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那美貌少女的身后站著四尊如同鎧甲戰神一般的侍衛,這四人身上穿的是千年寒鐵鎧甲,刀槍不入,雷火不損,但是比尋常的鋼甲不知道要沉重多少倍,不到甲士巔峰的境界,莫說要穿起來走動,即便是穿起來都很困難。
那四名侍衛分別握著刀槍戈戟四件不同的長兵器,眼神森冷如同不帶感情的殺戮機器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在他們寒鐵鎧甲的胸前,各自雕刻著一枚雪花的標志,中間刻著一個篆體的“千”字。
顯然,那風姿綽約的美貌少女就是千家這一代最杰出的青年才俊,千尋雪。
徐家少主徐昊天哪里能不知道?在這千尋雪身后站著的四尊鋼鐵殺神,就是威名赫赫的千家寒鐵四煞。
據說這一套寒鐵鎧甲乃是四煞從千家始祖一代一代相傳向來,父傳子,師傳徒,如若實在沒有繼承人,就在族中選拔最忠心耿耿又武道卓越的青年才俊繼承,再又其他幾位煞神聯手栽培。
雖然歷代的寒鐵四煞有強有弱,但最弱也弱不過甲士巔峰,穿上這一身寒鐵鎧甲,就是武宗初階的高手,也奈何他們不得。而這一代寒鐵四煞似乎最是妖孽。
前幾年千家大少爺千佑華在外打理生意,遭到仇家圍殺,這寒鐵四煞及時趕到,四個人,四件兵器,足足斬殺了一千名刺客,其中還包括兩名武宗境界的刺客首領。
雖然沒有抓到活口,逼問出幕后主使,但寒鐵四煞的威名已是遠播東南,甚至大楚國的武者都有所聽聞。當時這四人不過是甲士巔峰的境界,如今怕是都已突破到武宗的境界了。
如果說秦家震懾其他家族依賴的是東南騎射第一的秦家軍,龍家倚靠的是在圣賢學院的二小姐龍印,那么千家震懾其他家族,靠的就是這寒鐵四煞!
“這一次千丫頭居然把寒鐵四煞全都帶過來了,我倒是很好奇,他想要干什么。”一旁的徐庶閉目養神,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看似什么都不搭理,實則用傳音入密在與身后的那名中年男子交流著。
“貧道感覺,這一次宴無好宴,會無好會,龍家必是想要我們各家對他馬首是瞻,這千丫頭把寒鐵四煞這四尊武宗高手帶過來,估計也是想警告震懾一下龍家,在瓜分秦家的計劃上不至于太過弱勢,好分一杯羹吧!”那侍立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亦用傳音入密回答道。
“風先生高見。總之,這不是針對我們徐家的,到時候只要坐山觀虎斗就好了。”徐庶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睜開眼睛,看了看賊眉鼠眼,不時偷看對面千尋雪的徐家少主徐昊天,有些鄙夷地又把眼睛給閉了起來,對那中年男子叮囑道:
“看好點那個熊包,我早知道他對千丫頭的美貌垂涎三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什么樣子。但愿他別欲令智昏,上去對千丫頭動手動腳的,惹到那寒鐵四煞,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站在徐庶身后的中年男子微微點頭,用傳音入密回答道:“這件事交給貧道吧。若不是缺一個名義,徐公子你何必屈居這個廢物之下?”
徐庶也不答話,繼續坐在圈椅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此時坐在徐家與千家中間的,是一名皮膚白皙,面目慈善的青年男子,身穿一套青木色的浣紗衣,頭發只用一條黑色的絲帶系著,略有一些不羈,他此時右手肘撐在扶手上,托住自己的下巴,左手則五指籠住兩枚精鋼磨制的鐵球,不停地轉動把玩著。
若是有人將他當作一個浪蕩不羈的紈绔子弟,那他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僅僅那兩枚鐵球,是精鋼打造,里面還澆鑄了水銀,已重達百斤簡直就是一套鎧甲的重量了,卻被這個少年用左手五個手指撥弄得團團旋轉,如同紈绔子弟手中的把玩的鐵球一般無二,僅僅這掌力指力,怕就十分驚人了。
在他的身后則侍立著一名渾身黑色長衣,身材欣長,戴著黑色紗帽罩住面龐的男子。只是他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沉至極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光天化日下的鬼一樣,光看著心里都會感覺到發毛,更不用說去盯著看,了解他的實力了。
再往外圍,就是各家帶來的仆役和家奴了,數量多少也有不等,反倒是唐家帶來的最少,只有七個人,而且這七個人也不喧嘩,只是在貼墻的地方站著,一言不發。
只是如今各家青年才俊和家族高手都已到位,唯獨卻不見有東道主龍家的人出現。
“這龍家的人還來不來了?”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徐家的少主徐昊天猛地一拍桌子,竟是將桌上的茶盞直接掀翻了,大叫起來:“難道龍家請了我們三家的人過來,就在這里喝茶,把我們晾著不成嗎?”
