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長看著財政局長的電話停了，他拿起電話自己撥了公安局長的手機。
掛給公安局長的電話一接上，電話里就傳來了：“副市長，請指示。”
副市長拖長了腔調說：“昨天會議定的要支付上訪工人工資的事，現在有三個小工頭聯系不上了，從安全考慮，請你安排人馬上到銀行把他們的賬戶凍結了。具體三個什么人賬戶在什么銀行的情況你掛電話為信訪局長。”
“我馬上就辦，辦了的情況第一時間會向市長報告。”
公安局長答應了副市長也就沒有再跟他羅嗦。馬上公安局長的電話掛到了信訪局長這里，一本正經的問了這三個人的姓名銀行賬號等等情況。
“這個公安局長還挺能裝的，明明知道了還要再來問一遍。”信訪局長說著先離開了。
信訪局長會帶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剛才的副市長的秘書他舅舅的女兒坐在里面歇著。
“什么時候來了？”信訪局長問。
“剛到。姑丈，你可不要誤會人家人。我跟他沒有什么的。”
“我又沒有說你什么。”
“我是想求副市長幫忙把他調到政法委上班。他現在刑警隊經常出差，沒有出差也是經常加班，我受不了。這回一個月都沒有…”
郭棟材這會兒在信訪局長辦公室隔壁的小接待室，這個接待室還有一扇門連著局長室。他是接到信訪局長電話說這里又出事了趕過來的。中午了監察大隊幾個人都不在辦公室所以他一個人先過來看看。到的時候信訪局長不在，掛著信訪局辦公室牌子的房間剛才還有一個人幫郭棟材開了小接待室的門，郭棟材就在這里打盹等信訪局長。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信訪局長這里來了這樣的對話。
這個女的的聲音說到這里的時候停下了，郭棟材想這女人是想說一個多月沒有做那個事了吧，聽聲音像是年輕人，結婚多久呀，如果是新婚是好難受的。自己就有感受，在東港市不到一個月都忍不住上了龍律師。
“你姑丈我在你姑姑陪她女兒去讀高中以來不也是幾個月回家一趟嗎？”信訪局長說。
“姑丈，不能這樣說嘛，我們年紀不一樣。”女的停了一下小聲說：“他今天又出差了，要不我今晚去幫你做菜？”
郭棟材聽他們說到這里開始了有些聲音，他估計這兩個人正投入的時候不會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動靜，輕輕地起身走到外面走廊。在幾十米以外的距離看著女的離開了的時候才往信訪局長辦公室走。
郭棟材和信訪局長到大院門口門衛室邊上的信訪登記室接待三十來個前兩天也有來上訪的人。
“你們怎么能夠把我們的錢一起給了小包頭呢？現在他們人跑了你們再給我錢！”來的人氣勢洶洶。
“我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跑路呀，他們答應了會給你們馬上轉過去或者取現給你們，怎么只帶現在到什么地方去了？”信訪局長覺得委屈的說。
“這兩天我們一起來的，登記上訪人員名單里還有我們的名字，怎么能夠這樣把錢全部給了他們，現在如果找不回來錢給我們，我們絕不會罷休。”來的人一個說完另一個說，都是火冒三丈的樣子。
信訪局長沒有辦法，只能是把這些人的名字在登記一遍，把他們被欠的錢都登記上數目，把他們手里的白條子全部復印了作為附件。這些人都是大額的被欠，多的四十萬塊錢，少的三萬。而且這些人手里的條子倒都是寫著欠工資。來的這些人的白條加起來一百九十九萬多塊錢。
“你這個是一個人的工資嗎？這個項目施工的時間也就是一年左右。”郭棟材看著四十萬的工資欠條問這個人。
“是呀，我們做的都是苦力活，但讓工資要高一點。”對方毫不含糊。
郭棟材知道現在這些人確實是被欠了錢，但是一般都是欠的材料錢，還有就是設備租賃的租金，這兩天他有通過側面了解了一下。
沒有過多久財政局長掛來電話給信訪局長：“局長，公安局查了三個人的錢都取走了。”
信訪局長不會說話了，這個是現在真是麻煩。他在掛電話給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倒時一下就聯系上了，而且在電話里樂呵呵地說全部兌現給工人了。
