秦孤月,似乎是期待秦孤月說出一些什么來。
我們不得不承認,秦孤月是一個好演員。
他眉頭一皺,流露出似乎是被刑道榮點破,心中不悅的模樣,遲疑了一會,才回答道:“目前,還沒有辦法,好在學習的都是一些粗淺級的相術咒語,并不會太妨礙武道的修煉……邢大人,我主要是為了以后對上那四大家族的武宗高手時,可以有一招后手罷了。若是能夠近距離用相術咒語,出其不意地進行偷襲,必然可以收到極大的效果!”
“秦公子想的真是周全。”刑道榮不失時機地恭維道:“如此,那邢某也要加快速度了,爭取早日讓秦公子和蘇姑娘看到一些成品。”說著他又用筷子拆開一只雞,挑出一塊雞脯肉放入嘴中,再次開口時,已不再與秦孤月探討武道方面的問題了,而是聊起了東南地區的民俗風情。
秦孤月雖然走過的地方沒有刑道榮多,書卻看得不少,尤其是地理志之類的書籍,于是此時便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蘇溯也是覺得聽得好奇,撐著下巴聽了起來。
就在這時,秦孤月陡然感覺到一股心血來潮的念頭掠過。
他嘴角微微一翹,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躍然臉上。
果然,這里有四大家族的奸細,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家族的,如果是龍家的就最好了。
如果這個奸細把秦孤月的原話帶回去給龍若,龍若自然不會防備,反而會認為秦孤月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蠢蛋。
秦孤月難道不知道龍若有一件上古高手遺留下來的靈兵嗎?就算是再普通的靈兵也都相當于一名林木二重的相術師的精神力,用粗淺級的相術咒語攻擊龍若?簡直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只要龍若聽到了這個消息,又相信了這個消息,認為他秦孤月的后手就是那弱得可憐的粗淺級相術的話,秦孤月這一次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直接將此人一舉鎮壓。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兵不厭詐。”秦孤月心中的念頭一閃,卻是不再臉上表露出來,拉了拉旁邊的蘇溯,笑道:“來,蘇溯,我們一起敬邢大人一杯。”
蘇溯一開始還有點不樂意,但是拗不過秦孤月,只得站起身來,端著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蘇溯昨晚不勝酒力,讓邢大人見笑了,今天以茶代酒,望大人海涵。”
這一番話說得刑道榮甚是開心,不禁站起身,酒杯微微一舉,一飲而盡,卻是對著蘇溯身旁站著的秦孤月笑道:“蘇姑娘客氣了,這件事,你要怪還是得怪秦公子才行……”
“什么?”蘇溯的眼神陡然一變,卻是對著旁邊的秦孤月投去一種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眼神。
刑道榮這一句話,可把秦孤月給坑得不輕,臉色一僵,急忙一把攥住蘇溯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臉上流露出笑意道:“邢大人說笑了……說笑了……”
蘇溯一生氣,猛地把手一甩,掙脫秦孤月的手,兀自又坐了下來。
秦孤月哪里敢放心,這里又沒有什么防護的手段,萬一蘇溯小美女一下發飆,瞬發一個火球扔在桌上,那可就鬧大了。
過了片刻就借口要回去修煉,拉上蘇溯就走了。
刑道榮見兩人感情如此之好,已經頗有“夫唱婦隨”的感覺,端起酒杯,飲了一口,不禁微微點頭,好像甚是欣慰。
但實際情況卻是……
蘇溯回到房間之后猛地把門一摔,隨后一步一步地逼近秦孤月,那一幅畫面,簡直就像是惡少逼迫良家少女一樣。
“秦……孤……月!”蘇溯逼問道:“昨晚上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授意的?”
“當然不是。”秦孤月面對臉色陰沉的蘇溯淡然笑道:“不然我自己做好的菜,為什么不吃?”
“你……”蘇溯聽見秦孤月狡辯,心里就來氣:“說不定你良心發現了……本姑娘冰清玉潔,楚楚可憐,你好意思傷害我嗎?”
“這……良心發現……”秦孤月微微咧開嘴,似乎是被蘇溯這個理由給嚇到了。
“難道不是嗎?”蘇溯上前一步,追問道。
“好吧,如果我還有良心的話!”秦孤月卑鄙無恥地回答道。
“你無恥!”蘇溯似乎被秦孤月的厚臉皮給刺激到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罵道。
“謝謝夸獎!”秦孤月依舊腆著臉回答道。
“秦孤月,簡直不可理喻!”蘇溯氣得一跺腳道。
“小姐謬贊了!”秦孤月聞言,將雙手背在身后,樂呵呵地回答道。
蘇溯似乎都被秦孤月氣得糊涂了,喃喃說道:“我的天哪,人怎么可以無恥到你這種地步了!”
秦孤月依舊微笑著回答道:“我認為人可以無恥到我這樣的地步……你看,我不就是嗎?”
就在秦孤月喜滋滋地以為穩穩壓了蘇溯一頭,讓她無言以對時,蘇溯臉憋得通紅,似乎對于秦孤月的厚臉皮表示了徹徹底底的無可奈何了。然而就在這時,蘇溯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腳板。
“咚!”
“嗷!”
就這樣毫無花巧地一腳踩在了秦孤月的腳背上,然后蘇溯好像還不解氣,踩住還不算,還狠狠地碾過來,碾過去。一下子,我們英明神武的秦孤月少爺就殺豬一般地嚎叫了起來。
“松手啊……哦不,松腳啊!要出人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