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那仙人鬼,牛臨終還真的以為秦孤月是孺子可教,敏而好學,倒還不厭其煩,一一解釋,再后來,這仙人鬼,牛臨終看到秦孤月每次喊“牛臨終師父”五個字的時候,都是強忍著笑意,簡直像要笑得哭下來一樣,須知憋笑如同憋尿,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牛臨終方才意識到,對方是在找自己的茬子,或者說是有意拿他的名字開涮,方才狠狠瞪了一眼這個不識趣的徒弟,丟了一句:“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也就對于秦孤月這樣的騷擾不予理睬了。
而此時,一條長得要死的甬道,也終于走到了盡頭。
在這個甬道的盡頭,是一扇還被帶著沙土痕跡的石門,顯然是當時整個神府都被沙暴掩埋了,這一扇門后也是不能幸免。當即,牛臨終在那一扇門前站住,看了看秦孤月說道:“這一扇石門看似脆弱,實則門后有重重機關,一旦硬闖,星杰階強者都要隕落。但是門上有一個機關,只要不是貿然闖入,都可以發現得了,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秦孤月心中想到,估計這是御符神皇一脈為了防備有惡意的人進來而設下的,如果進來的是善意之人,一定不會去想著破門而入,而是琢磨著可以不破壞的情況下開門,至于惡意之人,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當下,秦孤月稍稍留心,就看到了這門上的裝飾物,也就是六條雜亂的線條,好像是可以移動了,于是伸出手來,撥弄了一下,竟然真的可以。
“愛徒,我勸你想好了再動手,萬一觸發到什么機關,為師也是愛莫能助!”牛臨終在旁邊,雙手抱肩,笑了笑說道,
“不會的,我對自己有信心。”秦孤月說
信手將那些線條掰了過來,過了片刻竟是拼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框子里面有一個篆體的什么字。
就在那最后一個筆畫擺正
“你怎么會知道這圖案是御符神皇一脈的標志?”牛臨終看到秦孤月擺出來的圖案,不禁大吃一驚,“難不成你是神皇一脈的轉世?不應該啊。”
“哦?為什么不應該?”秦孤月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問道。
“那你不應該這么弱啊!”牛臨終總算是說了一句公道話啊!
秦孤月當下臉色一黑,也不多跟這不靠譜的牛臨終多說什么了,轉過身來,輕輕一推,那石門便應聲而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算特別大的石質房間,大概也就是五六丈見方,這里是一個大廳,其他各個角還有七八個房間,在這個大廳里也是十分的簡樸,只有正中央的一座石鼎,旁邊按照八卦圖案放置著八只石蒲團,顯然是一處修煉的地方。
當然了,最最讓秦孤月感覺扎眼的是,八只石蒲團上的七只上都坐著人,確切地說,應該是七具干尸才對。
這七具尸體顯然因為長期掩埋在沙子之中,干燥無比,所有都沒有什么腐朽的跡象,只是渾身的皮膚好像是曬干的橘子皮一般,緊緊貼在骨頭上,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這七人似乎身上穿的衣物也是特質的,或者是什么法寶,竟是都沒有破損的跡象,從衣著上分辨,應該是四男三女。
想必這些人就是御符神皇一脈的傳人了,也是狠狠心召來沙暴掩埋整個神府的人了。
其中,那坐在最中央石蒲團上的男子似乎是在說著什么,就已經被沙石完全掩埋了,所以嘴巴一直都是張著的,只是最后的話,有沒有說出來,卻是不知道的了。
就在這石門打開時,牛臨終像是一下子受到了刺激一般,看著那坐在中間的男子,幽聲說道:“:“王懷林,你夠狠,居然拉著我們各大門派,近萬人跟你們御符神皇一脈陪葬。算你贏了!”
就在牛臨終說完這句話之后,秦孤月的左眼皮陡然跳了一下。
他自己思索了一下道:“俗語說,左眼跳兇,右眼跳財,難不成又要遇到什么邪門的事情不成?”自從他到這絕地荒漠之后,邪門的事情就是一件接著一件,先是神秘石碑,到會動的幽靈城堡,再到魅魔之主的封印,以及到這個被埋湖底數千年的洞府,跟一群鬼打交道……難不成還會有更邪門的事情不成?
秦孤月正想著呢,邪門的事情立刻就來了!
只見那原本端坐在最中央石蒲團上的男尸,居然……居然動了!
“又是尸變!”秦孤月記得前不久之前,自己在拿太乾七寶中的乾坤萬化鏡和千虹破岳劍的時候,就遭遇了這牛臨終四師弟的尸變,要不是眼疾手快,當時被就被這僵尸給吃干抹盡了,就算沒被他吃掉,給他咬上一口,抓上一下,要是中了尸毒,也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叫秦孤月這個大好少年找誰說理去?
可是這一次,卻又不太一樣,因為秦孤月雖然左眼皮一直在跳,心血來潮卻是沒有一點的反應,那么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件事情對秦孤月無害,另外一種則是,對方的境界和實力已經超越了秦孤月可以感知到危險的范圍了!
就好像,如果現在,星杰階的墨君無對秦孤月全力出劍,除非被他看到,否則的話,他在被刺中之前一個霎那,可能才會有反應,境界越高,留給對手反應的時間就越短,換言之,如果刺殺秦孤月的人達到墨君無之上的更高境界,那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現在,秦孤月就陷入了這樣一種緊張又糾結的狀態里,只能任由自己看著那端坐在最中央石蒲團上的男尸從他那張著的嘴巴傳出來,身體里不斷地發出于類似有東西在移動的“喀喀喀”的,好像是人干嘔一般的聲音來。
端的是詭異至極!
然后就在秦孤月驚詫的目光之中,那男尸竟是干嘔出一件東西來,就這樣從他的嘴里直接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