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問他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墨君無。
秦孤月剛才的一手“三圣天降臨”可以瞞過越川兩岸上萬修士,可以欺騙過亞圣楚鳳歌,但是唯獨騙不過一個人,那就是曾經與圣騎士德邦真正交過手的浩然劍圣墨君無。
因為秦孤月剛才偽裝成德邦劈出的一劍,太弱了,只是徒有其表而已,華而不實。
即便圣騎士德邦這一年多來,修為沒有寸進,甚至不進反退,也不可能退化到這樣的地步。這一點從與他一戰的墨君無那里,絕對沒有蒙混過關的可能。
秦孤月一愣,此時亞圣楚鳳歌的境界實力應該在墨君無之上,他陡然來這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萬一被亞圣楚鳳歌聽到,不是明擺著告訴他,自己這個“圣騎士德邦”是一個冒牌貨嗎?
當即秦孤月也只能用精神投影異能對墨君無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是給你飛龍玄火幡的人……”
“你……”墨君無先是一愣,眼神之中已是流露出了一絲憂se:“你怎么摻和進來了……”
秦孤月就差要讓他閉嘴了,要知道,別看楚鳳歌現在跟蠻王拓跋野打得很起勁,人家說不定都聽著呢,你能少說幾句嗎?
再說了,現在大家都在捉對廝殺,一個云中國教廷的圣騎士,一個亞圣楚鳳歌追殺的儒門頭號通緝犯,居然紋絲不動,好像還在相互說著什么,還有比這個場面更詭異的嗎?
當即秦孤月直接用精神投影異能對墨君無開口了:“混戰的時候,你趁機破開這潛龍碧波幡的防護,把飛龍玄火幡送進去……跟他們打生打死沒意思……”
墨君無也是一點頭,已是暗中一道星力,朝著那懸浮在半空中,仿若無主之物的飛龍玄火幡伸去。
此時整個戰場都已亂作了一團,原本這一場對決的真正主角,龍隱閣主和上官天琦都等若被晾在了一邊,只見岳國公以五岳鎮山鼎硬撼萬劫法王的阿鼻骨矛,右手中皇道天極劍劃過空間,已是朝著暗夜六人縱的南斗殺陣刺去!
但這六人顯然也有對付天道法器的后手,那南斗殺陣迅速演化,竟是化成了北斗方陣,通過生死之力的轉化,竟是短暫將兩股力量加以融合,產生一道屏障,死死抵住了皇道天極劍的去路。
如果說這一側的戰斗還算比較正常的話,這邊亞圣楚鳳歌和蠻王拓跋野直接的戰斗則完全就不能讓人理解了。
亞圣楚鳳歌現在怕是理解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任何攻擊的間隙,蠻王拓跋野都會抓住機會拿著骨錘對著亞圣楚鳳歌一陣蠻敲打,雖然打不破亞圣楚鳳歌的防御,但是楚鳳歌的浩然正氣克制邪魔外道很有功效,打這蠻王拓跋野,效果卻很一般,對方皮厚肉糙,根本就不會受傷,每次被拍飛出去,很快又活蹦亂跳,怪叫著撲上來了。
從亞圣楚鳳歌臉上的表情,大概就可以看出來他此時的心情了。
那是一種好似被瘋狗追著咬的表情!打又打不死,甩又甩不掉!
與蠻王拓跋野近乎發瘋的攻擊相比,秦孤月的進攻頻率簡直慢得就像蝸牛一樣了,好不容易吟唱了半天,揮個一劍,往往打在亞圣楚鳳歌的防護之上,就像撓了一下。好在這里除了墨君無以外,誰也沒有看過云中國教廷的劍術到底是什么個樣子,威力如何,所以看到秦孤月偽裝的圣騎士德邦手中巨劍甩得倒是很華麗,卻只不過是徒有其表,根本就是華而不實的東西。
所以大家的目光也都被拓跋野給吸引過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驟然如風,已是隔空朝著懸浮在天空中的飛龍玄火幡抓了過去!
只見那飛龍玄火幡驟然一振,已是朝著那人的方向飛動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亞圣楚鳳歌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的意圖,本圣早就看穿了,墨君無!”
話音剛落,他竟是在蠻王拓跋野攻擊的間隙,浩然正氣凝結成天地一般的大手,直接朝著飛龍玄火幡抓去!
剛才像墨君無移動的飛龍玄火幡,頓時就好像一枚鐵塊被更大的磁鐵所吸引,開始被亞圣楚鳳歌拉拽了過去!
