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太陌生了。”
某一個傍晚,還清楚地記得在家門前守著的小偵察兵,認認真真地說著不能將她當外人,不然,她會很不高興,而且還會傷心。
她一直都很認真的,從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分。
“那我該說些什么呢,你教我。”韓彬笑著,很燦爛來著。
“我不知道。”徐賢搖了搖頭,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卻是說道。“不過,哥哥你應該說,小珠賢,好久不見了。”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那個像陽光一樣明朗的韓彬,回來了。
每個有著淚水和歡笑的擁抱,都象征著一次重逢,而每一次重逢,在淚水和笑聲的渲染下,就會顯得愈發動人,然后的然后,不知為什么就會有莫名的淚水流下。
當徐賢說出一聲好久不見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人鼻子發酸,卻愣是沒有流下淚水,因為現在重逢的氣氛,比較適合笑。
這樣的場景,應該不像綜藝節目的錄制吧。而金九拉等人也沒有在意,或許說他們不想像以往一樣被規矩所束縛。
其實,沒有劇本,沒有事先安排臺詞和劇情,就這樣讓韓彬把他的故事講完,真的很不錯。
“他和她的感情,真好。”艷羨欣慰的聲音,許多人都很暖心。
韓彬聽著徐賢所說的話,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嘴角微微一翹,臉上漾著明朗的笑容。
“好久不見,小珠賢。”
這樣的一句話,在徐賢的耳邊回蕩,讓她突然肆無忌憚地哭了起來,很想壓抑住哭聲,但真的壓不住,因為太高興了。
韓彬哥哥,你能回來,真好。小珠賢等你很久了,已經不止三年了。
冬天只是一個季節,在人們的認知里,僅僅只是一個季節的輪回轉變而已,但在徐賢的理解中,冬季,卻是一個人滿滿的悲傷。
現在。春天來了。
允兒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一點都不顧及女孩子的形象,小嘴皺巴巴地撅著,兩眼淚汪汪。她真的很會哭,從小到大都一樣,每次都能哭得楚楚動人。
“opp。我呢,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了。”其實,這已經不是綜藝節目了,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韓彬揚了揚手,臉上漾著看不清的神情,明明燈光很亮來著,卻模糊了他的表情。或許。有些東西之所以美,就是因為朦朧了。
允兒擦了擦眼角,踏著小碎步沖向韓彬,只有一小段距離,一下下就到了,卻給人一種跑了很久很久的感覺。
可能,他和她們曾經的距離,在某一段時間被拉得很遠。
“這個家伙。太能折騰人了,我不喜歡她。每一次我這么說的時候,她都會淚眼汪汪,哭到我的心坎上,讓我憐惜不已。”
“她喜歡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一直都很快樂。卻總是因為我而哭,就算我說不喜歡她,這個小鬼頭還是會喜歡我。”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但每次她哭的時候,我都很想告訴她,其實,我不喜歡她,是因為我太喜歡了。”
對于允兒,韓彬抱有太多太多的復雜情緒,因為允兒的每一次笑,都是為他笑而笑,而她的每一次哭,都是因為他而哭。
這個傳說中的拳擊手,在小小的本子上寫出自己的夢想,說要當一個大壞蛋的開心果。
真是一個幼稚,沒有一點抱負的家伙,一點野心也沒有,但卻是讓人覺得可愛。
“opp!”一聲短短急促的輕呼,沒有太多的言語,卻摻著一股如同實質的情感,又哭了。
這樣一聲叫喚,足足叫了十多年,盡管過去這么久,但每一次聽到的時候,仍然覺得莫名的心疼,可能是當年那個調皮鬼太折騰人了吧。
但是,他還是喜歡聽到這句‘opp’。
“在呢!”韓彬微微一笑,而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孩。
兩個家伙一左一右,將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輕輕地抽泣,溫熱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衫,卻滲進了他的心里,讓他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唏噓。
真的不一樣了,但又覺得一模一樣。
當年,同樣是這兩個家伙,一左一右地藏在他的胸膛,不同的是那時揣著的是兩個小小的身子,用著兩處臂彎攬著,現在她們長大了,可以滿滿地抱住他了。
明明不憂傷了,可是為什么還是止不住眼淚的落下呢。觀眾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了,她們覺得現在流淚,是因為感動吧。
這種純粹,不摻和太多復雜因素的情感,真的令人無比向往。
可是,又為什么呢,這兩個小家伙為什么會一如既往地對這樣一個人好,這不僅僅是觀眾產生的疑問,連同韓彬也是不解。
三年的空白,重新歸來的話,應該是一片物是人非,曾經親昵的小家伙,應該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忘記憶中的那個大騙子。
然而,再一次回來的時候,為何感動依舊?