“少主稍安勿躁。”看到徐昊天這樣失態,坐在他旁邊的徐庶微微皺眉,卻是用恭敬的語氣勸道:“我們反正等了這么久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誰知話音落下,卻聽得一個聲音從門后傳了過來:“徐庶公子果然心境恬淡穩重,寵辱不驚,難怪被我家少爺稱為大器之材。”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金色長袍,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負手從后側的房門外跨了進來。
那金色長袍極其奢華,領口袖口都是用金線縫的,在長袍的胸前,繡了一個篆體的“龍”字,龍家可不敢用龍做紋飾,要知道,除了龍隱閣跟皇室,任何膽敢用“龍”做紋飾的,就是謀反的大罪!
這金色繡龍長袍乃是龍家族人才可以穿的服飾,來人正是……
“龍絕夢!”坐在最靠近門口的千尋雪眉頭一皺,卻是開口道:“你們家少主呢,怎么是你出來見我們?”
龍絕夢看了一眼面前的大美人,淡淡一笑說道:“聞名不如見面,久聞千家小姐有遺世獨立之容,傾國傾城之姿,當真名不虛傳。”隨后他看了看眾人說道:“我家少爺正在休息,還請各位先用茶水,容本座先來照會各位青年才俊。”
“哼,龍若好大的排場!”發出這一聲冷哼的,卻是那唐家的少主,唐久。他倚在圈椅里,左手不斷地籠著那兩枚精鋼鐵蛋,發出“呯呯”的碰撞聲音,說道:“莫不是他以把自己當成是我們的領導了?可以任由我們另外三家的少主在這里等他,這一招難不成是要立威嗎?”
說到這里,唐久那原本慈眉善目的眼神中殺機如銀瓶乍破,整個人的氣勢也頓時一變,竟是如一柄森冷險惡的短劍一般說道:“那好,既然龍家這樣沒有誠意,我們唐家就不自找著吃這個閉門羹了!我們走!”
“嗯?!”聽到唐久這句話,旁邊徐家的徐庶竟是猛地睜開眼睛來,看著旁邊作勢就要離開座位的唐久,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唐家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
唐久其實就是在通過這樣的行動告訴龍家,自己不怕你,別把你龍家當一根蔥。
“給本座坐下!”龍絕夢也是沒有想到唐久竟然一言不合,就要站起身來走人,若是他這一走,那大興城的這個會議基本也就泡湯,他哪里能讓他帶這個頭,大喝一聲,右手竟是一下虛化成萬千只手掌,鋪天蓋地地朝著唐久壓去,要將他直接按坐回他的位置上。
唐久看到那撲面而來的漫天虛影,冷笑一聲大叫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給我破!”左手的兩枚鐵蛋驀地被捏定,下一個霎那竟是以根本意想不到的角度,一枚迎著漫天的掌印虛影,另一枚劃出一道弧線卻是朝著龍絕夢的臉上打去。
這樣的意圖十分明顯,你要讓我坐回位置上,可以,但是你就要被我狠狠地打臉,你自己看著辦!
就在龍絕夢遲疑的霎那,那一枚精鋼鐵蛋竟是一連破碎了十數道掌印虛影脫困而出與那一道弧形的鐵蛋一齊朝著龍絕夢攻來。
“好手法!”旁邊看著的徐庶都不禁贊嘆了一聲。
“該死!”龍絕夢暗罵了一聲,長袍的袖子用力一甩,擋在身前,只聽見“噗噗”兩聲輕響,竟是將兩枚有著千鈞之力的鐵蛋囫圇收入了袖中,隨后他又將袖子放了下來,聲色俱厲道:“唐久,本座不過是想要你坐下來,和和氣氣談一談,你為什么含恨出手,意欲打傷本座?”
“和和氣氣?”唐久英俊的臉上也顯露出一絲冷笑來:“你以為大家都是瞎子嗎?我們來大興城是給龍家面子,那龍若以為自己是什么人?他出來也就算了,龍絕夢,你又算什么東西,出來狐假虎威,這樣還有什么意思?”
說著他目光在整個房間里掃射了一下,又道:“你以為你龍家的大興城是大內皇宮嗎?能來不能走?”
“混蛋,唐久……”龍絕夢聽得唐久這樣說自己,不禁臉上一陣發燒,伸出右手的手指來指著唐久罵道:“你再對本座出言不遜,不要怪本座心狠手辣。本座好歹也是家主的義弟,你這樣肆意污蔑,莫不是要跟我們龍家正式開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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