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真相,往往讓人感覺好像是大喘氣一樣,有著太多的意外。《
誰能想到,歷史上轟動整個社會的陸軍將軍王庚和名媛陸小曼的離婚案,其中一半的功勞要歸功于第四個人,除去徐志摩挖了師兄王庚的墻角之外,還有一個大師兄,出力最多。這個人就是胡適。
用后世的話來說,這位是閑的蛋疼,讓人無奈的混蛋。
喜歡胡適的人,認為他是新文化運動的領袖,斑斑大才,蓋世少有。不喜歡他的人,總能雞蛋里挑骨頭,說這個人那也不好,那也不是。作為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之一,他卻沒有拿得出手的小說。作為新詩的發起者,他的詩,幾乎都淹沒在人們的遺忘中……
還有他曾經大言不慚的評論:《紅樓夢》思想見底不高,文字技法甚至不如《老殘游記》等等。
思想不高,文字技法拙劣,你倒是也寫出一本《紅樓夢》讓無數學者來爭相研究,讓無數深閨少女輾轉反側啊!
這個本事,殺了他也寫不出來《紅樓夢》這樣的巨著。
在王學謙的眼里,集合了損友衛挺生的評價,還有在哥倫比亞的點點滴滴,這位,就是一個大嘴巴,一個只顧著自己舒坦,全然不知道說話得罪人的可愛文人。
其實,這個時代的文人,多半都像是胡適這類人,喜歡說,但無形中卻得罪了不少人。
只是在對待徐志摩和王庚的事情上,就是王學謙和胡適是校友,也不得不說胡適厚此薄彼了。徐志摩是哥倫比亞的校友,王庚也同樣是他的校友啊!
總不能人家當了將軍,你就盼著他點不好吧?
底線和底褲,似乎對文人來說,約束并不大。尤其是像是胡適這樣的文人,傳統。卻要展現張揚的個性。真要說他憂國憂民,比不上聞一多,李公樸;要比腳踏實地,比不上陶行知,葉圣陶……喜歡胡適的人,喜歡的要死,不喜歡的人,把他說的一文不值。
對于一根筋的胡適,王學謙覺得有必要給陸小曼提個醒,這位不是好人。是‘怪叔叔’,可話到嘴邊,卻覺得難以啟齒。被人議論朋友,本來就不妥當,更何況,當下的胡適不過是‘留美培訓班的金牌教練’,平時就喜歡講學,到處出風頭,也沒有犯下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
文人誤國。可胡適連當官的機會都沒有,最多只能是影響部分涉世未深的學生罷了。
“等一會兒,你怎么介紹我?”
王學謙有些吃驚的看著陸小曼,這位正好奇的盯著他看。從上車之后,王學謙就沒有要和她說一句話的意思。
要是別人,她不免會想到,這個家伙是故作深沉。其實是要引起她的注意。但對王學謙,她真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似乎她跟著王學謙參加什么同學會,本來就是一個累贅。更適合她這個身份的。應該是孟小冬,而不是她陸小曼。
至于孟小冬為什么婉拒了王學謙的提議,她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一些。
孟小冬出身貧寒,根本在短期內融入王學謙的圈子。而陸小曼也能分辨出來,孟小冬的身份絕對不會是王學謙的妻子。是情人?還是小妾?或者是外室?
至于窯姐?
即便陸小曼再不喜歡王學謙,也知道他這個階層的人,是非常挑剔的,別人用過的東西,都不會喜歡,更何況是人?當然除了古董之外。
王學謙摸著鼻子,晃過神來道:“你在和我說話?”
鐘文豹倒是苦笑了一下,王學謙無視陸小曼,而陸小曼也無視他,其實最受傷的還是他這個開車的。
陸小曼懊惱的想要收回剛才的話,但是已經說出口了,也只能作罷。心里憤憤不平的想到:“這個家伙,越來越過分了。”
“朋友家遇到的,來抽熱鬧行不行?”
王學謙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隨便搪塞了一個。至少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如何介紹陸小曼。當然,歐美同學會的參加者,也不是那種毫無修養的粗魯人,如果王學謙不介紹,出于,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問。
因為場合不對,雖說是歐美同學會。就是留美同學會,也不見得都認識,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比較陌生,不會問過于出格的問題。
王學謙想著,把這個差事蒙混過去,然后這輩子都不要登‘陸家’的門。
可陸小曼對王學謙應付的口氣非常不滿,面帶怒氣道:“不行。”
“那么你說是什么關系?”