“有些人,會成為有些人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沒有原因,也沒有理由,就這么稀薄在時間的長廊里,連同雙方都沒有察覺到這樣自然的遺忘。”
“離開三年,我重新回來的時候,內心就藏著這樣悲觀的想法,我想再一次見到當年那兩個小家伙,可能沒有那時的親昵,有的應該是生疏與陌生。”
“我騙了她們三年,也在她們的生命中空白了三年,或許我會因為欺騙,像空白的三年一樣,在她們的記憶中一直空白下去,直至消失。”
“可是,事實卻不是我想象的一樣,她們依舊,還是那么傻,那么天真,盡管長大了,
卻仍然幼稚,她們還沒有忘記當年那個大騙子,還是喜歡著我。”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
他其實不是想知道為什么,而是想知道受到傷害后,為何還能像以往一樣仿若無事,跟個沒事人一樣嘻嘻哈哈,沒臉沒皮地湊到某個人的身邊。
允兒,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有那個倔強的清冷少女。也是這樣的人。
允兒微微抿著嘴角,停止了抽泣,昂起哭花的精致小臉,眼眸盈著一抹柔柔的光澤,很平靜地看著韓彬,看著他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很不解。
其實,允兒能回答韓彬的問題,真的,因為她知道該怎么回答,而且她曾經也答過這樣差不多的問題。
“就算大壞蛋不喜歡我,我也要喜歡大壞蛋,你攔我。我就揍你。”這是某個拳擊手說出的威脅。
允兒突然伸出手來,兩只柔柔的小手捧住韓彬的臉頰,微微抿著嘴,皺了皺可愛的鼻尖,兩條撒嬌肉垂著可人的弧度,對著韓彬眨了眨眼。
接著,她踮起腳尖,很多人都徹底安靜下來了。
“為什么呢……其實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說得出理由的話,那樣,就不美了。”
有些事情,之所以像童話一樣唯美,真的找不到理由解釋,就像允兒所說的一樣,如果她能說出個原因來。那么就真的不美了。
喜歡,有很多種,有純純的喜歡,不摻和任何雜質。又有像韓劇一樣唯美的橋段,還有一些看似突兀,認真思考一番時,卻覺得很正常。
而允兒和徐賢的喜歡,究竟是哪一種喜歡,誰知道呢!
不過,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眼前的一幕真的很美。
允兒一米六的身高,顯得纖細修長,微微踮著腳尖,昂起臉來,微瞇著眼睛,像只小鹿一樣明朗可人,她抿著嘴唇,輕輕地印在韓彬的側臉。
有人說,所有踮起腳尖的吻,都是一個個心疼的印記,卻又帶著一股滿滿的欣喜,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吻了。
opp,喜歡其實是沒有理由的,因為每一種喜歡都像童話,很美的。
“不要問為什么,那是講不出理由的事情。”徐賢是這樣說的,當年韓彬總是用這一句話來解釋,堵住小正經偶爾倔強地問:韓彬哥哥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啊。
同樣,是一個踮起腳尖的吻,徐賢抿著明朗的側臉線條,唇瓣柔柔地抵在韓彬的臉頰。
應該是韓劇吧,眼前的一幕。
其實,韓彬的故事真像一部韓劇,有狗血
的橋段,但更多的卻是一幕幕唯美的場景,說不出的憂傷,看得見的溫暖,只是這部電視劇有點長,卻很耐看。
從悲慘的童年走來,一路堅強,一路悲傷,在半路失去某個人而迷失彷徨,卻又在中途遇到某些人而重新拾回陽光,有過憂傷,更有過歡笑。
而令他再次陽光快樂的那些人,究竟是誰呢,所有人都知道了,因為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一張很清晰的照片。
那一年,他在一個練習室當了練習生導師,教了十多個學生,那些平淡的日子里,他過得開心,因為她們的存在。
這張照片是學生們送給他的禮物,也是粉紅色手機的主題,里面十多個少女齜牙咧嘴,做出搞怪的表情,或是大大咧咧地拉著他的衣袖。
