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變宗六名弟子降落在荒島上,島嶼并不大,五六畝方圓,屬于那種也許幾十年都沒有人類落腳的,荒到了極致的荒島。
黃毛鼠指向荒島中心的一個山洞,意思很明顯,氣味就是從里面傳出的。
六名弟子站在二十幾丈外,目光看去,山洞洞口幽深,而山洞旁邊幾丈外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
劉姓弟子對黃毛鼠道:“方圓百里內,除了這里的氣味,其他地方有沒有漏過的?”
黃毛鼠聽懂了他的話,搖頭。
“劉師兄,你是擔心,他們用了金蟬脫殼之計?”周姓弟子目光閃爍,問道。
“嗯。”
劉師兄點點頭,再次對著黃毛鼠低聲問道:“除了山洞,周圍還有沒有微弱的氣味傳出?感知仔細了。”
黃毛鼠吱吱叫了兩聲,小爪子指了指山洞一邊的茂密灌木叢。它有心想說一個月前也曾出現過這種情況,可是奈何不能口吐人言,也無靈識,無法交流是硬傷啊。
看到這一幕,六名千變宗弟子均是同一時間瞇起了眼睛,心中嘿嘿冷笑,“還想用聲東擊西之計,可惜,手段太過拙劣了!”
他們也不點破。
劉姓弟子故意順著之前的話道:“的確是擔心他們將衣物留在島上,而暫時隱藏身上氣息逃離出去。不過黃毛鼠既然說方圓百里內沒有微弱的氣味,看來是不必擔心,他們的確就在這座島上。”
周姓弟子道:“是的。我這頭靈獸其他能力沒有,可是嗅覺這方面不會出錯的,這是天性。即使努力隱藏氣味。也不可能全部掩蓋。”
“可是,他們為什么不逃了?”一名弟子問道。這句倒不是做戲了,而是確實疑惑。因為兩名散俢既然能逃一個月,自然有能力繼續逃下去。沒必要冒如此風險的。
另一名弟子嘿嘿一笑,不屑的道:“一介散修,身上能隨身攜帶多少資源?大概是靈力丹消耗完了。即使你我宗門弟子,苦苦追了一個多月,每日消耗的靈力丹量都巨大,身上丹藥也所剩不多,更何況是他們?”
劉姓弟子擺擺手,“好了,不要閑話了。追了一個多月。到了收獲的時候,都打起精神來。”
“攻擊!”
隨著劉姓弟子一聲令下,六件法器驟然從他們身上激射而出,向著山洞的方向飛速而去。
可是當法器激射至山洞五丈外的時候,他們嘴角忽然掀起一抹弧度,指揮法器突然向著旁邊的灌木叢折轉,幾個人口中喝道:“死吧!”
想躲在灌木叢內偷襲,那是妄想,聰明反被聰明誤。
六件法器,靈力洶涌。瞬間便將茂密的灌木叢摧殘,堅韌的枝干和樹葉都化為細絲草泥,如此全力合擊,便是三名筑基期修者躲在其中也要重傷,甚至被斬殺。
但是,被摧毀的灌木叢后,卻是露出了一個暗淡的護罩,此護罩下一個陣盤,包裹的竟是半截衣衫!
護罩如肥皂泡一般脆弱的被破碎。其中半截衣衫瞬間化為了破布片。
看到這一幕。劉姓弟子率先臉色突變,喝道:“不好。中計了!”
就在此時,不是山洞,也不是灌木叢。而是另一邊,距離六名千變宗弟子二十丈外的地方,突然靈力急劇波動,一張錦帕遮蓋的修者身影再也隱藏不住,露出了一男一女一狗一熊。
蘭若水率先一蓬純凈靈力灑下,使得羅江與兩頭靈獸的靈力品質驟然增加。
巴薩羅身上火晶鎧甲瞬間凝聚,氣息遠非之前可比,嘭嘭吐出兩個碩大的紫色火球,接著化為一道殘影,已是追著火球竄了出去。
拍拍熊身體陡然漲大一頭,兩只手掌大了一圈,并且上面涌起了紅色光芒,爪刃長長至半尺,高高舉起雙掌,重重拍在了地面上。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羅江與蘭若水差點被從地面上彈起來,啵啵啵啵啵,一排地刺,由高到低,由細到粗,瞬間從地底鉆出,延伸向了千變宗弟子的人群中。
而羅江高階法器用盡全力祭出,暫時踏進玄階的靈力毫無保留,高階法器上光芒萬丈,金芒與冰屑齊飛,如一條冰金之龍,攜帶無匹威勢向著千變宗弟子人群撞去。
千變宗六名弟子,一是輕敵,二是判斷失誤,三是太過聚集,注定了結局。
“不好,中計了!”
