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暑假,我才下了狠心,花了9元6角路費,乘了火車(單程,火車半票5元8角),轉上汽車回家,去看我日思夜想的媽媽!這畢竟,是我的青少年時期,第一次遠離,我的早夕相處,患難與共的媽媽啊!而且,一離就是兩年;見過媽媽,之后,第二個,重要事項,就是四處求人,找苦力,做臨工要掙返校的路費啊;記得那是一個中午,歇工回家,正要路過十字街,突遇狂暴白雨,文具店里躲過它呢!不想,竟和在此營業的桂花,撞個滿懷營業員崗位上的桂花,裝束可人:潔白的的確良襯衫,潔白的的確良喇叭褲,白色純牛皮涼鞋還是高中時,那些她喜歡穿的;再看看我,被水泥灰塵塵透了的,不知是什么顏色的帆布工裝羞于邋遢衣著,低了頭正想走人,然而,躲避桂花,已是來不及了;看那瓢潑的白雨,也沒認方向,滾滾地直朝桂花的店里沖啊!“快點幫忙,拉下卷匝門啊!”桂花顯然認出了我,哪兒顧寒暄,嚷嚷著,好像還是上高中呢!?及至兩扇卷匝門拉下,那場橫下的白雨,哪里阻擋得住?兩尺多高的卷匝門,縫隙里,冰涼的雨水,從那兒魚貫而入,濺碎的水花,噴在我們的臉上,背上,腿上,罄涼罄涼!一會兒,地上就有了溪流,縱橫淌著,竟至就要侵噬著商品……搶險般摞起了水浸的商品,桂花又忙不迭地找來桶、瓢、鏟,各自執在手中;她竟還嚷嚷著,要我快幫忙,鏟起地上蔓延的水;我們兩個低著頭,急速地與雨水較量,也沒顧上計時,到底忙活了幾個鐘頭啊?恍恍惚惚,地下的水,漸漸地鏟完了;門頁上,也停了雨打的噪聲,沒有了雨珠噴濺的跡象,我們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抬手去擦眼睛哪里分得清是雨水,汗水和淚水?反正糊住了,及至明亮的那一刻,便有一幅核人的圖畫,映入眼瞼:先是看見桂花薄如蟬翼的襯衫,已被雨水濕透,哪里還有什么顏色?……潔白的脖頸之下,最耀眼的,是那兩堆,鮮亮酥嫩的“壽桃”,那兩顆紫紅色的乳珠,及其周圍的,紫紅色乳暈,嫩白的酥胸雜幾顆青春痘的紫黑,都高貴,清晰地聳在面前……
我雖在寫作上功于心計,觀察社會和人,往往有一些獨到的細致收獲;可是,對于成熟的少女,這般核人心魄的景象,畢竟是初次,最敏感的下意識,應該是?回避吧?于是就放低眼球,天啊!下面的竟至更是動人心魄啊!:桂花最愛穿的那條白的確良喇叭褲,及至透水,竟向無物啊!眼見的,竟是兩條全裸的健腿,晨曦般直指那點令男性魂牽夢縈的靈地,似蛛網的一些游絲,都清晰在目呢誰要說男人在此景象里,仍沒有春心蕩漾的思緒,我認為,他一定是性癡呆反正我是傻在了那里;桂花竟也呆了,此時我們兩人,近至貼著身啊!兩顆幾乎連體的狂跳的心,鼓動著我的那桿,似乎就要自動走火的,蹦蹦亂跳的槍管,于渾身幾乎都要崩裂的奔騰的血流,產生強烈的共振……驚悸中我騰身站起,我大張著嘴,給澎湃的肺起伏釋壓今天想來,如果當時我緩一刻昂起頭,讓喉管通暢,我的心我的肺,一定會爆炸的!我艱難地克制著自己,我痛苦地呻吟著,我是多么困難的,才把視線轉移到濕透的卷匝門頁上啊!我不知道,這片在山城還算新奇的門用材料,此時,竟神奇般地,起到了清醒我的意識的作用我還是大二生啊!設若……侮辱祖宗事虛,開除學籍,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就這么虛虛幻幻地變換著,終究……我雖然極不情愿,但我終歸竟是自覺地提了提身子,應該是讓出了人寬的通道吧?我咕噥著說:“桂花!快去換衣服吧!”然后是極極不情愿的,艱難地閉上眼睛,我感覺到,是桂花顫抖的膝蓋,扣動了我那根槍管的扳機,一股熱流,生平第一次噴薄而出,射出槍管,而后被冰涼的帆布反射回來,傾在我的腿膚上:雖是瞬間之事,竟也有冷熱……之后,桂花怎的去的,我竟全然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桂花又回到了我面前;聽到她的走動,我疲倦至極地睜開眼睛,看見了桂花,看清了桂花的極其愧疚的眼神,在她那張幾乎青白的,一下消瘦下去的臉面上,一雙顯然惶惑的眼神,不知所措地盯著我;我再掃視,她的上下身,那才剛剛換過的衣服,那一身,那個時代,到處都可見到的,純藍透白的工作制服;哈哈!這下我來了興趣!樂了,什么局長的大公主啊?襪子不穿,踢拉一雙灰蒙蒙的毛絨拖鞋,露出真真的寡白的腳脖子……活脫脫,一位我們村上的傻姑娘嗎?我極不情愿地嘆了口氣,想到村里的涉及此類的渾話玩笑,心理揶揄著:“哼!剛才,你要是這么樣兒,老車豈不就是,另一個膽兒,老車沒準就,‘吃’過了你?”心情轉到了這里,我應該,就有了,怪乎尋常的傻笑,也許,我當時的樣子,把桂花嚇慌神了:“你!?你沒事吧?我這兒,再沒衣服了!你看?……”
還看什么?我還能再看什么?最背時(注釋1)的什么,不是都讓我撞上了嗎!這可都是你的橫蠻造成的啊!“去去!開卷匝門吧?”我有氣無力但卻堅毅地命令桂花,然后,筒著一身濕透的邋遢服裝,落荒著,羞恨地去了。
我沒有,將這個屈辱,告訴我的父母在我們村,無端受這種調戲,到了我這個程度,應該就是受害方了,是有理由,與對方理論的,而且,每每有一定的收獲……
第二天,一大早,桂花就專程趕到了我家,看過我的神色,摸過我的額頭,問過我的要求……我都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俺是小大男人,俺不能得理不饒人!更何況,人家也是無心的嗎!再說,也是俺主動到那店里躲雨的,俺不能有要求……俺村上有幾樁這事兒,大人們都是那樣“算了”的!可是,這之后,桂花還是,命我辭了臨工,請我幫她看店,這可是咱,求之不得的事兒;看了幾天店后,我知道了桂花的為著營業額、上交場地和柜臺的費用,和平均利潤的問題,桂花和經理鬧別扭了;桂花一臉的不服氣,是因為“月工資算下架,才九元五角,我喝西北風過啊!(當時她這個職務的平均工資是80元上下)哪有利潤上繳?”
注釋:1:背時:偶見男女茍合或異性身體,在山區被認為是極背時的事,生活中的細處道理,可能是引起當事人的羞恨,引起殺人滅口或類似的封口行徑,當然都對當事人不利。作者在萬里長堤晨讀英語時,也見過幾例,作者悟出的辦法是:你自不要拿正眼去看他(她),生不出對她(他)名譽的威脅,哪里會有背時之患倒真見效。
(主要故事作者親歷,次要情節純屬虛擬,如有雷同,恭請看官禮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