“你知道沒有發錢的三個人現在在哪嗎？或者是有他們朋友親戚和老家的聯系辦法？”信訪局長帶著一絲絲希望的問。他知道即使有知道的情況這些小工頭也不會說。
“我們沒有一點關系，你要問就問強健建筑公司吧。”確實是這樣，沒有人愛管這個閑事。現在對他們兩個拿到錢的小工頭來說就是閑事。
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是上班時間，剛才闖到副市長辦公室碰上不該看到的事，現在這個時候就感覺不好掛電話了。
在現場討要被欠錢的這些人一聽信訪局長電話說這幾個人把錢取走了，現在也找不到人，心里一下有都激動了起來，有人掛了幾個電話。郭棟材在一邊聽了像是在招呼家里的人來。
現在這些人跟前兩天的其他人不一樣，那些人一般是五個小工頭花錢請來的，是來演戲掙工資的；今天這些人雖說不是被欠工資，但是都是實實在在被欠了錢的，所以就會主動賣力。
再過了一會兒來了一輛小面包，里面下來幾個婦女，她們手里舉著牌子“給我血汗工錢！”“政府勾結小工頭卷走血汗錢！”“給我血汗錢！”…
他們這些字牌是用紙皮做的，大大的字在上面有的用了血紅的顏色很耀眼，堵在門口。
門衛過去勸開她們，她們就是跪在邊上，但是她就不起來，她們說你車照樣可以走你的，我要吃飯要上訴這是我的權利。
副市長知道了門口的情況，也知道了公安局那邊的情況，他電話跟出差在外的市長聯系了，市長說你們在家的相關人員再研究吧。常務副市長也不在市里，他就只好自己招呼市政府這邊的人開會了。不過他想了一想還是向市委那邊的領導報告一下，所以趕快向市委書記報告了情況。
“怎么會這樣，剛剛給完錢又來了，這不是無理取鬧嗎？”市委書記在鎮里下鄉接了副市長的電話說。
“情況是這樣的，這些錢是財政局給全部給了五個小工頭，小工頭有三個是外地人的拿了錢就跑了。”副市長說。
“到底是你笨蛋還是財政局長笨蛋，會發生這樣的事。”電話里市委書記在發火。
信訪局長聽到電話里的聲音的時候尷尬地看了一眼棟材。郭棟材在邊上聽到了這些話也暗暗好笑，這些人自以為很聰明，又很天真的相信別人。
“書記，是我沒有把好關。”副市長說。
“現在我讓通知洪常委牽頭，你配合他，政法委負責協調來處理這個事。”書記說的洪常委是分管政法的市委常委，現在由他來牽頭。
三個小工頭攜款逃走對副市長打擊不小。現在書記就再生自己的氣。
洪常委召集開會的時候勞動局還是郭棟材參加。據說胡局長和經常不參加通知本要求他參加的會，主要是副市長和一般的常委著急的回他不怎么參加，書記市長召集的會不要通知里要求說是不是要一把手參加，他都會自己參加。
開會的時候郭棟材坐在比較后面，洪常委看到了就大聲說：“勞動局的郭副局長怎么坐在那么后面，到前面坐吧。”
東港市委市政府兩次郭棟材參加了的接待洪常委都在，他知道不管是東港市還是江河市的主要領導都是器重郭棟材的，而且強龍實業集團要轉讓的某集團董事長跟他關系不一般。現在處理的就是強龍實業集團作為業主的建筑工地的事。
盡管坐在了前面，郭棟材基本保持沉默，現在這個時候更不好說什么了。一則說了有些可能會得罪副市長，二則現在嚴格說來是民事糾紛，這些人手里的欠條基本不是被欠工資。
會上定下來幾個事，一是公安局馬上立案偵查，可以派人到這三個外地人的戶籍地去調查。二是上訪人員涉及到的幾個鎮街道和信訪局、勞動局負責做好勸導安撫工作。
還好勞動局又是配角，鎮河街道負責管自己轄區來的人，負責帶回去。
郭棟材招呼來了監察大隊李隊長，還有李隊長帶來的小張，他們三人在市政府大院跟上方的人員打疲勞戰。不過這些上訪的人家里還有事，晚上早早的都回去了。
郭棟材第二天也被又接到通知要參加做這些人的工作，但是第三天胡局長說：“郭副局長，你得幸苦帶李隊長跑一趟省城。”
“什么事？”郭棟材沒有想到什么事該他去省城。
“你跟著信訪局長吧。就是前兩天上訪的人到省政府大院門口上訪去了，要把他們帶回來。不過相關的鎮街道領導也會去，你們邊上一起做做工作就好。”胡局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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