某處,有一個清冷少女失神地望著電視屏幕,見到照片中的自己,兩手抱著小腿,下巴抵在膝蓋,臉上的表情變化開來,沒有哭,也沒有笑。
那個裝懵扮傻的女孩,早已沒有躺在床上,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某種沖動,不知何時跑到客廳中,與其他成員看著《黃金漁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屏幕中的某個人。
她們在想,為什么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呢,像花癡一樣喜歡著,其實,真的想不出理由,因為想得出的話,那樣就不美了。
還有,那么幾個人。
一個家住全州的童顏小胖子,她在某一年的某一天,遇到一個奇怪的迷路人,并且帶他找到回去的路,而她現在知道那個迷路人是誰了。
因為那個人,就是引領她前進的老師,現在換成是他帶著她了。
一個戴著牙套的小黑孩,在某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里,撞到一個陽光人,摔倒在由陽光碎片堆砌而成的懷抱中,從此她相信陽光了。
一個長著劍眉的自卑女孩,她長得不好看,只會跳舞,她有一個老師,她在某一個極其沮喪的日子,想要放棄自己的夢,卻又在老師的訓斥下,賭上所有的自尊,她要成為舞后。
其實,不是九個成長的故事,而是十個。
她們與他遇見,充滿著緣分,或者說很狗血,像極了韓劇的老套橋段一樣,沒有半點懸念,就這么相遇了,真是的。
不過,卻很美,難道不是么?
將近凌晨了,《黃金漁場》的直播已然臨近尾聲,而韓彬的故事也講完了,許多人卻還沉浸其中,在一個不知憂傷還是快樂的世界里,回味著韓彬所憧憬和經歷的世界。
“那些人……來了……”導播室內,負責全程直播的導演終于松了一口氣,滿臉笑意地盯著屏幕。
在《黃金漁場》開播不久,就有一個個從不同地方匯聚而來的人,他們都奔著同一個方向,想要看一看,當年那個倔強的小個子,還好么?
通道中,一個、又一個、緊接著一個,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人,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笑了。
“這就是我的故事,今天終于說出來了,感覺真好,而我想……”
韓彬在說,他的故事就是這樣,而當他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故事也就結局了,而《黃金漁場》也該落下帷幕。
但,他這句話還沒說完,數聲熟悉到幾欲的淡忘的叫喚,便像一波浪潮般席卷而來。
“小個,我們來了。”
通道處,一張張笑臉清晰了,映入了韓彬的眼底,與記憶中的那些人重疊,依然一模一樣,面貌有了變化,而那些情感卻沒變。
他不會告訴你,那些人究竟有多少個!
他也不會告訴你,那些人究竟是誰!
但很多人其實已經看到了,知道那些人是誰——那是曾經一個時代的耀眼家族,一個火熱的時代標志,一個神話,還有一個女團傳奇,加上一個小天后。
韓彬笑得很燦爛,竟然有點不知所措,微微昂起頭來,卻又不知該望向何處,抬起手來捂著額頭,一副形容不出來的表情。
其實,他捂著的地方不是額頭。
像極了,跟當年那個出道舞臺一樣,都是那些人,時隔多年,終于有一次全部聚齊了,不再是寥寥幾人,而是整整齊齊,一個人也沒有少的重逢。
他拉著允兒和徐賢,一步步地邁向那個忘記不了的家族。
僅隔一段短短的距離,卻走了很久,每一次腳步落下和抬起的時候,都是無聲,卻又給人一種極其用力的感覺,他或許走得很急,只是看不出來而已。
他走了過去,被一群人緊緊地攬著,他是這樣說的。
“其實,我想我的故事是……憂傷還是快樂呢,現在我覺得應該是快樂的,而這故事的……結局,還沒結束呢,如果結束的話,那么結局會有很多個。”
然后的然后,就什么都沒了,因為所有人都聽完他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