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紋身威力大開,羅江手持羅天劍,化為一道道殘影在空間內閃爍。
而華家三名修者連忙使出手段轟去,一時間法器激射,靈力呼嘯,只是羅江此時有七彩鎧甲守護,并不懼。
在方圓數十丈的范圍內,羅江化為的殘影閃爍,并且在三名修者的靈力下,洶涌的靈力已是遮擋了視線。只聽到其中砰砰的響聲連成一片,其中有法器碰撞的聲音,也有劍刃攻擊在護罩上的聲音。
七個呼吸后,碰撞聲音停止,靈力散去,其中一切隱約展現出來,露出一身七彩鎧甲的羅江身影,他此時身上鎧甲布滿劃痕,更有幾處被震裂。
而三名修者,更是狼狽,三人中有一人防護法器被摧毀,其他兩人防護法器也是光華大失,而身上護罩,也是被狠狠消弱了一層,他們嘴角,均有血跡被震出,體內已有傷勢。但可惜的是,并無一人傷亡。
“這到底是什么手段,太可怕了。”三名修者震驚。
殘影殺能夠將三人逼的如此狼狽,戰績可謂輝煌。若是被攻擊的只有兩人,將必死無疑。
恰在這時,匾額與筑基期九層修者法器的僵持告一段落。法器上的龍形已經大為消弭,露出了其中法器形體,而匾額率先不敵,蛋形光幕破去,被拋飛了回來。
“想不到這匾額還是一件寶物。”
羅江身形一閃,出現在匾額拋飛的軌跡上,一只手伸出,將匾額上巨大的力量化解,然后收進了儲物袋中。
他身形不停,向著一方突圍,大聲道:“小爺不和你們玩了。”
“擋下他。”
華家筑基期九層爆喝一聲,手中法器率先向羅江身影追去。他心中明白,羅江剛才的一擊雖然恐怖,但是這種與修為不符的攻擊,一定有極強的副作用,只需將他擋下,就可以任自己宰割了。
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只等天妖紋身的效果下去,羅江便會因為體力大量消耗而失去戰斗力。但是,天妖紋身的持續還有一段時間,羅江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夠逃脫出去。
羅江突圍,選擇的是那名防護法器被廢的筑基期八層修者位置。
“想從我這里出去,門也沒有。”筑基期八層大喝一聲,務必要將擋下,他法器向著身前橫掃,同時靈力凝成各種攻擊,擋在羅江前面。他只需將羅江阻擋片刻,另外兩人的攻擊上來,羅江便徹底逃脫不得了。
“護好你自己吧。”羅江眼中飛速閃過一抹狠色,右手食指,驟然一指點出,“一指破空!”
一道金色光柱,驀地在羅江指尖閃現,光芒耀眼,然后如閃電一般,便是急射而去。其速度之快,短短的半尺長竟是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長達半丈的光線。
筑基期八層修者立刻感受到生死危機,匆匆祭出另一件防守法器,不待他揮出靈力墻,這道金光已是出現在他的眼前。
下一刻,他的防守法器上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的貫穿小洞,然后是他的護罩,再然后……是他的胸口。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在金光貫穿了他的心臟后,他甚至能夠低下頭去,看到左胸的一個洞口,甚至,鮮血還沒有來得及噴出。
在鮮血從洞口激噴而出的時候,羅江恰好到了筑基期八層的身邊,一把從他腰間扯下儲物袋,然后錯身而過。
羅江的身后,是呼嘯而來的兩件法器。不過此時,顯然已來不及。
羅江的身形,化為七彩殘影,緩緩的與兩件法器拉開距離,然后在兩名修者的奮力急追下,仍舊漸漸的消失在視野中。
華家兩名修者追之不及,滿臉的懊惱與不甘,但是卻束手無策。一會后,他們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與憂愁。
“這竟然都不能殺他,還反被擊殺一人。”
筑基期八層震驚,“華天成到底得罪了怎樣的一個人!”
