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第203章,第三者
娜仁一愣,看了畢氏兄弟一眼。(讀看看)只見畢氏兄弟低著頭,也不看自己,也不看思圖哥。
娜仁雖然知道思圖哥是要找畢氏兄弟問話,但也無法去阻止。畢竟畢氏兄弟原本就是思圖哥的族臣,是思圖哥派遣來保護自己的。
想想,其實也沒有什么必要去阻攔,自己與蘇三之間別說沒什么,就是有什么,思圖哥又能如何?該知道的思圖哥必然是會知道的,攔也是攔不住的。因此她也不回答思圖哥的請求,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思圖哥呆呆地看著娜仁走出房門,慢慢地走遠。心中的疑云,不禁越來越深起來。他能察覺到娜仁在提到蘇三之時,眼神里有些不太自然,有些矛盾。但他不認為蘇三可以危及到兩人之間的關系。
蘇三或者有些才能,讓娜仁欣賞。而娜仁也正值青春年少,難免會被蘇三這樣的人所吸引!
別看娜仁在別得方面心智成熟的可怕,但她在感情上還是很稚嫩的。偶爾對別的男人表現出興趣,無可厚非。不過,她最終還是要回到草原的,最終還只能是嫁給自己的,這一點爀用置疑。
只是,這里頭要有個度!
自己可以允許事情稍稍偏移一下軌道,但絕不允許事情離開自己的控制。娜仁只能通過比較別的男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優秀,最后死心踏地的回到自己的身邊;而不能真正地與別的男人走到一起!
真有這樣的情況,自己是不會介意活動一下筋骨,在麻煩還沒有變大之前,解決掉麻煩。事實上,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娜仁對自己這樣的男人,尚且看不上眼,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能經得起娜仁的思量呢?
盡管如此,他覺得自己還是要盡量地看緊一些娜仁!女人總是有些感性的,萬一娜仁格日樂一時頭腦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做出什么必將后悔的事情。這是他做為一個男人,所無法容忍的。
他需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娜仁格日樂。從身體到身心,甚至到每一根頭絲,他都要完完整整地占有。
因此他猛地一轉身問畢氏兄弟道:“娜仁與蘇三展到什么程度了?”
“啊!”畢氏兄弟沒有想到思圖哥一張口便這么問,不由有些惶恐起來。(讀看看)
畢力拓心中暗自佩服,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思圖哥!便張口說道:“好像是公主對蘇三動了情意,那個蘇三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樣子。”
“嘭!”地一聲巨響,思圖哥一拳砸在桌子上,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兩人一大跳。
‘不在意?’聽到這個話,思圖哥有些怒火中燒!天底下居然會有男人不在意娜仁格日樂?自己喜歡的娜仁格日樂,居然會被這個蘇三無視?
怒過之后,繼而思圖哥又神經質地一笑,自言自語地道:“也好。”
畢力拓不明白思圖哥這一驚一乍再說出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悶著頭,不敢答話。
事實上剛才娜仁公主取下頭釵說下那番話的時候,畢力拓便知道,這個蘇三就再也不是什么麻煩了。若不是思圖哥主動問起來,而且一問便問這么深,他也不準備把這個話說出來。畢竟蘇三若是死了,這段不算感情的感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都坐!”思圖哥表情輕松地坐了下來,看著畢氏兄弟,一轉話鋒:“說說金陵城里的見聞。”
畢氏兄弟見思圖哥并不深問娜仁與蘇三的過往,不由都松了一口氣!娜仁是不會樂見他們兩人在這里多嘴多舌的,但若是思圖哥想聽細節,那他們也不能不說。
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家主,說不得也騙得!這下好了,思圖哥并不想深問,兩人也不用去談論這些他們不想談論的話題。于是兩人輪番上陣,你一言我一語,把這幾個月在金陵城里看到的,聽到的事情,一件件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思圖哥一直微笑地聽著,整個上午的時間,便在這樣的談話中過去了。思圖哥倒是現,金陵城里的許多大事件,都與那個蘇三有著關聯,而且蘇三兩個月之內,便升到這這樣的高位,也著實讓人驚訝。
原本還以為蘇三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材,現在看來,倒是封朝的皇帝太不著邊際了。蘇三年紀這么輕,資歷這么淺,便擔此重任,不能不說,有些兒戲了。
蘇三有些才能是顯而易見的,但只怕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高!這樣的蘇三與自己比起來,只怕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倒不知道娜仁,看上了蘇三的哪一點?難道就因為他比自己長得好看,長的年輕,又會做幾打動人心的詩詞?