“我們沒關系!”陸小曼警覺道:“不過你不能說我是跟著你來的,更不能說……”說話間,陸小曼雙頰帶著好看的紅霞,不過心里暗暗焦急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害羞,反而激起了她的勇氣道:“就說我是你表妹,行不行?”
“表妹?”王學謙驚愕的看著陸小曼,兩家人沒有親屬關系啊!表妹,能亂說嗎?他的未婚妻陳婉怡就是母親的宗族里的遠房親戚,稱呼的話就是‘表妹’。
王學謙搖頭道:“不行,這樣別人會誤會的。”
“誤會什么,你什么都不解釋,別人才會誤會。”陸小曼不好說自己在燕京城是如何的風光,如何的出名。是最有名氣的名媛大小姐,給你當表妹已經是便宜你了,你還想咋地!
陸小曼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你不解釋,別人會以為我和你的關系不正常。”
王學謙聽明白了,這個‘不正常’要反著聽,也就是那種婚嫁關系。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一來,王學謙也不想招惹這個是非;二來,陸小曼說的也合情合理。
可王學謙玩味的看著陸小曼,開口之后,卻讓陸小曼氣的恨不得撲上去,把王學謙一口咬死。
“我的未婚妻就是我表妹,你確信要做我表妹?”
其實最合適兩個人出行身份的,就是昨天他們在顧維鈞家里的人物關系,侄女。
可是這中間輩分有些亂。
陸小曼琢磨來、琢磨去,都沒有想出個穩妥的辦法。她確實被王學謙的解釋給嚇壞了。這家伙明明有了未婚妻,還去招惹人家小姑娘,別的不說,人品肯定是受到了最嚴峻的質疑,好色的帽子,說什么也摘不掉了。
有句話叫什么來著,關心則亂。
在歐美同學會的聚會茶樓的門口,胡適遠遠的在二樓窗戶上看到了一輛駛來的黑色別克汽車,頓時飛奔下樓。一邊跑,一邊喊:“金主來了!”
等到汽車穩穩的停在了石階邊上,胡適還笑瞇瞇的拉開車門,等到看到是一個妙齡女郎,頓時愣住了,很丟臉的咽下一口唾沫,以為自己的眼鏡度數配低了。
那雙聚光的小眼睛,頓時被陸小曼的神采迷的有神魂顛倒的趨勢。等到陸小曼下車之后,他才緩過氣來,才想起來眼前的女郎似乎見過,口中卻茫然道:“這不是陸小曼嗎?”
王學謙在汽車的另一邊下車,原本在車上商量半天的介紹,被胡適開口的第一句話,頓時全給堵回去了:“你們認識?”
胡適這才發現拉錯了車門,不過他也是暗暗自喜,因為給女士拉車門,是榮幸,是紳士形象的表現。胡適推了推黑框玳瑁眼鏡,用深度近視的茫然反應說道:“見過一次,對了子高你現在是外交部高官了,當官還沒兩天,就已經知道利用政府資源了!”
胡適笑的意味深長的樣子,很欠抽。陸小曼是顧維鈞正兒八經聘請的外事翻譯,但是主要工作卻是出現在諸如六國飯店,燕京飯店之類的高檔場合。其實顧維鈞也好,外交部的官員也好,誰的英文水平會連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不如?
能夠進入外交部的官員,那個不是留學歐美。不是庚款的留美生,就是國家外派歐洲或者美國的公費學生,一口流利的英文,根本就不需要翻譯。
不過,雖然胡適欣賞陸小曼的驚人容貌,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人,有些女人,他是不敢得罪的,更不要說動其他心思了。說白了,他喜歡的是那種逢場作戲的放縱,而不是把目光盯著良家婦女。
再說了,并不是胡適妄自菲薄,他也明白,就自己的社會地位,或許在底層的老百姓看來,已經高不可攀了。但他清楚,在達官貴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人物。所以,即便他和顧維鈞是校友,在見過一次面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登門的想法了,更不要說死乞白賴的邀請了。
表面上,他收下了顧維鈞為同學會送上門的一筆錢,但是這錢他用的鬧心。
可能是文人自古以來都和當官的不對付,等到文人當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面對官威頗重的顧維鈞,胡適不知道是處于自尊,還是嫉妒,總之胡適是渾身不得勁。加上黃蕙蘭本身看不起像他這樣的窮酸,自然是沒臉登門了。
至于王學謙?
他們之間的故事很長,讀書時代的胡適,有時候還會恨王學謙恨的牙癢癢,但是要是身邊沒有一個給他添堵的家伙,他還有些想他,這種朋友有一個特別的稱呼,叫‘損友’。飄天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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