“拼盡全力,擋下這一波攻擊!”
六名千變宗弟子大駭,此時使用最順手、威力最大的法器已來不及撤回,甚至解開“凝丹期法術封印玉符”封印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將身周祭起護罩,祭出一件棄之不用許久的法器出來抵擋。
巴薩羅的火球率先到達,洶洶的威勢讓千變宗弟子大為驚詫,法器上的靈力率先被轟破了一層。
然后是一排灰黑之色,猶如鋼鐵質感的,令人心悸的地刺。
千變宗弟子的法器下沉攪去,付出靈力再薄一層的代價將多數地刺破去,可是仍舊有幾根地刺突破了法器的封鎖,出現在他們的身邊或者腳下。
一名弟子關鍵時刻閃躲,完全躲過了地刺的攻擊,另一名弟子護罩被地刺擦中,險些破碎,但第105章的邊緣,對著一人的護罩剎那間揮出了數十爪,直接將護罩破碎,抓破了胸膛。
“殺得好!”
羅江大喝一聲,法器上再次靈力涌出,撞開強弩之末的兩件法器,轟入了千變宗弟子的人群。
他法器攻擊分為兩道,將斷了一臂的千變宗弟子直接殺死,另一道攻擊將另一弟子的護罩破去,在其他弟子趕來救援之前,巴薩羅再次補刀,將破去護罩的弟子斬殺。
“馮師弟,馬師弟!”
劉姓弟子等人睚眥俱裂,轟進灌木叢的法器已然回援,可是巴薩羅與羅江法器適時退走,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千變宗弟子陣營。
羅江與兩頭靈獸算計的第一波攻擊說來緩慢,讓人眼花繚亂,其實只在眨眼之間完成。
只是在六件法器從灌木叢激射返回的這個極短的時間內。
一波攻擊,千變宗弟子被殺三人,而羅江與兩頭靈獸沒了偷襲機會,也退回來穩定陣腳。
“馮師弟,馬師弟,崔師弟!”
千變宗弟子看著慘死的三名弟子,悲聲驚呼。剛才還和自己談笑的人,眨眼間就化為了地上的尸體。讓他們又是悲傷又是后怕。
三件回援的法器在頭頂盤旋,千變宗剩下三名弟子看向羅江等人的目光幾欲噴火,“敢殺我千變宗弟子,上天入地,躲到天涯海角都要死。”
“小心防守,穩住陣腳。”
劉姓弟子突然喝道:“不要失去理智,給人可趁之機。”
他關鍵時刻起到了師兄和隊長的作用,穩固了惶恐的人心。與兩個師弟成犄角站立,互相照應。
羅江等人好整以暇,反正現在將實力差距扳回了,而兩頭靈獸更是無比嘚瑟。不過羅江已經打定主意,這三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一個的。否則的話,自己在南詹術州將很難立足。
“好好,好深的算計。”
劉姓弟子咬牙切齒,盯著羅江陰寒的道:“我劉全從未在誰手底下如此狼狽過。”
羅江嘿嘿一笑,“今天不止讓你狼狽,還要讓你死。”
“好大的口氣!”劉全冷笑,“一擊優勢是因為你占了全部算計的便宜,正面碰撞還以為自己可以取勝?”
周姓弟子望著羅江,突然驚呼道:“怎么可能?一個月前他明明只是筑基期初期,現在怎么就變成了中期?!”
“你確定?”劉全同樣一驚,問道。
“千真萬確!”
劉全雙刀眉毛皺起,“看來,他們不是普通散俢,身上秘密不少。大家小心了。”
對峙間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羅江突然一動,揮手祭出了羅天劍,開始往其中灌注靈力,口中對著劉全喝道:“想要解封玉符,瞞不過我的感知。”
被羅江道破,劉全便不再隱藏,一支玉符出現在身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正在解開,正是潘廷尉與岑云鵬使用過的凝丹期修者法術封印玉符。
不過羅江竟有一件靈器,這讓劉全大為震驚。
只是靈器對現在的羅江來說還如小馬拉大車,不能自如使用,只是充當一擊的殺手锏。
這一邊兩人都在蓄勢,巴薩羅與拍拍熊沖出,和其余兩名千變宗弟子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