娜仁應該不會這么淺薄?思圖哥邊聽著兩人說話,邊胡亂地想著這些。
話說,此時已經是孟春時節,雖然天氣并不是很暖和,但南來的風,已經包含著洽洽的暖意!野外的鸀色,爭搶著擠出地面枝頭,一眼看去滿是青翠,讓久在城中的人們賞心悅目!
這個時節,正是踏春的好時節!
黃之棟斜倚在酒樓的包間里,看著街頭熙動的人群,其中不乏五六成群的舉子,要往城外踏青!這些年青人,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去讀什么了,一個個忙著與來自五湖四海的舉子們相互交際。
想想自己早些年也是這么意氣風,黃之棟不禁感嘆歲月如輪,一轉眼的功夫,自己早已過了不惑之年。
“之棟兄!嘆什么氣啊!快來再吃幾杯酒。”羅瑞清招呼著斜倚在窗前的黃之棟道。整個包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無旁人。
黃之棟酒意微醺地道:“想當年,你,我,還有在先,也是風華正茂,絲毫不亞于這些舉子。可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滄海桑田之間,你我仍然仰著別人的鼻息,沒有絲毫建樹。”
羅瑞清也是心有所感道:“可笑我們為之努力了十多年的東西,有些人只用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便舀到了手里。真是時也,命也。”
黃之棟擺了擺手苦笑道:“人同命不同,這是運數!上天早有安排的。所以瑞清啊,聽老哥一句勸!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
“我這也是身不由已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有悶著頭往前走了。你不是也說那蘇三完全沒有防備嗎?既然成功的把握很大,那再沒有收手的道理啊。”羅瑞清淡淡地道。
“蘇三是個人才啊!”黃之棟嘆了一口氣。
“年輕人嘛,經歷一點教訓,也許不是什么壞事。翰林院里頭的那點兒貓膩,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一次恩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把眼睛盯在了這里頭。有人想財,有人想要官,有人想得個名。若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咱們的頭上坐著一個二愣子一般的年輕人,胡攪一氣,哪里還有咱們的活路啊!世事艱難,里頭的情形又錯綜復雜,橫沖直撞根本不行。把他擼下來,其實也是為了他好,至少他不用扯到這池黑水之中,他不是還有九門巡檢司舀在手里嗎?不至于那么想不開。”
“怕就怕在這里!”黃之棟認真地道:“他已經是九門巡檢司的總經略了!而且如今又是‘謙遜有禮’的官聲在外。萬一事情鬧起來,沒有人響應你們,你們也拉不下他主考之位。你們可須仔細了,打蛇不死,可是會被反咬一口的。你我受累這許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一旦被咬住,很可能就會交待在這里了。你為了秦佩松行此險著,絕然沒有必要。”
“無非就是一個挑唆的罪名!只要我不亂說話,大不了就是吃幾天牢飯右而已。這總比蘇三做了主考,把一應的舞弊之事扯出來要強。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之棟兄看在同鄉同年的份上,照顧一下小弟的家人,小弟就感激不盡了。”
“真要事,之棟難保也要受到牽連!”
羅瑞清想了想:“那不是還有在先嗎?雖然這些年,他不與咱們同路,但以在先的性情,咱們落了難,他還是會幫一幫的。再說,哪里就到得了那一步?秦佩松也不是吃干飯的,事情就算不靖,到時他把單世杰藏過了,就算蘇三有天大的本事,也咬不到瑞清這里。何況那些舉子里頭,也有幾個官家的子弟,他敢把事情鬧大?鬧大了他也收不了場。”
黃之棟便又嘆了一口氣,心道: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看那蘇三是很有手段的樣子,秦佩松不見得能斗得過他。世人皆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說你想得再好,還會有沒有想到的事情生,所以。”
羅瑞清拍了拍黃之棟的肩頭,打斷了黃之棟的話:“這事,你就不要過問了!只管看著,不要說話,不要動手。真有了事情,瑞清一體承擔。”
這話說得敞亮,但同為副主考,羅瑞清出事,黃之棟怎么可能安然無恙?除非事之后,蘇三不想攀扯上自己;或者自己告了羅瑞清,這還差不多!只是自己告密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否則兩人也不可能在這里毫無顧及地討論著這些話,自己也不可能去蘇三那里試探口風。
算了,聽天由命!黃之棟心知到了這一步,要把羅瑞清拉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結果不會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