筑基期九層道:“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是不死不休。不過,此人身上秘密極多,靈器,那塊黑色的匾額,還有那種恐怖的手段,七彩的鎧甲,若是被我們華家得到,一切付出都值得。速回華家匯報。”
“想殺我,就要付出代價。”
羅江急趕一陣,中間換了幾次方向,大概飛出七十里后,連忙在冒出的一塊黑色譙石上降落。
他身上鎧甲早已單薄,幾乎是從兩丈高的空中摔到了譙石上,嘭的一聲砸下,卻是沒有力氣站起來。
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大幅度使用天妖紋身的能力,因為這副作用,實在太大。他此時感覺體內虛弱的難受。
他降落在譙石上一會,忽然有一頭妖獸從水面鉆出,然后向著羅江撲來。羅江伸手一拍靈獸袋,巴薩羅出現,噴出一個火球,將妖獸炸飛出去。
在放出巴薩羅后,羅江便不去擔心妖獸的攻擊,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壇子,將其中液體灌了數大口。
這壇子內卻不是百加得,而是他在兩行封閉海域收集的大樹的綠色汁液,這汁液內蘊藏極強大的生機,對補充體力有奇效。
有這些汁液,能夠大大縮短他恢復體力的時間,并且恢復的速度能快許多。
感覺汁液到了腹中,化為點點生機散盡身體各處,緩解了一些力氣空虛帶來的不適感覺。
接著羅江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陣盤,在譙石上放好,啟動之后,立刻散出一畝大小的一團水云,將譙石覆蓋了進去。
這種海面上籠罩水汽云霧的現象十分常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羅江便躲在其中恢復起體力來。
經此一戰,羅江并非沒有收獲。在巨大的危機下,他發現自己發出法術的時間突破瓶頸,再次縮短了一些。
而天妖紋身在再次大幅度的使用后,又是生長出了許多的微小分支。
羅江身邊,巴薩羅負責警戒。平日閑不住的他,倒是極為敬業,不曾遠離羅江兩步以外。
還是羅江將他往旁邊推了推,“巴薩羅,你離我遠點,你太熱了。”
“我的一片赤誠啊。都被江哥你澆滅了。我保護你,你還嫌我熱?”
巴薩羅一臉受傷的表情,旋即苦聲道:“我也不想啊,體內的那團火光這段時間不斷煉化,我又控制不了。”
五日過去。
這五日,羅江每日都數次灌下大樹的汁液,體力丹也服下不少,體力倒是恢復極快,已是恢復三成。
這中間也有幾頭妖獸企圖攻擊羅江,都被巴薩羅燒死,然后成為了他們的腹中之物。
“可以趕路了。”羅江站起身來,他現在正常趕路已是無礙,不過不能長時間飛行,也不能與人激烈斗法,否則力量不濟的后遺癥就會展現出來。
除此之外,他體內經脈仍舊火辣辣的疼痛,胸口也有一些悶。雖然經過五日調養,不過一戰中被震出的傷勢仍舊沒有恢復。
“還是要麻煩虎鯨妖獸。”羅江思忖道:“有巴薩羅守護,遇到一些危險也可應付。只要融入隊伍,就不必擔心安全了。”
羅江將傳音符發出,對象是莫逸辰,但是卻是聯系不到。這說明,他們已經遠在羅江八百里以外。
“梁凱讓我調用舟山島據點的航行法器,那里才在二百里外,顯然,他們已經遠遠離開。”
羅江沉吟,“看來梁凱認為我必死,將我拋下。即使我能追上去,現在身上有傷,若是梁凱再將我調開,必不能服從,到時沖突,就沒法收場。罷了,我也不去尋他們,自己去法王島。”
羅江正欲放出虎鯨妖獸趕路,卻是看到,遠方視線中出現一艘大船,大船顯然使用陣法的力量趕路,速度不慢。于是羅江改變主意,準備搭乘。登了船,他才有足夠的精力恢復體力與傷勢。
將巴薩羅收起,羅江身上千幻衣的光芒閃過,化為一身普通衣衫,將內門弟子衣衫蓋住。就連相貌和身上氣息也變化,成為了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他飛行過去,將體內傷勢隱藏,讓別人看不出端倪,表現出筑基期七層的修為。
羅江靠近大船,抱拳朗聲道:“散俢趙強,愿意出靈石搭乘,不知道友可同意?”
大船上早有人發現羅江,站到了甲板上,見是一名國字臉的大漢,略一沉吟,便道:“上船來吧。”
羅江謝過,徐徐飛過去,在甲板上落下。看到面前修者是一綠衫中年,筑基期七層修為,他友好一笑,問道:“不知道友法器船是要駛往哪里,我好知道能搭乘多久?”
綠衫中年也不避諱,道:“北方邊緣的法王島。”
羅江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想不到知曉法王島之事的修者有這么多,如此巧合便能遇到一隊。他本想搭乘一段,沒想到竟是能直達目的地。
他拿出十塊中品靈石,道:“這是船資,請道友手下。我也是去北方,到了目的地,會自行離開。”
綠衫中年點點頭,接過靈石,然后給羅江分配了一個房間,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