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是嗎?”華南斗“咕咚咕咚”又飲了幾口酒,咂吧著嘴說道:“紫微星帝,你應該知道劍是萬兵之君吧?”
“不錯。”秦孤月點頭,他的長河輪回兵心就是憑借千秋劍靈做為主干運轉的,靠的就是劍是萬兵之君,統領萬兵血劫丹中的萬種兵器意志。
華南斗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從袖子里取出半只燒雞來,絲毫不顧忌秦孤月還在面前,撕下一只雞翅膀塞進嘴里下酒。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卻還是振振有詞道:“人君若是只懂殺伐征戰,而不懂社稷黎民,不會體恤蒼生,不會生養繁衍,不會恩澤四海,那他是一位仁君,是一位明君嗎?”
不得不說,這華南斗說得不錯,于秦孤月幾乎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這就好像是劍刃的兩面一般,一方面代表了殺伐的死,另一方面代表了恩澤的生,只有兩面兼具的劍道,才是真正當之無愧的萬兵之君,足以君臨天下。
但是秦孤月還是疑慮了一下,問道:“既然劍道分為生死兩面,為什么你們一脈要完全放棄代表死的殺伐,而要專修生機之劍呢?這樣不是又顧此失彼,走了極端了嗎?”
華南斗用手撕了幾片雞脯肉送到嘴里說道:“據說當年我們這一脈的祖上,是一個孤高的劍客,其一生一百五十年中足有百年的時間,都在不斷地為了變強而挑戰擊殺比自己更強的劍客,磨礪出自己的殺生劍道,但即便他把所有的對手都殺戮殆盡了,他依舊無法感覺到劍道的巔峰所在。”
“窮盡百年,殺盡比自己更強的對手?”秦孤月光聽到這個故事,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如果南斗命星體質也是血脈傳承的話,他這一位祖上,可真是地地道道的南斗殺戮星君,代行天罰的存在啊!”
“然后呢?”秦孤月不禁追問道。
“唔……”華南斗油膩膩的右手抓起酒葫蘆就這樣遞給了秦孤月說道:“紫微星帝,幫我打一點酒來!”
這句話,怎么聽怎么違和啊!就好像如果秦孤月對無夜太子說,太子殿下,請幫我打一壺酒來,你說會是什么個結果?無夜太子一個白眼翻死你丫的!
秦孤月強忍著豎起中指的沖動,看在對方是前輩高人的份上,用兩只手指捏住那一只油膩膩,臟兮兮的酒葫蘆的把子提了起來,正要下樓去打酒,華南斗又補充了一個條件說道:“紫微星帝啊,老夫聽說這里有云中國的好酒啊,老夫每次靠近酒窖,都被那黃毛小子當成賊給攆出來了,你就幫老夫一把,打個十斤八斤來吧!”
秦孤月強忍住把手里油膩膩,臟兮兮的酒葫蘆甩到華南斗臉上的沖動,忍了下來,下了樓,不多時,真的給華南斗打了一壺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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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孤月可沒有真的去吉賽商行里存洋酒的酒窖,只不過讓吉賽手下的小伙計去隔壁的酒樓拿了幾壇一般的酒罷了。
秦孤月還發現這華南斗肯定是故意讓自己幫他去打酒的,這臟兮兮的酒葫蘆,居然還是一件法器,從外面看,能裝半壇酒已經不得了了,誰知秦孤月灌進去將近十壇酒了,才裝了一小半!
叫秦孤月去打酒,這擺明了是要揩油啊!
不過秦孤月還是平心靜氣地將那只酒葫蘆遞回到了華南斗的面前,中年大叔也不跟秦孤月客氣,“呸”地一聲,把燒雞骨頭吐在了桌上,拿起酒葫蘆,輕輕晃動了一下,臉上立刻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很顯然,他發現秦孤月沒有給他的酒葫蘆打滿酒,但是也不好明說,只能嘟噥了一聲,喝了幾口酒,摸著肚皮,打了一個酒嗝,秦孤月看到他酒足飯飽的樣子,趕緊又追問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了?”
他居然裝傻!
“你先祖啊,他后來怎么樣了!”秦孤月哪里會讓他裝傻充愣,立刻追問道。
“哦,哦,哦……”華南斗這才裝做如夢初醒般的模樣說道:“我那位先祖原本以為這些人的犧牲可以鋪就他絕代劍修的道路,認為這些人死的很值,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依舊彷徨無助,無法登臨劍道極巔。這些人等若是白白送了性命,所以百年殺戮之后,他隱居在一處山谷之中,每日為死在自己劍下的人,雕石像,以緩解心中的罪孽與愧疚。”
“如此說來,生機劍道,就是在這個時候創立出來的嘍?”秦孤月又問道。
“不錯,正是先祖封住殺戮之劍又參悟出來的。”華南斗解釋說道:“我們這一脈的先祖告誡我等,以劍殺人極易,以劍救人極難,如果劍上沾血,便會很難回頭了,所以我們這一脈根本就沒有攻擊的劍技!”
“那豈不是你這一脈都……都手無縛雞之力?”秦孤月皺起眉頭。
華南斗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不殺人,不傷人,又不代表我們這一脈都是任人宰割的傻子,上蒼允許劍帶來死亡,自然也會允許劍帶來生機,所以我們一脈的劍道如有神助,防御力絕強,即便高過我們幾個境界,都不一定殺得死我們,這是順應了天意,也是放棄了殺戮之劍的補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