墨君無看到那一只浩然正氣凝成的手掌,似乎是下了背水一戰的決心,從他的身后竟也是無窮無盡的紫se浩然正氣也逸散了開來,霎那之間已是化為一尊持書的紫se人影。
墨君無與那紫se人影同時伸出手掌,頓時在墨君無的身前,浩然紫氣凝成漩渦竟開始與亞圣楚鳳歌爭奪起這飛龍玄火幡來。
“螢燭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亞圣楚鳳歌騰出左手,再一次打退了蠻王拓跋野的進攻,左手猛地一扯手里的《社稷論》,頓時金se的紙張迎風而起,直接倒垂下來,浩蕩紫氣如一條瀑布從紙張上倒灌下來,頓時那一只大手就足足漲大了一倍,墨君無的臉se也變得愈發蒼白了。
“起!”墨君無心中一橫,竟是從衣袖之中,自動飛出兩卷不知用什么材質制成的書卷來,只見那兩卷書冊,在出現的瞬間,竟是勾動無數吟唱之聲,整個越川兩岸的天宇之上,仿佛十萬儒生一同誦經,意蘊深遠,氣勢莊嚴!
越川兩岸,無數的人仿佛在一霎那之間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那個背著青se長劍,身旁翻飛著兩冊書卷的人,才是儒門的至尊,真正的儒門正統!
沒錯,從這兩卷書上傳來的誦經之聲,比之亞圣楚鳳歌的儒學之道,更加純粹,沒有那么多的倫理綱常,也沒有權謀心機,只是最樸實的儒學之道!
只見那兩團被紫氣包裹住的書籍一出現,墨君無身后的紫se人影竟是霍然一變,從原本的一團模糊的紫se人影變成了一個衣飾古樸,峨冠博帶的人影,左手持《大德論道教化經》,右手握《大仁廣言詩書經》,身后浩然之氣居然化為紫se的龍氣騰躍起來。
“這人影,這人影莫非是……”兩岸有一些年老的名宿,看到眼前這一幕,驚訝得合不攏自己的嘴巴:“這是儒門首圣的虛影,怎么會出現在墨君無的身上!”
“墨君無不是儒門的叛徒嗎?”
“儒門首圣的影像,居然在一個叛徒的身上顯現……這,這意味著什么?”有的人已經不再敢往下面推測下去了,難道儒門在圣賢書院這一支的傳承上出了什么問題,正統的儒教已不容于圣賢書院之內了?
只見在這兩股力量的爭奪之下,又達到了一個平衡點,飛龍玄火幡又在半空停頓住了!
亞圣楚鳳歌境界實力高出墨君無一截,但是墨君無得兩本首圣遺物中儒門首圣的力量加持,浩然正氣上更勝一籌,如此一來,雙方的實力反倒又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哼,墨君無,本來還怕你不交出這兩件首圣遺物,想不到你居然自己拿出來了……那好……”亞圣楚鳳歌冷笑一聲,竟是一件東西直接從身后飛騰起來。“正好也該物歸原主了!”
那是一枚印信!一枚儒門的印信,在那枚印信之上,儒門的浩然正氣已是紫到發紅,灼熱得好像滾燙的鋼水澆鑄的四個大字正是“天下正統”!這是一枚象征著儒門正統的印信,據說也是首圣自己制成的,上面凝聚了他的精氣神!
果然那枚“天下正統”的印信一出現,墨君無身旁的兩件首圣遺物都一齊振動了起來,居然有朝著楚鳳歌飛過去的趨勢出現!
這一方印信代表的是儒門的正統,居然對兩件首圣遺物都產生了吸引力,就好像是旁支要臣服于正統一般,即便墨君無有兩件首圣遺物,還得到了首圣意念的加持,依舊無法擺脫要被亞圣楚鳳歌以這枚印信控制的趨勢!
緩緩的,飛龍玄火幡與《大德論道教化經》,《大仁廣言詩書經》兩件首圣遺物,竟是一齊緩緩朝著亞圣楚鳳歌的方向移動著!
“回來啊!”墨君無心急如焚,卻也根本沒有辦法,不停地呼喊著,但是那兩件首圣遺物中的書中之靈,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催眠了一般,居然就這樣緩緩地朝著亞圣楚鳳歌的方向移動過去。
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緩緩出現在了楚鳳歌的臉上。
不僅丟失的首圣遺物被他追回了,還附帶了一卷首圣遺物,失去了這兩件法器,墨君無也就如同甕中之鱉,可以任由他擺布了!從云京城出來,他從虛空之中一路追殺墨君無,幾乎每一次都被這突然閃爍出來的首圣遺物所阻,如今,這個麻煩,終于可以一勞永逸了。
與邪笑著的亞圣楚鳳歌相比,墨君無滿臉汗珠,他現在陷入了一種十分痛快的狀態,這兩件書中之靈都受到了蠱惑,失去了這兩件首圣遺物,那么他與亞圣楚鳳歌接下來的戰斗,有死無生,他已是到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境地。
他甚至連把這兩件首圣遺物毀掉都做不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發生了!而且是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變故,一下子就把亞圣楚鳳歌的美夢給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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